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新新虽然跟他关系很好,但平常也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而且两人几乎每天都能见面,有什么话当面交流就可以,可是于新新从下午开始就给自己打了十几个电话,这很难不让人多想。 司夏川赶紧给对方回电,电话很快接通,传出来的声音却不是于新新的,而是一个年轻男生的声音。 “你好,请问是司夏川吗?”男生主动询问道。 “对,我是,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于新新的男朋友。” “...你好。”司夏川迟疑着回应,“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认识段星夜吗?” 司夏川不由自主的直起身子谨慎道,“我认识,怎么了?” “其实我是段星夜的堂哥,我叫段景曜。” “你是他堂哥?”司夏川觉得今天的事怎么都这么巧合?石萧的男朋友和段星夜一个学校就算了,怎么连于新新的男友是段星夜的堂哥? 说是巧合,但司夏川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看似和段星河与段星夜毫不相干,可他周围的几人似乎都和这两位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为什么和他们有关系的人都凑在了自己身边?这不能只是单纯用巧合来断言吧? “我今天下午见到段星夜了,他说他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就让于新新帮忙联系你,但是你的手机一直关机。” 今天上午司夏川临走时分明和段星夜互留了电话,可段景曜却说段星夜不知道自己的联系方式,这么说他看见的人并不是段星夜本人。 “你在哪里见到他的?” “就在我们家公寓楼下,哦,我们住在紫晶公寓,你应该知道吧?” “...难道是砸下来花盆的那个?” “花盆?什么花盆?” “没什么,你和现在和段星夜还在一起吗?” “没有,我们一直联系不上你,他扭头就走了。” “他去哪了?” “回旁边的酒店了,对了,你们住在那里吗?我怎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院的?你和段星夜怎么认识的?” 面对对方查户口式的盘问,司夏川猛一下想不出很好的借口,“我...我和他哥哥关系比较好,一来二去就熟了。” “这样啊...,我可以问一下你现在在哪儿吗?” “我在回临海市的路上。” “你不在临海市?” “我因为一些私事到隔壁的怀海市了。” “那你大概要多久才能回来?” “可能两个小时吧。” “好,我知道了,我和他说一声。” “不用说,”司夏川赶忙开口阻止,“我回去自己向他解释就好了。” “好吧。” 挂断电话,段景曜这才放下心来,他对旁边缩成一团的于新新说,“还好你们老板没出事。” 面对段景曜的话,于新新则仍旧心神不宁的沉默。 “怎么了?你今天怎么一天都这么奇怪,就因为我没听你说话?我都说了你不要因为在密室逃脱工作就整天看一些神的鬼的,大白天的怎么可能会有人头在天上飘呢?肯定是你在凶宅呆的时间太长了,不要想了。”段景曜面对如此沉默的于新新显然很不适应,可问她,她也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于新新深吸一口气,即便两人在他们的公寓里,可她仍然不敢放松警惕,她生怕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旁边监视着他们,“我说了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在楼下看见一个头在川哥边上飘着,然后我一不小心就...。” “就怎么了?你说啊?你怎么每次到这里就不说了?” “对不起,”于新新忽然起身道歉,“我现在要去自首。” “自首?你干什么了?”段景曜吓得一把将她重新按回沙发上。 “...我看见人头后被吓坏了,不小心撞到隔壁奶奶家种的花盆,结果那个花盆差点砸到川哥头上。” “什么?”这次换段景曜猛然起身,“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和我说?还好没出人命,你能不能小心一点啊,要川哥真有个三长两短你怎么办?”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于新新的眼泪立马流了下来,“可是我真的看到了,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你要早点相信我,我不就早告诉你了吗?” 一看见于新新哭,段景曜立马手足无措起来,他笨拙的用袖子帮对方擦眼泪,“好好,我错了,你再好好想想你昨天是不是看错了。” “我真没看错,我连他的脸都看清了,就和你堂弟长得一模一样!” “那会不会就是我堂弟啊,他不是早就和川哥在一起了吗?” “可是我看见他的时候真的只有一个头,没有下半身,而且花盆砸下去之后那个头就立马消失了,我吓得赶紧顺着楼梯跑回家,但是我总感觉能听见他在后面让我别跑。” “...。”段景曜虽然难以相信,但于新新不可能平白无故说这种话,而且昨天于新新还不认识段星夜,但是今天两人见面时于新新的表现就已经很不正常了。 “你这样,你给你叔叔打个电话,问问他你堂弟是不是真的出院了。”于新新仍不死心道。 “我们两个都亲眼看见他了...。” “你堂弟应该昏迷了一年吧,他怎么这么快就能下地走路?