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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就在几个小时之前揭开了自己活了这么多年都不想揭开的伤疤。 “警官，你是在质问我吗？”白净渊反问。 现在白净渊的各种动作、神态，都特别像他们那些大老板的作风。对他们警方的这些人的态度就是这样的。但是尴尬的就是，像戚亦寒这种级别的人完全没有听说过这个人。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并且第一次见就这么大的架子。 或许普通人会觉得这个人令人牙痒痒，但是对于他们来说，他的动作和话语都很奇怪。 “我没有在质问你，就是想问问你手腕上这疤哪儿来的。”戚亦寒越问越觉得这个人可疑。 “那既然不是在质问我我有权利选择不答，因为这是我的个人隐|私，你们不能因为身份特殊就这么质问我。”白净渊说的这句话十分阴阳怪气，说完，还饶有兴趣地看着戚亦寒说道，“警官，你们是觉得我很可疑吗？” 戚亦寒并没有说话，而是冷冷地看着白净渊。 白净渊笑了笑：“对不起，是我失态了。” 戚亦寒刚才从白净渊的笑当中看到了一丝挑衅。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这时，戚亦寒拉了拉沈玖柒的衣角。沈玖柒知道戚亦寒什么意思，于是就扶着戚亦寒站了起来，对白净渊说道：“不好意思打扰了。” 说完，戚亦寒就想去叫安慈昔，可是安慈昔在这个时候推开门对他们两个说道：“队长，我能……跟我父母说会话吗？”沈玖柒双手抱臂，朝戚亦寒的方向转了转头，意思就是“我说了不算，你可以问问我宝贝儿”。安慈昔赶紧用求救的眼神看着戚亦寒。戚亦寒诺有所思，也没太在意安慈昔是怎么回事，对她点了点头，然后拉着沈玖柒走了出去。 等门关上之后，安慈昔赶紧到了白净渊面前，说道：“你是不是真觉得这两个人智商加起来才一百五十啊！”白净渊并没有像安慈昔那样着急，而是整理了整理自己的着装，转身捏着安慈昔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用冰冷的声音对她说道：“安慈昔，注意注意你的形象。” 安慈昔把他的手打开了，气急败坏地说：“我这还不是担心你，不担心你你觉得我会这么说吗！”白净渊说：“你以为我不担心你吗。”安慈昔被这突如其来的关心一惊，可是白净渊下一句话就把她给打回了现实：“你是我最后的人了，你最好不要出一点儿差错。” 安慈昔觉得白净渊说的这句话十分奇怪，问道：“你不还有很多人的吗。”虽然是个疑问句，但是从安慈昔口中说出就像是一个陈述句一样。白净渊讽刺地笑了笑：“你觉得那两个人能靠得住吗？他们……” “反水了？”安慈昔接着白净渊的话说道。 白净渊没说话，就当是默认了。 这时，那位“蓝女士”走过来有点调侃的意思对白净渊说：“白净渊，你培养的人也不行啊。”白净渊冷笑一声：“其实你们不觉得‘人生’很有意思吗。即使人的遭遇不同，最后的结果也有可能是不相同的。我本以为我和戚亦寒的遭遇一样，我们两个想得也就是一样的。可是现实告诉我不是的。我一错到底，他……将错就‘错’。” 安慈昔不想听白净渊在这儿说什么“人生大道理”，而是对他说道：“不是我说你，难道改邪归正了？” “这不叫改邪归正，既然错，就要一错到底。”白净渊顿了顿，“既然做下了错事，就没有挽回的可能了。为什么还不能错的更加完美一点呢？” 此时，在场的两人都在心里暗暗道“得，白净渊还是白净渊”。 两人出来之后沈玖柒就对戚亦寒小声说道：“怎么了？难道真的怀疑白净渊？”戚亦寒摇了摇头。沈玖柒本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了，可是戚亦寒却说道：“这些三言两语在这儿说不清楚，回市局再说。” F市，市局。 两人回到了市局之后就像是没看到那么多人一样，都一齐往办公室走去。 沈玖柒把办公室的门锁上了，接着背靠木门，看着戚亦寒。意思就是“你可以说了”。 戚亦寒把脑子里的逻辑整理了一遍，然后先问沈玖柒：“你了解安慈昔的父亲是做什么的吗？”沈玖柒摇了摇头：“不知道，就知道挺有钱的。”戚亦寒再问：“安慈昔什么时候进市局的？”沈玖柒咬着手指想了想：“她好像是四年前过来的吧……反正我记着她那个时候好像是刚二十六岁。”戚亦寒脸上并没有特别大的波澜，而是面不改色地问沈玖柒：“那个时候你们的公安网有问题吗？”其实到了这个问题，沈玖柒就知道戚亦寒想对自己说的是什么了，不过他并没有着急，而是一样地回答：“没有。” 戚亦寒试探性地问了最后一句：“我能不能跟你说说我的猜想？” 沈玖柒怔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只能对我说。” 戚亦寒点了点头，然后随便拿了一张纸和一支笔，其实他做这个动作完全就是给自己留个底，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他边说边对沈玖柒说道：“假设这起案件的凶手是白净渊，那么根据我的猜测，他很有可能在小的时候经历过什么，并且想过要报复，报复的具体是什么我们首先还不知道。那个时候，他的心理就开始慢慢地变得扭曲。那个时候他可能对自己的计划有了些想法，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去了孤儿院，看上安慈昔的原因我们不知道。可是之后有可能是他培养的，也有可能就是安慈昔就有天生的犯罪者基因。不过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大一些，这也就解释了他为什么把安慈昔养在身边的原因。