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中的人, 都喜欢干些傻乎乎的事。 没来由的, 苏韫亭踮起脚亲|了|下秦展|嘴|唇,脸上的红|晕|蔓|延|至耳根,灯影渲染在他胎瓷一般粉透的侧脸, 鸦色睫毛将眼梢拉出细长弧度, 整个人水灵灵的像蓄了雾气的果冻,让人忍不住就想凑|上|去|咬|一口,看的秦展很|燥, 随时随地|想|吃|人。 “苏队。” 秦展单手在苏韫亭偠上一捞, 把人结结实实按进胸口, 修|长手指一寸一寸抚过苏韫亭的头发、眼睛、嘴唇, 俯身印下一个极致温柔的吻。 苏韫亭仰头靠近他。 小狼崽的脑回路总是那么不同寻常,出于一种调戏的恶意,苏韫亭冷不丁咬住了秦展纠缠的嘴唇。 “你!”秦展吃痛,和他扯开一些距离,微妙地挑了下眉梢。 苏韫亭抬眼看着他,足足看了好几秒, 蓦地笑道:“你现在就像只偷腥的猫, 逮着鱼一顿乱啃。” “猫吃鱼, 是动物天性。”秦展用拇指揩了下被苏韫亭咬痛的下唇,一言不合就开始解|扣|子, 占有欲呼之欲出,“苏队,但凡违背动物天□□情,都应该被彻底禁止。” 苏韫亭往后退两步,被他|抵|进逼仄的墙角。 秦展捉住他两只手固定在头顶上,咄咄逼近,“苏队,知道世界上最稳固的结构是什么吗?” 苏韫亭倒吸一口凉气。 他最不服管,不喜欢那些规规矩矩框框条条,在刑侦队属于放浪者那挂,桀骜不驯小狼崽子的性格,按理说应该最玩得开。 可现在这个情况…… 他真的困得头晕,只想安安稳稳吃个鸡腿汉堡,洗个澡赶紧睡觉。 “……秦……秦老师…… 我们先吃饭……” 秦展哪里还听,手上的动作根本没有停|下|来|,一颗、两颗、很快苏韫亭的衬|衫|就|被|解|开|一片。 凉意袭来,苏韫亭忍不住打个寒噤。 “负距离,榫卯结构最稳固。”秦展食指缓缓|滑|过|苏韫亭的|喉|结,捏|住|他的下巴,大拇指摩|挲|着苏韫亭水|润|的嘴|唇,凑在他耳边嗓音沙哑地轻笑:“苏队,……给……我……” 若有若无的|热|气撩|拨|着耳|廓,苏韫亭|脊|背|一紧:“秦……秦展……!” 一场凌晨五点钟的升旗仪式,前奏一响让人肃然起敬。 厨房灯晕仿佛也带上一层雾气,变得隐约朦胧起来。 两个人灵|魂|被|荡|气|前|奏|震|撼|到一个|全|新|领|域,在最|紧|迫|的时候,血|肉|相|融,苏韫亭仿佛整个人被一劈为二,瞬间浑身冰凉,无数小火花在每个神经末梢乱窜,两个人的钢铁意志,凝固成一条坚不可摧的长城。 苏韫亭单手扶着灶台,红|着|脸|微|微|嗫|喘,看秦展的眼神像水一样清澈透亮又柔软。 他累到几乎虚脱,只想就地一睡不起。 看来这顿凌晨的宵夜是吃不上了。 “洗澡。”他说。 苏韫亭拖着疲惫的身体,单手搭住秦展的肩膀,恨不能整个挂在他身上。 秦展弯腰直接扛起他就往浴室去,很快浴室里响起哗哗的水声,两个人足足洗了半个小时。 洗完澡,秦展把苏韫亭抱回卧室。 天渐渐转冷,床上的四件套也换上了秋冬用的加厚款,秦展掀开被子把苏韫亭塞了进去。 门窗紧闭,屋里温暖如春。 苏韫亭已经困到睁不开眼,窝进被子找个舒服的位置就彻底睡了过去,完全不知道自己半露在被子外白皙的脖子,连喉结都性感到不行,对坐在旁边的秦大局长来说简直是致命吸引。 秦展垂目,在苏韫亭喉结处轻轻亲了一下,看着苏韫亭睡那么死他忍不住宠溺地发笑,起身看看时间,关上灯去了书房。 夜深人静,外面秋虫时不时名叫两声,书房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小夜灯。 书桌上是昨晚没收拾起来照片、纸页、生锈的子弹头,还有那块已经变成腊肉的人|皮,一片狼藉。 他走过去坐下,伸手在公文包的国徽上摩挲两下,目光定定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掏出李超交给他的经侦调查卷宗。 深药四厂近十年来的走账走货记录。 99年12月7日,甲|基|苯|丙|胺|的采购,剂量:严格控制剂量。 12年7月6日,阿司匹林二|乙|酰|吗|啡的采购,剂量:严格控制剂量。 13年7月15日,阿司匹林二|乙|酰|吗|啡的采购,剂量:严格控制剂量。 19年5月9日,四|氢|大|麻|酚|采购,剂量:20公斤。 19年9月2日,盐|酸|哌|替|啶、盐|酸|二|氢|埃|托|菲、盐|酸|氯|胺|酮|采购,剂量:严格控制剂量。 秦展看着采购单上的药物化学名字,陷入沉默。 这些药剂都是被列入第一类精神药品品种目录管制的有机化合物,全部作用于中枢神经系统,有的有抑制、麻醉作用,有的可以刺激大脑皮层,兴奋中枢神经。 而采购单上,所有药剂的发货地都写着同一个名字:滇西高有镇鹤渡医药2号仓库。 那个贺雅楠设套,要炸死苏韫亭的地方。 秦展缓缓放下手中的采购单,捡起散落在书桌上的那几页日记纸,上面的字迹已经磨损的不是很清楚,但那苍劲笔力留下的痕迹却力透纸背,让人无法忽略记录的内容。 上面的文字既不是中文也不是缅文,不是世界上任何一种文字,只有各种叉叉框框和六边形,没有人能看得懂这些纸张上记录的符号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有秦展知道,这些符号串联起来,是在向缉毒队传递一个信息。 ‘高有码头的水下有个仓库,里面藏有大量海|洛|因、K|粉、大|麻、冰|毒各类毒品。’ 每页纸的落款处,都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黑点。 那个黑点,代表的是眼睛,一只黑鹰的眼睛。 原本,这只黑鹰他有个非常普通的名字,从小学到高中,进入禁毒支队之前一直都叫那个名字:秦许国。 许国许国,最后就真的许了国,照片都没能留下一张,成了钟素琴女士一生的执念。 看来,滇缅边境线上那次缉毒行动,确实被那个姓贺的给跑了。 深药四厂从13年到19年,当中足足沉寂6年时间没有再从鹤渡医药2号仓库进购,那段时间,正好是缉毒获得重大进展的几年。 这个案子再继续查下去,就不单纯是普通刑事案件,也不仅仅只是缉毒,还涉嫌杀人越货、走私枪支,真想彻查,就需要第二个黑鹰。 时间滴答滴答流逝,窗外明亮的圆月渐渐西沉。 良久,秦展拾起散落在书桌上一张发黄的旧照片,照片上男人留着八十年代微长的四六分发型,一张脸帅的天怒人怨,仔细看和他长得七八分像。 “如果是你,换位思考,你会怎么做?”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话。 照片上的男人嘴角噙笑,一脸英气,带着天不怕地不怕的硬朗劲儿看着他。 秦展长长出了一口气。 作为整天看着市局那些警察插科打诨的秦展,他不希望自己手底下的禁毒队有人去涉险。可作为深夏市公安局局长,他又不能不做这个沉痛的决定。 这条路,必须有人去不怕牺牲以身犯险。 良久,他才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喂,秦局。” 对方声音非常铿锵有力,仿佛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根本不需要睡眠。 “到柳条子弄堂200号牌民房找一个人,代号三花。从明天起,深夏市局就不会再有谢遇知这个人,我会把后面的事情给你安排好。走之前,去羁押室把那个程昊带走。” “明白。” 谢遇知没有一丝迟疑,抓起办公桌上的钥匙,挂断电话把手机锁进抽屉,径直离开了办公室。 · 凌晨四点多钟,一辆破的轮胎都在打转的吉普摇摇晃晃开进柳条子弄堂。 谢遇知叼着烟把车停在一残破农家院前熄了火。 “兄弟,下车吧,咱们到了。” 程昊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仍就十分警惕,他跟着谢遇知从车上下来,问了一句:“你要带我去哪?” 谢遇知回头看他一眼,挠了挠头皮,“你也别对我太警惕了,就算我是个小警察,也不耽误我本质上是个人啊,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就有贪嗔痴毒,我无父无母,早年家里穷的叮当乱响,看着毕业以后从了警,整天穿着这张皮人五人六的,那还不是个穷鬼?每个月工资都不够吃的,温饱解决不了肯定得想别办法捞点油水不是?” “体制内待遇还不好?”程昊跟在他后面,怀疑的问道。 “唉,兄弟你这话说的,待遇好让你干警察你干不干?”谢遇知弹了下烟灰,“实话给你说吧,我跟局里的那些纨绔不一样,他们要不就是警二代,要不就是家里有矿,根本不为生活发愁,我光棍一个,我得赚钱啊,我得赚大钱买房、买车、娶媳妇不是?这世界他妈的就是不公平,有的人一出生就什么都有了,有的人来到这世上,就是来充数的。” “放了我,明天你就成了深夏市公安局的通缉犯。”程昊提醒他,“往后没安生日子过了。” 听到这,谢遇知立刻见缝插针的调笑道:“光脚不怕穿鞋的,开弓没有回头箭,往后就一条道走到黑了。”他扔掉烟蒂,把上衣一脱,露出紧实劲瘦的上身,在白霜般月光底下,能清晰看到他胳膊、腰间、还有背上的刀枪伤疤,“瞧见了吗?殊死执行任务,浑身伤,连个二等功都评不上,你在底下出生入死,自然有人来顶你的功劳,这个破地方,老子早他妈的待够了。” 他抱怨完,把上衣重新穿上,继续往前走,“一辆破吉普开了三四年,想换辆好点的车,都拿不出钱来。上辈子杀人放火,这辈子当警察。” 听他这么一通怨怼,程昊多少对他放松了警惕,抬手拍了拍谢遇知的肩膀:“我懂你。怎么称呼啊兄弟?” “谢茂树。”谢遇知说着,走到一户农家小院门口,敲了敲门,“三花,是我老谢,开门。” 没一会儿有人打开屋门,应声出来拉开了门栓。 “哟,谢哥?怎么这么晚了过来?”三花打眼看见跟在谢遇知后面的人,吓一跳,“诶唷诶,这不是耗子哥吗?您可是大人物啊,什么风儿把您给吹来了?潘哥最近好吗?” 程昊看着站在面前这个穿着牛仔裤光膀子,十分自来熟的人,瞬间想起来了。 这人是之前跟贺雅楠手底下白毛和黄毛混的特别熟的那个地痞,之前潘五帮贺雅楠料理尸体的时候,他见过两次,有点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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