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碘伏?” “因为古宅密室医务室里的碘伏都是这样的瓶子,不过我会在每种药品上贴上标签,这个上面没有标签,所以不是我们医务室的,...是在医务室发现的吗?” 李青彦没有说谎,他对待药物十分严谨,所有药品上都详细标注了名字和使用方法,且药物的进货数量和出入库都能对的上,警方找到了为古宅密室提供药品的医院,和医院清单核对也准确无误,所以可知李青彦没有从正规渠道接触过氯化物等类似物品。 余泰禾看李青彦的模样不像骗人,他确实不知道这个小棕瓶的来历,更不知道里面曾装过令人致死的物品。 “没错,这是在医务室最里面的5号病床下面发现的。” “请问这是什么?” “里面的成分我们还没分析出来,你能回忆一下这段时间有谁在那张床上躺过吗?”余泰禾没有向李青彦透露过多的调查细节。 李青彦听见这个问题后有些犯难,“我不会一个一个去记住谁在哪张病床上躺过,而且他们都是我叫不上名字的客人,我以后还能不能见到都不清楚。对了,医务室里不是有监控吗?” “ 5号床铺是监控盲区,从那边走的人很难判断是去5号床铺还是其他地方,再者病床拉上帘子的话监控是拍不到的,我主要是想问一下你有没有觉得哪个人比较可疑。” “我还真没注意。” “那我换个问题,医务室多久打扫一次?” “每周都会进行一次消杀,不过日常保洁都是店长或者店员们做。” “你不做吗?” 李青彦难为情地挠挠头,“别看我这样,我其实不擅长打扫,我们医务室的瓶瓶罐罐比较多,他们害怕我打翻,所以从来不让我干,我也就主要负责消杀。” “上一次清洁什么时候?” “他们我就不知道了,我这段时间下班早,他们应该是在我走后清理的,但是上次消杀是一周前,说起来时间也到了。” “我知道了,另外我帮你缩小一个范围,”余泰禾依旧在执着于最开始的问题,“当时在案发现场的人中,有谁是一周以内在5号病床上躺过的。” 李青彦脸色骤变,他看上去是想极力表现出冷静,可奈何他下意识的反应还是出卖了他。 “放心,此次谈话会全程保密,你不要有任何顾虑,尽管告诉我。”余泰禾不断揣摩着李青彦的用意,他从进入办公室起就一直表现得很从容,可为何这个问题让他神色大变?他应该是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这很难不让余泰禾认为李青彦忽然露出这副表情是故意为之。 “...我也不能对你们隐瞒这种事,毕竟人命关天...。其实前几天司夏川在那张床上午睡过...。”李青彦吞吞吐吐道。 又是司夏川? 从霍瑞贤到李青彦,这两个人都将矛头指向了同一个人,莫非真的有余泰禾忽略的地方吗?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他活着出现在了死后的时间 #20 “感谢你提供的线索,这对我们帮助很大。”余泰禾一边整理手上的资料一边对李青彦道。 李青彦面色并不明朗,似乎在后悔对警察说司夏川的事情,至于带他来的邢军华一直在旁旁听。 邢军华是刑侦二科的副队长,他一生都是正直且热情的人,业务能力极强,在整个警局都是数一数二的,只是他缺少了一些为人处事的圆滑,所以常常和同事或者家人们生出嫌隙。去年他的妻子不幸离世,他的性格逐渐收敛起来,变成了位沉稳到像闷葫芦的人,就连隔壁刑一的庄睿都说原来人真的可以一夜之间改变。 余泰禾和邢军华搭档多年,两人之间形成了十足的默契,余泰禾一个眼神他就知道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李青彦,我把你送回去。”邢军华率先开口道。 没想到警察还管送,李青彦不自觉的点头同意,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着,刚准备转身时忽然想起了什么,“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余泰禾道。 “司夏川现在住在哪里?” 余泰禾感到有些意外,“我们帮他安排了警局附近的酒店,你为什么问这个?” “其实我昨天突然接到司夏川的电话,他说他一个朋友昏迷了,可是我问他在哪里他又不肯告诉我,我担心出什么事情就去他家找他,然后看见他家门口信箱里插了很多推销的广告,就说明他这段时间都没有回去过,我想着可能你们帮他安排了住所。” “你知道他家在哪儿?” “以前闲聊时听司夏川提起过一次,就在金穗大道上,我记得他家对面有一栋新盖的公寓。” 那栋新公寓就是段星河的住所。 “他昨天什么时候给你打的电话?” “我看看。”李青彦说着拿出手机,余泰禾注意到他有一个开机的动作,可刚才他并没有将手机关机。 很快,李青彦找到了他们两人的通话记录,“昨天早上09点30分。” “好,我知道了,至于他朋友应该没什么事,我今天才见过司夏川,他看起来很正常。” 见警察知道此事,李青彦便不再多言,和余泰禾以及姜白道别后,他跟着邢军华一起离开了公安局。 待李青彦走后,一直沉默的姜白终于开口道,“从小姚发来的报告来看,昨天上午09点30分司夏川还在酒店,期间也并没有人找他,他所说的昏迷的朋友究竟是...。” 