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迟疑了一会,问:“所以你喜欢我?是真的?” 陈闻说:“假的。” 又被戏耍,洛译有些闷闷不乐。 他说:“可是我们……” 陈闻接话:“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我知道的。” 他们都不是十几岁的少年,为了情情爱爱就不顾一切,那种情况在他们已经而立的年纪,是永远不会发生的。 陈闻倒也没什么沮丧,反而直勾勾地盯着洛译看了几眼,从他的脸,到他的唇,再到他宽阔的胸膛,和紧实的腰线,往下延伸的神秘地带…… 他说:“我真的很想睡你。” 洛译猛地一咳嗽,光天化日的,怎么有人把上床说的那么轻描淡写! 前方红灯,再拐个弯就到商城。 洛译没敢偏头看对方,支支吾吾地嘲讽:“你现在又不怕我碰你了?”说的好像他能扳回一城似的。 陈闻耸耸肩:“那不一样。” 洛译皱眉:“……所以,你一直都这么随便吗。” 不知为何,洛译想起之前看过仙苑的监控,陈闻和一个男伴到洗手间里解决生理需求的片段,那也是第一次让洛译有性冲动的时刻,最后这份冲动被他的理智压抑了。 陈闻不解:“不,是你才可以。” 洛译侧脸看过去,陈闻说的很认真。 后面的车在哔哔,他匆忙回神,将车往前开,拐个弯,找了个车位停住。 这得多圣人才能忍得住啊?一个长相姣好,又有气质的人,洛译很吃的属性,在面前说想要和他上床,他其实也不排斥,相反他本来也这么想——在之前多次的试探和邀请下,都已经到了陈闻家里,却刹住了车。 此刻旧事重提,洛译居然还能忍得住?! “我开玩笑的。”陈闻摆摆手,解围道,“知道你要的不是一夜情,可我能给的只有那些。算啦,我们没必要因此纠缠。” 说罢,陈闻抬手想要开车门,却被洛译一把拉住。 那份燥热透过皮肤,像一道电流快速穿过他的四肢百骸。他听到洛译说:“你让我想想,给我一点时间。” 陈闻微微挑起眉:“JUST FOR QUICKFUCK?” 洛译点点头。 入夜十点,洛译和陈闻重返嘉澜酒店,偷偷摸摸鬼鬼祟祟,这情况就像当时洛译重回姜哲家里找手机那样——这让洛译费解,怎么和陈闻在一起,总是偷偷摸摸呢? 消防层里的供电是被切断的,洛译从楼梯口往里看,一片漆黑。 陈闻靠过来,抓着他的手臂,有些紧张。 自不久前把话说开,陈闻破天荒的已经不介意彼此更进一步的触碰——不过这种情况似乎很早开始就有所缓和,至少在陈闻进入市局之后,就没有闪躲了。 洛译轻抚了一下对方的手,然后举起手电筒,往里面照。 忽然,脚边的跳跳汪汪汪地叫了起来,对着空气,洛译急忙把灯光打到那个方向,空荡荡的除了墙壁什么也没有。
第067章 嘉澜酒店三楼,一间宽大的餐厅里,桌椅摆放得整齐,吧台上有服务生,柜台里放着一瓶瓶红酒,音响里传来柔和的舞曲,像上世纪的余孽。 陈宏业举着高脚杯,轻轻摇晃着,杯中的酒荡漾出一圈红色。 他身旁伴着一个女人,脱去了工作服,里面的紧身衣凸显身材玲珑。她是嘉澜酒店客房部的经理,叫朱悦。 前几年仙苑要洗白,她失了业,但因为长得好看,被陈宏业打发来嘉澜酒店工作。她从最底层爬起,爬到现在,全是她自己努力。 陈宏业问:“那个贱女人的东西都处理掉了吧?” 朱悦贴过去,细声细语地哄:“陈总你放心,程艳的东西我全都烧掉了。” 陈宏文想了想:“她有没有什么日记本笔记本之类的东西?” 朱悦:“没有吧,从来没有听她提过。” 答案不出意外。其实陈宏业那天烧了程艳的日记之后,总觉得不安心,生怕她还在哪藏了有东西——不过陈闻告诉他,警方也没有找到日记,他安心不少。 这天,他在红酒俱乐部,在等宾客来临。 那人五十来岁,长得不算高大强壮,就是个普通中年男子的模样,没有什么啤酒肚,但黑眼圈有些重,带着眼镜遮掩,却依旧疲惫感满满。 内行的人都知道,这是纵欲过度导致的。 那人不怒自威地从外面进来,陈宏业喝退俱乐部里的服务生,起身迎接道:“吕秘书,好久不见了。我最近得了瓶好酒,你有兴趣吗?” 来的那人正是江城市纪委书记林德伟的秘书,吕英彦。 林德伟现如今的身份,根本不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里,程艳跳楼后,陈宏业就想见一见林德伟,却只能见到他的秘书。呵。 狗仗人势的吕英彦有些凶神恶煞,显然是得知程艳跳楼的消息,替林德伟过来兴师问罪的。 他怒道:“喝什么喝,都什么情况了,还喝!” 陈宏业没有恼怒,摆摆手让朱悦去取酒。朱悦穿得性感,短裙短到了大腿根,扭着腰肢,对吕英彦客气地笑笑:“您稍等。” 吕英彦忍住了脾气,眼神不自觉往她的大长腿瞥。看来陈宏业让朱悦留下,就是为了对付这种人的,显然很受用。 不一会,朱悦取来了酒,陈宏业介绍道:“我托人从法国的拉图酒庄里带回来的,97年的,到现在已经十几年啦,味道特别好。” 拔掉软木塞,倒入醒酒器,红酒流动的声音,就像钻石与玻璃间的磕碰,一叮一当清脆悦耳。朱悦举止大方得体,分别给两位倒酒。 