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一四六、朱霖然和胖老头都陷入沉默。 朱妤初自然感觉到了气氛的压抑,她把目光投向朱霖然:“弟弟,怎么回事?” 朱霖然看了看一四六,一四六低头吃着葡萄。他又看了看胖老头,而胖老头也是无助的盯着他。 “朱霖然!”朱妤初的神情有些生气:“你说话啊!我问你话,你没听见啊?” “不...不是没听见......”朱霖然为难的扣着自己的手,五十多岁的他依然被朱妤初血脉压制。 “别结结巴巴的,直接回答我!” 朱霖然:“我......” “周楠志死了。”一四六缓缓开口。 朱妤初一怔,随即盯住一四六:“四爹爹,你说什么呢,你...你难道没有在救我的时候救下周楠志吗?” “我当时只能救你一人。” “你骗人!”朱妤初眼睛发热,她有些赖皮的说:“你那么厉害,只要你有心,怎么可能救不下周楠志!” 一四六没有回答,只是低垂着眼眸,看着手中的葡萄。 “四爹爹,周楠志他虽然是黑鸦冢的人,但对你来说,不也是一条关键的线索吗?你怎么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啊?” “周楠志必须死。”一四六平静的开口:“他不死,你就有危险。” 朱妤初不受控的向后退了半步。 一四六抬起脸来,注视着朱妤初说:“妤初,我向你道歉,周楠志并不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他爱你。胜过他自己的性命。” 一滴泪水从朱妤初的下巴滴落,瞬间就隐入了地毯:“你们出去,我想静静。” 朱霖然:“姐姐......” “出去!!!”朱妤初突然咆哮起来:“都给我出去!!!” 一四六顿了顿,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朱妤初,然后叫上朱霖然和胖老头:“我们走,给妤初一点空间。” 朱霖然和胖老头道了声好,便跟着一四六离开了房间。 房门轻轻关上,朱妤初的泪水如决堤的银河,她回忆起和周楠志的点点滴滴。周楠志爱她,而她又何尝不爱周楠志呢? 一四六刚想去找钟离景钥,就看见转角唐斌斌在求着某位医生。 “求求您了!”唐斌斌满脸的焦急:“小钟他真的病的很重,就要出人命了!您就随我去看看吧!” 那医生为难的摇了摇头:“不行啊,万一会长待会叫我,我要是不在的话......” “唐斌斌。”一四六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朱霖然和胖老头。 医生和唐斌斌都尊敬的叫了朱霖然一声:“副会长。” 朱霖然点头微笑,很有领导风范。 一四六问唐斌斌:“你在说谁病了?” “哦!钟先生,你救救命啊!”唐斌斌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的抓住一四六的手臂:“之前和我一起服务您的小钟,小钟您记得吗?和我一起做您的招待的可爱小伙子......” 一四六反握住唐斌斌的手:“他怎么了?!” 唐斌斌苦着脸说:“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把他打晕扔冻柜里,小钟他现在发着高烧,但除了额头全身冰冷,我叫他他也不答应我,但是眼睛却是睁着,我看他很痛苦的样子,或许就要不行了啊!” “他在哪儿?!”一四六急道:“马上带我去见他!” 唐斌斌询问似的看了看一四六身后的朱霖然:“这......” 朱霖然点头:“快带路吧。” “那这位医生也一起......” “哎呀,有这位...”朱霖然指了指一四六,表示:“有他一个人,胜过十个医生,你只管带路就行。” 听了这话,唐斌斌立刻点头:“好,钟先生,您请跟我来,小钟他就在我的休息房间。” 唐斌斌带着一四六急急忙忙的离开,医生不太确定的询问朱霖然:“副会长,我真的不用跟上去吗?” 朱霖然摆摆手:“哎呀,没事。你和其他医生都辛苦了,先去休息吧,我姐姐也没什么大碍了。去吧去吧~” “是。”医生朝朱霖然鞠了一躬,便谦卑的退下去。 胖老头眉头皱紧,问朱霖然:“小少爷,我们需不需要跟着一四六大人一起去看看啊?” “不用。”朱霖然对自己四爹爹的医术十分信任,然后表示:“胖叔叔,你也很累了吧,还没体验过我们【弥留】会所的按摩层吧。” 胖老头双手交叉抱住自己:“小少爷,我是一个正经的老头子!” 朱霖然皱眉:“我的会所也是正经会所!” 胖老头怀疑的脸上的肉都抖了抖:真的么......
