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有点诧异,是凶手改变了挑选受害人的规则,还是只是他们还没能找到真正的规律?“黄奎有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吗?或者他最近的生活有变动吧?” 曲仙子道:“他要去外地工作了,这个算吗?” 曲墨子皱眉,“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曲仙子道:“我问过你,你说随便。” 曲墨子回忆了一下,“你是说过有个员工想调去外地,但你没说过是他。” 曲仙子心虚地道:“喔,你现在知道了。” 曲墨子看了曲仙子一眼,大有迟些时候我们再谈的意思。 因为黄奎要离京了,所以凶手冒险选在这个时候动手吧? 程锦道:“还有别的吗?” 杨思觅抢答道:“有,但是不想告诉你。” 程锦心里有些哭笑不得,面上还是像没听到一样看着曲墨子。 曲墨子纠结片刻,最终说道:“歌剧院那边挪用公款的事,黄奎也有份。” 程锦立刻明白了,曲墨子不想说,是因为黄奎后面的人是他妹妹曲仙子。程锦看向那个冰雪般的姑娘,“偷来的钱花得更过瘾?”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曲仙子脸色不变,程锦怀疑是粉底的功能。 曲墨子有些无奈,“程锦,仙仙和那事无关……” 杨思觅道:“有关无关我们会查证,先顾好你自己,从你的角度上看,黄奎不但偷了你的钱,还带坏了你妹妹,这些都可以是你的作案动机。” “你说什么,你血口喷人!……”曲仙子急了,她看起来几乎要扑向杨思觅。程锦把杨思觅往身后带了带。曲墨子拉住了他妹妹,然后道,“我没想过要对黄奎怎样,除了以后不会再任命给他任何有实权的职位。还有,是我先联系你们想查清这些案子,我如果是凶手,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另外,今天下午我根本没有离开过这里,怎么可能去杀人?” 杨思觅道:“很多连环杀手都有很强烈的表演欲。他死于车祸,凶手不一定得出现在犯罪现场。” 曲墨子一脸空白地看着程锦,“你不至于认为我真的是凶手吧?” 杨思觅道:“为什么不?” 程锦劝阻道:“思觅。”杨思觅无辜地看着他。 曲墨子苦笑,“是了,你当然相信他。”他开始怀疑叫程锦他们来其实是一个错误了。 “这只是一种思路。”程锦道,“我们都相信证据。” 话说到这个地步,最后双方不欢而散。 出去后,程锦道:“思觅,没必经说出来。” 杨思觅道:“我已经说了。” 程锦把双手放在杨思觅的后脖颈上,把他和自己之间的距离拉近,直到和他额头相抵,两人呼吸交融,片刻后程锦笑着退开,揽着杨思觅走到大厅的角落里坐下,“先坐会儿。”他们面前的茶几上有零食盒,程锦挑了罐色彩鲜艳的软糖打开,喂了杨思觅两颗,然后便把罐子放到杨思觅手里,他自己拿出手机给叶莱他们发信息。 程锦放下手机后,看到杨思觅把整罐糖都倒在了茶几上,正在摆着玩,横经竖纬,他摆出了一个方阵,然后又开始拣子,毫无规律地左拿一颗右拿一颗。在某个时刻,程锦看到那些彩色的糖果恰好排成了他的名字,杨思觅继续把糖果拣回罐子里,笔划零落,片刻后,桌面干净了,那两个糖果字似乎从来没有在桌面上出现过。然后,杨思觅又把整罐糖都倒在了茶几上…… 一刻钟后,叶莱他们回来了。 小安道:“我检查了仅有的几个摄像监控设备,没有发现异常。回去后,我再查一下他的汽车导航和手机记录。” 程锦点头,“好。” 叶莱道:“看到过黄奎的人,都说他离开游戏室后不久就离开了水中花,没人知道他是要去哪里。” 步欢道:“这个凶手做得的确漂亮,居然玩起了车祸,这个很难控制,看起来还蛮专业的,我自己上也不一定能比他做得更好。” “你这是什么心理?很想和他一决高下?”叶莱道,“可能凶手就是某人雇来的职业杀手。” 步欢道:“我去查一下道上的消息。” “嗯。”程锦仍然更倾向于受害人和凶手是熟人,但没说什么。 小安道:“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等检验结果出来吧。”程锦道,“我先让陆昂帮忙查一下那个叫奴隶情人的地方是怎么回事。”他打电话给陆昂。 刚听到辛杭的名字时陆昂没在意,好一会后他又反应过来了,“这个辛杭是什么人?” 程锦道:“思觅说是辛知生的儿子。” “我说这名字怎么有点熟悉。”陆昂抱怨道,“怎么又来了一个二代?你说你们怎么老是碰上这些人?” 程锦道:“他只是二代?我以为他们的父辈才是二代。”真正靠自己的大概是爷爷辈。 “别抠字眼。”陆昂道,“刚刚你说是他提供线索给你的?他不会是想陷害你吧?” 程锦笑道:“不知道,这不有你在吗,这事就交给你了。” 陆昂道:“他不会是想通过你来陷害我吧?” “你的被害妄想症加重了啊。”程锦笑道,“行了,以你的手段,谁能陷害你,赶紧干活去,案子结了,请你和池若愚吃饭。” 