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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瑟夫坐到主人的位置，安吉拉坐在约瑟夫的身边，姜武意正对他坐下，霍君兮坐在姜武意的身边，四个人的座次看上去很奇特，就像是预先设定好的一般。 谈话的主角是约瑟夫和姜武意，安吉拉跟霍君兮就坐在一边旁听，也不插话也不答言，安吉拉是插不上话，霍君兮是不敢插话。 安吉拉是家中的独女，她的母亲已经去世，约瑟夫是她唯一的亲人，但他们的关系并不是很亲密。 安吉拉的母亲去世之后，约瑟夫从大学辞职从政，安吉拉无法理解为什么父亲的行为，做一个研究型学者不好么？在议会里整天与人勾心斗角有什么意思？ 姜武意跟约瑟夫谈起了他从政的原因，“所以您其实从两年前就开始研究K9这个组织，想要制止他们的疯狂行为？” 约瑟夫点头，道：“是的，布朗跟我原本是很好的朋友，可是他野心太大，利用K9做掩护从事非法活动已经好几年，我也是在无意之中发现他们的阴谋。” 约瑟夫从容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继续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从政并不只是因为布朗和K9，我只是发现学者想要改变这个世界非常难，说到底还是得通过行政手段或法律手段。” 约瑟夫说完无奈的一摊手，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从政这条路也不是很好走，一个想要伸张正义的政客，跟大环境格格不入。 安吉拉瞪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充满了疑惑，已经按奈不住想要提问。 姜武意心想，你倒是问啊，我们正等着你开口呢。 无奈安吉拉家教太好了，在父亲面前她犹豫再三也没有开口，这都能忍住，姜武意也是服了。 姜武意只好干咳两声，开始想些个弯弯绕绕的鬼主意，“GE首领已经明确K9仍属GE分支，所以布朗的K9只是假的，支持他们就是跟GE唱反调，对吧，霍~准~首领。” 霍君兮正神游天外，想着昨天晚上的没事儿，突然被点名他没有反应过来，嗞~一点儿不配合呢咋，姜武意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他一下。 “啊？”霍君兮回过神。 “是不是，霍~准~首领？”姜武意又重复了一遍，眼睛瞪得溜圆。 霍君兮嘴里“不”字的形状还没有做完，眼见姜武意好看的眉毛微微一蹙，他赶紧改口，道：“是”。末了还煞有其事的抿嘴点头。 姜武意眉毛舒展开来，嘴角勾起一个迷人的弧度，霍君兮心里才算松了一口气，往姜武意身边又敲敲地蹭了蹭。 这回真的不能走神了，要不前几天的心理学白看了，那本书看得霍君兮好几次都想跑到厕所抱着马桶狂吐，真的是太……冯特，弗洛伊德，华生，罗杰斯，韦特海默，考夫卡，柯勒，荣格，阿德勒……对不起，不是针对你们，看书这件事真的是有点让我恶心。 约瑟夫非常尊敬安吉拉，也尊敬安吉拉对GE的忠诚，虽然GE不是宗教，但也不是什么邪教，安吉拉既然喜欢在这个组织中寻找一片属于自己的宁静，他就完全尊重安吉拉的想法。 可能是爱屋及乌吧，约瑟夫对霍君兮也是格外尊重。 其实约瑟夫在全球几个势力庞大的非政府组织中遴选了很久，最终才下定决心跟GE深度接触，他想跟GE谈的不仅仅是联合对付布朗，还有更远大的计划。 只是，今天约瑟夫见到霍君兮之后有些失望。 尽管霍君兮虽然没怎么说话，而且极力在掩饰自己的鲁莽，约瑟夫还是觉得这人看起来不是靠谱，跟自己想象中的GE首领形象相差甚远，位置将来GE的位置让他继承，怕是这个组织前途暗淡呐。 约瑟夫并不是说霍君兮人不好，他只是觉得霍君兮这个人看起来不够阴险诡诈，细打量还有那么一点纯良简单，就像他那天使一样的安吉拉，如何在风起云谲的世界中立足？ 相反，姜武意倒是还有几分隆中诸葛的架势，只是这人也太讲究条条框框了，行事竟然总想按照法律约束的途径来，这……怎么感觉都不是很现实啊。约瑟夫心里想着，看看这两个人的本事再做打算也不迟。 几个人各揣心计，霍君兮不敢再走神，端坐如钟聚精会神听姜武意讲话，生怕漏掉一个字回去挨收拾，他提醒自己努力努力再努力，小武昨天晚上对你那么好，霍君兮你可别掉链子啊。 安吉拉听到霍君兮说“是”，羞愧的低下了头，她觉得自己犯了错误，楚夏已经不是GE的信徒，她接触楚夏就是跟GE站到了对立面。 安吉拉终于开口说话了，她怯懦的小声道：“我以后会主意……跟楚夏保持距离。” 姜武意等的就是这句话，“你不仅要跟她保持距离，我们……嗯，GE也希望你能站出来作证，楚夏和布朗跟ZOE的去世有直接关系。” “作证？”安吉拉没有想到话题能跳跃到这个层面，约瑟夫也是很意外。 约瑟夫只是想让安吉拉认识到楚夏的真面目而已，没有想要女儿牵扯到凶杀案中去，ZOE去世之后安吉拉消沉了很久，现在刚刚有好转，如果让她出庭作证，恐怕又是一个不小的心理冲击。 姜武意解释道：“虽然我们掌握了一些物证链，但人证也非常的重要。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法官就可以，很简单。” 是啊好简单啊，天知道姜律师到底掌握了什么物证，霍君兮怎么感觉啥都没有啊。 