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此时,13号已经大汗淋漓。 “我可以放过你,自然也可以杀死你。”10号语气阴狠地警告道。“你不想做有的是人可以做。倒是你,可就不一定能活下去了。” “快动手!”另一位村民道。“你不忍心杀她,那我们怎么活” 在他们一步接着一步地施压之下,13号仅剩的良知,也被恐惧感盖过了。 他心底一横,一把按上了开关。 “早知道你们是群愚民,我就不跳出来帮你们了!” 2号无比后悔地喊道。 木质机关的齿轮缓缓运作,几乎下一秒,绞刑架便要启动了。 “住手。” 可偏偏这时,14号伸手拦下了机关。 “这个游戏,谁也不用死了。” 14号语气平静地,为仅剩的几位玩家宣誓道。 “怎么,你也想救她吗?”4号反问道。 “我是猎人。”14号回答。“我当然要救她。” “什么?你是猎人” 4号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她抚着脸颊轻笑着,随时打算发动技能,将这个“猎人”一同禁言。 “我还正烦恼着,找不到你呢,没想到你自己……” “是吗?”14号也陪她一起笑了一声。 “猎人只有死亡才能开枪,现在不管是投票环节,还是夜间杀人,都被我掌控着。你想怎么开枪”10号反问道。 与这两位的嚣张不同,14号倒是比他们冷静许多。 原因很简单,她找到了除此之外的开枪方法。 也就是现在,唯一一个可以拯救他人的方式。 以命换命。 “我的身份,不仅仅是猎人。” 14号平复了许久的心情,才终于回答了他们。 “我还是加德满都警署的副局长,拉吉普特家族的长女,也是你的学生。” “局长先生,好久不见。” 14号摘下面纱,将那张英气且坚决的脸,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我是戈丽卡·拉吉普特警官。” 在众人面前摘下面纱,就相当于宣判了自己的死亡。 可这样的“死亡”,正是猎人所需要的。 一命换一命,以鲜血洗涤黑暗,以死亡换取生还。 当然,也是一名警察所需要的。 “你疯了!” 4号大惊失色,恨不得立即发动能力“沉默”14号猎人,可如果她也在这里摘下面纱,那恐怕她就要陪“猎人”一起死了。 “你……你要干什么!” 10号仓皇失措地看向“艺术家”4号,可另一半的4号,早已放弃了他,远远躲开了。 “我要发动猎人技能,击毙10号。”14号“猎人”,也就是戈丽卡·拉吉普特警官,向10号道。“看你的身手,我就认出你了,局长。” “我……” 一时间,10号好像说不出话了。 “当年,我刚进警队时,就是你带的我。”戈丽卡继续道。“我当然认得出。” 违反规则的代价,就是承受烈火焚身的痛苦。随着面纱摘下,怪异的火焰也在戈丽卡·拉吉普特的身边燃烧起来。 任凭火焰灼烧,她并没有发出哀嚎,而是举起手,将空中幻化出的,象征着“猎人”的猎枪,对准了10号。 “我……我老婆生病了,那段时间,我真的很缺钱……” 10号只能用苍白的话语,向戈丽卡做着最后的辩驳。 “你教过我的,作恶不需要借口。” 戈丽卡在被烈火吞噬之前,用最后的意志说道。 “我不会听你解释的……我是警察,我的工作,不是听犯人解释。” “你不配做我的老师。” 一声枪响。 猎人的枪,终于完成了它的使命。 “戈丽卡!” 霍清凄惨地朝台下喊着,眼睁睁地看着这位警官,与巫医一同倒下。 以惩治罪恶为己任的人,终究与罪恶一同长眠在了梦境之中。 霍清划断束缚着他的绳子,从绞刑台上爬向倒下的戈丽卡。可下一秒,梦境世界,便随着她生命的消逝,渐渐模糊了起来。 “14号玩家自爆, 10号‘巫医’死亡, 游戏结束。” 番外·故事的起源(1) 12年前除夕夜里,辽宁的一个大雪之日。 “哎嘛,老苏,你家这小家伙这么大了啊?” 酒桌上,一个有些秃头的中年男人叼着香烟,有些调笑地揉了揉小男孩的头。 香烟的浓雾配着屋里的铁锅炖,熏得男孩睁不开眼。他一步跳开,躲掉了男人的手。 “哈哈,这孩子胆小,害羞。” 被称作“老苏”的中年男人看到孩子这一反应,倒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又把孩子拽了回来。 “苏孟,这是你姑父,姓王。叫姑父好。” “……我不认识他。” 苏孟撇了撇嘴,眼神中满是厌恶。 小小的苏孟五官又白又精致,称得上粉雕玉琢。站在这屋子里,像个活脱脱的年画童子一样。 可他的性格,却并没有那么讨喜。 “这熊孩子。”苏孟的父亲有些不悦。“跟你说没说过,要讲礼貌” “哎,没事没事。我跟苏红玉在尼泊尔待了多少年了,小家伙认生也很正常。”王叔摆了摆手,宽宏大量地原谅了苏孟的无理。“你家这小公子挺有脾气的,以后高低也得是个老板。” “谈不上,谈不上。”苏孟的父亲颇为受用地笑着。“我家这孩子是给他奶奶带的。