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令人唏嘘,可悲又可恨。 唐谦看到了贺瑱手里的糖,伸出右手来向贺瑱讨要着:“贺队长,我心里也苦,给我一颗甜甜吧。” 贺瑱拍掉了他的手,却没给他糖:“回头吃噎了赖我对你刑讯逼供,我可不敢给你吃。” 唐谦讪讪地笑了笑,没再说话。 可到底他也不过才二十二岁的年纪。 贺瑱给单层玻璃外的陆何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可以将唐谦领走了。 陆何拿着手铐瞄了唐谦一眼,唐谦乖顺地伸出一点五只手去,却被陆何一只拷在他的右手上,一只拷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走了,老大。”陆何朝着贺瑱扬了扬下巴,就准备把唐谦再送到看守所,等到后面的判刑。 但就在他二人要出门的时候,贺瑱却是叫住了唐谦:“等一下,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贺瑱见得屋内的所有录音摄像设备已经关闭,又问:“那天你捅完你爸,仓皇出门的时候,他是不是还清醒着,要来抓你但被你毫不留情地甩开了?” “怎么可能?!”唐谦嗤笑了一声,“我又不是傻的,我爸当时已经不省人事了。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一直误认为是我杀的人啊!怎么了,贺队长,突然问我这个干什么?” 贺瑱没接茬,只摆摆手,对陆何又说:“没什么了,带他走吧。” 眼见着二人上了警车,他才又忍不住摇了摇头。 唐萍啊,最后还要保护她弟弟一下。 分明让唐谦逃跑时,她真的以为唐父已经死了啊……
第42章 上门 季朗星分析出来的凶手画像如今才传到了贺瑱的手机上,贺瑱点开一看却是线条潦草,似乎涂涂改改过许多次才确认,但隐约能认出是个年轻女人的模样。 随之而来的还是季朗星抱歉的信息:学长,不好意思,这个案件确实也让我感到有些困难,才拖了许久。但据我分析,应该是个聪明的年轻女人做的。 贺瑱挑挑眉,如今案件解决了,他也不甚在意:你说对了,的确是个年轻女人做的,过几天等我们警方的官方通报吧。也谢谢你这次的帮忙了! 季朗星却满是愧疚:实在不好意思学长,我这几天被父母逼着去……唉,学长你哪天有空,我请你吃饭吧,就当这次没帮上忙的弥补,我也有话想和你说。 贺瑱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又打字:等下回吧,我这边还有后续没处理玩呢!还是我请你,毕竟也麻烦你了。 季朗星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贺瑱几句话又堵了回去。 但贺瑱的确事忙。 将唐谦和唐萍姐弟两个送进看守所后,他还要去追踪调查聪明药的根源,还有唐萍孩子父亲的事情也要和郑局长一同解决。 唐母的记忆仍是混乱着,但经过慢慢疏导,理应也能想起些什么来。 再不济,为了追寻真相,他们也许会选择由心理咨询师直接介入,用催眠的方法唤起她尘封的记忆。 这不过只是时间问题,贺瑱亦是有把握追寻到而后的线索。 可老胖子方局长却瞧见贺瑱提交的狮子咬人案及七年前弑父案的结案报告后,亲自又来了支队。 他腆着肚子,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叫人看了腻歪的笑意,重重地拍了拍贺瑱的肩膀:“小贺啊,我想了想,这个案子后续有关于毒品苯/丙/胺的部分,咱们还是交出去给更专业的组别吧。” 贺瑱为了追踪,煞费苦心,更同父母大吵一架,自然不肯轻易放手。 他绷着一张脸,拧着眉眼问道:“为什么?” 方局长朝他努努嘴,示意他坐下。 他也不情不愿地坐在方局长下首的位置,把提前泡好的茶向老胖子面前推了推:“方局,喝茶。” 方局长端着茶,也不吹沫也不喝,只是又说:“一则,他们对这部分的业务更为熟悉,很多时候不用像你这样绕弯子、浪费时间;二则就是你手上的刑事案件也不少,要整理的材料更多。更何况——” “杨宝胜的割喉案这两天就能判了,死缓都没捞到,估计等不到明年初就要行刑了。” 割喉案也算一直是贺瑱心里的一个结,他最敬爱的老师死于其手,自己的脖颈处也被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但奈何凶手行径太过恶劣,多方商议时间便拖得久之又久了。 贺瑱紧张的脸上终于多了几分轻松,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终于判了,我等太久了。” 但的确如方局长所言,杨宝胜判了之后,支队作为侦破这件案子的唯一战力,自然又要被提及出来。而后涉及的官方事物很多,贺瑱这个队长也首当其冲跑不了。 他有些沉默,紧紧地又抓住椅子扶手。 他是真的舍不得放手,即便是对于苯/丙/胺的来处他还没有半点头绪,但终归过了他手的案子,他还是想紧紧攥牢的。 方局长看着他眼下泛起的乌青,又叹气说:“三则,我到底是你哥的好朋友,我不想看你……” 贺瑱深知他要说不想看他走上自己兄长的老路。 但没成想方局长却转了八百个弯:“我不想看你这么累,又好几天没睡好觉了吧?得了吧,你别跟了,就这么决定了,这事儿完了我把之前没让你放成的假期补给你。” 说罢,他就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贺瑱却是愣了一下,又追了上去。