小姚就是刑侦二科派过去蹲守在酒店的人,他在司夏川隔壁开了间房间,时刻关注司夏川的动向,不只是司夏川,那天在案发现场的几人都有警察同志关注着。 “走,换衣服,去酒店。”余泰禾没有过多犹豫,直接拿起座椅上的外出便服大步走出办公室。 -- 9月12日下午1点,正值午后休憩时分,一位发型略微飘逸的男人坐在一辆银色的面包车上无聊地打着哈欠,他双手撑住下巴,手肘支在方向盘上,一双本就不大的眼睛此时更显得有些迷糊。 他望着面前一家名叫维也纳酒店的旅馆,观察着每一位来往进出的人,他已经在这里守了快三天,难免会感到枯燥。 当他第三次为了振作精神而伸懒腰时,他左手边的车窗突然被敲响,他回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两张熟悉的面孔。 “余队,白姐。”男人赶紧推开车门下车,他一看两位身着暗访的便服就知道有新情况。 “小姚,司夏川回来了吗?” “还没有。”姚鑫笃定回答道,他的任务就是在维也纳酒店监视司夏川的行动,至于司夏川离开酒店后去了哪里他就不知情了,他不会擅自离开工作岗位。 “和我们进去一趟。”余泰禾指着酒店方向道。 姚鑫眉头紧锁,方才的困意也烟消云散,“出什么问题了?” “一会儿再详细说。” 话音落下,三人一起进入酒店大堂,迎面一位身着酒店工装的年轻男人走过来。 他是酒店的大堂经理,姓范,他一眼就认出来了余泰禾,所以不敢怠慢。他们酒店因为距离公安局最近,且在临海市公安局的监控范围,所以和公安方面的交集比较多,也经常被委托让重点观察对象入住。 当然这里的监控范围指的是维也纳酒店的位置,刚好从所有刑侦科的窗户外面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当然这件事只有酒店高层知情,整个前台也只有大堂范经理知晓余泰禾和另外两位的身份。 他压低声音对余泰禾道,“余队你好。” “带我去监控室。”余泰禾直接道。 上面交代过,除了散客以外,只要是公安安排进来入住的客人,公安都有权利直接查看监控,不需要得到上级批准,所以范经理没有多问,只是和前台交代了一声便领着三位警官来到了酒店后面的消防监控室。 来到巨型荧幕前,余泰禾被面前电子的光影映衬的双眼发干,他已经盯着监控看了一天一夜了,说实话他现在见到监控胃里就不舒服。 “帮我调取一下502从入住期间到现在的所有监控。”余泰禾硬撑着身子和眼皮说道,502就是司夏川的房间。 监控员很快调出这几天的监控以高倍速播放,然而监控所显示的内容令余泰禾大失所望,司夏川每天都是独自进入客房又独自出来,除了今天早上一位客房保洁和他有个对话以外根本没有任何人访问他,至于昨天早上的09点30分,司夏川确实一个人在客房里。 姚鑫从姜白那里也听说了他们二人此行来的目的,他很有信心的拍着胸口保证,“余队放心,我是绝对不会怠慢工作的,这几天司夏川都是独来独往。” 司夏川绝对不会和李青彦突兀的撒这种谎,除非他是想暗示什么,他想这样做的真正目的没有人知道。 事情再一次陷入瓶颈,余泰禾有些泄气的坐在椅子上,他感觉眉头上的那道伤疤有些瘙痒,便不自觉地伸手挠了两下,他很久没有这种焦头烂额的感觉了,这让他想起了这道伤疤留下时的那场案件。 范经理虽然不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心里也有了个数,“其实今天早上我们保洁大姐反映了一个问题,她说502的客人带了朋友来。” “什么?”余泰禾拍案而起,吓得范经理立刻直起腰板来。他从来没有见过余泰禾穿警服的样子,所以一直觉得余泰禾长得不像警察,更像个□□,再加上余泰禾用了平时审讯犯人的语气,没经历过这种场面的人难免会害怕。 “就...就是刚才监控上的那位大姐,当时她例行做客房保洁,结果开门的是两个人,而且502的那位客人态度不太好,所以大姐觉得有点可疑就领着我过去看看,没想到我们刚出电梯就碰见了502的客人。但是他是一个人出来的,之后我们再敲房门里面也没有声音。” “不可能是两个人!”姚鑫第一个反驳道,“ 502一直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怎么可能会有第二个人?而且监控上不是也没显示有人进他房间吗?难不成有鬼?” “您先别生气,也许是我们大姐看错了呢,我现在叫她过来。”范经理不敢质疑警察的话,他赶快用对讲机联系了今天早上值班的大姐,很快一位戴着眼镜,手上还拿着抹布的保洁大姐小跑着赶了过来。 “范经理找我什么事?”大姐笑呵呵的性格比较豪爽,她看起来并没有因为今天早上司夏川的态度而心情不好。 “有件事情问你,你确定今天早上看见502里面有两个人吗?” “当然了,”大姐推推眼镜有些不明所以,“一个大活人我怎么可能看错?” “可是监控里没有发现第二个人进入502啊。” “啊?怎么可能?不是从大门进的是从哪里进的?那可是5楼啊,也不可能是从窗户外面爬上来的吧?难道有人会飞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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