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鞋带绑法挺好看的,能教教我吗?”沈雨清从兜里伸出手指了指他的鞋带。 “啊?”林景文一愣,循着他的手看向自己的鞋带,“这没什么难的啊……” 祁墨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对林景文的鞋带系法感兴趣了,只能默默地看着他们两个在那边一个敢教一个敢学。 沈雨清学着林景文的手法重新把自己的鞋带系好,问:“真挺好看的,现在年轻人都流行这么系鞋带?你从哪儿学的?” “好像也比较少人这么系吧,是我女朋友喜欢这么系,她教我的,不过的确挺方便的。”林景文一脸天真地对沈雨清道:“她还会好几种好看的鞋带系法,你要是喜欢我可以教给你……” 沈雨清眸色一暗,站起身指着林景文脖子上的项链道:“这也是女朋友送的吧。” “啊?啊,是啊。”林景文没注意到他用的是肯定句,只是纳闷怎么都对他这条项链这么感兴趣。 “你女朋友是举重运动员?” 直到沈雨清问出这句话,祁墨终于明白了一切。
第75章 人生不如戏 也许是那个姑娘实在太不起眼了,也许是因为她是所有人中跟涂伟鸿关系最疏远的,祁墨从来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过—— 林景文的女朋友,高雯。 “队长,核实过了,高雯的确是东南大学体育学院举重队的。”张俊宇挂了座机电话就匆匆赶到祁墨的办公室报告。 “传唤吧。” 沈雨清半靠坐在祁墨的办公桌上,手里正把玩着他放在桌上的魔方。 祁墨看着他三两下就快把魔方还原了,趁机分散他的注意力:“你怎么会认定就是高雯?” “我没有认定,只是合理怀疑,林景文的项链如果不是他自己的,那就是亲密的人送他的,那个人会送他这么一个造型的项链就说明这个造型对她有一定的意义,而林景文的笔录又提到她是东南大学体育学院的,我就特地观察了一下她的身材,穿着冬天的衣服看不出太多信息,不过她穿了紧身裤跟高筒靴,还是看得出来股四头肌比较发达,我就猜测她是练举重的。” 沈雨清抬眸看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不如祁队长说说你是怎么认定是她的?” “你一提到她,我脑子里就过了一遍关于她的所有信息,其中有两点比较有用的是,第一,她是体育学院的,第二,那天我去林景文家的时候,他告诉我涂伟鸿平时是个花花公子,即使有女朋友也喜欢到处泡妞,显然也是个色胚,如果他曾经性骚扰过高雯,那么她就有杀人动机。” 沈雨清把还原好的魔方往桌子上一摆,“祁队长这个‘也’字就很有灵性。” 沈法医今天第二次表示他的活干完了,剩下的就交给祁队长了,然后就光荣退场了。 傍晚,一天中人最容易疲倦的时间,祁墨打着哈欠走进审讯室,高雯双手戴着手铐坐在审讯椅上,黄丹坐在审讯位上一脸同情地看着她。 正常有女嫌疑人的时候祁墨都会让女警先审。 “怎么样?”祁墨在黄丹身边坐下,拉过她记录的口供看了一眼。 “供认了,那一刀就是她插上去的,尸体也是她挂上去的,涂伟鸿不止是性骚扰,而是强奸过她。”黄丹惋惜道。 要不是披着一身警服,她真想用嘴巴把涂伟鸿拉出来反复鞭尸。 “你知道你用那把刀捅涂伟鸿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吗?”祁墨抬头看向高雯。 “啊?”高雯脸上出现了一秒钟的茫然。 “高雯!高雯!你们放开我!你们冲着我就算了!干嘛连我女朋友都不放过!” 外面传来林景文的暴喝声,祁墨起身出去一看,就见他已经被周崇按在办公桌上,整张脸被桌子挤压变形。 但仍挡不住他嘴里还在大骂:“你们这些人有本事就去抓真正的凶手!欺负我们小老百姓!欺负一个女孩子算什么!” 祁墨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有些不耐烦了:“你知道什么?就在这儿嚷嚷。”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知道我女朋友的室友告诉我她被警察带走了!你们快放了她!她不可能杀人的!” 祁墨俯下身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她的确没有杀人,但她杀人未遂,同样属于犯法。” 林景文瞪大了眼睛:“你胡说!” 这时黄丹带着双手戴着手铐的高雯走了出来,刚才在里面审讯的时候她一直都挺淡定的,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此时看到林景文,豆大的眼泪源源不断地从眼睛里滚落。 好像要把从前吞下的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在这个男人面前发泄出来。 林景文看到她哭成这样又是一副完全就范的模样,整个人都愣住了,他好像不得不相信警察的话了,愣了半晌,他囔囔地问了一句:“为什么啊?” 最后高雯还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就被带走了。 祁墨叹了口气,掰开周崇按着林景文的手,上前搂住林景文的肩膀把还在发呆的他带离了刑侦大楼。 十分钟后,办公室里的几人听到楼下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 “啊——都是我害了她!是我对不起她!为什么我不能早点认清涂伟鸿那个禽兽的真面目!” 祁墨上前一步从后面拍了拍他的后背,“都说人生如戏,其实是不对的,人生没有彩排,也没有NG,所以,不得行差踏错一步。”
