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走尸体,拍照取证后。焦旸又钻进了案发的宝马车里。 余晓光好奇道:“头儿,你在找什么?” 焦旸在车后部区域,来回的仔细寻找,“我就不信是意外。哎,你们看,这是什么?! 张本春和余晓光一起凑过来看,就见焦旸从后座座椅椅套的夹层里,抽出小半拉氢气球样物质的碎片。 “很明显,这确实是故意设置的机关。” 焦旸道:“凶手将一氧化碳装在气球中,暗藏在后座的椅套夹层里。平时开车没事,只要把后座放倒,两人开始办事,来回重力挤压,就会把气球压破,而在进行这项运动当中的人,注意力相对集中,肯定不会特别去注意什么椅套。就会不知不觉中吸入毒气,造成一氧化碳中毒。即可精准定位死者,又不会滥杀无辜。还是个挺有想法,有技术含量,并有一定道德准则、挺讲义气的机关。” 张本春忍不住捶他一拳道:“真有你的!” “哎哎哎!”焦旸连忙跳开道:“你刚做了……手套摘了吗你?!”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反正余晓光知道,安全气囊不长这样。那么,现在问题来了。死者、凶器、杀人原理都有了,凶手呢? 焦旸换了副手套,把行车记录仪取下来看了下视频记录,果然证实了焦旸的猜测。两人晚上快11点,从一个饭店出来,一上车就开始打情骂俏,大概40分钟之后,来到这里,就开始搂搂抱抱的开啃,然后放倒座椅,互相脱衣服。大概十分钟之后,女死者渐渐昏迷。男死者刚开始没发觉,又动作了两三分钟之后,也陷入了昏迷,很快两人就都不动了……大概死亡时间,是夜里12点左右。这一带住户十分稀疏,所以早晨才被晨练的老人发现。 余晓光挠挠头,“用这种方式杀人,不用说,对‘这件事’是深恶痛绝了。看来是那位绿的特别明显的老师了吧?!” 焦旸道:“这个不难想象。但是能设计出这种杀人方法,安全掌握这种东西的使用,不伤到自己,还不引起怀疑,就得算高智商犯罪了。不动声色地杀自己老婆,他的心理素质,看来也是挺过硬的。想要查到证据,只怕不那么容易。” 余晓光道:“头儿,你也没办法?” 焦旸道:“有办法,走,咱去试一把!哎等会儿!” 焦旸忽然道:“猴子,你先去附近的物业,看看能不能借个吸尘器来。” 侯希勇一愣道:“要吸尘器干嘛?” 焦旸笑道:“这个气球都炸的碎成这样了,咱肯定是拼不起来。谁知道哪块儿碎片上,可能有指纹啊,只能尽量试试了。” “还能这样呢?” 侯希勇一拍脑门儿道:“老大就是老大!” 焦旸笑道:“人和动物的最根本区别,就是会使用工具!” “切!”侯希勇道:“老大,我发现你跟陆教授学坏了,说话越来越损了,你以前可不这样!” 那是啊,他以前只有被人家损的份儿……听人一提起陆沅离,他这心里就有点开花。焦旸笑嘻嘻的说:“行了别贫了,赶紧去吧!” 焦旸和余晓光先抽了颗烟,然后对着出事的车辆和现场又来回拍了一通,侯希勇才从旁边儿居民楼的物业那里,借了个大功率的专用吸尘器回来,还有操作人员跟着。 余晓光冲着侯希勇一树大拇指,“猴哥办事,现在也越来越有焦队的风格了,真妥当!”
第54章 气球(2) “你小子少拍我马屁!” 侯希勇笑道:“你在家做家务啊,这玩意儿咱们几个谁会使?!” 于是就在不直接接触车辆的情况下,在该车内部,前后左右、上上下下地一通猛吸。这车外表看起来还可以,谁知道这么一折腾,灰尘纸屑什么的还真不少,焦旸尤其感兴趣的是,还真吸出来了几根头发。 一根弯弯曲曲,颜色发黄的长头发,看样子是属于女死者的。还有三根短发,比较粗硬,看样子都是男人的,其中一根是白色。 余晓光说:“焦队真有你的!咱们要不要来猜猜,哪一根,是属于凶手的?” “这还用说吗?” 侯希勇道:“不是说这个女的嫁了个老头吗?肯定是这根白头发了!” 焦旸道:“别先入为主,咱们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焦扬跟物业的保洁人员道了谢,把收集到的物证装好,想了想说:“走,咱们去见见这位教授吧!” 焦旸主动请缨,将这个仅有两名死者的案子要到了二队。 他们见到这位范一文范教授的时候,是在第三人民医院的太平间里,来认人的。 可能是通知他来的内部同志,比较“人性化”,已经含蓄的做了提示,死者当时的情形。所以,范教授的表情也比较精彩,头发蓬乱,眼睛发红,脸上还有那么一股子,始终挥之不去的,颓丧与窝囊。 在场的,除了领路的小护士,其他都是男人,难免心里都有点唏嘘。而焦旸看着这位范教授,则多少带上了几分警惕。 冰柜拉出来一尺多,看着范一文想凑近,身体语言又有些僵硬,右手伸了半天,终于还是扶住了冰柜外缘,半晌才长长的叹息一声道:“哎……是我妻子。” 这场面看上去有点哀痛,但又没有哭天抢地的表演。焦旸上前一亮证件道:“江城刑侦重案大队焦旸。范教授,我们能向您了解点情况吗?” 范一文推了推眼镜道:“没想到,现在还真是文明执法,你说吧。” 