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正经的眼神……是种什么眼神?”他微微换个姿势,动作变动不大,却完全和之前的感觉不一样了。 很多时候,秦展整个人都很规整,一丝不苟,即便是坐着站着也特别的紧绷,在别人眼里从来没有放松之类的形容词能安放在他身上。但这会儿,办公室里人都走光了,他以一种稍微斜倚的姿势和苏韫亭对坐着,有种穿着制服的斯文败类感觉。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细微的在外人几乎根本就看不出来的变化,落在苏韫亭眼里,格外扩大,脑子里开始浮现出各种乱七八糟少|儿|不|宜|的画面,仿佛那不正经眼神的主人跪|压|在自|己|身|上,光是用眼睛,就把他|轻|薄|了个遍。 苏韫亭一拍脑门,脑子里画面戛然而止! 他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不由暗自感慨:苏韫亭啊苏韫亭,你可真是太久没好好|撸|一|发,都开始饥不择食了,连秦老师都敢肖想!你真是飘了呀!男人你都能接受了,这么疯狂的嘛?! 秦展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动了动嘴唇。 “你怎么了?” 苏韫亭捂着额头,回神,“我没事。” 目光相对,苏韫亭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画面再次上头,刚才还只是幻想,这下直接蹦出和秦展同|床|共|枕|那晚的画面来了,秦展光|滑|而|坚|挺|的|脊|背、胸|腹|肌|肉|结|实|的线条,还有那两个他上手|摸|过|的子|弹|疤|痕…… 真要命! 苏韫亭把目光从秦展脸上挪开,撇过头去小声嘀咕:“卧槽,我不会是弯了吧?” 秦展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苏韫亭肩背绷的四直:“……” “苏队!” 卫向晨猛地冲进办公室,自从来了深夏,他好像一发从枪|口打出去的子|弹,不管到哪里都是横冲直撞火急火燎。 “刚刚接到秀水湾民众报案,昨晚秀水湾下边的丰新村,出大事了!”
第20章 Chapter 20 * 案发现场, 警戒线足足拉了三四百米。 一辆白色大众撞飞公路护栏,卡在河边的树林里,车身报废, 车主上半身和下半身分离,五官血肉一片, 已经无法辨别容貌。 车身五十米开外, 还有个中年男性尸体, 头骨断裂,脊椎粉碎性骨折。 邹明从4号物证牌处起身,拎着证物袋走过来, 道:“两名死者身上都有挥鞭样损伤, 这种损伤常见于高速行驶中突然刹车。1号牌死者中年男性,1、2节,5、6节颈椎骨骨折。7号牌死者中年男性, 对冲性颅底骨折, 当场脑死亡。另外, 还有这个, ”他把装有深褐色外形像鸡腰子东西的透明证物袋拿给苏韫亭看,“脾脏。经过DNA筛查,不是死者的。” “不是死者的?”马辉跑过来,手里还拎着给苏韫亭买的一份凉皮,吃惊地看着邹明,问, “那是谁的?” “目前还不知道。反正, ”邹明指指1号证物牌方向, 挂在树丫子上的半截身子,“不是他的。”又指了下7号证物牌脑袋磕着大青石的尸体, “也不是他的。” 季杨拍摄完案发现场照片,蹙眉走过来,“苏队,根据案发现场车轮痕迹和发现的脚印,可以断定当时应该有五人在场。小杜已经去调取这段路况的监控,很快就能找到事发原因。” 苏韫亭点个头,踏步流星走向1号物证牌处,仔细检查死者身体上半截切口,除脊柱相接的地方皮肉断面参差不齐外,其他地方均切口平整。 邹明分析:“汽车发生碰撞后操作盘失灵,车窗在升降过程中卡住,导致死者上半身飞出去,下半身还在驾驶座。根据尸体变化情况来看,车祸发生时间应该在是凌晨一点钟左右,死者并非当场死|亡。这种情况下,人的大脑会保持二十分钟甚至长达四十分钟的清醒状态,也就是说,这名死者是生生卡在树杈上看着自己断成两截死去的。” “整整八、九个小时,没有任何经过车辆人员报案,直到今天早晨才被人发现……平时这条路上车很少吗?”苏韫亭问马辉。 马辉说是,“这边不是主干道,地方又偏,平时人就少,到晚上就更没什么车辆了。” “死者身份能不能确认?”苏韫亭拧起眉头。 “两人面部均遭受不同程度损毁,靠容貌辨认有点困难。” 邹明刚回答完,那边技侦就有警员带着东西走过来,向苏韫亭报告。 “苏队,在受害人身上,我们发现了驾驶证还有身份证。” 苏韫亭接过技侦手里的驾驶执照和身份证看一眼。 王奎,松远人,准驾车型B2。 苏韫亭喃喃:“开货车的?”他把驾驶证和身份证重新交给技侦,吩咐:“去核查一下。” 图侦这边,季杨拿到监控后,马上坐在尸体旁边的大青石上开始查看路况监控。 根据邹明对死者死亡时间推断,他把监控时间调到昨天夜里十一点钟,开始对当时过往车辆进行梳理,一秒钟快进都不敢按,生怕错过丁点儿细节。 