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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序的再次出现给了他绝处逢生的意念，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忽然开始相信冥冥中的注定，念念不忘必有回响，那么正义，也永远不该被放弃。 回到家已是下午1点，肚子里空空如也，冰箱里还冻着同事从老家带来的一只土鸡，正好拿出来炖个汤，等等，鸡汤怎么炖来着？叶时见这些年基本属于能点外卖绝不下厨，碰上哪天心血来潮做个饭，总是一边架着手机看菜谱，一边手忙脚乱下调料。 鸡汤应该挺简单，叶时见信心满满地打开百度app查做法，结果之前的搜索页面没退出赤/裸/裸地跳了出来—— 事后清理步骤 …… 操。 他想起来了，昨晚手机之所以没电，是因为他频繁地使用了百度搜索功能—— 男生第一次要注意什么 男生之间做的步骤 怎么扩张比较舒服 男朋友生病的时候可以羞羞吗 第一次太紧张了怎么办 怎么判断男生是不是第一次 …… 都他妈什么跟什么啊？！ 昨晚还那么死皮赖脸不耻下问，这会儿脖子到耳朵却都红成了一片，叶时见懊恼地删掉历史记录，可是床上的场景却愈发清晰起来。那个人的眉眼、唇舌、锁骨、腰肢，不舒服时皱起的小表情，还有尽兴时逸出的带着病气的呻/吟。 叶时见长长呼了口气，他低头看了一眼，接着把土鸡重新塞回了冰箱里，他甩甩手走向卫生间，打算先处理另一只小鸡。 一整个下午都在琢磨林鹿的事情，叶时见实在摸不准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应该是喜欢自己的吧，不然在山上的时候他大可以一走了之，何必冒险回来救他。酒店里也明明是他主动的，为什么要跟自己上床，应该是喜欢吧？ 应该吧……叶时见不太有底气。那林鹿，是……是第一次吗？ 响了半天的手机铃声终于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是方束海的电话。 “见见，”标准的方式欠揍招呼法，“我要蹭饭。” “没做饭，”叶时见看了看时间，“下班了？” 方束海唉声叹气的：“嗯，失恋还被喊过来加班，快抑郁出工伤了。” 方束海这些年换了不知多少个女朋友，谈恋爱失恋跟家常便饭似的，叶时见问过他，为什么就不能安安心心认认真真谈一个，非得这么游戏人间。方束海自嘲着笑了笑说：“干我们这一行的，天天跟那帮不要命的毒贩打交道，说不定哪天就无声赴死了，何必耽误人家姑娘一辈子。” 当初张局死活不同意叶时见进禁毒支队，无非也是这方面考虑。 “刚好我也懒得做饭，找地儿下个馆子吧。”叶时见伸了个懒腰，“开车没？” “开了，”方束海一边收拾东西，“我来接你。” 挂了电话才看到微信图标右上角显示的数字，点开一看除了公众号推送剩下的全是沈心之发来的，整整四页不重样的哭泣表情包。 直觉跟林鹿有关，叶时见一边换衣服一边打字问她。 小见人：键盘被吞了？就会发表情包 信息很快回了过来。 心之：我失恋了【大哭】【大哭】【大哭】 今天什么日子，都他妈上赶子失恋呢。 小见人：你就没恋过，你去哪失 小见人：表白失败了？ 还有点沾沾自喜的小开心是怎么肥四！ 心之：我想他昨天肯定被吓得不轻，就想着借此约他吃个晚饭来着，结果他说他今晚约了人相亲 小见人：…… 相亲？昨晚还跟人滚床单你今晚就相亲？？？ 心之：我就有点慌了，就旁敲侧击问他喜欢什么样的 心之：他说他喜欢短头发，比他年纪大的，最好还是处女座 短头发√ 比他年纪大√ 处女座√ 全中，天菜啊！他喜欢老子！ 昨天开房的时候顺带着瞄了一眼林鹿的身份证，两人一样年纪，叶时见九月生日，林鹿是十一月的天蝎座。叶时见再次打开百度，输入：处女座和天蝎座配不配。 心之：可是我是长头发，我还比他小，也不是处女座，哥！我没戏了QAQQQQ 重色轻妹的叶时见已经沉迷星座无法自拔，由于过于认真钻研还错过了两趟下楼的电梯，不过…… 小见人：知道林老师去哪相亲吃饭吗？ 心之：知道，你要干嘛？ 小见人：不干嘛，以后我相亲也去那吃 看着沈心之发过来的饭店名字，叶时见默默同情了自家妹子一把，还是too young too naive啊。 这家日料店叶时见知道，不在市中心但也不算偏僻，消费倒是不低，叶时见决定带着方束海放纵一回，去日料店……对面的重庆鸡公煲！等车的时候他又打电话给了某交警兄弟：“老哥，帮我查个车牌……” 等了方束海没一会儿他就到了，整个人无精打采，胡茬也没剃，跟霜打了似的。 “我来开吧，看你累的。”叶时见把方束海从驾驶室换下来，嬉皮笑脸道：“失个恋而已，别自暴自弃啊。” “而已？”方束海切了一声，系好安全带靠在座椅背上，“你这种单身狗懂个屁。” 叶时见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没说话。“操？”不愧是情场老手精锐干警，方束海立马从他的笑里觉察出了不对劲，“脱单了？” “咳咳，”叶时见装腔作势地清了清嗓子，“差不多吧。” “差不多是差多少？”