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志兴给关雪很多钱,让她去买平时她最喜欢的明星周边,没想到反而更让关雪反感,两人吵了一架。 阮泰的电话就是那时候进来的。 关志兴一听:“一百万?你怎么不去抢啊!?” 那时候的一百万并非小钱,要知道江城的房价也才几千块一平。另外虽然他们都是大公司老板,每天腰缠万贯财大气粗的,但真落到手里可流通的现钱,绝没有一百万那么多。 阮泰漫天要价,要么是疯了,要么是给的东西很重要。 关志兴有些无语,想讨价还价:“你他妈狮子大开口?有什么东西值得我花那么多钱买?” 关雪在一旁翻白眼想走,她最不爱听大人谈生意。 没想到阮泰说了句话,关志兴一下喝住了她,不让她走。然后他将电话开启免提,并把关雪拉回来坐下听。 阮泰说:“就在前几天,贵千金来过我们仙苑,仙苑你知道吧。” 关志兴说:“废话,一瓶酒卖三千块钱我能不知道吗?” 阮泰呵呵地笑着,关雪的神情却变得很难看。关志兴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点,显然关雪那天晚上是出了什么事。 关志兴立马怒道:“你他妈把我女儿怎么样了?!” 阮泰迂回道:“哎关老板不要急嘛,我肯定不会把小雪怎么样的,只是她那天晚上在我们这做了什么,都被监控拍下来咯。” 关雪一听就皱紧了眉头,别开脸,不敢看关志兴。 阮泰说:“一百万我也不多要你的,关老板好好考虑,看到底值不值。” 挂了电话,关志兴问:“你做了什么?” 关雪低着头,沉默着。这个时候和刚刚好声好气又不太一样,此刻的关志兴已经化身成了大魔头,一句话不对付就会暴走。 她闷闷道:“没什么,你别管了。” 关志兴啧了一声:“什么叫我别管了,我他妈是你爸,我不管谁管?你那天到底干什么了,人家都敲诈到我头上来了,我还不能问一句??” 关雪起身就要走。 关志兴立马吼:“你站到!给我坐好!关雪,我现在好好地跟你说话,你别给脸不要脸!都那么大个人了,能不能让我省省心?你只要做的不是杀人放火这种事,爸爸能摆平的。像那个臭不要脸敲诈我一百万,你忍心爸爸出这个冤枉钱啊?” 听到杀人放火四个字,关雪的表情非常不自然地颤抖了下。 关志兴隐约察觉:“你……你他妈嘴里没有一句实话,我找大强过来问,看看你那天晚上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大强和小强是两兄弟,原先跟着关志兴当保镖,现在给关雪当保镖。阮泰也正是因为看到了大强小强,才确认姜哲的死和关志兴有关。 大强很快过来,小强比较年轻,大概是昨晚鬼混太晚还没起,就没有过来。大强先是汇报了关雪那天的行程。 早上7点半去上课,因为没心情吃早餐挑挑拣拣,迟到了五分钟。学校里他们进不去,等到中午11点40放学,跟着关雪去吃午饭。吃完午饭,关雪在准备晚上看演唱会的东西。 关志兴敏锐地捕捉关键词:“演唱会?等会,就是前几天报纸里写的那个死了的明星?也是你房间里挂的那些海报??” 关雪翻了个白眼,没有回答。 大强继续说:“小姐去了演唱会,然后一结束就出来了。她让我开车跟到一辆黑色桑塔纳,跟到了仙苑……” 关志兴不可思议地看向关雪,显然没想到自己女儿是个跟踪狂。 大强说:“那辆车,就是那个明星姜哲的车。” 关志兴难以置信地摇头,话听到这里,显然一切都该清楚了。关雪却跳起来辩解:“我没有想杀他!我也没有推他!我走的时候他只是昏过去了!可是他怎么会跳楼自杀我也不知道!!” 此刻关雪的疯狂模样,和先前沮丧的时候判若两人。 关志兴问:“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女儿,你疯了吗?他除了一张脸长得好看,有什么值得你这样为他啊?!” 关雪怒道:“我不许你这样说他!他不是小白脸,他自己写歌创作,他很厉害的!” 关志兴一巴掌扇了上去:“妈的,你还还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那个明星身上花了多少钱!那他妈都是我的钱!我为了让你开心,你花多少我都无所谓,可以你他妈……你做错事了知道吗!女儿啊!” 关雪捂着通红的脸,眼里有滚烫的泪水在打转。 她低声喃喃道:“我也不想这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关志兴叉着腰,揉着发疼的脑袋,继续听大强汇报。关雪跟着去天台打电话的姜哲,提出了想要做朋友的想法,但姜哲似乎在忙,并没有对关雪的示好回应太多。 关雪有些不甘愿地说:“都是那个贱人,我恨死她了。” 关志兴不解,他真的为这些弯弯绕绕伤透了脑筋,并且他听完大强说的——关雪居然因为姜哲不搭理她,就给姜哲注射毒品,才导致姜哲昏迷过去,他真的暴跳如雷。 “你真的是无法无天了!”关志兴一把将关雪拎起来,关雪才十六岁,整个人都还没长开,小小的一只,随随便便就像小兔子一样被大灰狼给拽了起来,“我说没说过毒品绝对碰不得!你看爸爸在这圈子里混了多久,能有今天就他妈是因为,我知道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 说罢,非常生气地将关雪扔在地上,然后解开自己的皮带,毫不留情的地朝少女的身上抽。 