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裴光一时间消化不来这简直如电视剧般巧合又天雷滚滚的狗血故事,一时间怔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眼睛红的吓人。 宋逐时脸色苍白,嘴里不住的喃喃,“不能是,不能是……” 陆天看了一眼宋逐时,没有说话,他起身拍拍付裴光的肩膀,“今天实在太晚,明天跟我去见你爷爷,再去你爸妈墓前看看他们。” 付裴光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话,贺天也拍了拍他的肩膀,跟着陆天离开了。 宋逐时突然攥着他的胳膊,额头青筋暴起,眼睛瞪得也如同付裴光的铃声般,“你的眼睛是什么时候动的手术?” 付裴光一脸无辜的看着他,面有疑色,“十二岁的时候啊……” “你十二岁时候我十五岁,他们就是那年出车祸死的……”他一瞬间没了力气跪倒在地,“都是我,都是我的错……” 付裴光脑袋一个激灵明白了他为何突然这么激动,他也被一堆事情搞得浑身难受,“叶儿,你先回去,让我理一下,理一下……” 宋逐时被他扶起来,他看了一眼宋逐时,一言不发的往外走,“等等,”付裴光又叫住他,“这么晚了你在这里住一晚,别走了。”说着把他推进自己的房间,把灯打开关上了门,一气呵成,全程没敢看他。 宋逐时坐在地上,地板的凉意顺着往身上爬,他双手抱腿倚在门上,门外,付裴光也坐在地上倚着门,俩人此刻好似拍电视剧似的,隔着门背对背,各怀心事。 一向能吃能喝能睡的付裴光出奇的一夜未眠,连胡茬也冒了出来,终于有了一丝符合他三十岁年龄的沧桑,他眼窝深陷,两个眼袋挂在眼下,无比显眼以及憔悴。 付裴光拍拍脸刚站起身,陆天就拍响了他家的门,陆天看到开门的付裴光一脸憔悴样,叹口气,“贺天那边给你签了假了你不用管,你爷爷知道你还活着,一定很开心。” 付裴光给宋逐时留了张字条,“叶儿,饿的话冰箱有水饺。” 他坐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的盯着前方,车开了好一会儿,驶向了一座墓园,陆天停好车,从车里拿出一束花,付裴光胸口越来越闷,快要喘不过气。 陆天把花放在墓碑前,付裴光看着墓碑上父母笑得一脸灿烂的照片,心里不是滋味,“你跟你爸长得很像,我看你第一眼的时候都吓了一跳,可你眼睛好好的我也没多问。” 付裴光看着照片也笑了,“他们一定不希望看到我哭丧着脸。” 陆天拍拍他的肩,“知道你需要独处时间,我在外面等你。” 付裴光毫不顾忌的盘腿坐在了靠近墓碑的地上,挠挠头,轻笑,“这个结果我也预想过,还是有点难受。” 他抬手轻轻抚膜着墓碑上的照片,“老妈,谢谢你的眼睛,下辈子开车慢点,我又不会跑是吧。” 他转头又有些不满的看了一眼淮祗,“爸我得说说你,干啥不好干缉毒警这种高危的职业,都没来得及抱抱我转头就被人出卖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罐啤酒,“打小不爱喝酒,所以只能喝个啤的,喝白的大概我今天得倒在这里了。”他笑着打开啤酒,因为在车上的晃荡,酒呲一声溢出来,流到他的手上,他喝了一半,另一半放在了花束旁边,站起身,鞠了一躬,“爸,妈,我过得很好,你们不用担心我,还有,我爱你们。” 一阵风掠过他的脸庞,像一双手轻柔的抚摸着他的脸,一片叶子落在他的发间,他伸手拿下,眼中泪光闪烁,“我收下了。”他扯起一个微笑,眼泪终于从眼中奔出落入泥土中,周围一片静好,身后不远处,宋逐时默默注视着一切,心莫名的疼。 付裴光红肿着眼睛慢吞吞的进了车,待他看清旁边的人接着吓了一跳,“叶儿,你咋在这儿呢?” “饺子挺好吃的。”他想笑,却笑不出来。 “那是,我妈的厨艺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好。”他笑,肿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对不起。” 付裴光愣住,继而笑道,“喂,你当初怎么跟我说来着?” “什么?”宋逐时看向他。 “叶儿,”付裴光收敛笑容,一脸严肃的说道,“这只是个意外,谁也没有错,你无需愧疚,因为你没有任何错,事情过去了就别再翻出来闹腾你自己,行吗?” 宋逐时盯着他看了许久,嘴角微微上扬,“我这不幸的人生做的最正确的事,就是离家出走,而最幸运的事,就是认识了你。” “说得这么肉麻。”付裴光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了。 “我带你去见你爷爷。”他启动车子。 “陆大爷呢?” “他有事先走了。” 付裴光这才发现自己恍恍惚惚的原来进了宋逐时的车子,“你知道在哪?” “知道,离这儿不远。” 付裴光坐在车上又开始郁郁寡欢,宋逐时看了他一眼问,“怎么了?” “不知道爷爷是什么样的人,会跟姥爷一眼和蔼吗……”他碎碎念一堆。 “不管怎么样,一定是个很想念很想念自己孩子和那个丢了许久孙子的人。” “你总有些歪理。” “这都能算歪理?”他不满。 “嘿嘿,”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红枫叶傻笑,“慢点开车。” 没一会车子便在一栋小木屋前停下,院子里也有一棵红枫树,一树的红叶,鲜艳张扬。 