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现场的时候还是已经帮忙归置过了,文永凤给程晓斐请的牌位都给烧了一半。”阮明栖气愤不已。 文永凤的家里本就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被他们一通砸,更是惨不忍睹,就挂在墙上的程晓斐父亲的遗像都被打下来砸碎了。 “医院检查结果怎么样,人没事吧?”江序洲问道。 “断了两个肋骨,不过还好没有伤到内脏,住院手续给她办好了,我在那边也不是很方便,让小吴给帮忙找了个护工,安排完程晓斐下葬的事情我就先回来了。” 江序洲眉头紧锁:“事情后续还会有什么麻烦吗?” “应该不会。”阮明栖说,“纠纷本来就是徐广娟那边挑起来的,她也是正当防卫,有律师听说了事情后,愿意无偿提供法律援助,徐广娟他们要是非要闹下去,就走程序解决。” 江序洲点头:“如果需要别的帮忙,你再跟我说,我去走基金会的流程。” 闻言,阮明栖一直冷着的眸色暖了不少。 这些年基金会在江序洲手中运作,除了帮助一些困难群众外,还有一部分被提供帮助的对象是阮明栖所侦办案件的被害者家属。 警方大多都是领工薪的,家庭没有特别富裕,遇到境况特别不好的家属,很多时候想帮忙,却也只能聊表心意。 江序洲这么多年一直默默在阮明栖背后提供帮助,所有事情他都记在心里。 “好,有需要我会跟你说的。” 说着,阮明栖头倚靠在江序洲的肩膀上:“我们家小江怎么这么心善,让人想不喜欢都难。” 江序洲的手指被轻轻的捏住,好像他的手指是什么有趣的玩具似的。 “你头发上的水滴我肩上了。” 阮明栖忘记了自己头发没干的事情,立马把头抬起来,就看到江序洲肩膀上的衣服湿了一块,立马起身去拿吹风机。 吹风机拿来,他不是先给自己吹头发,而是先给江序洲吹衣服。 江序洲侧头,就看到他认真的在给自己吹衣服。 看着他的认真又小心,怕热风烫着自己的样子,江序洲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他喜欢阮明栖这种认真,喜欢他“理所当然”的小习惯。 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已经融入了他的生活习惯了,总是会下意识的照顾自己。 比起轰轰烈烈的告白,他更喜欢这样无声的关怀,说的再好听,都不如他做一件小事来的让人心动。 江序洲看的有些出神,等反应过来时,阮明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关掉了吹风机,肩膀上的衣服也被吹干了。 “好看吗?”阮明栖语气中带着打趣。 江序洲愣了一下,见他得意的样子,停顿了一会儿:“好看。” 阮明栖没想到他会直接承认,眸中笑意更甚:“喜欢我吗?” 看着面前的人,江序洲的心狠狠动了一下。 就在阮明栖以为他又要转移话题时,江序洲对上他的视线,很是认真的说道:“喜欢。” 喜欢你的善良,喜欢你的认真,喜欢你的冷静,更喜欢你的感同身受。 话音落下,江序洲主动将头凑了过去,唇贴了过去。 轻轻一个吻落在阮明栖的脸上,动作十分小心,带着一股虔诚的味道。 阮明栖挂在脸上的笑顿了一下,眸色渐渐加深:“上次你找借口说认错人了,这次呢?” 江序洲看到了他眼中复杂的情绪,对视好一会儿,突然轻笑一声。 “被美色迷晕了眼。”江序洲说,“我们不是好兄弟们,占个便宜不过分吧。” 阮明栖被他的说辞给气笑了:“你这个理由还能再离谱一点吗?” 江序洲似乎也觉得有点不妥:“好像是有点。” “不过你也主动了两次,我算是……要账?” 阮明栖有些诧异:“那你这要的不是账,是利息。” “这才是要账。” 