你也知道,老人家年轻时就是娘子军,整天说着想让他大孙子当警察。以后还说不准呢。” “当警察更好,咱们苏家就缺个当官的。你看,我跟红玉年轻时就想经商,现在在尼泊尔那边混的也不咋地。” 姓王的叔叔拿起酒盅,往老苏的酒杯里斟上一杯白酒。很显然,下一句,就是要谈生意了。 苏孟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他从桌子上拿了一盒小炮仗,趁两个大人喝酒吹牛,没空管他的间隙,偷偷溜了出去。 一逃出家门,便是疾风骤雪,冷得可怕。 苏孟的童年几乎完全是在南方度过的。父母在南方从商,他也自然跟着父母。虽说待在父母身边,但实话实说,一年到头也见不着几面,都是奶奶在带他。 可是今年年底,奶奶过世了。 父母既然没时间照看,又不可能把他丢给保姆,只能暂时送回沈阳的家,跟着爷爷住了。 苏孟倒是不怎么在乎。反正他对爸妈也不亲近。前半个童年里,和他亲近的,只有奶奶。 现在奶奶走了,跟着谁过,他也并不在乎。 天寒地冻的北方冬季,冻得苏孟这个南方小孩伸不出手。他把炮仗装进口袋,露在外面的两个手掌一阵搓揉着取暖。 只不过,热得还没冷得快。 没办法了,只能把手缩进袖子里了。苏孟小手一缩,裹紧了身上的棉袄。 走过路口时,寒风猛得一吹,毫无防备的苏孟,险些栽倒在地上。 “呼……” 他长舒一口气,庆幸没有摔倒在雪地里,弄脏新买的棉袄。 “喂,你谁啊” 正在苏孟拍打着周身的雪花时,一个男孩的声音忽然从巷子里传来。 苏孟抬起头,朝声音的源头看去。 大半夜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苏孟只能借着路灯的光,依稀分辨出,那是几个小男孩,正在坏笑着朝他走来。 看起来,像是村子里的本地孩子。 苏孟并不认识他们。 “无聊。” 苏孟回他们一句,转身打算走开。 他并不想和这些陌生孩子有什么来往。 “欸别走啊。”一个胖胖的男孩跳过来拦住他。“领压岁钱了吗?借我们点耍耍。” “凭什么?”苏孟道。 “凭什么?就凭这个!” 男孩亮出他胖乎乎的拳头,向苏孟威胁道。 “你们要干什么”苏孟质问道。“抢劫吗?” “我都说了是借!”小胖子说道。“再说了,在这边的都得给我交保护费,交了钱我罩着你,懂吗?” 不管他怎么说,苏孟都很清楚,自己就是被打劫了。 对方三五成群,苏孟势单力薄,他也很清楚,干不过他们。 那就……只能跑了。 苏孟悄悄从兜里摸出几个摔炮,照着男孩的脸砸去。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夜间吓得男孩们“哇”的一声跑开。 就是现在。 苏孟回过头,赶紧朝自家跑去。 “抓住他!” 后知后觉的小胖子拍掉身上的火药粉,向苏孟追了过去。 苏孟被这雪天冻得手脚发麻,双腿僵硬,本就跑不过他们。再加上人生地不熟,没走几步,就被这群熊孩子堵在了街角。 “奶奶的,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你!”小胖子捏了捏拳头。 “就是就是!”他的小跟班附和道。 无路可逃了。 苏孟无奈地看了看身后,心想着要不要跟他们拼一把。 可是……奶奶在世时说过,不允许他和别的孩子打架。 苏孟上学时也从来没打过架。 他不清楚,该怎么反抗。 “你们想干嘛?” 正当苏孟走投无路之时,小巷子的深处,又一个男孩走了过来。 他穿着一件不太合身的黑色棉衣,要不是喊了一嗓子,苏孟还真看不见他。 “你又是谁啊?”小胖子问道。 “我我是你爹!” 那男孩子一个过肩摔,干脆利落地把小胖子按倒在了雪地里。他的跟班们还没来得及反应,男孩便已经骑在了小胖子身上。 “服不服”男孩问道。 “你等我起来的!”小胖子还在嘴硬。 男孩也不惯着,一拳砸在小胖子的胸口上。小胖子显然是没挨过揍,“嗷”的一嗓子便哭了起来。 “滚!” 男孩放开他,威风地赶走了这群孩子。 待他们跑得差不多了,男孩才回过头,自信地对苏孟笑道:“小丫头,没事吧?” “……小丫头”苏孟皱起眉头。 “啊?”听到苏孟的声音,男孩一整个惊讶。“你是男的啊?我还以为我英雄救美了呢!” “真是不巧了,没能如你所愿。”苏孟道。 “喂,我好歹救了你,怎么跟你救命恩人说话呢?”男孩对他这副德行很不满。 “……谢谢。”苏孟只得尴尬地回答。 大概是怕气氛冷掉,苏孟见这男孩不说话了,便拿出了自己珍藏好几分钟的小炮仗。 “你要玩炮吗?” 苏孟问道。 “好耶,谢谢你!”男孩很高兴地接过几个。 苏孟本想给他一盒火柴,结果男孩从兜里拿出皱巴巴的半包香烟,从香烟里抽出了一个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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