焦旸道:“冒昧的问一下,跟您妻子一起出事的男同志,你认识吗?” 范一文不答,却问道:“警官同志,你有烟吗?” 焦旸拿出煊赫门,范一文看了看,有点儿犹豫,“这烟太软,还有别的吗?” “哎你……” 侯希勇刚想发飙,焦旸拦住他,看看余晓光。 余晓光拿出他素日抽的长嘴利群来,给了范一文,“这个行吗?” 范一文接过余晓光递上的烟和打火机,点着狠狠的抽了两口,才说:“见过几次,知道是她的朋友,具体名字忘了,也分不清,她的朋友多。也怪我,一时虚荣……结婚后,才知道,我管不了她。” 焦旸也陪着点了棵烟道:“范教授,你昨晚上5:00到今天上午,都在干什么?” 范一文道:“我4:00多下课,5:00多点回到家里,现在正是毕业季,就开始给学生们修改论文。七点来钟,热热冰箱里的剩菜吃了,看了一会儿电视,8:00左右继续改论文,到10:30起来运动一会儿,洗澡,11:00多睡觉。然后今天上午刚到学校,就接到了你们同事的电话。” 焦旸问道:“您跟夫人,你们感情怎么样?” “现在我说好,你们也不能信啊。” 范一文苦笑道:“其实,我除了不太喜欢她往外跑,不大顾家之外,别的事情,我们也还真的可以。去年也大闹过一场,也想过离婚,但是,我这种情况,读书教学,闹到学校里不好看。她没孩子,我的孩子又不在身边,两个人也就是搭伙过日子,有个伴儿。她只要不闹到家里来,我也就睁一眼闭一眼算了。” 余晓光忍不住看了看侯希勇,男人上了年纪,都这么没种吗?老婆给戴绿帽子,看这意思,还不止一顶,他都知道,还不离婚!这还是一大学教授,怎么听着这说话,就跟没有收入的家庭妇女一样委曲求全?! 侯希勇咳嗽一声,也看看余晓光,知识分子就是太要面皮了,死要面子活受罪! 焦旸拍一把余晓光的胳膊,示意他俩别在这里做小动作,才接着问道:“那范教授,您知道,您的爱人跟什么人结过怨,或者有仇,非要杀她不可吗?” 范一文一怔道:“你说什么,她是被害死的?不是一氧化碳中毒吗?!” 焦旸盯着范一文的表情道:“是一氧化碳中毒不错,但是基本可以认定为是谋杀,这是一个局。所以我想你好好想想,你的妻子有没有仇家?” 范一文迟疑的说:“应该是没有吧?虽然他们那个圈子竞争挺激烈的,但是我听说不就是什么,发通稿上热搜黑人啊,也不至于说要杀人的程度吧?再说她也不是很红,也挡不了谁的道。我觉得,嗯,不会吧。不过,我对她那圈子的人,其实也不大熟,而且她平时跟什么人来往,也不是很清楚。” 焦旸想了想问道:“那我们来换个角度,你有什么仇家吗?” “我?!”范一文又是一愣,“没有啊。警官,你看我这性格,像能得罪人的吗?我平时跟同事,也没什么矛盾。我就一穷教书的,也没想着,升官发财,平时和同事们相处得也都不错,能有什么仇家啊?!” “好,那感谢您的配合。” 目前没证据,焦旸眼看一时半会问不出什么,就敬了个礼,先收队了。 第二天一早,焦旸就带着侯希勇,去了范一文供职的大学,向学校领导了解他的情况。 校领导证实了范一文的说法,范教授在学校里是老好人,跟同事们关系都不错,跟化学系的何教授,和文学院的刘教授,平时来往最多。 他跟妻子的爱情故事,在学校里一度传为美谈,后来陆陆续续有一些流言出来,范教授也不在学校里,跟同事们谈夫人了,最近一年多也没见过,这位演员太太到学校里来找范教授。 焦旸回到警局,汇总了一下这个一氧化碳中毒案的案情和证据,把在局里的几个人都叫来,开了个案情讨论会。 “同志们都不介意吧?” 焦旸点了颗烟说:“来,大家都讲一下吧。” 侯希勇道:“我觉得还是范教授干的,他有杀人动机,也最有放置这种有毒装置的条件。老好人这种事儿,也没什么说服力,都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很多杀人案的凶手,都是那种文质彬彬的,根本证明不了什么。” 焦旸道:“但是我觉得,昨天跟他聊的时候,他比较镇定,还是挺真诚的。” 张显宁道:“毕竟是大学教授,整天上讲台的人,心理素质应该还是不错的。” 焦旸就看着陆沅离,“来陆教授,你也说说吧。” 陆沅离道:“凶手是不是这个教授,我现在还不清楚,但我知道,这个案子,你的工作量一定很大。两位死者的社会关系都很复杂,日常交往人员,三教九流,光排查人际关系,你就得好好查一段时间。” 幸灾乐祸是不是?用不用这么明显?!焦扬咳嗽一声道:“那陆教授也不能光看我们笑话,现在侧写能做吗?” 陆沅离想了想道:“大概可以。既然有毒装置,放置在女死者丈夫的车上,那么,我们就可以推断出,较大可能是,她的人际关系网,出现了问题,而非男死者的。 然后,我们来看杀人的手法,将剧.毒气体,盛放在气球中,放置在汽车上,这是一个非常隐蔽,很有技术含量的杀人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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