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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

时间:2023-08-18 07:00:53  状态:完结  作者:普通的鹿

  不料右前方直行车道上,一辆出租车突然毫无预兆地车头一拐,斜冲进左转道。叶潮生的脚刚来得及踩上刹车,已经来不及了——

  大切诺基撞上了强行变道的出租车屁股。

  汪旭只听见电话那边没声了,紧接着就是一声重响,把这孩子给吓坏。

  “叶队?叶队?你那边怎么了?要不要叫救护车?”

  叶潮生的手机因为紧急刹车,从手机架摔了下来,制造了汪旭在电话里听到的巨响。

  叶潮生飚了句脏话,探身捡起手机:“没事没事,活着呢。这孙子把我别了。这样,明天联系一下精神鉴定那边,让他们再看一下。”

  出租车司机是个四十许的中年人,他下车一看,后面的大切诺基就保险杠蹭掉点漆,桑塔纳的出租车却是保险杠凹进去一大块。这人顿时火冒三丈,骂骂咧咧地找过来,站在吉普车外面,伸胳膊把玻璃拍得“砰砰”响。

  “我得去处理下事故,先挂了。”叶潮生挂了汪旭的电话,摇下玻璃,没好气地对出租车司机说,“哥们,你强行变道还不打灯,怎么着,还想跟我私了啊?”

  出租车司机被他两句话激得更怒,粗眉上扬,两只肿泡眼要喷出火来,正欲张口骂人——

  “曹会?”叶潮生眯眼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张嘴喊出他的名字。

  出租车司机猛地被陌生人叫出名字,浑浊的眼里顿时换上一层戒备,直勾勾地盯着车里的男人:“你是谁?”

  这还是叶潮生第一次见到曹会本人。比起卷宗里那张两年前的照片,眼前的曹会看起来老了许多。他的脸色蜡黄,人也瘦了许多,刀削般的颧骨高高鼓起。

  不等叶潮生自报家门,从前面出租车上走下来一个带着无框眼睛的男人,穿着一件笔挺的黑色大衣。额前略长的头被风轻轻吹起,他随手往耳边捋了捋。

  男人直步走过来,隔着窗户看见叶潮生,略惊讶地挑了下眉:“叶队长,这么巧?”

  叶潮生也挑了下眉:“秦教授,是很巧啊。”

  秦海平冲曹会微微一笑,对叶潮生说:“我看叶队长的保险杠就是掉了点漆,不至于要叫交警和保险公司来处理。不然叫司机师傅赔个二百吧。刚才都怪我催他快点,他才急着变道。小老百姓讨口饭吃不容易,这点事就不要叫交警了吧?”

  曹会一听还要他给钱,马上不愿意起来,正要张口,秦海平侧头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他立刻不情不愿地低下头。

  “后面的车都等急了,再过会交警就该来了。”秦海平说话不疾不徐,“叶队长,得饶人处且饶人?”

  后面被他们堵到的车不耐烦地嘀嘀按喇叭。

  叶潮生的目光在这两个人身上打了两圈转:“既然秦教授都这样说了,也不用赔钱了。只是不知道这位是秦教授什么人?”

  出租车司机低着头,闻言抬头飞快地往秦海平身上瞄了一眼。

  秦海平笑道:“站在路边随手招的出租车,什么人也不是。”

  “行吧。”叶潮生不置可否,转向曹会,“曹先生开车要注意安全。否则好不容易逃掉牢狱之灾,再把自己弄进医院里,可就不划算了。”

  他说罢拉起车窗玻璃,看着秦海平和曹会一前一后地走回出租车上,片刻后将车开走。

  这点下班高峰前的意外小插曲造成的影响并没有持续太久,宽阔的马路很快恢复往常的川流。

  叶潮生回到办公室时,恰好碰上唐小池他们从外面回来。他们这两天都在细扒苗季那个小团体,整日都在外面奔波。

  “按照陈钊漏出来的信息,苗季前年去年加起来,一共签了四十多份合同,其中十九份是有资质问题的。”唐小池说,“我们挨着个的问过去了,要我说,这群王八蛋有一个算一个,基本全有问题。”

  小吴在旁边插嘴:“我们主要是没证据,也不敢打草惊蛇。但我看这些人一听说苗季死了,那都紧张得很。”

  “盯着陈钊就完了。”唐小池出了个主意,“陈钊被我们关了进来,那些人肯定要想办法联系他。”

  叶潮生点点头:“也是个办法。让他们安排一下,盯着陈钊的手机和他家里。”

  等唐小池他们都去忙了,汪旭才起身走过来:“叶队,你叫我查的这个温从,好像没什么问题。”

  叶潮生:“你都查到什么了?”

  汪旭挠挠头:“姓名年龄籍贯从业经历教育背景。你说是不要声张,我就没上咱们户籍系统。”

  “她……有什么和雁城相关的经历的吗?”叶潮生又问。

  汪旭:“没有,她好像是咱们本省人吧,我看她教育经历好像没出过省。”

  “行吧。你把查到的发我邮箱。先这样吧。”

  汪旭还想问问关于许老师的那个报道,掂量着叶潮生脸色不大好,乖乖闭上了嘴。

  叶潮生下班回家,打开门,家里静悄悄。

  自从家里添置了自动喂食器,月半对铲屎的最后的一点温存也消失殆尽,再也没有在他回家的时候来门口迎接过。

  叶潮生换了鞋,轻轻上了二楼。

  许月侧躺在床上睡着了,床脚扔着一个黑色封面的笔记本,旁边还有一个超市的购物塑料袋。

  月半蜷成一团许月背后,一人一猫,背靠背。

  叶潮生在床边蹲下来。

  许月睡的很沉,右臂护在胸前,好像在自我保护。左臂搭在身侧,略有些长的家居服衣服袖里露出半只手,和手背处星星点点的圆形疤痕。

  叶潮生小心地探过去拉住那只手,许月立刻醒了。

  他迷茫地眨眨眼:“阿生?”