一向傲气如关雪,也会在皮鞭咻咻划过空气地时候,哽咽不清地求饶:“对不起爸爸,我再也不敢了……对不起……对不起……” 大强站在一旁,背着手,眉头也不敢动一下。 直到关志兴打累了,把皮带往地毯上一丢,沉声说:“这件事我会摆平,但是你关雪,你太过分了!你要是不想读书,就到公司里受受苦,帮爸爸分担一下。好吃好喝养着你,养了个白眼狼!滚滚滚!” 那天夜里,关雪逃走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离家出走,当然也不是第一次被打。 那天半夜,郝思聪接到关雪的电话,顾不得早春还是寒冷的夜晚,骑着单车到学校门口,找到了蜷缩在已经关闭的店铺门口的关雪。 郝思聪看到满身是伤的关雪,非常惊讶:“你怎么了?” 关雪忍着眼泪,手背一抹,沉声说:“那天晚上的事,被我爸发现了。他就打了我一顿。” 郝思聪沉默了几秒,说:“我可以证明你和那件事无关的。” 关雪摇摇头:“有关无关有什么差别?反正他开心了就万事大吉,他不开心我就当出气包,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 空荡荡的街道,微凉的风吹过,关雪仍蹲着,头低低地埋着,路灯也照不到他们。她说:“他根本不在乎我做了什么,我杀了人又如何?他们手底下的人命只多不少,不还是逍遥快活,呵呵。” 郝思聪摇摇头:“你别这么想,父母一辈终究和我们是不一样的。我们要行得正坐得直,才能摆脱他们带给我们的阴影。” 关雪终于抬起头,亮亮的眼睛里满是嘲讽:“傻逼。” 第二天,关志兴同意阮泰的交易,但是地点得他来定。 大强不解地问:“老板,为什么要同意?那个明星的死,未必和小姐真的有关系。警方结案不也说明星是跳楼自杀的吗?” 关志兴露出个奸诈地微笑:“是啊,小雪只是给那个姜哲注射了毒品,这个事情就算警方真的抓到小雪,我也能随便就摆平了。但是阮泰这只狗异想天开拿来威胁我,我能不给他点教训吗?” 康康化肥厂是王家的地盘,多年来就是很让警方头疼的地方,抓不到制毒贩毒窝点,找不到聚众赌博的地方,所以常年有警方的人盯梢——这件事,身为王家左膀右臂的关志兴不会不知道。 他选择康康化肥厂做交易地点,不过是请君入瓮罢了。 关志兴压根都没去,他早就派了人,在阮泰进入化肥厂后,就卖破绽给旁边的警察,让警察进去抓人。 关志兴为自己的绝妙计划感到兴奋:“到时候阮泰拿来硬盘,我们一定要验货,在验货的时候把东西掉包,这种事难不倒你吧。” 大强说:“放心,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关志兴满意道:“跟我斗,他妈还嫩一点,傻逼。” 市立第三医院。 洛译冲进阮泰的病房,厉声质问:“硬盘在哪?” 阮泰被捅了一刀,才清醒不久,整张脸毫无血色:“什么硬盘,不是都烧了吗?”说着还有些乏力,“……洛警官别搞了,我真没备份。” 洛译怼到阮泰床边,再次质问:“监控原版在哪?!” 阮泰诧异:“原版被烧了啊!?”完全是震惊的,“你们不会复原不了监控吧,公安局的人这点本事都没有吗,啧啧啧。” 看阮泰的模样不像说假话,并且洛译也稍稍冷静下来了。阮泰是要求交易的一方,并且是到关志兴的地盘去交易,他不敢带假货,因为很容易就被揭穿。阮泰带的是真货,那就说明真货被掉包了。 想通这一关键,洛译才知道自己被关志兴戏耍了。 很显然,阮泰也想通了,嘲讽道:“哎哟我说洛警官,翻车啦?” 洛译瞪了他一眼,转身往外走,并吩咐不许阮泰与外界接触。 这时,他接到电话,同事找到了卖电锯的店,也通过小区监控确定了崔小月死的当天,去买电锯的人。
第029章 安静到落针可闻的病房里,阮泰毫无血色的脸朝着洛译,精气神不足但嘲讽依旧拉满:“其实那份监控对我、对关志兴来说,都没那么重要,没有监控我拿不到钱罢了。洛警官没有监控,就只能眼睁睁看着真相溜走咯。” 洛译很不爽,刚刚在郝思聪那得不到信息,到这还要被怼。他从衣兜里摸出一根烟,已经有几天没抽了,这会真是不畅快。 烟被点燃,烟雾飘散在他们眼前,悄悄地隔出一片朦胧。 尼古丁的味道能帮助洛译冷静下来,同时他也开始思考。监控是被掉包了,这是一定的——那是什么时候掉包的?阮泰是洛译亲眼看着进化肥厂的,进去大概3分钟左右。 化肥厂里面空间不小,开车进去里面的空地应该半分钟就够。一下车就交易的情况来看,也就只有验货的时候有机会被掉包。 验完货掉完包,关志兴的车从后门走了,剩下盗版在原地,对方的人应该借口去拿钱的时机逃掉,却没想到洛译已经跟着追进来,因此两边的人一网收下。 这么说,原件在关志兴手里。 那应该会被立马销毁。 洛译又瞥了一眼阮泰,对方言之凿凿说没有备份,是真的吗?仍有待商榷,阮泰这种老狐狸不可能不留备份,但现在要他吐出来,十分困难。洛译得另找突破口,也只能暂时将这事放一放,先顾关雪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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