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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亦寒双手扶着方向盘，倒是想要跟沈玖柒讲讲理：“沈队，能不能回去……” “戚公子，请问你这句话问了我多少遍了？”说完，义正言辞地对戚亦寒说，“我问问你，是钱重要还是车重要？” “车重要啊！” “那是车重要还是人的性命重要？” “人的性命啊！” “那这不就行了！还跟我叨叨。” “不是，沈队，我家就有这么一台夏利车，你能不能……” “我把你的兰博基尼开出来你让不让啊？” “只要你不碰我这台夏利车，你开什么都行，开报废了都行。” 沈玖柒：“……算了，等着俞栖来吧。” 接着，戚亦寒也不说话了。沈玖柒本来想要睡会儿，等会儿才有力气干活，结果脑子里突然闪现一个不好的想象，猛地坐起来，对戚亦寒说：“戚公子，那时候咱们商量好了什么来着？”戚亦寒摆弄着手上的戒指，懒散地说：“那时候咱们说好了要到通明路商贸大厦这里集合，而俞队长对咱们两个说的是让咱们两个开车来，车牌号告诉他，他先从警局出来，到南通路123号再返过通明路商贸大厦这里来，而他应该在南通路123号的东南边，商贸大厦也就是咱们两个现在待在这儿的地方就是正对着南通路123号东南边这里的，按理说俞队长的一举一动如果咱们两个运气好的话应该都能看到，但是现在连个人影都没看到。”沈玖柒突然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对戚亦寒说：“那既然咱们呢两个停的这个位置运气好能看到南通路123号东南边人的一举一动，那么这就证明咱们两个运气不怎么样？” “可以这么说。”戚亦寒点了点头。 沈玖柒接着想给俞栖再次打个电话，但是戚亦寒却按住了沈玖柒的手腕，刚想“骂街”的沈队长看见戚亦寒向他抛了个媚眼，突然明白了什么。随后放下了手机，小声对戚亦寒说：“上次就是这样的，这次又来这套？”戚亦寒丝毫不忌讳，不想沈玖柒那样小声说，反而“唯恐天下不乱”地大声说：“我倒觉得不像是上次那样的，应该比上次更加刺激。” 沈玖柒没有过于阻止戚亦寒这样大声说，因为他知道戚亦寒这是怎么回事。接着附身在戚亦寒耳边对他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整个F市如今已经被这群人包围了。满哪儿都是他们的人。”戚亦寒只说了一句唇语——“放心，我自有计划。” 其实沈玖柒也不是没有想到他们会这样，只不过还是把他们想得太单纯了，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但是沈玖柒唯独没想到戚亦寒还会这样“留一手”。戚亦寒的聪明程度不亚于沈玖柒。如果按照纯智商来算的话，沈玖柒真是比不过戚亦寒。沈玖柒有的时候只会啃书本上的知识，之后才有所好转，知道自己想问题了，但是戚亦寒不一样，戚亦寒是从小就不仅会啃书本上的知识，还会加上自己的思考，所以之后的戚亦寒主意都肯定比别人多一点。戚亦寒属于那种不仅会按照计划行事还会随机应变的人。执行任务之前他或许都回提前计划好这次行动会不会有什么不顺的地方，提前在脑子里标记好，结果，每次还都被戚亦寒“想”成功了。自然行动会顺利一点。 两人还是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玩着各自的手机，实则是在给对方发信息。两人聊着聊着，戚亦寒突然给沈玖柒发了一句：“收手机。”沈玖柒都能猜到是发生什么问题了，所以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顺势把手机收了起来。在这中间沈玖柒还顺便把他们两个的聊天记录删除了，永久删除的那种。而戚亦寒则是留下了他们两个聊天的证据，之后放到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再删除聊天记录。 收了手机之后，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戚亦寒小声对沈玖柒说了一句：“八点了。”沈玖柒点了点头，说：“有什么事吗？”沈玖柒还是从来都没有体会到自己作为一个刑侦警察还有这么鬼鬼祟祟执行任务的一天。随后戚亦寒对沈玖柒说：“他们有动作了，给师哥打个电话，之后沈队你知道怎么做。” 沈玖柒下意识地拿出手机，给孔严打了电话。 孔严冒出来的第一句就是：“你们怎么样了？没受伤什么的吧？” 沈玖柒跟戚亦寒对了个眼神：“还能有什么事，就是在外面随便溜达溜达呗。” 孔严也懂了沈玖柒是什么意思：“俞队长在你们身边吗？我怎么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呢？” 沈玖柒：“没错，就是这样。” 孔严：“我查到他们的资料了。” 沈玖柒：“你怎么弄的？” 孔严：“你们那里方便说吗？” 沈玖柒：“哦，那行。” 孔严：“赵校长原名赵桥，私立学校校长，同时也在和一个神秘组织具体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在交往。好像是在商量什么协议，而今天就是他们交易成功的一天。现在不出意料他们的所有人都已经盯上咱们了，你们两个小心点。” 沈玖柒：“那……请问是在哪儿啊？” 孔严：“你们之前不是跟我们说是百乐大厦西南四层吗？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沈玖柒把电话给了戚亦寒，戚亦寒对孔严说：“哥，网络上聊也不方便啊！” 孔严：“网警查到的？” 戚亦寒：“对啊，你说是不是呢。” 孔严：“原先的计划都被打乱了吧，下面该怎么办？” 