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乞想了想,又道,“算起来,我似乎也有许久未曾下凡历劫了。” “怎么,你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扶宿苦口婆心地劝道,“你还是先消停会儿吧鬼王大人,上次历劫伤成那样,把我们都吓坏了。我又没办法给你写命薄,要是你这旧伤未愈,历劫时又添新伤,到时候我族天帝并上那妖族之主可又要急得团团转了。” 秋乞吐舌,“好吧,我知道。我最近并无突破迹象,不会再像上次那样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历劫了。放心。” “再说了。”他哼哼两声,“我还没把司珉追到手呢,自然不会现在历劫。” 提起这个话题,扶宿一反之前闭口不言的态度,主动开口问道,“你和司珉现在发展得怎么样了?既然他愿意跟你来仙界,就说明他对你也不是毫无感觉嘛。为何不直接点,向他表明心迹?” 秋乞叹了口气,说道,“我问了他,是否愿意留在鬼界,他还没给我答案。” 扶宿闻言,恨不得敲敲好友的榆木脑袋,“你尚未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意,就直接问他愿不愿意留下来,你让他怎么想,他要以什么身份留在你身边?难不成是救命恩人?” 秋乞一愣,“可我在人间时,向他表过白了。” 扶宿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作为凡人的秋乞向他表白,和作为鬼王的秋乞向他表白,意义可是千差万别...罢了,作为好友我只能提醒至此,剩下的就看你们之间的缘分与造化了。” 被好友嫌弃的秋乞反思自己,难道真是因为自己话没说清楚,才导致了如今他和司珉之间的尴尬局面? 或许...这次回鬼界,我应该找个机会再向司珉表个白。 被扶宿赶出府邸的秋乞如是想到。 作者有话说: 感情的事不要着急,毕竟目前秋乞是鬼王,司珉只是一只小鬼,两人身份地位差别大,也无法好好谈恋爱,最近先走走剧情哈!
第二十二章 事态很严重 秋乞反思自己,决定择个良辰吉日,天时地利人和,再向司珉表白,绝不能像上次那样,随随便便找个马路边上就稀里糊涂地表明心意,显得他多不重视司珉似的。 至于这天时地利人和应该怎么凑齐嘛,秋乞心中也有自己的打算。 天时,按照凡人的话讲应该找个宜婚嫁的日子,但是秋乞和司珉现在都已不是凡人之身,因此也不太在乎老黄历上的说法,找个无要事缠身、安安稳稳的天儿便可。 地利,秋乞从神界的蕴天池想到妖界的扶桑之颠,从仙界的织天丝想到魔界的一忘峡谷,几乎是把六界那些说得上名的圣地都给盘了一遍,最后决定将地点定在自己的老窝,万丈幽冥之源。 至于人和,当然是等到他和司珉情到浓时,惺惺相惜,到时两人心意相投,那表白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秋乞一边朝着鬼界飞,一边在心里将这事儿盘算了一遍,决定等解决完了鬼界这边的麻烦事,就将表白的事提上日程, . 鬼界,地府,司法殿。 众鬼围坐在一起,听任法讲何书桢的资料。 “当年何母产下同卵双胞胎,一名何书维,是哥哥,一名何书桢,是弟弟。兄弟俩三岁时,何书维突发恶疾,死了。同年,何书桢一病不起,何父何母寻医问药好几年无果,慌乱中听信骗子谗言,找了江湖术士之流开坛做法。” “那术士说何书桢已被鬼魅附体,魂魄朝不保夕,已无回天之力。吓得何父何母鬼迷心窍,将六岁大的何书桢丢在车站里,企图弃养。” “但不知怎得,何书桢最后都能诡异地找回何家。就算何父何母前一天将他丢在几千里之外的邻省,第二天也能在自家门口看见虚弱的儿子。这事儿后来还闹上了警察局,登了当地报纸。” “所以何父何母便不敢再弃养何书桢,但对他的态度也算不上好,在何书桢小时候经常打骂小孩子,闹得邻里都知道。等到何书桢再大一些,不知为何,这夫妻俩反而收敛了许多,邻里便没再听见何家里发出吵闹声。” “我派人前去何家查问时,何父何母说他们自从蛮无山那天之后也没再见过何书桢。” 任法一手搓了搓下巴,“说到这里,我倒觉得奇怪。哪有自己家孩子丢了,父母还这么淡定的?甚至我看那两夫妻的表情,巴不得何书桢就此消失,别再回来了。这何家的家庭关系确实微妙。” 司珉想了想,说道,“何书桢的父母对何书桢的态度,与其说是厌恶,倒不如说是...忌惮?” 秋乞回想他在何家的所见所闻,总感觉何父何母似乎处处依着儿子,言行举止间透露着讨好。 如此说来,讨好是假,忌惮才是真。 “可是一个体弱多病的凡人,有什么能让他父母忌惮的呢?” 阿袖从众鬼之中冒出一个头来。 “事情都办好了?”秋乞见阿袖终于回了鬼界,问道。 阿袖点点头,“嗯嗯,给大人在人间的假身份办了死亡证明,善后得很好,大人不用担心。” 回归正题,秋乞问道,“关于何书桢得消息,来源可信吗?” 任法答道,“两兄弟的出生记录和何书维的死亡记录医院都有存档,警察局的备案也确凿可信,但其他的内容是从何家街坊邻里打听来的,或许有夸大嫌疑,但大体意思应该不会错。那两夫妻嘴巴太严实了,不能动用特殊手段的话,在他们嘴里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鬼界办案也有自己的规章程序。