霍君兮默默瞟了他一眼，老板又是干咳一声，警告意味很浓，他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就是没有什么完整的物证链嘛，骗人，小武你不老实了。 ☆、第42章 姜武意把是非曲直，利害关系介绍清楚，等安吉拉决断。 原本十分热络的客厅里突然变得安静异常。 安吉拉僵直了身子，眼睛在面前三个人之间飘忽，最终，落到了霍君兮身上，“能让我考虑几天吗？” 霍君兮见安吉拉望着自己，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一时间有些促狭，他干笑道：“当然可以。” 安吉拉松了一口气，脸上掠过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 姜武意清咳一声。 霍君兮瞟一眼姜武意的方向，马上又问安吉拉，道：“三天之内给我们答复。” “三天？”设定的截止日期再次让安吉拉紧张，但她并没有强烈反对，“好，三天就三天吧。”三天时间已经不短了，ZOE的案子很快就要开庭，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姜武意终于把心放到了肚子里，准备起身说再见了，他还要去跟调查公司的人开会，商讨一下物证链条的搜集情况，大话都吹出去了，不能放空响炮，姜武意觉得自己只是将即将发生的事实提前运用了一下而已，跟撒谎的本质不同。 他料定安吉拉会出庭作证，现在他就要去把臆想的物证链拿到手里，有认证有物证，胜算几率就很大了。 两个人从约瑟夫家里出来，有车在门口等他们，姜武意跟约瑟夫说过再见，脚步匆匆先上了车。霍君兮一脸懵逼，也没问哪里来的车，跟着姜武意一起坐到了后排座。 姜武意也不搭理他，一脸严肃的在车上翻阅资料，最近姜武意越来越忙，吃饭睡觉手边都放着文件。 车子快速驶过市区，眼见就开到了地广人稀的郊外，霍君兮实在憋不住了，问姜武意咱这是要去哪儿？ 姜武意只道，“跟我走就是了。” 问了等于没问。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车子在郊外的一栋别墅前停下，姜武意整理资料，揉了揉眼睛，最近用眼过度角膜炎又犯了。 霍君兮赶紧接过他整理好的材料，帮他拎包，不忘提醒他，“别揉了，眼睛更红了。” 姜武意嗯了一声，道：“走吧，一会儿你尽量别说话，看我眼色行事就可以了。” 又是看眼色。 霍君兮还真的就是最擅长看人眼色，要不怎么说他以前是微表情专家呢，其他事情帮不上什么大忙，察言观色这种事儿手到擒来。 这是一桩荷兰传统的独栋房屋，面积不算太大，需要穿过一个小花园才能到达中厅门口。 姜武意走在前面，步履生风，霍君兮抱着文件包跟在他后面，小跑紧追，路上扫了一眼花园，貌似没有人在认真打理，花草疯长的特别任性。 姜武意扣门，再按响门铃。 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瘦高个，黄头发，蓝眼睛，戴眼镜，文质彬彬。 男人冲着姜武意颔首点了点头，眼神扫过霍君兮，侧身请他们进屋。 客厅堆满了杂物，大多是书籍和看上去像是古董但没有被友善对待的瓷器瓶瓶罐罐。 “报价你们看过了？”男人连请他们坐下的客套都省了，直截了当谈正事。 关键，这屋里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舒服的坐下，唯一的长条沙发正被两只猫占领。 “看过了，没问题。你有把握吗？”姜武意站着跟男人说话，霍君兮跟在姜武意身后，用余光打量着这个有些古怪的房间。他心想姜武意不是要见调查公司的人吗？就是这个人？ 男人道：“你们中国有句古话，死马当活马医，我可不敢保证。” 霍君兮看得出来，姜武意略有不悦，开口就要钱还说不敢保证，搁谁谁能高兴？霍君兮心想，这哥们儿不太会做生意。 霍君兮估计这哥们可能是个私家侦探什么的，但估计生意也不怎么兴隆，这屋里，啧啧啧~比霍君兮的公寓也强不到哪里去，甚至还能让霍君兮稍微找到一点平衡，生活境况不佳呀。 姜武意其实不悦的是男人那一句“死马当活马医”，他这明显就是在说霍君兮，姜武意不爱听了，人还好好的呢，你就开始咒我们，不吉利。 男人挤到沙放上坐下，一只猫乖顺的爬到他怀里，他一边抚摸着猫咪的脊背一边低头问道：“最近有眩晕或者头痛的症状吗？” 霍君兮左瞧瞧右瞧瞧，屋里统共就仨人，这……意思是在问我？姜武意身体状况良好，目前没什么大毛病。 霍君兮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姜武意进门之前还叮嘱他不要乱讲话，他眼神飞到姜武意脸上，寻求指示。 姜武意思索片刻，道：“前几天晕厥过一次，偶尔会神经性头痛，早上起床前尤甚。” 霍君兮着急了，“小武，你什么时候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呀？” 姜武意拽他袖口，“待着。” 霍君兮以为是姜武意病了，内心凌乱待不住。 这时，那男人又开口对姜武意，道：“我给你的实验药品你务必要严格遵照说明使用，看好他。” 姜武意点点头，“您放心。” 嘶~霍君兮怎么又觉得他们俩是在说自己啊？ 男人道：“至于你说的那个什么酒店的谋杀案子，这项服务可没有在我们的约定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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