  “嗯。我回来了。”叶潮生温柔地注视着他,轻声回应着。

  许月睁大眼睛,仔仔细细地看着眼前这张英俊的面孔,半晌,突然说:“真像是一场梦啊。要是梦就好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叶潮生却听懂了。他像被人在心脏上狠狠掐了一把,一时间心里又酸又疼,情难自抑,俯下身把许月抱进怀里,吻上对方光洁的额头:“那就是梦,全都是梦。梦醒了,都过去了。”

  有什么滚烫的东西,轻轻地滴在了许月的脸颊上。

  

  ☆、玩偶之家 二十一

  “你怎么了?”许月推了推叶潮生,试图坐起身看看他,却反被身上的男人抱得更紧。

  叶潮生声音闷闷的:“我下午去见袁望了。”

  许月先是一怔,手指无措地攥成券又松开,声音发紧:“……你们,说什么了?”

  叶潮生放开许月,翻身躺到他旁边。月半睡得正香,一头夸父从天而降压到身上。胖猫“嗷——”地一声蹦起来跳下床,气得浑身毛都炸起来,像个受惊的刺猬。

  胖猫围着床脚转了一圈,不甘心地承认了敌我实力悬殊,狠狠抓了几下床单泄愤,还不解气,又蹦下楼去殴打自动喂食器,把塑料外壳抓得“咔咔”响。

  叶潮生把许月的手抓在手心,慢慢开口:“袁老……基本都说了。方嘉容那个案子,他们叫你去卧底。但他也搞不清楚陆琴是怎么把她女儿的命算在你头上的。可惜了人死了不能说话,不然还真的要找她问问清楚。”

  叶潮生顿了顿,忽然想起了什么,侧过头:“你上次去梅苑……”

  “对不起。”

  许月闭着眼睛飞快地道歉,没有解释。

  叶潮生侧过身来,看着他。许月皮肤很白,唇色也很淡,透着缺乏血色的不健康的青白。他默默在心里记下,等手里案子忙完要给许月约个体检。

  袁望说方嘉容曾经给许月用过药,这件事让他很不安。大部分中枢神经刺激剂都会引起一些长期的精神疾病。这类药|品的危害不仅仅是成瘾和病理改变,还会引发各种急慢性精神疾病,包括妄想、幻觉、抑郁焦虑,还有人格改变。

  他担心许月上次过呼吸综合症发作,会不会是某种药物留下的后遗症。

  叶潮生半天不说话,许月睁开眼侧过头,正好对上他的眼睛。桃花眼形状漂亮,睫毛长密,瞳色黑沉,像会把人吸进去的暗流旋涡。

  “许月,”叶潮生开口,眼里藏着浓得化不开的情绪,“我很担心,总想能替你分担一点,什么都好,什么都行。袁望说你很坚强,什么都靠自己扛过来了。但这对我来说,就意味着你不需要我,我很害怕。上一次你不需要我的时候,说走就走了。我怕再有点事的时候,你又会走掉。”

  他闭了闭眼,叹气:“一眨眼我都三十了,没有几个六年好消磨了。”

  许月面露愧色:“对不起……我当时很乱,我……”

  “跟我说说,好吗?袁望告诉我一些事,但我还是想听你说。”叶潮生打断他,甚至带着一丝恳求,“别道歉,跟我随便说点什么,什么都行。”

  许月垂眸沉默。

  叶潮生静静地看着他,不催也不问地等着。

  良久,许月终于开口。

  “陆纪华……的死,是和我有关的。”他说,“我有一段时间,神智不是很清醒,有时候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陆纪华是被陈欧私自带回来的。那个时候方嘉容身边只剩下两个人,陈欧和肖丽。”许月往叶潮生身边靠了靠,叶潮生索性伸手把他揽进怀里。

  “我见到肖丽的时候,她已经差不多疯了。连环杀手最后都会走向脱序演出,虽然我不太清楚她具体的精神状况,但就从她的案情来看,肖丽退化的速度快得不合常理。”

  许月侧了侧身,放松下来。叶潮生揽着他,静静听着。

  “陈欧,连环奸|杀|犯——自负偏执,仇恨女性。他的受害人都被过度折磨过。我一直觉得他手上应该不止这么几条人命,也许还有改变了犯罪模式的,没有被警察发现的受害者。他把陆纪华带回金鳞湖度假村是因为他藏人的地方暴露了,随时会被警察查到。方嘉容对此大发雷霆。那个时候唐氏兄弟已经被捕了,风声很紧,警察也在怀疑他。陈欧这个时候顶风作案,显然不是他授意的。”

  “如果我是方嘉容,从一开始我就不会选择陈欧。这个人自负自大,非常难控制。在我看来真正能听方嘉容的话替他办事杀|人的,只有唐氏兄弟两个。但我大概能理解他留着陈欧的原因,那个时候他已经确诊了胰腺癌晚期。”

  “胰腺癌晚期?”叶潮生惊讶。

  许月点头:“就算警察抓不到他,他也活不太久了。所以他急需一个继承人,能继承他这些东西的人。”

  \"袁望说他很喜欢你,后来在遗嘱里指定了你?\"

  许月轻轻笑了一声。这是叶潮生第一次在他脸上见到类似嘲讽不屑的表情。

  “他说他有一个儿子,但是专案组没找到这个孩子的存在。”许月说,“可能是用来洗脑我的一种策略吧。他问过我关于许之尧的事,我告诉他我很小就去读寄宿学校了,和许之尧很少待在一起。他大概是觉得我渴望父爱,所以这样暗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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