第76章 Mathieu 涂伟鸿的案子随着两个嫌疑人的到案告一段落了,但是涂盈盈的案子还没有,所以祁队长依旧一刻不停地奔波着,欠沈法医的那一顿臻品轩也依旧欠着。 中国人民心中最大的一个节日,春节的脚步也在一步步走近,这也意味着另一个日子的到来。 祁大队长的生日。 祁墨出生于除夕夜,据陈珍妮女士的生动描述—— 当时她自己一个人正在家里包着饺子,他爸爸那天刚好轮到执勤,突然间羊水破了,幸好碰上隔壁的阿姨正好过来借蒸锅,赶紧帮她打了120。 恰好除夕那天街上特别热闹,后来是他爸爸给交警的朋友打电话帮忙开路才顺利到达医院的。 伟大的陈珍妮女士刚被推进产房,小祁同志就迫不及待钻出来了。 祁队长的生日也是刑警队每年聚餐的大日子,但以往没有人敢去邀请沈法医,今年不一样了,沈法医是第一个被邀请的。 沈雨清听到祁墨的生日在除夕略显惊讶,看了看时间也就剩两天了,正琢磨着要去哪里买礼物,就听周宇道—— “您就不用想着送队长什么礼物,队长不收礼物的,所以每年我们都是凑起来给队长他老人家摆上一桌,大家吃高兴喝高兴了他就高兴!” “这样吗?那你们以往都在哪里吃饭,我来订。”沈法医向来财大气粗。 “不用!除夕那天饭店多难订啊!现在哪里还订得到!” 沈雨清正想说我能订得到,就听周宇接着说道:“我们今年提前了十来天都没订着像样的饭店,后来订了个大别墅,咱们自己BBQ!我把地址发您,除夕那天您吃完团年饭就过来哈!” 除夕那天,沈雨清一走进爸妈住的别墅就被两个热情的娃扑上来先舔了一遍,他蹲下抱住两个黑乎乎的脑袋一顿撸,“想爸爸了?最近太忙了,暂时不能接你们回去。” “雨清!”一个饱含笑意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Mathieu!”沈雨清扬起脸见到面前的人就是满脸惊喜,起身走过去拥抱了气质绝佳的老人一下。 老人拥有一张纯正的西方面孔,一头微卷的银丝,85岁高龄看起来却像只有70岁左右,他穿着一身板正的西装,脖子上还系了条花纹繁复的丝巾。 “为什么没人告诉我你会来?”沈雨清抱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问道。 “也许他们想给你一个惊喜。” 老人是沈雨清的外公,纯正的法国人,当年跟着去法国留学的外婆一起来中国,然后就在中国定居生下了沈雨清的妈妈和舅舅。 但是自从外婆十几年前因病去世后他就不愿意待在这里,独自回了法国去。 沈雨清当上法医后一方面因为忙,一方面出国也不方便,也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过他了。 老顽童不喜欢别人把他叫老了,从小就让沈雨清和沈雨漫一定要称呼他的名字。 “Je suis joyeux de vous voir.(见到您我很高兴。)”沈雨清拉着Mathieu在沙发上坐下,“这次准备住多久?” “不回去了。”Mathieu指了指楼上,“以后就住在这里,我怕万一死在法国就不能跟Emma葬在一起了,你常来。” “最好是搬回来住!”沈雨漫拿着一大盆水果从厨房走出来,“Mathieu就想你陪着他,最好再给他找个外孙媳妇儿,一起陪着他!” “是吗,Mathieu?”沈雨清扭头看向Mathieu。 Mathieu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你怎么开心就怎么生活。” 于是沈雨清得意地朝沈雨漫扬了扬下巴,后者直接朝他嘴里塞了颗草莓。
第77章 团年饭 年夜饭是沈雨清一家四口和Mathieu、还有沈雨清的舅舅一起吃的。 家里的阿姨都回家过年去了,年夜饭的菜都是五星级酒店送来的,满满的一大桌山珍海味。 从小到大,他们姐弟俩只有吃过一碗蛋炒饭是妈妈的味道。 沈雨清的爸爸沈振世本来就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自从沈雨清坚持当了法医,父子俩僵持了整整五年。 虽然在梁宥恩和沈雨漫的撮合下关系趋近缓和,但仍然有一层隔阂在,平时见面就少,即使见了也说不了两句话。 坐下后倒是舅舅先出口关心他:“雨清,最近很忙吧?靖安很久没发生过这么多命案了。” “还好,刑警队的会忙一点。” 梁宥恩一听到刑警队就来了精神,“那个队长,什么时候约来咱们家吃个饭?” “队长?”沈雨漫八卦的眼神在梁宥恩跟沈雨清之间来回轮转。 沈雨清装作没听到,举起手边的高脚杯,“舅舅,Mathieu,新年快乐!” “来来来,大家一起!”瞬间被转移走注意力的梁宥恩也跟着举起酒杯,拍了拍沈振世的手臂。 沈振世这才举起杯子碰了一下沈雨清的杯子,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注意安全。” “新年快乐!”沈雨漫是最后一个举杯的,用力一撞把大家的杯子都撞到一起去,发出清脆的响声。 “按照中国的习俗,长辈要给小辈发红包。”Mathieu站起身从西装兜里掏出一大叠红包,按顺序一个个发过去。 “Adam,要听姐姐的话。” 舅舅一脸汗颜,“爸,我已经快50岁了!” “振世,要听老婆的话。” 沈振世双手接过红包,“不敢不听,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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