听到程锦会叫上池若愚,陆昂干活有激情了,“成,你可别忘了啊。” 回到办公室,小安查了黄奎的手机纪录,上面最后打入的手机号码是谭娓的,但黄奎没接。 至于汽车导航,游铎打电话回来说,黄奎设过的最后一次导航是从水中花回家的线路,可惜他没能回到家。 叶莱在把今天参加活动的人分类,准备查一下有哪些人爱好武术等运动。 步欢问遍了他的线人,没人听说过有人接了这么单生意。 陆昂打来电话时,杨思觅已经睡着了,他躺在沙发上,抓着程锦一只手,程锦只能一只手拿着资料慢慢看着,放下了资料,程锦接通手机。 陆昂道:“程锦,那是一个交易市场。” 程锦道:“继续。” “奴隶情人,还能卖什么,说得好听是百分百顺心的爱情,实际上就是各种性交易。” “哦。”程锦还能说什么呢。 陆昂道:“还有个有趣的消息,辛杭浪子回头了,回家请求他父亲的原谅,父子抱头痛哭的场面极为感人,不会是你教化了他吧?” “我没特异功能。”程锦怀疑道,“不过,抱头痛哭?有你形容的这么夸张?” 陆昂道:“差不了多少,这种事无关紧要了,重要的是,他不会就是你要找的凶手吧?是的话,那你抓不到他了,不但如此,你还得小心提防着别被他咬一口。” 程锦道:“你有没有查到他去那个奴隶情人市场做什么?” 陆昂道:“做商品,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有什么事会比离家出走去做男妓更糟的?” “别问我,我和他的大脑构造也不同。”程锦突然想到一件事,“他爹没有对奴隶情人做什么吧?我后天晚上还得去那里查点东西。” “对!”陆昂道,“这位伟大的父亲应该已经开始动手了,等等啊,我先去打听一下。” 十分钟后,陆昂再次打来了,“你猜得不错,要开始围剿了。这家奴隶情人会消失得很彻底,连个渣也剩不下。” 程锦道:“能拖到周六之后吗?” 陆昂道:“拖到周六也没用,敢做那生意的店也不可能是一般的店,估计也快听到到风声了,等你周六去时,早就曲终人散楼空了。” 程锦想了想,“那能安排我先见辛杭吧?” 陆昂立即道:“你想干嘛?” 程锦道:“问他能不能帮个忙。” “他能帮什么忙?我试试……” 第74章 血与玫瑰7 晚九点,韩彬打电话回来,黄奎虽然是死于车祸,但他会出车祸的原因却是他先中了毒,是毒发时会让人身体瘫痪的河豚毒。 一般河豚的体长在7厘米到50厘米之间,有毒,且毒性比氰化物强1200倍,中毒的人有时在几小时之后才出现中毒反应。一只河豚能杀死30个人,但河豚肉是无毒的,且肉质鲜美,有经验的厨师能把它做成美食。程锦他们在水中花俱乐部吃的晚餐中有道菜就是河豚刺身。 韩彬道:“我去一趟水中花,看看那里厨房里的河豚有没有毒。” 野生河豚有毒,但人工可以饲养出无毒的河豚。 程锦建议道:“我可以让叶子和步欢去。” 韩彬道:“我可以去。” “好,等你消息。” 韩彬并不是一个人去的水中花,还有游铎一起。 水中花的经理和他们都认识,听他们说要看河豚鱼,便亲自带他们去了,那是一个很大的玻璃水池,有面还剩几条鱼正悠哉地游着。 韩彬道:“它们有毒?” 经理道:“对,听说是。我们这里是不提供河豚之类的食物,这鱼是曲先生弄来的,也是由他自己的厨师负责处理。” 游铎道:“厨师还在吗?” 经理也不清楚,毕竟不是他的人,“等等,我让人去找一下。” “好,谢谢。”游铎道,“除了厨师,还有哪些人接触过这些河豚?” 经理把厨房管事的人找来了,让他回答游铎和韩彬的问题,“曲先生那边的人来过,我记得那位谭娓小姐带人来厨房看过。” 韩彬点头,他想着一会去找谭娓问问。 厨师不久后被叫到厨房来了,“是有毒。”他像杀一条普通的鱼一样,从水池里捞出一条河豚鱼杀了,然后把鱼的内脏喂给了一只活鸡。 游铎和韩彬一起看着那只鸡毒发身亡,游铎咽了咽口水道:“这鱼,人能吃?” 厨师看他一眼,然后飞快地把宰杀好的河豚鱼去骨去皮,切片,自己拈起一片薄得透明的雪白肉片放入嘴中,“当然可以吃。”他已经习惯为好奇的客人做这种表演了,“你们要来点吗?” 游铎再次看看旁边地上那只直挺挺的鸡,“不用了。” 韩彬问厨师,“除了你,还有谁接触过这些河豚鱼吗?” 厨师摇头:“我不知道,毕竟我没有一直守望着它们。你们想知道什么?有人偷了一条河豚吗?” 韩彬道:“有可能。” “哦……”厨师悲伤地道,“最近的医院是哪家?你们可以联系一下,问他们有没有收治过某人……” 秦越今晚喝得有点多,否则他现在不会正和人在舞池里旋转,他的舞伴是位甜美可爱的小姐,她看到秦越的目光一直盯紧在某个方向,便问道:“你还好吗?” 秦越眨了下眼,“我没事。”他对他的舞伴笑道,“我只是有点喝多了。总觉得看到了熟人。” “哦,如果你说的是刚才那个穿铁灰色西服的男人,那么你没有看错……” “抱歉,我得离开一下。”秦越很失礼地抛下了他的舞伴,小跑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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