他知道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他再怎么纠缠也无用。 “方局。”他在后面越喊,方局长走路的速度就越快。让他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胖归胖,人倒是挺灵活的! 终是走到楼梯口,被宋知意挡住了去路。 宋知意看着后面不紧不慢跟着的贺瑱,微微侧身,可给方局长留下的位置却不足以通过。 贺瑱终是在宋知意的帮忙下帮忙下赶上了方局长的步伐,他朝宋知意感谢地挑了下眉,又对方局长说:“我也没想再跟您说什么,只是这案子到底是我经办的,我也有知情权吧。劳烦您跟缉毒支队那边说一声,如果有什么需求问题的,也可以随时问我。” “好好好。”方局长答应的痛快。 贺瑱也又给了宋知意一个眼神,宋知意才将剩下半个足够方局长过去的通道让了出来。 等方局长走远了,他才又上前给了宋知意一下:“还是咱俩默契!对了,今晚上得空吗?去我家吃个饭?” 他见着是问得轻巧,可手心里都出了汗。 “你家?”宋知意一顿,“那还是我做饭?” 贺瑱立马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不是那个家,就我家……我爸妈家。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等这个案子结了,就上我家吃饭去。你忘了?” 宋知意怎会忘? 贺瑱说过的哪句话、哪件事,他都是刻印在心底,这辈子不可能忘怀。 “好。”宋知意求不得如此。 他生性内敛,也许藏在心底的爱意这辈子不会出口。 可他又怎么会忍心拒绝贺瑱一丁点的靠近? 见他同意,贺瑱悬起的一颗心也揣回了肚子里。他乐呵呵地说:“那就回头开你车一起去,让我爸妈看看我也交了个有钱的朋友。” 可如今紧张的情愫却换到了宋知意的身上:“我需要带什么吗?我还没有准备?你父母喜欢什么?我这样贸然去,会不会很唐突?” 这是贺瑱第一次在除了工作时间外,听到宋知意说得最长的一段话。 他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垫脚撞了撞宋知意的肩膀:“怕啥?你又不是去见家长的。啥也不用带,就当自己家就行。我也是想回去看看他们,但又怕被我爸骂出来,所以干脆拽上你一起了,他总不能当着你的面再骂我吧!” 他朝着自己的“挡箭牌”眨了眨眼,又回去继续准备杨宝胜判刑后的材料了。 他还得给陈晓礼再备上一些,到时候那声情并茂的文章就得留给陈晓礼了。 临近下班点,队里终于没什么事了。贺瑱大手一挥,便让大家都早些回去过个好的周末。 等按照导航,到了贺瑱家的别墅区后,却是早有保姆林姨出来迎了他们。 指挥着宋知意将那辆三叉戟停在独栋门前后,林姨又引着他们进了门。 菜已经大部分做好,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圆形餐桌的转盘上,鸡鸭鱼肉皆有,比得上过年的丰盛了。 贺瑱左脚刚一他进门,贺父训斥的声音就已经传来了:“还知道回来?” 贺瑱撇撇嘴,没理他。 他自顾自地把那件贺父买给他的薄羽绒服挂在了衣柜上,却没有摘掉脖子上的围巾,又伸手从鞋柜里拿拖鞋,又给宋知意的面前摆了一双:“这也是我的,你凑合穿。” 宋知意没应声,只是制止了贺瑱弯腰的举动,自己伸手拿过了鞋来。 拖鞋稍微有一点小,大母脚趾顶在棉拖鞋前面戳出了小小的一个尖。 贺父这才意识到贺瑱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又轻咳了一声嗓子,没再说话。 贺母却是上下打量着宋知意,不住地夸赞:“这小伙子长得真是一表人才,你有多高?” 宋知意的指尖微微勾起,似是有些局促:“之前体检的时候是187。” “真高,比我们小瑱还高五公分呢!”贺母看着宋知意,越看越觉得喜欢,就又问,“你叫什么名字啊?有没有对象啊?” 宋知意还是如实作答:“阿姨,我叫宋知意,还是……单身。” 贺母越看越喜欢他,不住地点头,又摸着下巴继续说:“唉,可惜了我们家亲戚里面没有合适你的女孩子,不然一定得让你进我们家门才好。这么好看又优秀的小伙子,真不赖!” 她年轻时候也是个颜控,不然一个娇娇小姐怎么选中贺父这个鸡窝里飞出的金凤凰来。不过她眼光却是毒辣,挑中的人一直都是万中无一。 宋知意的身子一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贺瑱,贺瑱尚还以为这是他脸皮薄,向自己求救的目光。 “哎呀,妈!人家第一次来咱们家玩,您还是先收敛一些哈!”贺瑱立马拉住了他妈想要继续问下去的一颗心,朝着宋知意使了个眼色。 宋知意立马将下午准备好的礼品都从身后拿了出来:“阿姨,第一次上门拜访,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就随意买了一些,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贺母看了一眼,林姨自然而然地上前接了过去。酒是最好的,鲍鱼鱼胶也是适合贺母吃的。还有个颈部按摩的小仪器,十分适合平日里最爱低头看书的贺父。 不说有多名贵,却也是费了心思的。 当时贺瑱上车,在后座上瞧见这几箱东西的时候还是叹气:“都说了不用拿,拿了他们也不一定用。成天就是送礼来的,他俩估摸着也收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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