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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理之下

时间:2023-08-19 15:01:24  状态:完结  作者:栖还

  前边那位苏姓大队长倒好,他是一个正规流程都不走啊!

  七月份的天气很炎热,但深夏属于海滨城市,晚上有海风温度刚好,甚至到下半夜还稍微带点冷意,所以,他们前脚刚踏进冷库,后脚就被骤降的温度冻得浑身打颤。

  高磊忍不住搓搓胳膊,心想早知道就穿外套了!抬头再去看苏韫亭,黑色西裤笔挺,上身只一件白色短袖衬衫,正仔细检查着堆满五花肉的柜架,根本不知道冷为何物!

  不知道冷为何物的苏大队长,从柜架上一块五花肉的包装袋封口处,捻起根两厘米长的黑色短发,看向高磊,“死者男性,寸头,性子急躁,五官硬朗,年龄应该在二十至二十五岁之间,平时工作是跟车和冷冻肉的装卸摆放。”

  “苏队,”高磊忍不住冲苏韫亭竖个大拇指,“你真是神了!全中。”他抬头,发现身边其他警员对苏韫亭也是满脸佩服,忍不住问道:“这,你怎么做到的?”

  苏韫亭走到他面前,摊开手掌:“头发。”

  “就凭这么短一根头发,你就能把死者的性格、五官、年龄和工作性质都分析出来?”

  “就凭这么短一根头发。”苏韫亭声音平静,字字清晰。

  骗人的吧?高磊捏起那根2厘米的短发,翻来覆去看半天,说:“我只能通过它猜测到死者是男性,不能更多了。”

  “不止。死者生前应该有长时间熬夜史,至少两年以上睡眠质量都不好。”苏韫亭的声音比冷库温度还低三个度,“他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吗?”

  高磊说:“还没有。邹明不是去接机了嘛,法医门诊当时值班的是他小跟班,实习还没一个月呢。不过小姑娘也挺能干的,尸体都冻直了,浑身青紫,放大老爷们看到心里也得发怵,她手套一戴直接原地解剖,该分析的都分析完了,报告就等邹明签个字,早晨就能拿到。”

  “说说吧,什么病晚期?”

  “这你都能知道?!”

  高磊觉得,今天晚上,是他活了近三十年最震惊的一个晚上,要不是他是警察信仰上不允许,他都怀疑苏韫亭通神了。

  “其实,说晚期也算不上,是躁郁症,双相II型障碍。”高磊回答,“偏抑郁向,明显的表现就是失眠焦虑情绪低落,死者病情最严重的时候曾自|杀|过,未遂,被同事连夜送往医院救过来了。”

  “那就对得上了。”苏韫亭给旁边站着的探员招手,“试剂。”

  探员忙不迭从工具箱里取出红盖玻璃瓶递过来给他。

  见苏韫亭要撒鲁米诺,高磊立刻道:“到处都撒过了,什么都没检测出来。”

  苏韫亭回头看他一眼,把黄色粉末直接倒在了五花肉包装袋和堆放五花肉的柜架上。

  很快,那些被撒过鲁米诺粉末的地方,显出几块零零星星形状大小不一的蓝绿色荧光。

  “卧槽!”高磊没忍住爆出句国|粹,立刻凑上去,“血?”

  苏韫亭嗯了声,“尸检的时候,有检查出死者受过皮外伤吗?”

  “没有,内脏器官都是速冻以后剖腹取出,血液凝固在体内根本不会溅到这样的地方来,而且尸体从抬走到现在还没化冻呢,不存在解冻后有血水流出情况。”高磊说,“这些血迹,肯定不是死者的。”

  苏韫亭从探员手里接过消毒手套戴上,用镊子挑起块沾着血丝的五花肉闻了闻,动作微顿,“不对。”

  高磊疑惑:“什么不对?”

