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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扣

时间:2023-08-19 19:01:15  状态:完结  作者:玖珑

  那混杂在雨中猫似得哭声让澹台盈顿时心里发寒,他也不顾外面下着的大雨,提起赤鸾刀向外跑去。就在他赶到门边的同时,扭头一看,刚好看见陶陌也提着剑站在门边,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小心地将门缓缓打开。

  大雨磅礴,仅是刚将门拉开一条缝,一股异常难耐的潮热湿闷气息夹挟着斜打进来的雨水就这么挤了进来,屋内顿时被雨水溅湿一大片,屋外被雨水冲刷的模糊一片,仔细才能看到,在那模糊的雨幕之中,站着一个小小的影子,像是一只被雨水彻底淋湿的花蝴蝶。阿妮朵就这么站在吊脚楼的底层边,呜呜的哭泣着,雨水肆意的击打着她瘦弱的身躯,花裙子被雨浇透,贴在身上,看起来格外可怜。

  “这姑娘怎么一人站在雨里!”

  澹台盈皱起眉头,他记得阿莎说过,这女孩一直住在唐麟家,平时也是由唐麟照顾。可为什么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这女孩子还一个人站在外面被雨淋!他也不顾外面的瓢泼大雨,干脆将长刀背在身后,拽开门,匆匆向楼下走去。见澹台盈赶了出去,陶陌也连忙跟着他走出门,可这刚一踏出门,就被那雨水浇了个透。简直像是天上云层被撕了个大口子,不断地往地上泼水,周围景物全部模糊在雨雾之中,他的目光不禁向那片林子的方向望去,只见那边已是一片白茫,混着雨水,那白雾越发浓郁,甚至越过了被雨水击打的河流,一直向村寨这边蔓延而来。

  这时,澹台盈已经将那女孩子匆匆拉进了屋内,她现在这副模样,凄惨的就像是被遗弃的小动物似得。随着少谷主走上二楼来,身子有些一瘸一拐的,似乎是刚在哭着跑过来时,还摔了一跤,膝盖和脚踝上红肿不堪,原本有神的大眼睛也被哭肿,衣服和头发全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得。

  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就在陶陌思来想去,仍是不明白时,白忘言悠悠然的从屋内走出来,他只瞥了一眼门边那一大片被雨水打湿的地面,又看了一眼面前的陶陌,慢慢地开口问道:“是那个叫阿妮朵的姑娘来了?”

  “是。”陶陌点点头,他早就对这人的料事如神并不意外了。

  “一会可能要去唐神医那边,”白忘言的目光又是这么悠悠地递过来,可就在与陶陌对视的那一刻,他忽然觉得这剑客的神色似乎有些变动。

  “怎么了?”白忘言见状,问道。

  “不、没什么……”陶陌瞬间避开了他的目光。

  可白忘言却是无奈的笑起来:“有什么想问的,就说吧,我没有什么可瞒你的。”

  越听这其中意味,心中越是有一丝愧疚,陶陌重新将目光移到这白衣书生身上,他怎么能对白忘言有所怀疑呢!但既然问到这里,陶陌也只好轻咳了一声,说出困扰自己后半夜的疑惑:“我只是觉得……很久以前就见过你。”

  他这话刚一出口,白忘言就不禁笑出声来,那双桃花眼弯成两道新月,流动着意味不明的光。这白衣书生一边笑着,一边问道:“这就是所谓的‘一见如故’吗?竟是今日才知,阿陌对我竟有如此深情……”

  这话听得陶陌满脸疑惑,他不过是思索一夜才问出的话,怎的到白忘言口中就变了味道?一时间局促不已,陶陌赶紧摆手否认:“不、不,不是这个意思。”

  “哦,”白忘言恍然大悟,脸上笑意更浓,“莫非……”

  相逢却似曾相识,未曾相识已相思。

  就在陶陌满脸窘迫的被白忘言调笑时,另一屋的门忽然开了,被极不合身的男子衣服包裹的少女磕磕绊绊的走出来,她吃力的走到陶陌面前,费力的从嘴里挤出了两个字,确实含糊不清。这女孩不会说中原话,她反复念着那两个古怪的音节,陶陌却仍是一脸茫然,可他却没有注意到,身旁的白忘言脸色却是越发难看。

  陶陌琢磨半天,还是听不懂她说什么,忙向旁边的白忘言求助道:“她在说什么?”

