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旸终于松了一口气,搂住陆沅离道:“可算见着比我还听话的了,这小子简直是,你指哪他打哪啊!” 陆沅离笑道:“你不用紧张,他是我爸爸在内地资助的贫困大学生。理论上来说,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只是跟着我爸沾个光而已。” 焦旸望天道:“可是有这么拉轰的跟班,我看你很得意嘛!” 陆沅离冲他吐吐舌头道:“实话实说啦,我觉得还是你比较拉风!” “那是!” 焦旸顺手把陆沅离扑倒在宽大的多人沙发上,“一般人当然跟我比不了!但是,吃惯了豪华大餐,难免也会惦记清粥小菜。我看你最近一直憋着劲儿想红杏出墙,谁知道你有没有什么旁的心思?!” 这时,焦旸的手机却忽然响了。 陆沅离让他去接电话。 焦旸咕哝道:“谁这么晚打电话来?太扫兴了!” 陆沅离道:“对啊,不是有急事,谁这个点打电话,快点去接了!” 焦旸只得爬起来去接电话,没想到,却是焦国平打来的。 手机里,就听的出焦国平的声音满是焦灼,“焦旸,你妈病了。我们现在在医院里,你过来看看她吧。” 焦旸噌的跳下地来道:“怎么回事?严不严重?好,我这就过去!” 焦国平道:“你不要着急,就是你妈的冠心病犯了。” 两人匆忙换上衣服,一起赶到医院。周佩言已经抢救过来,打了针睡着了。 焦旸坐在病床前,望着瞬间苍老的母亲,不自觉的握住她的手道:“妈,对不起!” 陆沅离听他轻轻啜泣的声音,头一次感觉到有些紧张。如果焦旸真的妥协,真的放弃他们的感情,他要怎么办? 周佩言的手握上去僵硬冰冷,焦旸悲从中来,经不住趴在病床上哭道:“妈……” 给他这样一闹,周佩言渐渐醒了过来。 她费力的睁开浑浊的眼睛,“焦旸,是你吗?” 焦旸哽咽道:“是我,妈,对不起!” 周佩言刚要说话,一抬头看见站在病床门口的陆沅离,脸顿时沉了下来,“他怎么也在这里?” 焦旸怕刺激母亲,只得转头对陆沅离摇了摇头。 陆沅离叹息一声,点点头打开门出去了。 “孩子……” 周佩言勉强握住焦旸的手道:“算妈妈求你,跟他断了吧!” “妈!” 焦旸下意识的摇头道:“我爱他,他救过我的命,现在他是我的命……” “没有谁离了谁,就不能过的道理。” 周佩言硬着心肠道:“陆教授是很好,可是……齐大非偶。咱们的家室,跟不上人家。你们迟早有一天,会闹矛盾的。还有,两个大男人怎么过日子?家里没有女人收拾张罗不像话,以后没个孩子,等你老了会后悔的!” “妈,以后的事情,谁也不知道!” 焦旸恳切道:“可是如果离开他,我现在就会后悔!” 他还是不肯,无论怎么说也不肯!周佩言急道:“孩子,你想逼死妈妈吗?!” “老伴!” 焦国平叹息着开口道:“你别逼孩子了……” “你说我逼他?!” 周佩言猛然爆发,“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给你们老焦家留条根苗!” 焦国平苦笑道:“我们家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没有皇位等着人继承……” “焦国平!”周佩言歇斯底里的尖叫道:“你怎么能这么剜我的心?!” 这时,有个小护士猛得推开门进来道:“怎么了这是?病人情绪不能过度激动,探视时间也过了,你们先出去吧!” 焦国平先出来,焦旸跟上去,就见陆沅离远远的站在寂静的走廊上,凝视着窗外的一片黑暗。 焦旸颤声道:“爸,谢谢你啊!” 焦国平摇摇头道:“我看得出来,你跟陆教授彼此都很了解,你们也很合适。你不用担心,我在单位请了长假,会好好照顾你妈的。我也会慢慢做她的工作,你们不要着急。” “爸爸……” 焦旸哑着嗓子说:“对不起!” “你们没对不起我什么。” 焦国平淡然的说:“我在医院工作,几十年间见惯了无数生老病死,早就已经看开了。什么后不后的呀,只要活着的时候,过得高高兴兴就行了。我还是那话,咱家就个小门小户,也不等着你往上记家谱。你们就过自己想要的日子,就可以了。” “谢谢爸!” 焦旸含着眼泪把陆沅离叫过来,拉着他的手道:“爸爸,正式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对象。” 陆沅离有点懵,不知道他们父子俩说了什么,进展到这一步,更不知道刚才在病房里,焦旸母子进行到哪一步了。 “好孩子。” 焦国平拍拍陆沅离的手背道:“沅离,那我今天就正式把我的傻儿子,交给你了。” 陆沅离不自觉的低下头道:“谢谢叔叔。” 焦旸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道:“爸,我跟陆沅离从咱家的房子里搬出来了,跟你说一声。” “你这个孩子啊,就是这么认真!” 焦国平叹口气道:“你妈之前说的,那都是气话。你这么一搬,这不是搞对立吗?不过这样也好,叫你妈知道你们俩的决心。也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我想想再怎么劝劝她。” 焦旸跟陆沅离回到新家里,焦旸心有余悸的抱住他道:“幸亏我爸爸比较开明,能接受我们的事。不然1+1>2,我就得再多承受几倍的压力……” “如果是这样,” 陆沅离忽然开口道:“那你会放弃我吗?”
