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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老弟，你这扶贫也得打探清楚，人家到底需要什么啊！你拿这些来干啥呀打发叫花子呢！我们家还吃不起这点粮食吗？”莫桥听完纪中实的话，瞬间有一种想上去把他嘴唔上的冲动，实在是有点气不过，他望向他的父亲发现他的父亲还是一样的淡定，似乎并没有因为记中时的话而感到生气。 莫文山淡定的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示意了一下，站在旁边的莫桥让他也坐，他气定悠闲的开了口：“你家两孩子呢？” “他俩一大早就去干活了，你知道的，像我们这种穷苦人家啊得要吃点苦，得赚钱啊，我们家孩子啊，他们还得养活他们自己还有我呢，并不是世界上都有莫老弟这样的好人啊，还会施舍我们家。”听完纪中实的话，莫桥气得握紧了拳头，实在是汗颜，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自己在家里躺着让自己的孩子出去挣钱养自己。 莫文山心里也是气愤，但表面并未表露出来：“我听我家孩子说你们家纪炎已经好久没去学校了！” “啊。”纪中实不以为然。 “纪炎还那么小，他现在本来是应该在学校的年纪，你让他出去赚钱。” “莫老弟你可别误会啊，可不是我让他不去上学的出去赚钱的，是他自己的选择，我可管不着他！” 莫桥大概心里是知道一些纪炎为何不去上学的原因的，但是现在亲眼所见，亲耳听见心里又是一番滋味，觉得在学校纪炎冰冷的背突然显得萧条可怜起来。 “纪中实…”莫文山正准备讲道理的时候，门口出现了纪炎和纪棉的身影。 莫桥寻着影子看过去，映入眼帘的还是以前那个熟悉的人，他的背永远挺得笔直，他的脸上永远也寻不到其他多余的表情，在学校的纪炎永远都是穿着校服，虽然校服被洗的发白，但也一直是整洁的，哪像现在这样穿在身上的汗衫没有一处是完整的，有的地方还被反复缝补过，顿时显得寒酸起来。 纪炎注意到莫桥的眼神，顿时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想把身上的洞都给遮盖起来，他也没想到，莫桥会来到他这里，心里有些惊讶！ 纪炎走到了莫桥和莫文山的身边，旁边的纪棉也跟随着他的脚步来到了他们的身边，纪炎跟莫文山打起了招呼：“莫叔！”然后缓缓的转了下头，对着莫桥轻轻的点了点头。 莫文山慈祥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眼里满是疼惜：“小炎，小棉！” 纪棉一直在旁边微笑的看着他们，时不时眼神还往莫桥的脸上瞄，他亲切地对着莫文山叫道：“莫叔！”莫文山发现了纪棉的眼神。拉过一旁的莫桥桥介绍到：“你还记得吗？这是你莫桥哥哥。” 纪棉点了点头：“我知道莫桥哥哥，我经常听我哥提起。”说完又亲切的喊道：“莫桥哥哥好！” 听到纪棉的话莫桥和纪炎都有一些不知所措，莫桥看了看纪炎，发现他正躲闪着自己的眼神，旁边的莫文山倒是了然于心。 纪棉的乖巧其实是莫桥能够想象得到的，但是令他想象不到的是纪棉竟然如此的外向活泼，他也热情地回应纪棉：“小棉你好，你小时候哥哥还抱过你呢，一转眼已经成了一个大孩子了！”上次见纪棉，她还是一个不会讲话的小孩，自己当时也还只是一个孩子，没想到再一次见面，她已经10岁了，自己也已经变成了一个少年。 “哟，刚在说起你呢？刚好你回来了，解释一下，你莫叔说啊，说我不让你去上学，你快说说是我不让你去上学吗？”这时候突然听到一阵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这一片祥和，纪中实在旁边阴阳怪气的说道。 莫桥实在是没忍住，斜了一下纪中实，刚好被回过头的本人给发现了，立马瞪了回去，眼珠子都快瞪掉了，纪中实却暗暗想着这人气势可真强。 “那个小炎啊，我听说你这段时间都没有去学校，是怎么回事啊！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上学啊！”莫文山问道纪炎。 “叔我不打算去学校了，我已经辍学了！”纪炎回到。 莫文山注视着纪炎的叹了口气：“哎！叔知道你的难处，但是小炎啊，你还这么年轻读书才应该是你做的事情，我听啊桥说你在学校一直都是名列前茅的，你的未来还有很大的可能性，不能就这样放弃了，有什么难处你说出来，叔能帮是可以帮你的。”莫文山颇为语重心长。 “谢谢您，莫叔，我已经考虑过了，我已经决定不去学校了，谢谢您的关心。”对于如此冥顽不宁的纪炎，不知为何莫桥心里有点恼。 “噗嗤”听到他们的话坐在一旁的纪中实，笑出了声，“还能有啥原因啊？缺钱呗，没有钱怎么上学啊，我说莫老弟你要真想帮忙，那你来供他上学呗，你不仅要供他上学，你还得供我们家小棉上学哦，那还得供着我呢？你如果没那心啊，就哪来的回到哪去吧，我们家的事啊也不需要你来操心。”这逐客之心已经摆到了明面上。 论脾气再好，教养再好的人也被他这话说的动了怒火，莫文山实在控制不住的拍了拍桌子厉声道：“你要点脸行吗？纪中实你也配为人父母，让自己还这么小孩子来养活你，你说你对得起纪叔吗？