  眉头紧锁,白忘言抬起头来对陶陌道:“去唐麟家,现在就走!”


第90章 尸体

  阿妮朵反复念着的那两个字,是“死了”。

  她不懂中原话,但一直被唐麟照顾,多少也能说出几个中原词汇,再加上她又是匆忙找到这里,或许曾有阿莎的嘱咐。可如今唐麟不在,阿莎也没有来,若不是事出突然无法抽身,就是另有它事无法赶来。

  乘着暴雨,陶陌和澹台盈迅速向唐麟住处赶去。

  原本紧闭的院门在雨幕中却是敞开,撕心裂肺的女子哭声从屋内传来,不止一人,这凄厉的哭喊透过雨水,一直冷到人的心底。天空昏暗不明,云层之中,不时劈过犹如树杈似得闪电,将半边天都刺的发白。雨声缭乱,大量的雨水从瓦片叠成的屋顶汇集而下,在屋门前倾斜如瀑。两人快步穿过雨幕,挤进了这异常拥挤的屋内。

  本就不宽敞的屋内,如今挤满了面色惊恐的当地妇女,她们惊慌的抬起头来,望着这两个不速之客,而她们所围成的圆圈的地上,竟是静静地躺着两具狰狞的尸体!仅是看了一眼,少谷主就不忍心的将头别过去,他实在不愿看这两人的惨状。

  这是两个当地妇女的尸体,约莫不过三十岁,浑身皮肤发青,尸身还被某种野兽蚕食,不剩几块完整皮肤,脸上表情狰狞,睁大的双目圆瞪,嘴巴张开,似乎是被折磨而死,被雨水淋过后,这两具尸体明显的有些浮肿。

  澹台盈方才一眼就认识出来,这两人昨日清晨还在河边洗衣服,仅仅过了一日,就如此凄惨的失去了生命,他实在不忍心看,但又被耳边凄厉的哭声震得头晕脑胀。

  身形高大的狐面毒医此时正蹲在两具尸体边,轻轻掰开尸体嘴巴查看,不时还与那个哭得几近晕厥的女子说了几句当地话。他似乎很久才发现门外还站着两人,当陶陌和澹台盈在旁边已经站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地站起身来,锐利的目光透过面具刺过来。

  “你们来做什么?”

  “师兄。”陶陌极为困难的开了口,他喊了一声唐麟,却又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

  他这个跟唐麟身份最为密切的人说不出话来,澹台盈这一个外人更是不知该如何接下话,只好偷偷用手肘戳了一下陶陌。可就在两人犹豫不定时,那几个围着尸体而坐的妇女忽然全部将头猛地向他们两人转来,一时间,数双目光扎在这两人身上,却皆是木然的。陶陌心里忽然有种感觉,面前这些女人仿佛并不是活人,而是类似于当时在傀儡山庄天阁中所见的傀儡……

  被这些妇女看得有些发毛,澹台盈只好替陶陌解释道:“阿妮朵刚才跑过来找我们,说是有人去世了……”

  脸上表情被狐面所掩,但语气之中的惊异却是掩藏不住,唐麟越过周围的妇女,快步逼近到澹台盈面前,居高临下的问道:“她怎么会去找你们?她人呢!”

  陶陌无奈,将澹台盈从唐麟面前推开,自己则是向前一步站在唐麟面前,微扬起头来,正色回答:“她脚扭伤了,将她留在屋里,我们就先过来了。”

  听了陶陌的话,唐麟的肩膀不由得一颤,他向屋子里大喊了几声,却无人应答,这才看了陶陌一眼,冷然道:“这么说,你是将她与那人留在一处了?”