第166章 航模(1) “你想什么呢?那当然不会了!” 焦旸搂紧他道:“不许你再遇变从权,权衡利弊啊!别说二老,就算我爷爷奶奶一起显灵,我也不会放弃你!” 陆沅离抿了抿嘴,他说得虽然搞笑,听起来还是觉得很欣慰的。 焦旸狐疑的看着他道:“你会这么问,是不是还是不相信我?” “抱歉。”陆沅离靠在他肩上道:“不是不相信你,但是多少,还是会觉得有点紧张。” “紧张就对了!” 焦旸又恢复了一点神气道:“要是我跑了,你再上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人呀?!” 周一一上班儿,心直口快的杰西卡就到处抓人倾诉,她跟唐哲的事儿。围观群众还大都见到了,小三的真容。 就跟击鼓传花一样,等杰西卡拍的照片,传到侯希勇手里的时候。他打眼一看,就觉得,耶,咋看着这么眼熟呢?这不是那天那个报警的魏老师,魏如欣吗?! 侯希勇蝎蝎蜇蜇地拿去给焦旸看,“这真看不出来啊,那么温柔的一个老师,居然还是小三、绿茶、白莲花!” 焦旸看到魏如欣跟唐哲一起去游乐园的照片,伸手敲了一下侯希勇,“普通朋友也能一起去迪士尼玩儿。这也说明不了什么,也许是个误会呢,你们先别乱传了!” “咦?” 侯希勇扭头看看陆沅离,笑嘻嘻的说:“头儿,你对人家魏老师挺了解啊!你怎么知道这就是个误会呢?” “我不是说就一定是个误会。” 焦旸道:“我只是说,咱们都不了解情况……” “怎么会是误会呢?!” 杰西卡叫道:“我明明看他们一起在公园,而且我问唐哲,他也没否认!如果是误会,他为什么不跟我解释呢?!” 焦旸看着杰西卡,就觉得有点头疼。这种事儿怎么能紧着掰扯,越较真不是叫杰西卡越难过吗? “杰西卡。” 陆沅离道:“你进来一下。” 这感觉就好像,办公室里埋了颗不定.时炸.弹。陆沅离把杰西卡叫走了,焦旸才觉得松了口气。 这几天,焦旸家里后院起火,警局倒是难得消停了一阵,没出什么命案。周五早上,焦旸刚准备去李金生那里开会,莫科就神色凝重的上前道:“焦队,市郊出了一起有点离奇的案子,控制中心让咱们过去看看。” “好啊!” 侯希勇笑道:“这几天我还以为咱们都要养老了呢!” 北风呼啸,地上洒满似乎还带着潮湿的光点,远处是连绵起伏的群山。而山外,就是一片繁华、热闹的现代世界。 焦旸带队来到现场,当地派出所的民警迎上来介绍情况,“焦队,这一片是后山,地势比较平坦。这附近有个大学城,发现尸体的,是这边几个地质系的学生。他们一早来山上采集标本时,意外发现了这里的尸体,就告诉了随行老师,他们老师立即报了警。您也知道,这一带地处偏僻,所以现场基本没有被人为破坏或影响,就等着咱们上级警队来检查尸体了!” 焦旸走进警界线,对民警道:“死者的身份,确定了吗?” 民警答道:“已经确定。我们在死者身上的背包里,找到了身份证。死者为申城本地居民,是个年轻白领。据他领导和同事说,他最近经常跟朋友,周末一起到市郊游玩。这次也是这样,和他同来的还有四个人,据说都是他的好朋友。他们的证词说,几个人都是来自于一家航模俱乐部。 最近几天,他们陆续接到死者的电话,说约他们来这里,做新的技术动作练习。几个人陆续来到这里后,又没看见他,就准备先在这里,做下航模练习等等他。谁知,却被附近学校的学生,发现了他的尸体。” 张本春刚走到案发现场,就觉得一股极为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他过去拉开盖在尸体上的单子一看,男死者的死状非常惨烈可怖。人倒在泥泞的血泊里,上半身就好像是被锋利的刀子切了多刀,整个上半身都惨不忍睹,从胸膛到脖子,到处皆是血肉模糊。致命伤是脖子处的疑似刀伤,被锋利的薄刃割断了喉管。其实整个脖子都几乎被割断了,只有一点薄皮和骨头相连。 焦旸过去一看尸体,就愣住了,“这……这不是唐哲吗?!” “怎么,还是认识的?” 张本春道:“死者身上的现金、财物都完好无损,应该是仇杀吧。目测死者是被刀片割了多刀,才造成这样复杂的伤口。初步推测,凶手是个力气较大的青年男性,并且得和死者有深仇大恨。从地上这么厚的一层血迹来看,这确实是第一案发现场不错。另外,初步推断死亡时间,应该是今天上午七、八点左右。” 侯希勇上前一看,就叫道:“我的个乖乖啊!那杰西卡不得哭死了?” 焦旸皱眉道:“而且,凶手看来是早有预谋。这一片的土地,都比较松软,类似是泥沙地。但是,现场周边几百平米的空地上,只有死者自己和我们的脚印。” 侯希勇道:“看来这个凶手,有很强的反侦查意识啊。现在现场周围,都找不到关于凶手的任何线索和行迹,凶器、指纹和脚印什么的都没有。现场一点也看不出来,其他人来过的痕迹。别再是自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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