公安系统第一帅哥的绯闻怎么能轻易放过，方束海一扫方才的兴致恹恹穷追不舍问他，“进展到哪里了？跟谁啊？我认识吗？” “就……咳，”叶时见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就那一步呗。” “卧槽？”方束海惊了，“是我想的那一步吗？” 叶时见嗯嗯啊啊地应付着，眼睛在来往车辆上不住逡巡，试图找到目标车辆。 “边上就有空位，你找什么呢？” “找到了。”叶时见把目光锁定在一辆停靠在路边的白色奥迪车上，然后转个弯径直把车停在了它的边上，正好挡住了它的去路。 虽然不是在主干道上，但显然是要被贴条的节奏。 “你这是青春期逆反了？”方束海莫名其妙，“那么多空位不去，非得违章停车？给交警队兄弟冲业绩呢？” 叶时见没理他，抽了一张餐巾纸摊平，然后拿笔写了两行字，完事后解开安全带下车心满意足地把餐巾纸压在了雨刷器下面。方束海跟着下车，看着纸上的字念道：“挪车请打电话137……你干嘛？” 叶时见嘴角微挑，自诩邪魅一笑：“钓鱼。” “钓警察啊？”方束海关怀智障一样看了看他，“你指定有点毛病，这是我车！” 叶时见：“罚款我给你交！” 方束海：“……” 作者有话要说： 请大家遵守交通规则=-=
第16章 这顿饭方束海吃得更抑郁了，叶时见动不动看手机时不时眼睛往外面瞟着，跟做贼似的。 “我说的话你在听吗？”方束海拿筷子敲了敲碗，“你老心不在焉的，到底怎么回事？” “啊，”叶时见敷衍他，“在听。” “在听那你倒是说啊，干嘛不让我喝酒！” 叶时见开了罐王老吉推过去：“酒驾。” “你开车不行吗？，”方束海都服了，“你不喝就拉倒，我这失恋等着浇愁呢！” “烦死了。”叶时见回过神来，“酒精麻痹不了你，工作可以。说说这次的案件吧，好歹那三个家伙还是我逮到的。” 一说到工作方束海倒真来了精神，自顾自喝了两口凉茶，凑过半个身体小心说道：“昨天上午10点，光头他们三个到了约定的地点拿货，拿完货往回走的路上碰见俩人，也不知怎么就撞了一下，女的说光头非礼她，她对象一听就急了，直接上手干架。光头身上有货，怕动静大了把人招来，本来想拔刀吓唬他们，结果不小心把那男的给捅了，不过还好，没伤到要害。” “捅人就得进局子，到时候身上的东西一暴露就不是过失伤人这么简单了。”叶时见想了想，“他们是买家？” “不是，二道贩子。”方束海回答，“光头和瘦子常年混迹在夜总会、酒吧那种地方，认识不少瘾君子，长毛比较倒霉，未成年呢，前阵子辍学跟着光头他们混，他们拿货的时候长毛就在楼下望风，光头骗他说是印度神油助兴剂之类的，昨天被抓了才知道是冰/毒，当时人就吓傻了。” 一失足，下半辈子都毁了。 居然想到人体藏毒的方式躲过追查，如果不是林鹿顺嘴提了一句，他也不会想到提醒于队给他们做检查，没准真的就让他们逃过一劫。 “来源和下游查到了吗？”叶时见问。 “还在查。”方束海皱着眉头，“光头和瘦子嘴巴挺严，只说交易的时候是在一幢废旧的拆迁房二楼，当时隔着门板看不到人，我们也查了周围的监控，一无所获。” 方束海夹着鸡块顿了顿，有些苦思冥想：“还有一个疑点，瘦子交代当时他们交易的总共是六颗胶囊共计60克，但从长毛体内只排出来五颗，那剩下的一颗呢？” “光头他们怎么说？” “他们并不清楚是什么时候遗失的，甚至直到我们提醒了才知道有遗失。”方束海说，“而且那时候很混乱他们根本没记清楚喂了长毛几颗，但一定是全部都喂给了他。” “不可能是塑料破裂体内溶解，按照那个剂量长毛肯定活不了。”叶时见摸了摸下巴，“逃跑途中丢失的？” 方束海说道：“他们捅人之后直接驾车跑了，分局前后夹击一路追到山里，他们再弃车往山上逃，中间是存在遗失的可能。我们搜查了他们的车辆，也重新回落网的地方搜罗了一遍，都没有。” “交易的地方呢？”叶时见问。 方束海：“最开始去的就是那里，是个拆迁了一半的老小区，叫红柿花苑，小区里满地都是废砖烂泥，是毒贩定的临时交易点。我们又带着警犬去小区两百米外打架的地方搜查了一遍，地上还有血迹，但依旧没有找到最后的一颗。” 会丢失在哪个地方呢？叶时见突然抬起头来，再次确认：“当时跟光头起冲突的是两个人？” “没错，一男一女。” “有具体信息吗？”叶时见追问。 方束海警觉地反应过来，他掏出手机给于队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几句后挂掉，神色有些说不出的复杂。 “是两个高二的学生。”方束海说，“很奇怪。” “学生？”叶时见吃了一惊，“是很奇怪，光头并没有承认对女生动手动脚。” “贩毒都能认，没必要在这件事情上做隐瞒。”方束海越想越不对劲，“那三个家伙一看就是混社会的，就算女孩子真的被碰了一下，多半也就躲开他们，更不可能以少敌多去主动碰瓷这些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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