  “不是速冻后被切除的器官。”苏韫亭把带着血丝的五花肉块装进密封袋交给探员,回道:“是活体切除。”

  “靠。”

  高磊觉得不可思议,他们技侦那么多人,综合排查的检测结果,苏韫亭就这么一撒一闻,马上就给推翻了。

  “你怎么得出的结论?尸检结果也是速冻切除啊。”

  苏韫亭淡笑了下,问高磊:“牲畜宰杀后第一步是什么?”

  高磊回:“吊挂放血啊。”

  “残留在肉里的血块发黑,凝固成小坨,不是渗透洇染状态。而且,气味也不一样,”苏韫亭指指探员手上刚被他塞进证物袋的五花肉块,“是人血。”

  “可是……如果是活体切除,这么大的手术至少要三个相关医学专业的人在场,医用器材、卫生消毒、输血缺一不可,就在仓库管理员眼皮子底下行凶,还不被人发现,可能吗?”

  “为什么要输血?”苏韫亭看着高磊,像看一个白痴,“凶手的目的是什么?做好事给死者做心脏搭桥?”

  高磊猛地反应过来。

  是啊,凶手的目的就是杀|人,要什么消毒输血?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受害人活着!

  “那这起案子就要从头重新捋了。”高磊目光灼灼地看着苏韫亭,“除肉块上的血痕,还能查出冷库有其他血迹吗?”

  高磊心中对苏韫亭此时已经没有半分抵触。有真本事的人,狂点可以理解,他服!甚至觉得能跟着苏韫亭这么厉害的人一起办案,连自己身上都开始发光了。

  “刚进冷库的时候,我就闻到次氯酸的味道,地面上的血迹应该被漂白过,所以你们才没检测出来。”苏韫亭摘下手套丢给探员,边往外走边问高磊,“死者最后一趟跟货是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八点二十左右,仓库管理员说,工厂下班的时候临时加了一车货。”高磊提步跟上他,回道。

  “和死者一起跟车的还有谁?”

  “同跟车过来的还有金辉肉制品厂另两名员工,一男一女。”高磊说。

  从冷库出来,温度骤升,大家都舒展不少。

  苏韫亭点个头,“他们住在哪里?”

  高磊说:“男的住在金辉员工宿舍,女的在离工厂不远的时尚花街租了间公寓。”

  “走吧,现在就过去。”

  “去询问死者被害前的情况吗?”高磊问。

  苏韫亭停|步,看着高磊,表情一言难尽:“……抓人!”

  真不怪高磊脑子转的慢,完全是苏韫亭思维过于活跃,根本就没法猜中他下一步要干嘛!

  还有,那俩人早就传讯到派出所录过口供了,不存在嫌疑,现在苏韫亭突然说,要上门去抓人,这搁谁都得懵一阵子反应不过来。

  见高磊愣在原地,苏韫亭忍不住调侃:“老秦带你们,平时肯定很累吧?”

  高磊:……

  怎么有些人说着话说着话,就话锋一转,开始进行人身攻击了呢?

  两个小时后——

  顶着炸窝飞机头,一身非主流牛仔穿搭的青年坐在审讯室内,一脸懵逼。

  三更半夜被砸门,晕乎乎起来打开门,立刻就被警察带到市公安局,他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窝着满肚子气。

  “我拒绝回答你们的任何问题!我在宿舍睡的好好的,你们凭什么抓我啊?我要见你们领导。”飞机头双手叩在桌子上,情绪很激动。

  刑警用笔敲了敲桌子,“这里是市公安局,希望你好好配合,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谁妨碍谁啊?我能告你们私闯民宅吗?”他一屁股坐下,手臂往桌面交叉一放,直接趴头闭眼,嚷嚷句:“我要睡觉。”耍起无赖。

  另一边的审讯室里,相对于飞机头的不配合,小姑娘倒是对刑警的问题有问必答。

  “叫什么名字?”

  “蔡宜蓁。“

  “年龄?”

  “十九。”

  “哪里人?”

