“腿瘸了?”于弛瞥了一眼,挑挑眉。 “……”展炀没有回话。 “我背你?直升机好远呢——”于弛打趣道,语气非常欠打。 展炀唇角不屑一扯,“我怕你背着我掉坑里。” “……”于弛回忆了一下刚刚来的路,似乎确实有这个可能……
第15章 圣安东尼 M国。 JOK推开房间的门,随意地往沙发上一躺,瞥了一眼那个混血男人,“杰,我今天看见熟人了。” “哦?”被叫做“杰”的男人似乎并不感兴趣地敷衍一声。 “也是你的熟人。”JOK直起身来,有意思地说道。 “哦?”杰继续敷衍,连眼皮都没抬。 “你不想知道他是谁?”JOK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金,我不感兴趣。”杰轻声道,语气毫无波澜。JOK撇了撇嘴,他知道一旦这个人叫自己的姓氏,就知道他不高兴了,便不再问了。 “见面礼,他满意吗?”杰的眼睛里闪烁着动人激动的光芒,像一个期待棒棒糖的小朋友。 “……非常满意,就是不够温柔呢。”JOK怔了一下,想好措辞后开口回答,“你真的不想知道他是谁?” 杰的眼里像是倒映着星星,看着JOK,樱桃般的薄唇轻启,“你不觉得,隔着一层面纱的游戏十分有趣吗?” 这时,一个人开了门进来,打破了两人的对话,杰轻声问候,“涛,你回来了。” “嗯。”华涛将手上的黑色塑胶手套摘下来,烦躁地说道,“那个人真难搞。” “你很少有对手。”JOK诙谐地看着他。 “对,除了五年前的那个小屁孩儿,就再也没有遇到过能跟我对峙一夜的人了。”华涛若有所思地沉吟。 JOK耸了耸肩,似看非看地扫了一眼杰“万一就是他呢。” 华涛无奈似的摊开手,“鬼知道,不过这个小孩儿太有意思了,我感觉我爱上他了。” JOK翻了个白眼,“你见一个爱一个。” *** 展炀这副样子坚决不想回到市局让顾羽看见,直接回自己在潞豫市的私人别墅了。 于弛掺着展炀从直升机上下来,看着偌大的院子,伸手摸了摸展炀的裤袋,“钥匙呢?” “……”展炀神情复杂地看着于弛的咸猪蹄子,“往哪儿摸呢?趁机占哥便宜?” “……”于弛翻了个大白眼,“嗯是啊,我垂涎你的美色,快点儿说钥匙在哪儿。” 展炀被逗笑了,“刷脸。” 于弛:“……”娘的。 “去你大爷的怎么不早说?”于弛咬牙切齿。 “你也没问啊,这时候还惦记人爷爷。”展炀都没有力气翻白眼了。 进屋后,于弛将展炀撂到沙发上,“医药箱呢?” “茶几下面。”展炀像没骨头似的躺在沙发上,头疼得厉害,懒得张嘴,含糊不清地回答,在沙发上翻了个身,脸对着里面。 于弛进行了一阵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医药箱,看见展炀这副样子,心下一软——喜欢这样睡觉的人一般是缺乏安全感的,他嘴角无意识地噙上一抹笑,原来这个人脱去坚硬的外壳后还是这么柔软的一个人。 “起来上药,不然会发炎。”于弛轻声道。 “……别烦我。”展炀迷迷糊糊。 “展炀!”于弛有些恼火了。 “……”展炀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于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弯腰拉开展炀挡在头上的胳膊,轻手轻脚地揭开头上的布条。 “嘶——”凝固的血沾在头上,揭开的时候疼得展炀倒抽一口冷气,从沙发上爬起来。 于弛瞄了一眼展炀,“刚开始那会儿也没听你嘶,这会儿倒是矫情了。” “去你奶奶的,这会儿没心理准备。”展炀挡开于弛的猪蹄,自己上手撕。 于弛转身去剪纱布,倒双氧水,“先消毒。” “嗯,”展炀接过纱布,又递给于弛,挑了挑眉,“我头上长眼睛?” “……”于弛叹了口气,接过纱布。 “你别回局里了。”展炀看了于弛好一会儿,突然说。 “???”于弛挑了挑眉。 “如果你一个人回去,我怕顾羽会炖吃了你。”展炀一本正经地说道。 “……”于弛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心不在焉地道,“你跟顾羽别整天搞得像男朋友似的……” “……”展炀戏谑地看着于弛,开口道,“你说这个干嘛?缺男朋友?” “……”于弛瞥了一眼展炀,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手下一使劲儿…… “嘶——你个狗!” *** 顾羽一双凌厉的眼睛盯着电脑的黑屏幕,当看见屏幕上的四个字符时眯了眯眼,拿起手边的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 展炀被兜里手机的震动惊了一下,拿出来看见屏幕上的备注,脸都黑了,接起电话,“怎么了?” “你回来了?”顾羽语气平淡。 “……”展炀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轻叹一口气,“嗯。” “我查到蜗居在潞豫市的人是谁了。”顾羽沉重的声线透过电话传进展炀的耳中,“他原名叫华涛,是毒蛇身边的人,现在还查不到他的位置,看来这个案子只能了结到刘军。” “……嗯。”展炀不想多说什么,只能这样回应。 他了解毒蛇,如果不是他自己想出来见你,那么从现在开始到宇宙毁灭,他都不会让你查到任何蛛丝马迹。 “你受伤了?”顾羽话锋一转,问得展炀猝不及防。 “没事,小伤。”展炀无声叹了一口气。 “鱼翅呢?”顾羽不悦地皱起眉头。 “在厨房。”展炀下意识瞟了一眼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啊呀!他终于想通了要炖了自己?”顾羽的语气画风突然转变,变脸比翻书还快。 “……”展炀轻轻翻了个白眼,挂断电话。 顾羽表情复杂地看了看被挂断的手机,撇了撇嘴,“有了老婆忘了兄弟,呵——男人。” 于弛一边儿放着菜谱一边儿开着火烧水,边看边重重地点头,看那认真钻研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研究什么诺贝尔级哲学问题呢。 展炀悠哉悠哉地抿了一口茶,眼睛若有若无地隔一小会儿便往厨房里转一圈,看见于弛认真的智障脸,忍笑忍到面部抽搐。 煮了粥,开始炒菜,于弛恨不得长四双眼睛,一双眼睛看不过来。 倒了油进去,又切了个葱花,放葱花时整个油锅喷了起来,吓得于弛缩老远,拿着铲刀的手试探性地往锅里探。 看见这一幕的展炀笑了,放下手里的书走过去,“我来吧。” 于弛阴郁地看了他一眼,低吼道,“坐回去,这还是我第一次做饭呢。” 展炀又来了兴致,戏谑地看着他,“于大队长的第一次竟然不是给了老婆。” “……”于弛越听越感觉这话有点儿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怪异,皱了皱眉头又催促道,“回去坐着。” “嗯。”展炀嘴角的笑意还没有褪去,轻声答应了。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于弛端着两盘菜走出来,放在餐桌上,瞄了一眼展炀道,“吃饭。” “嗯。”展炀从沙发上站起来,到厨房拿碗筷。 回来看见这两盘菜,神情复杂莫辨,挑着眉看着于弛。 “看炸|弹没炸死我,难道你想毒死我?”展炀打趣道,但还是拉开座坐下来了。 于弛紧锁眉头,扫视一圈自己炒的菜,一脸迷茫:“我明明按菜谱来的。” “噗——”展炀被逗笑了,伸手夹了一根被酱油和一堆不明调料染过色的红萝卜放进嘴里,于弛紧张地看着他的反应。 咸咸的还有一点儿泛甜的味道刺激着味蕾,但是却并不难吃,反而有种没有接触过的独特味道。 “勉强过关。”展炀弯弯的眼睛瞟了一眼于弛。 于弛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那就好。” “我不挑嘴的。”展炀不怀好意的目光在于弛身上转了一圈儿后波澜不惊地收回来。 于弛以为他说的是饭,还非常赞同地点了点头。 展炀眼底的笑意都要溢出来。 吃过饭后,夜色已经笼罩了整座城市,展炀的别墅离市区很远,因此显得幽静阴冷。 “今晚住下吧。”展炀看了看天色,一本正经地说道。 “嗯,只有这样了。”于弛耸了耸肩,一直在忙,也没注意展炀房间的设计:欧式的装修风格,巨大的水晶吊灯将整个客厅显得奢华却又不是那么夸张,原木色的地板很入于弛的眼,墙壁上挂着一幅黑白两色描绘的壁画,被厚重的金属框架裱起来,通往二楼的楼梯上也挂满了壁画。 画中用黑色笔墨描绘的凌乱部分像是无数只伸出来的手,争先恐后地追逐着什么。 于弛欣赏不动这样的画,他只知道客厅的壁画看着很让人压抑……说不出的怪异,却又给人很现实的感觉,就像是虚空中若有若无实际存在却又看不见的东西——比如,真相与信念。 展炀端着一杯水走过来,递给于弛,将于弛的思绪从那副画上拉回来 展炀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那幅画,并没有解释,只是开口问,“困了吗?” 于弛没有回答。 “上楼吧。”展炀放下水杯,转身上楼了。 于弛看着展炀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迅速拿出手机查找那幅画的来源,画作完成于十六世纪,以圣安东尼为主题的创作,主要思想就是对信念与信仰的坚守。 “赶紧上来。”展炀不耐烦地趴在楼梯扶手上催促。 “嗯。”于弛不动声色地收起手机。 “看懂了吗?”展炀平淡地问道,于弛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愣,脚步顿住了,之后才明白过来他问的是那幅画。 “……没有。”于弛说出来的话像是在舌头上转了一圈,含糊不清。 “你不觉得那些伸出来的手很可悲吗?”展炀轻描淡写地瞥了他一眼,“不顾一切地从深渊里挣扎出来,想要触碰光明,明明近在咫尺,却无法触碰,若即若离。就好比真相这种虚无的东西……你明明知道这背后有什么,却没有能力揭穿,是不是很讽刺?” “……”于弛知道他指的是这一次的幕后黑手,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只好做保证,“基德说过一句话,'胜利的就是正义',所以,我相信我们会胜利。” 展炀不动声色地将目光从于弛身上收回来,转身走进房间。
第16章 同床不同枕 “我睡哪儿?”于弛跟着进去,看了看展炀的房间,皱了皱眉问:“没有别的房间了?” “那边那个是顾羽的,他虽然不经常过来,但也肯定不会给你睡。”展炀转身看了看于弛,又看了看那边的沙发,伸手指了指,“你睡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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