陈宏业勾起嘴角,满意地看了眼朱悦,然后装模作样地举起酒杯,微微晃动,再送到鼻下轻嗅。每一个步骤都像教科书里教的那样完美。 吕英彦没有拿酒杯,反而嘲讽:“士别三日,陈总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这么想进入上流,那怎么不擦擦屁股呢?” 话很粗糙,却是吕英彦今天来的真实目的。 陈宏业黑了脸,喝了口酒:“依你之见有什么更好办法?市局里那个姓洛的,我可得罪不起。之前仙苑的案子,卢兴旺费那么大劲压下去,有什么用?他照样该查查该抓抓。呵,查到顶楼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吕英彦怒道:“要是查到顶楼,咱俩就一起跳楼吧!” 陈宏业冷冷笑道:“吕秘书不要上头激动,我为了你开这么贵的红酒,你好歹给个薄面,喝一口吧。” 吕英彦紧绷着脸,还是拿起了酒,喝了一口。 然后他的眼神亮了,这酒果然好喝。 陈宏业说:“虽然我动不了姓洛的,但我之前得到了一个消息。” 吕英彦一愣,问:“什么消息?” 陈宏业:“洛译的爸爸,也就是现在检察院的洛副书记,他当年经手过廖丽萍的案子。那份录音,还在他手里。” 吕英彦震惊道:“什么?!他没有把录音销毁?你确定?!” 陈宏业说:“这次死在嘉澜酒店的贱女人,叫什么来着……” 朱悦补充道:“程艳。” 陈宏业哦了一声:“对,程艳。是廖丽萍的朋友,这些年来,她一直在调查廖丽萍死亡的真相,还查到了录音。” 吕英彦非常震惊,目光飘忽,有些恐慌:“那怎么办?偏偏还是洛译的父亲,他们父子两要是联手……这案子肯定会被重提!” 陈宏业道:“不要慌。我目前了解到的是,洛家父子两的关系不怎么样。而且洛书记这些年藏着录音,却一直不公开,不知在打什么算盘呢。” 吕英彦甚至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手帕擦汗:“不行,太危险了,我必须拿到录音才行。” 陈宏业:“可是洛书记现在的地位,你们应该也拿不住他吧。” 吕英彦愁道:“那怎么办?” 陈宏业轻笑着,喝光了杯中的酒,享受着红酒在嘴里的余味,半靠在沙发上,然后朝朱悦挥了挥手,朱悦识趣地退下。 他说:“动不了洛书记,就动他儿子。” 吕英彦瞪大双眼:“……原来你今天把我找过来,是为了这个。” 陈宏业道:“我动不了他,但是你们可以,不是么?既然他现在快查到顶楼了,再不制止,咱们可真要跳楼的。” 吕英彦攥着双拳:“我跟林书记商量一下。” 陈宏业道:“尽快啊。” 送走吕英彦,朱悦去而复返,坐在陈宏业腿上,说:“刚才小陈总和那个洛警官又过来了,在后花园里待了一会,现在在消防层呢。” 陈宏业皱了皱眉:“陈闻这小子,到底什么意思?” 朱悦目光微转,终究没有把他两很暧昧这种话说出口。 陈宏业想了想:“我必须尽早动手,不然被他们发现顶楼就麻烦了。得想办法让陈闻离开,他毕竟是我儿子。” 朱悦道:“不然就喊他回家吃饭吧,说是给他相亲。” 陈宏业被朱悦搂着,亲着,然后拿出手机打给家里的老婆,商量了一下相亲的事,还特别吩咐要打着陈浩初的名义喊陈闻回去。 结果遭到了陈闻的拒绝。 朱悦有些惊讶:“那怎么办?” 陈宏文阴鸷着一双眼:“能怎么办,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入夜。 陈闻抓着洛译的手臂,两人借着手电筒的光往消防层的楼梯口进去,忽然,跳跳冲着空气叫了几声,洛译迅速往那方向照去,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洛译埋怨了句:“早知道不带你出来了,鬼吼鬼叫,吓死了!” 陈闻在他身旁咯咯轻笑:“不是说不怕鬼吗?” 黑暗中不知洛译什么表情,大抵是有些尴尬:“我当然不怕,我这不是……担心你吗?你可得抓紧我,别一会走丢了。” 陈闻不好意思地嗯了声,然后更肆无忌惮地抓住他的手臂。 跳跳又嗷嗷叫了几声。 不太对。 陈闻动了动身子,似乎在找什么:“嘘,别出声。” 洛译赶紧拿脚踹了一下跳跳,然后耳语问:“怎么了?听到什么了?” 陈闻拉着他往里走,楼梯口进去,拐个弯是每层楼的休息大厅区,在边上有供人乘坐的电梯。因为嘉澜酒店有三十层,所以绝大多数人,只会搭乘电梯。 陈闻靠近那扇墙,墙后面是电梯——消防层只能通过楼梯到达,所以电梯这里是用水泥封住的。夜晚很安静,贴着墙能听到机械转动的声音。 陈闻快速思考着:“洛译,狗除了鼻子灵,是不是耳朵也很灵?” 洛译好像被他提醒了什么点,大悟道:“电梯有问题!” 白天他带着跳跳的时候,每一次叫唤,看似冲着空气,其实是冲着电梯那个方向,包括后来在等电梯那会,也会叫唤几声,是因为跳跳听到了人听不到的声音,就是电梯运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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