接下来，他开始寻找机会。在这其中，他的计划很有可能变了很多版，而就在四年前，他的计划完全敲定。或许安慈昔在进入一队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做内奸了。而就在我来之后，他的计划可能做好了。在他的计划进行的当中，他也肯定在不断地更改自己的计划。所以这才达到了到现在我们才发现他的境界。” 沈玖柒听戚亦寒说完之后，觉得有很多的问题要问他，首先问的就是：“白净渊为什么要在你来之后就开始执行计划？”戚亦寒一时语塞，他确实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说明这个问题。沈玖柒其实脑海中有一个答案，但是还怕说出来会让戚亦寒伤心。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会儿。 沈玖柒还是决定跟他说：“你有没有想过，在你小的时候白净渊就发现了你们。这也就能够解释他为什么能请到萧谋来用自己的命害咱们。或许在你很小的时候，他就一直在一个角落里看着你。唯一能够解释通的就是，他知道你们两个小的时候都是同一类人，并且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你的心里，你的动作，他都有可能能想到。所以，这也就解释了我的下一个问题，他是怎么能把这中间的时间段算的这么清楚的。他最后的目的，有可能是你，和所有害过他的人。” 这个解释简直是荒唐至极！是个人第一次听到这个解释的时候就觉得一个小孩能有那种心思吗。但是白净渊就可以有，他甚至可以推算到戚亦寒以后会干什么。 戚亦寒听了之后先是震惊，然后再是思考。 如果白净渊在那么小的时候就有了这种可怕的能力，那么他无法想象之后还有什么是白净渊做不出来的。小时候的事情他们现在谁都不能说的算了，或许只有白净渊本人才说的算。戚亦寒理了一下逻辑，说道：“他的过去……” “或许十分悲惨。”沈玖柒对戚亦寒说道。 这时，戚亦寒猛然反应过来，沈玖柒是怎么能够把白净渊的心理推测出来的？为什么连自己都没有想到？不过有一种可能就是，沈玖柒的经历或许比戚亦寒更加悲惨。 戚亦寒看着沈玖柒，眼神里面都透露着“你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的事情”。 沈玖柒笑了笑，拿指腹摸了摸戚亦寒的脸，有些可惜的自言自语：“没想到，我想瞒你一辈子的秘密，还是没藏住。” 戚亦寒焦急地看着沈玖柒，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为什么要问沈玖柒的过去？他以什么立场问的，男朋友？不可能的。可是自己都把自己的过去讲了出来了，沈玖柒还有什么不能讲的？ 这时，戚亦寒脑海中忽然想到了沈玖柒的智商，沈玖柒在他面前做的事情，他都无法想象沈玖柒是个怎么样的人。 可是，还没等戚亦寒问呢，沈玖柒就不打自招：“你想听吗？”戚亦寒心道，我想听你能跟我说吗。不过他还是问了句：“想听什么？” “我瞒着你的事情。”沈玖柒说的十分轻松，好像并不在意这件事情一样。 “我想听你能跟我说吗。”戚亦寒其实觉得沈玖柒应该是会和自己说的，但是心中还是有些不确定。 “我能给你说，不过是有条件的。” 果然。 “什么条件？”虽然戚亦寒并不是很想听，他不想要知道真正的沈玖柒，这样他觉得反而对他不好。可是还是问了句“什么条件”。 “你跟我说你母亲顾蔺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说给我一个人听。” 其实戚亦寒想过很多沈玖柒能提出的条件，但是他唯独没想到的就是这个条件。没错，他已经快要忘了这件事情被萧谋捅出来了，虽然他知道对自己最轻的惩罚就是把这身警服脱下去，但是现在他脑海中这么多事情，都有些忘了这件事情的存在了。 也对，沈玖柒能记得是因为他对所有事情不管是谁的都非常地上心，没什么好区别对待的。 “你确定要我跟你说？”戚亦寒还没等沈玖柒说完，就先道，“然后给我录下音给上面？”
第167章 167.硝烟中破晓·人间 二十 沈玖柒眉头一紧，眼神却还是盯着戚亦寒。听到戚亦寒说的这句话之后，他似笑非笑道：“我还以为你的侦察能力不行呢。”说完，从大衣内侧的口袋拿出了一直录音笔，光明正大地放到了桌子上。戚亦寒指着录音笔道：“你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摆这儿？”沈玖柒叹道：“谁叫被你给发现了呢。” 戚亦寒轻笑一声，问道：“沈队，你是真的很想知道真相还是上级很想要知道真相？”沈玖柒想了想：“是我很想知道真相然后再把真相告诉上级。”戚亦寒再问：“那万一真相不是你想要的呢？”沈玖柒释然道：“反正……早晚都要面对，还不如早点儿呢。” 戚亦寒转身坐在了沙发上，以一个非常优雅的坐姿坐了下去，然后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让沈玖柒来坐。 虽然沈玖柒不知道以戚亦寒现在的这个性子能干什么，但是还是坐了过去。 戚亦寒说道：“接着我小时候来讲吧。那个时候我的心理已经开始不对了，而且说实话，我特别厌恶我的父母，可是我那个时候还斗不过他们。我母亲对我很好，那个时候的我不知道什么叫‘好’。看到戚武把我母亲折磨成那样的时候，我就想着，如果我母亲死了，她会不会不再受这样的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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