马辉看看现在这情形,早饭是肯定没法吃了,他干脆把卷凉皮塞进苏韫亭车后座,白手套一戴,跟着技侦开始排查现场。 “查到了查到了,苏队,查到王奎了。”信息员通过联网查询,基本确认了王奎的身份和职业,向苏韫亭汇报,“王奎,男性,三十三岁,松远市申乡人,五年前在松远市干个体,经营一家二十多平的洗车店,因为赌博曾被松远地方派出所批评教育过。两年前到定远货满满公司当司机,平时拉些零活。我们询问了货满满公司工作人员,他们反馈说,王奎是和张刚力一起到公司应聘的,但王奎好吃懒做,平时就拉货少,尤其近半年,就没有再接平台的送货订单了。” 苏韫亭边走边撸袖子,“向晨?卫向晨!人呢?” 一到案发现场,卫向晨就和附近派出所调过来的民警在进行现场保护,好几家新闻媒体的记者都伸着脖子往警戒线里看,虽然隔得很远,他们压根看不到案发现场什么情况,但还是为了能独家报道些东西,不停地拍摄录制。 卫向晨正非常严肃的在制止他们,后边民警边跑边冲他喊,“苏队在找你呢。” “有发现了?”卫向晨撇开记者,掉头就往回走,“怎么说?” “信息员查到死者王奎和一名货满满司机张刚力有关系。”民警跟着他往回走。 卫向晨脚步一滞:“什么?张刚力?”说完加快脚步以跑的速度回到案发现场。 苏韫亭半倚在悍马H2警车车门上,一手揣裤兜,一手夹着根烟,从旁边看过去,冷硬的下颌线刀刻般分明,眉心微蹙,似乎心情不怎么好的样子。 卫向晨走过去,喊了他一声。 “苏队。” 苏韫亭侧脸,“向晨,这个张刚力,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已经控制住了?怎么几天也没什么动静?” “昨晚七点钟,褚川派出所在褚川一家宾馆抓获了张刚力。这不是审郑宗粤的时候你晕过去了,早上局里又忙着接待省厅调过来的陈队他们,还没来得及跟你汇报嘛!褚川警方已经把人依法羁押,正等咱们派人过去呢。”卫向晨一五一十汇报完,“这件案子,和张刚力扯上关系了?” 苏韫亭弹弹烟灰。 他很少吸烟。 卫向晨五年前和苏韫亭初见至今,就没见他吸过一次烟。 苏韫亭给人的感觉是那种校园阳光学霸、社会三好青年,在公安局也是五好模范的存在。 烟这种东西,和他的风格一点都不搭。 卫向晨心中莫名生出一种:优秀好学生学坏了的心痛感。 “王奎和张刚力同时间到定昌货满满运输公司应聘司机,张刚力又和受害人周德义有过直接接触,这里面肯定存在什么牵扯。”苏韫亭施施然站直身,将烟熄灭,“向晨,你马上带两个人去褚川,把张刚力押回深夏市公安局。” 卫向晨颔首,招呼两个市局警察上了停在悍马旁边的红|旗,绝尘而去。 王奎在张刚力被抓的当天晚上出车祸死亡,也未免太过凑巧。直觉告诉苏韫亭,是有人害怕警方从张刚力那里查到王奎,这个王奎身上一定有什么让警方拔出萝卜带出泥的线索,车祸不排除人为制造的可能。 如果王奎、张刚力、郑宗粤和潘五他们都有联系……那这个案子,就得好好捋捋头绪了。 现场勘察完,后勤人员正在对现场进行清理,苏韫亭目光忽然落在后勤人员手里拿着的现场勘察箱上,急忙把人喊住。 “等一下。” 他快速走过去,弯腰在勘察箱银色边角处,用食指轻轻揩下粘在箱角颜色暗红的土块。 “勘察箱之前放在什么位置?”苏韫亭问。 后勤人员看着那块指甲盖大小的土块,忙道:“大黄在前边小树林发现了些人的足迹,侦查和痕检在那边做现场甄别提取,勘察箱之前就放在小树林那边地上。” 苏韫亭起身,把小土块放进透明塑料物证袋,沉着脸道: “人还不如条狗好使,带我过去。” 后勤把他带到离案发现场三十米开外树木比较密集的地方,指着地上被踩烂几根干枯树枝的地方,“苏队,就是这里。” 苏韫亭点头,一提裤脚蹲下来。 树林里常年落叶,已经很难看到地面,干树枝底下压着些枯叶,现在虽然还是夏天,但天气已经快接近入秋,偶尔会有几片黄不黄绿不绿的树叶落下,夹杂在陈年枯叶里。 苏韫亭捡起一片很残破的绿叶,捏着叶柄转几下,抬眼又看看周围,几棵树的树皮上均有些人为划痕。 他起身,问跟过来的痕检,“查出什么结果了?” 痕检说,“根据脚印,初步判断有三人在此逗留,后续轨迹是直接上了公路。不排除可能是路过的司机解决生理需求,需要回局里对取证做进一步分析。” “树上刮擦伤痕证明这里有明显打斗痕迹。”苏韫亭指指周围几棵树,“你们没有提取到人体毛发、皮肤组织之类的东西?” 痕检回:“提取到些尿液残留,没有提取到人体毛发和皮肤组织。” 苏韫亭狐疑的打量他几眼,又重新看向周围每个有刮痕的树干,非常细微,非常非常细微的,在他旁边距离最近的树干|上,他看到一截断裂的指甲。 “鼠毛刷。”苏韫亭给后勤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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