院子里,一老人戴着草帽手拿喷壶微微弯腰给各种各样的话浇水,另一边种着一些应季蔬菜。 老人注意到门口的车子和人,一脸不耐的说道,“我说了这不是农家乐……”没说完,水壶便掉落在地,他眼含泪水的奔过去双手攥住付裴光的胳膊,“淮祗……”他轻呼。 “爷爷……”泪水模糊了付裴光眼前的人,老人征住,颤声道,“淮叶吗?你是淮叶对吗?” “我是……”付裴光早已说不出话。 淮木一把抱住付裴光,痛哭流涕“我的孙子,我的孙子回来了,淮祗,齐筠啊,你们的儿子回来了……” 两人抱住哭了一场,淮木拉着他进了屋子,端了一堆吃的出来,笑呵呵的坐下,“没结婚?” 付裴光看了一眼坐那嗑瓜子的宋逐时,“……还没。” “都三十了还没结婚,女朋友没谈?” “没有……” 淮木有些失望,“这么帅怎么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爷爷你就不想知道我这些年的生活吗?”付裴光满脸黑线。 “想想想。”他笑得满脸皱纹,和蔼可亲。 半小时后,“那个大明星付瑾是领养你父母的孩子?”淮木有些惊讶。 “嗯?爷爷你也认识她?” “那谁不知道啊,电视上天天播她的电视剧。”他又一脸赞赏的看向宋逐时,“小伙子不错啊,还是个作家。” “就是个写小说的,谈不上作家。”他一脸惭愧的回道。 两人在那吃了饭待到傍晚才回来,依依不舍的道别刚相认的爷爷,付裴光冲后视镜看了看自己的眼睛,自嘲道:“这要是消不下去,明天去警局又是一通笑。” “他们应该更好奇你为何又休了一天假而且眼睛红肿。”宋逐时瞟了他一眼偷笑。 “我觉得有必要请贺局帮着一起解释一下。”他揉揉眼睛。 车终于开回小区,付裴光刚准备下车,宋逐时叫住他把枫叶手链递给他,“这个也该还给你了。” 付裴光看到手链,一拍头,他把手链收好,从口袋里拿出那块花了他两千大洋的玉给他,“这个辟邪报平安,你一定要记着天天戴着。” 宋逐时看着手感温润洁白中间隐隐透着一点红的玉石,“花了多少钱?” “不准给钱,给钱就没意义了。”付裴光果断拒绝。 “那我收下了。”他把红绳套在颈上,红绳下系着的玉放进衣服贴近胸口的地方。 “睡觉也不许摘下来听到没?” 付裴光站在楼下看着车子直到没影才转身上楼,他把叶子夹在自己的小本本中。 第二日果然没消肿,付裴光顶着红肿的眼睛一进警局就收到了池桑的“关切”询问,“付队,我前天就是点醒你一下,这怎么突然就失踪了一天?这还哭了这是?” 江川和计拾也颇为关切的看着他没说话,付裴光摆摆手,“太复杂加狗血,有空再说吧。” “付队你好像还欠一个从前没说。”池桑提醒道。 “这个案子办完一定说,行了吧?” 池桑收好录音笔,“我可录下来了啊,付队可不许赖账。” 付裴光微微一笑,“还挺贼,我不在的时候有什么进展?” “进展大了去了。”江川一脸兴奋的说道,“三十年前有个卧底叛变供出另外两个卧底被毒贩折磨一死一失踪的事你还记得吧?” 付裴光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贺局不是说过,怎么了?” “你猜死的这个人是谁?”江川神秘兮兮的看着他。 “谁?” “就是那个叛徒,曹昀。” 煽情部分可能写的有些尬哈哈,我尽力了……>人< 第51章 从前 “曹昀?”付裴光失口喊了出来。 “对,就是他,被活生生咬死,还被砍断了双手,剜掉心脏,死得是真惨。” “活该。”付裴光突然觉得心情很是舒爽。 眼尖的池桑看到他的小表情有些奇怪,“付队怎么看起来像是大仇得报的样子?” “唉。”他叹气,“那一死一失踪里死得那个卧底……是我爸。” “您年前还回去探父母来着,怎么三十年前牺牲的那个经常成您爸了?”计拾有些混乱。 “那是我养父母。” “咱俩认识这么多年怎么都没听你说过。”江川眼睛瞪得滴溜圆,惊讶的口气中透着一丝不满。 “这有什么好说的。”付裴光无所谓道。 “节,节哀。”池桑被惊得结结巴巴只说了这一句话。 “付队您这一兜过去堪比电视剧了。”计拾小声说道。 “戏剧来源生活这话诚不欺我啊。”池桑不住的点头。 江川拍拍他的肩膀,“你没事吧?心情还好不好?实在不行再请两天假吧。” “不至于,”他笑,“我这些日子修的假期快赶上一年的总假了。” “也是,男人嘛,哭一场喝一顿第二天啥事没有。”江川找着他后背使劲拍了几下。 办公室推门进来一个警察看向付裴光,“付队,前两天造谣生事自首的那个段匀说有事情要反映。” 付裴光目光狐疑,去了讯问室,段匀双手放在腿上坐得端正。 他坐下,盯着害他停职差点吃官司的段匀,满脸敌意,“你要反映什么事?” 段匀没想到来的是自己视频的主人公,讪讪地开口,“也不怕您笑话,我当初来自首是因为有个叫Satan的给我发了个视频,内容就是一个流浪汉被绑在椅子上让一个跟丧尸似的人啃,还威胁我说如果不来警局自首下一个就是我,这不在监狱反思听狱警说新案子的那个人死的有多惨,就想起这事了。” “又是Satan。”付裴光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头疼,“视频还有吗?” “没有,”他摇头,“视频是黑了我电脑当场黑屏放出来的,放完视频我的电脑就恢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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