戚亦寒：“不用那么多人，咱们自己家人嘛！具体在哪儿啊，那可就要之后再议了，我这可是真做不了主啊！” 孔严：“什么时间？” 戚亦寒：“什么时候都行啊，我什么时候都有时间。您定！” 孔严：“知道了，凌晨一点百乐大厦东北三层等我。” 戚亦寒：“好了，没别的事就挂了。” 跟别人完全没有任何联系地聊天太难受了，虽然说他们这都是必须会的技能吧，但是谁家能这么样啊！戚亦寒把手机还给了沈玖柒，对他说：“接下来就是等吗？”说完，“为什么不让师哥多带点人来？就咱们三个能行吗？俞队长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沈玖柒点了点头，说：“没有任何办法了，现在只能这么办。不能让更多人再牵扯进来了，太危险了。而且这次行动每个队员都必须配合得天衣无缝谁那里要是有什么差池整个团体都要完蛋。现在咱们只能精益求精人越少，出的差池也就越少，这样才能保证咱们整个团体的安全。再说了，这次行动，谁要是掺和上了还失败了，那……下场你又不是不知道。” 戚亦寒想了想也是，反正就他们几个人，应该也不会出太大的差池的吧。 市局。 “孔严，我跟陈副局说了。” 孔严揉了揉眉心，对奚云说：“怎么样了？”奚云耸肩：“笑而不语——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孔严本来正在闭着眼睛揉着眉心，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却感觉到后面有一个人突然抱住了自己。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对奚云说：“奚云，别闹。”奚云下巴放在孔严的头上，对他细声细语地说：“老公……你都多久没叫我云儿了！” 孔严和奚云两个人完全可以用青梅竹马来说，从小两人就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所以这就有了家长订的娃娃亲。孔严十岁会叫奚云的父母伯父伯母，奚云五岁就会叫孔严的父母老公公老婆婆。再长大，奚云会叫孔严“老公”，孔严会叫奚云“云儿”。但是自从工作之后，两人基本上都是直呼姓名。 孔严这么一想，好像确实很久没有叫过奚云“云儿”了。如今奚云这么突然叫自己“老公”，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奚云说完，孔严低声叫了一句：“云儿。” 接着奚云就是这么把下巴放在孔严的头上，之后孔严对奚云说：“刚才沈队又给我打电话了。”奚云点了点头。孔严有些奇怪地问：“你都不问我沈队为什么又给我打电话吗？”奚云说：“问了你也不想告诉我，反正现在我能做的就是不给你们添麻烦。当然……我还是希望你们这次可以好好回来。” 孔严现在才知道，奚云原来知道这次行动的危险程度。孔严没有再说什么，而奚云却又对孔严说：“这次要是被‘曝光’了怎么办？”这次的案件确实能够威胁到F市所有人的安全，甚至都可以威胁到人民的安全。现在这些事情只有他们那些人和沈玖柒他们那些人知道，其他人还都不知道。 孔严所问非所答：“现在咱们几个就这么瞒着领导到底能瞒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但愿今天就把这个结束吧，要是失败了……”说完，“算了，不想了。”孔严实在是想不到他们这次失败了会是怎么样一个下场，实在是太难想象了。 奚云接着对孔严说：“孔严，你说这次会不会跟这起案件有关？”孔严摇了摇头，对奚云说：“我不知道，现在不能妄然猜测，只能看事实了。”奚云问：“这次其实我非常替你们伤心。”孔严摸着奚云的脸，温柔地说：“为什么啊？”奚云说：“这次那些人应该不是只奔着咱们一队来的，是对着F市所有人来的，为什么你们就这么挑起了大梁？” 孔严笑了笑：“还记得队训吗？”奚云点了点头，说：“记得。谁叫咱们穿上了这一身制服，戴上了这帽子呢，就要对得起自己，对得起人民。这我都知道，就是……我还是害怕。”孔严说：“你怎么什么都要往坏了想，想点儿好的不行吗？”奚云抱怨道：“你们这次行动本来就没有办法往好了想，想了只能越来越想，越来越想只能往坏处想，你以为我像往坏处想啊！” 孔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抱住了奚云，摸着她的头说：“没事的，什么都会没事的……放心吧。”孔严坐下就比奚云高，站起来更是比奚云高了至少五厘米，所以奚云在孔严身边总是看着十分娇小。奚云头埋在孔严的胸口，对他说：“我不是怪你们，而是我不想你们出事……” 孔严自己也承认，他听到奚云说的这一句话，也忍不住鼻子一酸。 而在通明路商贸大厦这里，两个人还在车里坐着，完全不知道孔严和奚云两个人在警局演了一出“生死离别大戏”。因为天已经完全暗了，两人想要看到南明路123号东南边有个什么动静都看不到了。但是沈玖柒就认为自己眼睛好，还在提着眼角往那边看呢！而戚亦寒就在旁边看着沈玖柒跟个“傻子”似的在那儿，随后推了推眼镜。沈玖柒不小心看到了戚亦寒推眼镜的一面，笑着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眼睛也没近视也没远视的，你为什么还天天戴着个眼镜啊！”戚亦寒随后问了沈玖柒一句：“沈队，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近视也没有远视啊？”沈玖柒很奇怪地看着戚亦寒：“你是不是忘了咱们警局每天体检啊？体检的单子都会交给自家队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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