你怎么就成了这样的一个废物，那么好的纪叔竟然生出你这么个人渣来，尽然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听到自己父亲这样的怒怼，他发现他爸的形象在他的心里都瞬间高大了，他在心里为他的父亲摇旗呐喊。 纪中实被说的怒火中烧，显露出它原始的本性来，他握紧拳头，像只猴子一样，从凳子上窜了过来，莫乔被他突然的行径吓了一跳，但也本能的护住自己的父亲，旁边的纪棉条件反射的用双手护住了自己的头，只有纪炎反应比较快，立马跑上前抱住了他的父亲，纪中实在纪炎的怀中，像一个原始的野人一样蹦达，大喊道：“我他妈要你管，你他妈管的太多了吧，你以为你是谁呀！我告诉你，我的儿子，我想让他干嘛就干嘛！他再怎么样也是我的种，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管，我们家的事更不需要你来操心，你他妈给我滚！”纪中实一边说着还一边向着前方的空气拳打脚踢起来。 望着这般行事的纪中实，莫桥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们，正好这眼神被纪炎给捕捉到了，纪炎瞬间觉得羞愧难堪起来，双拳紧握，脸也憋得通红，避开眼去不再看他们其他人的脸色。 “那个，莫叔，你们快回去吧！”纪炎忍着难堪急促的说到。 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莫桥小声地呢喃了着：“纪炎。” 声音很小还是被纪炎给听到了，他再次开口说道：“回去吧！” 这时候的莫桥想要上前去一同帮纪炎困住纪中实，发现不知何时。纪炎的手臂已经被发狂的纪中实给挠出了血，他看着纪炎手臂上的伤疤，小声的喊道：“纪炎”，心里也是心疼极了。 见到上前的莫桥纪中实更加的不受控制，一边骂着人，一边向他的方向抓去，发现在自己怀中越来越不受控制的纪中实，纪炎实在是忍不住的加重了语气说道：“求你了，莫桥，你们回去吧！” 莫文山最后只能做罢拉起愣在纪炎旁边莫桥走了出去。“走吧，我们，有什么事跟我打电话！小炎”，临走的时候还摸了摸蹲在旁边瑟瑟发抖的纪棉的头，长叹了一口气：“哎！” 出到外面莫桥，才感觉自己呼吸到了新鲜空气，好像缺氧了很久，急切的把这些空气呼入自己的肺中。
第4章 如此 ==== 莫文山见到自家儿子这副模样说道：“怎么啦？吓着了！” 莫桥想到刚刚纪中实那副模样，还是有些心惊摇了摇头说：“没有，纪炎他爸…” “其实他爸早就是这副模样了，简直是畜生，只是可怜了他们家两个孩子！明明都是顶顶好的孩子。” “…” 莫文山看着自家沉思的孩子继续说道：“算了算了，我们走吧！” 莫桥的脑海里一直浮现着纪炎最后看他的表情，那双眼睛包含的太多情绪，让人心疼，不知为何莫桥心里堵得慌，他也是在上高中的时候才和纪炎重逢的，小学他就到市里去上初中了，纪炎则上了东石的初中，虽然都住在东石，到后来他们却再也没有见过，直到上了高中他们再次重逢，其实他一眼就认出了纪炎，他也曾想过主动去求和，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谁还记得小学时候那点矛盾，可是他却撞了南墙，每次纪炎都只是礼貌性的跟他打招呼，压根都没有再和他交好的打算，所以他也就作罢，他想到学校里纪炎那坚毅的背影，或许那只是表象罢了，实际上一碰就破了，脆弱不堪，不知道这些年纪炎是怎么过过来的，他现在脑海里还能记起他小时候第1次见纪中实的模样，他带给自己的压迫感，那时候的他大概尚存一些理智，现在的他却更疯癫了。 莫文山在一旁看出莫桥的不开心，安慰的拍了拍他的头：“好啦，不要想那么多了！” 看到他们走远的背影，纪炎慢慢放开了纪中实。 纪中实发现自己身上的束缚没有了，把手臂向后面甩去。他的手甩到了纪炎的脸上发出啪嗒一声清脆的响声，“你他妈的拦着我干什么，看我不揍死他，他以为他是老几啊，还敢来指责我。”纪中实站在原地嘴里咒骂着已经走了的人。 “人家已经走远了，有本事你追出去，还有我告诉你，打人是犯法的，别人可跟你没任何关系。”纪炎在旁边嘲讽着，他知道纪中实是不敢对外人动手的，像他这种人渣也只敢对自己的家人动手。 “他妈的，你还敢跟着一个外人欺负你爹，还有你刚才为什么拦着我。”纪中实越说越气，说着就抬起了手，向纪炎呼去，纪炎可不会就这样任由他的手落在他的脸上，他握住纪中实快要落到他脸上的手，他不会再像小时候一样，任由他的打骂，他不再是那个只敢躲着的小孩了，纪中实发现他的手想使也使不上劲了，嘴里嘟囔着：“你给我放开。” 纪炎不想再跟纪中实闹下去，松开了他的手，纪中实也是识相，知道自己现在对付不了他的儿子，默默的走到了一旁椅子上坐了下来，他望向一旁蹲着的纪棉，“我说姑娘啊，今天去和你哥干啥了，有赚到钱吗？”见纪棉并未回他的话，也没看他便继续说道：“哟，瞧把我家姑娘吓的，来到爸这边来。”说完还准备起身上前。 旁边的纪炎看到他的动作立马拉住了他：“你干嘛！” “你这是干嘛呀？我去跟我自己家女儿唠唠嗑不行啊！我家女儿今天赚了钱，要孝敬给他的爸，你说是吧，姑娘。” “你想都别想！”站在旁边的纪炎瞪了他一眼。 “我说儿子，你咋就跟防贼一样防着我呢？我告诉你，你这次可得藏好了保不住哪一天我再给你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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