  那人大概指的就是白忘言。当时白忘言执意要跟过来,却被陶陌以身体欠佳与唐麟对他怀疑为由留在吊脚楼内,可如今,陶陌却忽然意识到,自己做出的这个决定,可能是让面前这狐面毒医更加愤怒。毕竟,那脚有伤的少女与被他重重怀疑的男人待在一起……

  但那又怎样呢?唐麟对白忘言不信任,莫非自己也会认为他会对阿妮朵有所不利?

  陶陌扬起头来,回答道:“她不会有事的。”说罢,他又向那两具尸体投去目光,“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唐麟低头,紧盯着陶陌,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什么,但只是看了一瞬,就将目光移开,这狐面毒医重新走回了那两具死相凄惨的尸体边,伸手将她们圆瞪的无神眼睛合上,摇头叹气。

  “她们两人昨夜进了林子,一早就被发现死在河边。”唐麟缓缓道,“是被毒死的,至于这被撕裂的伤口……”

  他顿了顿,似乎是在斟酌言辞,终于还是艰难道:“不像是被林子里的野兽所伤,反而像是,某种……”他又是沉默了一刻,“巨大的虫。”

  他与陶陌说的是中原话,那群当地妇女的脸上仍旧是茫然,她们就这么呆呆地盯着那包围之中的狐面毒医,就像是一群睁着无神眼睛的鱼,不一会儿,就有女人又开始低声哭泣起来,这哭泣声连成一片,像是某种古怪的曲调,混杂在暴雨声之中,诡异至极。

  澹台盈一听到“虫”这个字,立刻有种寒气透过地面一直传上来,他不禁打了个哆嗦,忙转头去看陶陌,在与沉默的黑衣剑客对视的一瞬间,他竟是从那双平时毫无波澜的眼睛中看到了丝丝恐惧。

  “虫?”陶陌琢磨着这个词,他脸上露出了些许难以置信的神情,“这世上,有这么大的?”

  似乎是被自己的推断也惊讶到,唐麟迟疑了一下,沉重的点了点头:“在这地方,确实有。”

  “能将活人吃成这样,得是怎样大的虫啊!”澹台盈惊讶道。

  可唐麟却完全不像是对他们说胡话的态度,这狐面毒医伸手指了指尸身的伤口,沉声道:“这种伤口不是寻常野兽撕咬出来的,况且,在这苗疆之中,确实有一种极大的虫……当地人中有擅长施蛊用毒的一支,”他明显的迟疑了一下,伸手托了托脸上狐面,“师父就是对当地蛊毒之术极为感兴趣,才决定来这里定居的。十余年前,这寨子还不在这里,当地人住在林中,有一支专以饲蛊虫的人负责保护着祭坛与寨子,他们饲养的那种中原从未出现过的蛊虫,被称为蛊王……”

  “蛊王?”

  “蛊王!”

  陶陌与澹台盈的脸上再一次露出惊慌的神色,澹台盈想起了那地图上位于祭坛与森林之间的诡异巨虫图案,而陶陌脑中最先浮现的,则是那张与白忘言极为的脸……

  唐麟冷冷地注视着这两人,缓缓点头:“十二年前,负责饲养蛊虫、被称为‘蛊王’的乃是一位当地青年,但他因触怒神灵……被自己所饲的蛊虫吞食了。至此之后,当地人搬出了林中,辗转来到这里定居,而那条吞噬掉饲主的蛊虫也消失不见。谁知……这暴雨之下,竟是出了这等事情!”

  说到这里,狐面毒医手抚着脸上的面具,目光发直,口中喃喃道:“这地方一到暴雨时,定不会出现什么好事……”


第91章 决定

  暴雨之下,必出祸端。

  十二年前如此,十二年后亦是如此。

  大雨倾覆,闷热潮气从地面开始升腾,密集的雨水击打在围绕着寨边的河流之上,竟是腾起一层浓密的白色烟雾,与林中的浓雾混合,几乎分不清哪里是村寨,哪里是森林了,一切都笼罩在这层不祥的白雾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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