第二十一章 药 一四六跟着唐斌斌来到了他的招待休息室,推开门,屋子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卧室,摆着床和桌子,门口处还带有一个卫生间。 “阿钥。”一四六来到床边,他那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稀奇的涌上浓浓的担忧。 钟离景钥此刻脸红的像成熟的红辣椒,但碰到他的肌肤,却是如零下十度的路面结的冰般冻手。 “钟先生,您能治好小钟吗?要不还是叫医生来吧!?”唐斌斌脸上的担忧不比一四六少,“不行,我觉得还是得叫医生来。” 说完,唐斌斌就跑出房间去找医生。 一四六将手贴在钟离景钥烧红的脸颊上,轻轻唤钟离景钥:“阿钥,还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钟离景钥的双眸紧闭,但眉头微微皱了皱,似乎是在努力回应一四六的呼唤。 一四六心中一暖,他决心救钟离景钥。 “别怕,马上就不难受了。”一四六嗓音温柔,有种止疼的魔力。 钟离景钥放松身心,感觉自己好像浮在渺渺天际中的一叶扁舟,随风起,随雨落,在阵阵的惊雷之后,终于飘到了一个安全的港湾。 这港湾温暖无比,让钟离景钥如沐春风...... 钟离景钥苏醒时,是在【弥留】六层的一个窗景大房间。 他活动了一下脖子,只感觉神清气爽,如获新生。 他高兴的跳下床,来到窗边眺望外面的车水马龙。 钟离景钥感觉很快乐,是一种无法言说的身心愉悦。 就在这时,门开了。 听见门锁打开的声音,钟离景钥兴奋的转过身来:“大人......” 进来之人是唐斌斌。 “小钟,你看起来真的好多了耶!”唐斌斌端着一碗中药,朝钟离景钥招了招手:“快来把这药喝了,是我专程去找这里最贵的医生给你开的处方。” 钟离景钥有些奇怪的问:“我怎么在这里呀?” “哦,是钟先生给你的优待,他可真是一个好人啊。” “大人...”钟离景钥眼睛亮亮的问:“哦,我是说钟先生把我送到这个房间来的?” “当然不是,是我把你背过来的!”唐斌斌拍了拍胸脯,一副骄傲的模样。 钟离景钥低落的垂下眼眸:“这样呀。” “他本来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昨天看过你之后,整个人就好像...怎么形容呢......”唐斌斌绞尽脑汁的想了想说:“就像被女妖怪吸尽了精气一样。” 钟离景钥:“......”这是什么奇怪的形容。 “反正看起来状态不太好就是了。”唐斌斌把中药递到了钟离景钥的嘴边:“来来来,趁热喝了。” 钟离景钥向后退了一步,他其实并不习惯陌生人的好意,他朝唐斌斌笑了笑:“唐大哥,我先去看看钟先生的情况,这药你放这,我回来再喝啊。” 说罢,钟离景钥就急急忙忙的开门去找一四六。 站在原地的唐斌斌发了会儿呆,他感觉钟离景钥不会回来喝中药,且这感觉很强烈。 【弥留】给一四六安排的房间是没有窗户的安静偏屋,应该是按一四六自己的意愿给他安排的。 钟离景钥赶到时,刚好看到胖老头从里面出来。 “小钟离。”胖老头看见钟离景钥很热情的朝他打招呼:“你来看一四六大人吗?” “嗯嗯。”钟离景钥用力的点头:“大人他怎么了?我听说他病了。” “你来了,他肯定一会儿就好了。”胖老头慈祥的笑起来,脸上的肉堆在一起,看上去憨态可掬:“进去吧。” “好。” 和胖老头道别后钟离景钥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门,走进卧室,钟离景钥愣住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虚弱的一四六。 一四六原本如美玉般白嫩的脸,现在因发烧而变得通红,钟离景钥上前给他盖被子,却发现一四六明明发着烧,身体却冰如冬夜。 “大人......”钟离景钥心疼的眼睛发酸,他艰难的问:“你还好吗?” 钟离景钥掀起沉重的眼皮,看了钟离景钥好一会儿,像是在辨别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阿钥。” “是我。”钟离景钥紧紧握住一四六的手:“大人,您还好吗?” “别担心我,我休息休息,就能好。”一四六的蓝眼睛像是布上了一层水雾,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他。 “大人,发生了什么,您为什么会突然病倒?” 一四六微微勾唇,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钟离景钥吓得不行,他拍着一四六的背替一四六顺气,待一四六咳嗽停止,又连忙拿起床头柜的水给一四六喝。 一四六大概是烧糊涂了,他说:“我以前也生过一次病。” “大人,您还是别说话了,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我们等你好了后再说吧。” 一四六却像是没听见钟离景钥的话似的,他我行我素的陷入回忆之中:“那时…我们都还没有成为黑鸦。” 钟离景钥:“......” “我母亲生病了,我的积分都兑换了过冬要用的粮食和棉衣,没有足够的积分为母亲换区药物。没有办法的我,只能去求医师长。 我原本...咳咳,我原本以为我要在医师长的门口跪上个三天三夜,没想到医师长看到我去求药,他很高兴的就答应了要给我药,不过得让我答应他一个条件。” 钟离景钥听进了一四六的往事,他问:“什么条件啊?” 一四六仰起头长叹一口气:“成为医师长的试药小白鼠。” 钟离景钥震惊的哑然。 “我答应了。阿钥,你知道吗,我并不是天生白发,我以前啊,是一头耀眼的金发。母亲说,因为我的发色,她能一眼从两百个小孩中找到我......” 一四六苦笑了一下:“当然,我头发因试药的副作用褪色为白发,母亲也可以找到我的......” 钟离景钥眼中涌出心疼,他紧了紧握住一四六手的手:“大人,都过去了。” 一四六点头,又陷入回忆:“那个时候,我病的好厉害,为了不让刚刚服下.药的母亲担心和自责,我跑出了城堡,去还没建好的训场等着疼痛过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遇到了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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