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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影棋忍着不笑，心中暗暗道：他就算学习再好那他以后不还也是要到市局去吗！然后恢复了正常，对她说：“您放心，就一会儿时间。再说了，许榭珏不是聪明吗？那他自然不学也能会，您这不是不认同他的能力吗！” 那边很久没有声音，良久才问：“你在哪儿？”萧影棋叹了一口气：“学习大门口。”萧影棋说完，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萧影棋还想再打一遍，但是又觉得不太好，所以就在门口乖乖地等着了。 没过多久，许榭珏就出来了。转头就看见了坐姿不端正的萧影棋坐在他们学校门口的长椅上。许榭珏走了过去，还是带着一顶黑色的帽子，故意压低了帽檐：“又找我干什么？”萧影棋问了句：“能抽烟吗？” 许榭珏双臂敞开，说：“我还要跟我室友接触。”萧影棋无奈地把烟盒收了回去。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对他说：“来！坐这儿，咱们两个聊聊。” “你想干什么！”许榭珏自然很警惕。 “放心，我没有□□。你也不用怀疑是不是那个温柔的警察叔叔派我来的，我自己来找你的，就想要跟你聊聊咱们两个之间的私事。”“私事”两个字还故意咬重了字音。 许榭珏自然知道他想要干什么，没坐过去，而是对他说：“你们集团的股份我不要，萧谋那老王八蛋的财产我也不要，你就当没我这个弟弟，我也当没有你这个哥哥。咱们两个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以后走好各自的路，遇到了问声好就行了。” 萧影棋实在是没想到这个小孩到底是有什么能耐，长得一副小孩模样，但是说的却是大人能说的体面话。他到底有什么我们没发现的？萧影棋现在已经开始怀疑了。 接着萧影棋站了起来，走进了许榭珏。他走一步，许榭珏退一步。萧影棋看了，不得不发挥到他大长腿的作用，一步并两步按住了许榭珏的肩膀。许榭珏咬着牙说：“别碰我。”他的手插||在兜里，但是丝毫没有感觉到他想要拿出来。 萧影棋轻轻笑了笑，按在他肩膀上的手慢慢地摸索到了他的耳后，然后猛地把他拿了下来。另一只手按住许榭珏插||在兜里的手，小声说：“别动，你不能下手。”许榭珏仿佛是被人按了穴位，整个人顿时僵在了原地。 萧影棋看他没动，把窃听器握在手中，然后扔到了地上。 许榭珏惊了一下，就感觉萧影棋的手已经伸进了自己的兜里，而后进耳朵里的话就是：“我能治你。”许榭珏有点被这声音吓到了，手有些松了。萧影棋立刻把刀拿了出来，端详了一番，调侃道：“你们学校学生都不过安检的吗？”许榭珏废了好大力才说道：“你想干什么！” 萧影棋没回话，走到椅子前重新坐下了，笑着对他说：“来，咱们两个好好聊聊。” 许榭珏最终还是被萧影棋给拉到了椅子上。 先是问了许榭珏一个问题：“你怎么姓许？”许榭珏刚想说“关你屁事”的时候，萧影棋好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认真回答我的问题。”没办法，谁让许榭珏现在干不过他呢：“当年我母亲生下我的时候没着急给我取名字，后来我的邻居发现了我，我们家邻居姓许，所以我就姓许了。可是在那个时候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应该姓滕。” 萧影棋笑了：“长大之后怎么还不改姓？”许榭珏有些诧异地看了萧影棋，萧影棋被他这眼神吓到了：“怎么了？我今天来就是来跟你聊家常的，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了。” “滕榭珏？呵，多荒唐啊！”许榭珏这是对自己的“嘲笑”。 “你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吗？就是在你母亲生下你的那些年？”萧影棋突然问道。 “我能记住我是被邻居领养的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哪里还记得别人发生的事情！”许榭珏说的时候眼神有明显地躲避萧影棋。 萧影棋笑了，猛然靠近他在他耳边一字一顿道：“你在跟我撒谎。”许榭珏也是好定力，坚定地说：“我、没、撒、谎，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是即便是他这么坚定，仔细听着还是能听出来他说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 不过萧影棋没揭穿他，反而对他说：“有可能是……我感觉错了。” 许榭珏觉得自己逃过一劫，但是还是听到萧影棋那声音在他耳边说：“你想永远活在阴影下吗？” 既然许榭珏身上流着萧家的血，既然他有可能见到过萧谋，既然他的母亲曾经被萧谋伤害过，他就能体会到这句话对于他来说是多么可怕的一句话。 许榭珏努力让自己的心情不要那么激动，对他说：“我的阴影，在我很多年前就已经没有了。”萧影棋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把他的脸抬高了些，问：“那你能跟我说说，你的阴影是什么吗？” 萧影棋说完就已经能够自我感觉到自己在他们市局学到了什么了——问话的时候没有一语道破直接揭露，就能把对方吓得魂儿都能没。 “滚！”许榭珏罕见地骂了回人，推开了萧影棋的手。 “你是不是不想提及？”萧影棋还一直步步紧逼，“你的阴影和我的阴影应该是一样的。你别忘了，你身上还同样流着跟我一样的，那老王八蛋的血！”萧影棋知道自己不应该对小孩那么凶，但是如果真的想要从他的嘴里套出点儿什么，还真的是需要点儿手段， “不！我不是你们萧家的。我应该姓滕，我应该姓滕。