尤其是当案子涉及到凡人时,若那凡人并无明确嫌疑,他们是不可以动用鬼界的术法对凡人进行审讯的,只能按照凡间的规矩,审问几句就得放人。 秋乞又问道,“那死掉的何书维现在进新轮回了吗?” 任法答道,“并未查到他进新轮回的记录。” 秋乞道,“那不如把何书维的魂魄拘来问问。” 可等那生辰八字烧得干干净净,拘魂灯里也没见着半个鬼影。 秋乞快被气笑了,“怎么这两兄弟的魂魄都拘不到?难不成这两人的生辰八字都有问题?” 阿袖在一边用手拍了拍拘魂灯,喃喃道,“这玩意儿不会是坏掉了吧?” 任法急忙从阿袖手里抢救下拘魂灯,揣进袖子里放好,这可是他断案用的宝贝,可不能让阿袖给暴力弄坏了。 任法安顿好了拘魂灯,才继续说道,“线索目前只有这些,排查失踪的魂魄那边暂时还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大人您看,我们现在要不要...?” 秋乞听出了任法口中的试探。 案子到了关键时刻,何父何母是目前唯一的突破口,可若是想要再得到些什么信息,不动用些小手段怕是不行了。但要是贸然对凡人动用法力,又会得到天道誓束的反噬。因此,任法还得让秋乞拿主意。 那点小反噬对秋乞来说不算什么,但为了两个无关紧要的凡人违反规则,却让秋乞觉得很不值得。 “想从凡人嘴里撬出点东西,倒也不一定要对他们动用法力。不如,我们这样...” 四只鬼脑袋凑近,鬼头鬼脑地听秋乞娓娓道来自己的计划。 凡间,西泠市,何家。 夜色浓稠,小长假过了后,西泠市略微冷清了些,不过八点多街上就已空空荡荡,没什么人走动了。反倒是家家户户里灯火通明。 何家空旷的客厅里,五十五寸液晶电视兹拉作响,正在播放着一款老牌综艺节目。主持人叽叽喳喳的声音混着罐头笑声回荡在客厅里,然而,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两人却丝毫没能笑出声。 何父有些担忧地说道,“这都这么多天了,小桢还没回来,应该是...不会再回来了吧?” 何父虽才年过四十,但头顶却秃了一块,稀稀拉拉地长着几根头发,被他发愁的时候一挠,头发掉得更多。 一旁的何母接话道,“应该不会了,以前我们...他都是很快就找回来了的。” 何母与何父差不多年岁,皮肤上已布满皱纹,似乎没甚保养过,乌黑的发间也生出了几撮明显的白发,让整个人看上去老了不少。 何母话音刚落,何父一拍大腿,厉声说道,“还提那劳什子作甚!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再说...再说,这次的事和我们又没关系!” “是是是,警察不也问了问情况就走了嘛,当然跟我们没关系...没关系...”何母小声附和道。 “我们生他养他这么多年,已经仁至义尽了。”何父声音逐渐弱了下来,像个被戳破的气球,“希望小桢别再回来找我们了,那个东西...”何父咽了口唾沫,“只要小桢不回来,那个东西应该也不会再来了...” “孩子他爸别担心,这几天不是都过得好好的,日子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何母双手合十,喃喃自语。 客厅里的白炽灯亮得刺眼,综艺节目依旧放着,电视上的演员们竭尽全力地哈哈大笑,精致的脸庞上却没能挤出几个褶子,何父何母此时都没有看电视的心情,但却把综艺节目外放着,音量大得惊人,似乎想用这些零零散散的笑声冲淡心中的恐惧似的。 墙上的时钟不急不慢地走着,咔哒一声,时针对齐九点的方向。 这似乎会是一个像之前一样平静的夜晚,何父何母心中的警惕与不安逐渐平息,两口子终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何父准备去关电视,何母朝外走着,似乎正准备上楼睡觉。 就在这时,“叮咚”一声,门铃响了。 何母“哎呦”一声叫了出来,显然是被吓了一跳,一边拍着胸口一边朝大门口走去,嘴上高声叫着“大半夜的,谁呀——” 她一只手搭在门把手上,眯着眼朝猫眼看去——门外廊灯亮着,灯光下站着两个年轻男孩。 何母“哦”了一声,认了出来,压下门把手,说道,“这不是小桢的同学小司和小秋吗?这么晚了...” 门上传来锁洞旋转的咔哒声响,何母慢慢打开门,凉飕飕的夜风顺着门缝涌进屋里,她话还没能说完,只听见身后传来何父恐惧的吼声—— “不要开门——” “你忘了吗,司珉和秋乞,几天前就死了啊!” 作者有话说: 今天也是努力更新的一天! 欢迎来wb找我玩!
第二十三章 演戏很逼真 是哦,秋乞和司珉,几天前就死了,他们儿子也是那时失踪的。 何母才意识到这一点,恐惧和惊悚如同蚂蚁般逐渐爬上她的四肢与五官。 “鬼啊——鬼啊——” 她面目狰狞着向后退,脚步踉跄,颤颤巍巍地挪到了丈夫身边,两只手死死地抓住丈夫的胳膊,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何父脸色苍白,两条胳膊都在战栗,口中说出的话也是勉强成型,“你...你们,来我家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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