你想想小路医生,他曾经不是也当了一年植物人吗?他恢复了好久才能正常走路。再者川哥只是和段星夜认识,他们两个为什么要去开房?” 段景曜挠挠头,最后还是拨通了段星夜父亲的电话。 对方很快接通,碍于压力段景曜只能问道,“叔叔你好。” “嗯,怎么了?” “那个...你前几天不是说星夜苏醒了吗?请问他现在...在哪里?” “在哪儿?”段星夜的父亲有些不明,“肯定在医院啊。” 听见这句话,段景曜和于新新瞪圆了眼睛,“他不是出院了吗?” “谁和你说他出院了?他才刚醒,还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现在他连下地走路都走不了,怎么可能出院?刚才你爸还和我联系过,说明天要一起来看星夜,他没告诉你吗?” “还...还没有,你确定他在医院吗?他今天上午也在吗?” “我确定啊,你这孩子到底怎么了?” “对不起,我先挂了。” 段星夜的父亲还要说什么,可那边段景曜已经先行挂断,他为此无奈的看了眼在病床上熟睡的儿子。 今天已经有好多人问过他这种奇怪的问题了,先是临海市公安局的警察们,又是来看望段星夜的霍瑞贤,现在是自己的侄子,可段星夜一直都在医院里,根本没去过其他地方,为什么大家都要纠结这件事呢? 作者有话说: 小路:啊?原来还有我的戏份啊
第34章 第三个人 #34 到达临海市,时间已经是晚上8点。 司夏川气喘吁吁的站在酒店楼下望着他们房间的方向,此时他们的房间内漆黑一片,反而衬得左右两边透光的橘黄色窗户是那样明亮温馨。 兴许是他的错觉,他认为他们的房间隐隐传来了不详的颜色,这使司夏川一时间不敢进入其中。 他一个人在凶宅待惯了也不觉得害怕,可是现在他才想起这种被遗忘许久的感受,他并不喜欢一个人生活,所以面对如此冰冷的房间他会犹豫。 他不知道段星河是否在房间里等他,他更倾向于里面没有人,他停在原地索片刻,最后选择去了另一个地方,也就是林麦说过的废弃冷冻厂。 —— 没有任何光线的小巷子里流淌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冷风,现在的时间大路上本该有很多行人,可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身后还是身前都是那样的冷清。司夏川抬头望着头顶被红色灯光染红的天空,还有莫名令他心安的警笛声从遥远的地方传入他的耳朵。 司夏川深吸一口气,大步深入连地图上都没有痕迹的小巷子。 小巷子两侧楼房的墙壁被水雾气洇湿,水珠偶尔从墙体滑落地面,滴落的细微水声被寂静无限放大,司夏川反而因为这个声音松了口气。 不是混凝土地面的土地松软黏腻,脚踩上面可以留下清晰的脚印。司夏川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射前方的路,发现地上除了自己的脚印以外似乎还存在另一个人的。 还有人来过这里?司夏川蹲下细细查看脚印,脚印边缘隆起的泥土没有干涸,证明对方刚来不久,说不定还在里面。 就这样一步两步的前进,也不知道这条路有多长,他走了多久,直到他对自己的脚步声都感到麻木之际,月光突然拨开云雾直直照射下来。 司夏川眯着眼睛向前看去,一栋类似于厂房的建筑出现在眼前。 厂房有三栋,每栋有三层,占地面积不小,可惜早就已经没人使用,就这么荒废在这里确实有些可惜。 “乔氏食品加工厂?”司夏川读出正中央厂房上的牌子名称,看来这里是食品加工厂的冷藏仓库。 “这个地方怎么有点眼熟?”司夏川总感觉此处似曾相识,他在网上搜索该工厂的名字,当搜索结果出来的那一刻,他忽然想起了什么。 曾经,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他的父亲抱着他来过这个地方,为的是见一个人。 他父亲以前身子不好,光是给他看病就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要不是神仙保佑,他父亲肯定闯不过鬼门关。 父亲虽然病弱却十分要强,他隔壁病床是位退休的大学老师,那位老师可怜父亲的身世,所以主动教导父亲学习,一直到父亲参加高考的前几天才像放心似的撒手人寰。 父亲强忍悲痛参加高考,没想到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他的身体也恢复到足以正常生活。就在父亲以为生活会越来越好的时候,没想到他上学的钱全部都被爷爷求神的骗子骗得一干二净。 被逼无奈的父亲只能在家附近找了个工厂一边学习一边打工攒钱,后来他和工厂老板的女儿走到了一起,但是没过多久他们的关系就被老板发现,老板雇了几个社会上的人逼父亲离开临海市,父亲也只能和恋人分手去往了怀海市。 父亲当时为自己的人生感到绝望,他被穷怕了,也被骗子骗怕了,他彻底自暴自弃,每天泡在酒吧里浑浑噩噩的生活,直到某一天他偶然被年长的女性塞了钱,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并不是一无所有,他还有这张能为他带来好处的俊美皮囊。 父亲就这样周旋在有钱但寂寞的女性身边,慢慢的一步步优越起来,地位发生了云泥之别的变化,直到他有能力自保后才重新回到临海市,不知怎么的又和工厂女儿产生联系,后来生下了司夏川。 父亲没想过和工厂女儿结婚,他纯粹只是报复心理罢了,他象征性的养了司夏川几年,后来因为受不了爷爷每天神神叨叨的模样,在某一天彻底人间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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