我身上没流着你们的血，你骗人。不可能！”许榭珏只觉得自己说的时候脑袋混乱，耳边一直嗡嗡作响。 萧影棋有些得意，因为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紧接着抚摸着他的脸颊，好像是在欣赏一件工艺品一样，小声在他耳边说：“你的反应太过激了。你说我是骗你的，人只有在最不想要面对的事物或人面前才会认为他是不存在的，反应十分过激。你觉得是我错了分析错了，还是你错了？” 萧影棋说着说着，许榭珏好像知道了他要干什么，不过他也实在是两边为难。谁料萧影棋这时候说：“要相信警方……” 许榭珏忍不住了，对他吼道：“你们那个时候在哪儿！现在事情都已经变成这样了你们才想着挽救！难道现在你们挽救回来了，可是那些死了的人你们能挽救回来吗。”萧影棋抑制着自己心中想要发火的情绪，还是一样心平气和地对他说：“我们现在这样，虽然不能把之前那些人挽救回来，但是能救一个是一个。我们是为了预防未知发生的犯罪！” 许榭珏冷静了下来，死死地盯着萧影棋，小声对他说：“可是……我怕啊。” 萧影棋看着许榭珏的眼神，突然发觉他的眉眼之间竟然有三分像自己的母亲！ 刚才他的眼神！刚才他的神情！刚才他，说的话…… 那时，萧影棋仿佛看到了当年自己的母亲。 “放过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许榭珏差点儿就给萧影棋跪在地上了，在嘴里喃喃着。 萧影棋也濒临崩溃了，心中想着，这孩子怎么这么像母亲？难道……这就是萧谋干的好事吗？不！他明明长得没有一点儿女相，但是为什么却有着女性独有的轻柔？为什么！刚才难道是自己出幻觉了吗？ 许榭珏还在嘴里嘟囔着什么，但是萧影棋现在听不到了。 顷刻间，一向坚强并且不会轻易晕倒的萧影棋，只觉得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许榭珏看了，好像都没多想，拿出电话打了120。然后打电话给了自己的辅导员，说自己今天有点儿紧急的事情就不回去了。辅导员看着许榭珏成绩还不错的份儿上，就给他批假了，并告诉他明天早点儿回来。 两人潦潦草草地说了这么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许榭珏蹲在地上探了探萧影棋的鼻息，确定呼吸还算正常吊着胆的心放松了一半儿。他看着萧影棋的样貌，发觉他真的长得好像萧谋，特别是眉毛，简直太像了！可是他看着萧谋是冷酷无情，看萧影棋却是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亲切。 下午那个给他们开门的男生突然跑了出来，看到了蹲在地上的许榭珏，又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连忙跑过去拉了许榭珏。 许榭珏看到是自己的室友之后，差点儿爆了粗口，但是却听着室友一遍一遍地叫着自己“快走”！许榭珏就觉得自己刚才错了，看到被萧影棋扔在地下的窃听器，就想要跟男生逆向而行，想要把窃听器拿回来。 但是那男生却是一遍一遍地叫着自己快走。许榭珏干脆什么形象都不顾及了，挣脱了那男生的手，跑过去先是拿了自己的窃听器，看到各种设备没有坏之后。就听见医生在叫“家属”。 许榭珏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可能是“多管闲事”吧。脑子一热说了他是萧影棋家属。 但是医生看了许榭珏，又看了看还在一旁叫着许榭珏的室友，疑惑道：“你成年了吗？”许榭珏觉得医生一是觉得他要是哪儿不对两个人他就交代不过来了，二是觉得他应该付不起费用，三是觉得他应该上学。 可是……萧家即使是有很多亲戚，但是现在没有一个是在F市的，不是在M国就是在Y国，哪能因为这么点儿小事来呢。萧谋指望不上，萧影棋的母亲在两年前就死了。市局那些人能不能担当的了还不知道呢。现在唯一能勉强称之为是萧影棋家属的人就是许榭珏。 许榭珏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窃听器，用另一只手推了医生一把，差点儿就要拽着他的领子上救护车了。轻车熟路关上了救护车的门。 那医生还在揉着自己的后脖颈，车里的医生看到许榭珏一点儿都没有成熟的样子就觉得这个小兔崽子肯定不靠谱，但是谁也没敢多说。 许榭珏直接对他们冷冷地说：“我成年了。他现在没有直系家属，他那老王八爹不知道在哪儿，母亲刚刚过世，现在唯一一个能称之为他家属的就是我。我……”许榭珏犹豫了一下，“我是他弟弟。亲弟弟。” 那些医生只好不多问，许榭珏接着想要拿出电话给沈玖柒打一个电话，但是却怎样也摸索不找了，好像是在刚才混乱当中不小心甩出去了吧。这时，许榭珏对车上的人呢说：“能借我一下电话吗？我想……打电话给人。”许榭珏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卑微地跟人家要电话。医生都一脸疑惑地看着这个小兔崽子。可是有一个年轻的女性，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递给了许榭珏。许榭珏道了声谢，颤抖地拨出了沈玖柒的手机号码。他好像记得沈玖柒的手机号码。 举到自己的耳边，颤抖地说出：“我是许榭珏，萧影棋他晕倒了，就在我学校。你们能……” “不好意思啊，警局出事儿了。谁都走不开，你又不认识。用不用我给你打点儿钱？” 许榭珏听沈玖柒的声音也觉得他们那儿是真的有事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给沈玖柒打电话，说了句：“不用了。他有的是钱。我知道他家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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