  “平湾省海桐市人。”

  “平湾的?来内陆几年了?”

  “两年。”

  “在金辉肉制品厂从事岗位?”

  “后勤。”

  苏韫亭在监控室戴好耳机,给负责审讯的刑警发话:“问她昨天晚上朱新苗是因为什么单独留在了三号冷库。”

  “昨天晚上,你们和朱新苗去冷库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最后他一个人留在了三号冷库?”

  小姑娘斯斯文文,说话细声细语的,“昨天晚上我和齐思远整理的是一号仓库,整理完仓库要走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我们去三号仓库喊过朱新苗,他当时正在跟什么人打电话,说还有五花肉没整理完,叫我们俩自己走,挺凶的,语气特别差。我们干完活又累又困,就没继续等他,齐思远是他朋友来接走的,我叫了辆嗒嗒打车,回到家就睡觉了。警察哥哥,”蔡宜蓁努力解释着,“我跟朱新苗不是很熟的,他的死真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记笔录的刑警撩起眼皮,打量蔡宜蓁几眼,板着脸说:“问你什么回答什么。”

  “哦。”

  蔡宜蓁被哽了一下,尴尬的咬咬嘴唇。

  “朱新苗打电话的时候,在电话里都说了些什么?”

  蔡宜蓁几乎想都没想,立刻回答:“离得太远,我没听见。”

  苏韫亭捏着耳机提醒:“她在撒谎,套话。”

  刑警起身,提着文件夹走到蔡宜蓁跟前打开,平铺在桌面上,指着夹子里的照片,问道:“这个,你眼熟吗?”

  照片拍摄的是部黑色X70 Pro手机,屏幕已经摔的四分五裂。

  蔡宜蓁一动不动地盯着手机碎屏,表情逐渐僵硬。

  “这部手机,是我们在案发现场找到的,已经证实物主就是朱新苗,痕检在上面提取到些指纹,”刑警将印泥推到蔡宜蓁面前,继续施压,“取个样核对一下?”

  蔡宜蓁紧紧攥着双手,垂头不去看印泥盒。

  “蔡宜蓁,老实交代。”

  刑警的话听在蔡宜蓁的耳朵里,就像一颗泡腾片丢进安静的水杯,瞬间爆|炸,她抖着肩膀,脸色逐渐变白,额头沁出细汗来。

  过了好半天,蔡宜蓁经过剧烈的思想斗争,终于垂下肩膀,向刑警坦白。

  “手机是我摔碎的,但我没有杀朱新苗。”她抖着声音,说的有些艰难,“昨晚,我和齐思远整理完一号仓库的腿肉,去喊朱新苗,却发现他倒在三号仓库的货架中间。他有躁郁症的,II度,当时我和齐思远都以为他发病了,准备送他去医院。但齐思远的朋友说快到了,齐思远就不太想管闲事,让我去喊仓库管理员帮忙,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管理员人,就去门卫室想找保安搭把手,可门卫也没有人,电闸还坏了,到处漆黑。我只好回到三号仓库,那会儿齐思远朋友已经把齐思远接走了,我自己守着朱新苗挺害怕的。”

  “你当时为什么没有打电话叫救护车?”

  “打不了。”蔡宜蓁微微抬了下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通信信号也没有网络,手机只能拨打紧急号码。而且,朱新苗没多久就醒了。”

  “后面朱新苗为什么留在三号仓库没走?”

  “他说他的活还没干完,想等到电路修好接着整理。”

  “你摔朱新苗的手机是因为什么?”

  蔡宜蓁咬咬嘴唇,“来电后,朱新苗接了个电话,我听到他喊人叫胖哥,神神秘秘的避着我说话,接完电话后,我问他要不要我帮忙给他一起把剩下的活干完,他突然就骂我,还打了我一巴掌。我知道他是个病人,不太正常,但我当时太累了,莫名其妙被打心里很委屈,一气之下就把他的手机给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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