话音刚落,双唇相贴后便是疯狂和炙热,像是要将人拆吃入腹一般。 房间中温度仿佛都升高了几度,江序洲感觉要喘不上气,舌尖都在发麻,轻轻推了一下,两人才稍稍分开。 额头相抵,呼吸落在彼此的脸上,距离近到可以看到对方脸上细小的绒毛。 看着江序洲轻轻呼气的样子,阮明栖到底是没忍住,又凑上去轻轻啄了两下。 江序洲感觉有些缺氧,脑袋晕晕乎乎的,完全没有阻止他的小动作。 “你好像很久没去锻炼了,找个时间来我们训练室,哥给你当陪练怎么样?” 江序洲睫毛轻轻颤了两下:“好。” …… 阮明栖的车今天限号,江序洲下课的也晚,正好去市局接不用值班的阮明栖回家。 到了局里后,听说他们都在训练室,在一个警员的带领下,江序洲过来看看情况。 “诶,今天来这么早。”林培鑫见江序洲过来,立马笑着打招呼。 “下课早,路上也不堵,就早到了些。”江序洲说。 此时训练场地中央,阮明栖正在给林澄做陪练。 林澄主动出击,阮明栖避闪和挨打较多,但“打人”的却脸色通红,好像在遭受酷刑。 “阮明栖练孩子呢,主动出击的不多,大多时候都在给林澄喂招,一旦还手又准又狠,给那孩子打的够呛。” 林培鑫以为江序洲看不懂,特意给他解释。 本来林澄看到阮明栖站在对面,心理压力就很大,过招过程中更是感觉到了明显的差距,一下气势就下来了。 阮明栖抓住他眼神飘了的空档,果断出手,一个过肩摔给人撂倒在地上。 林澄疼的呲牙咧嘴,缓了好半天才爬起来。 “行了,今天就练到这吧。”阮明栖“特赦令”发出,林澄激动的都要哭了。 阮明栖在公安系统里出了名的能打,只要有参加系统里的比武大赛,都是能拿奖的,和他对战确实很有压力。 林澄是技术型人才,阮明栖对他要求不算特别高,但必须要有自保能力。 “明天跟着应队练,三天后我检查你的练习情况。” 林澄一整个悲伤青蛙:“是!” 应时没忍住笑出声来,给予林澄一个同情的目光。 阮明栖看到江序洲,眼睛瞬间就亮了:“江顾问,来一起走个招?” 众人都懵了,知道他们队长对他们体能训练情况要求严格,没想到就连江序洲这个顾问都不放过。 “你可别开玩笑了,小江是斯文人,谁都跟你似的。” 林培鑫可是知道这俩情况的,怕阮明栖下手没轻没重一会儿伤着江序洲,来个追妻火葬场,拼了命给他使眼色。 相比起他的担心,两个当事人则完全不紧张。 “衣服不方便。”江序洲说。 “后边更衣室7号柜子里,我还有一套训练服,去换吧。”阮明栖带着笑,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不是,队长别了吧。”任献也不太同意。 阮明栖却笑笑:“别那么小瞧你们江顾问。” 很快江序洲就换好衣服出来,站到场地中央,两人眼神对视的一瞬间,气势完全变了。 “我靠,你们感受到了没有,好强的杀气。”任献惊呆了。 张爽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江顾问平时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没想到上了场这么凶?” 没等他们感慨一下江序洲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场地中央的两人迅速交起手来。 和刚刚训练队员的情况完全不同,说直白一些就是,现在的阮明栖完全是放开手都在打。 两人出拳稳健有力,每一次交手都伴随着沉闷的拳脚撞击声,让旁观者忍不住呲起牙来。 双方你来我往,完全看不出胜负。 一通眼花缭乱的快速出击后,两人同时倒地,锁住对方的身体。 “我日,这是打平了吗?”张爽已经震惊的嘴都合不上了。 “好家伙,江顾问不显山不露水,一旦露了吓死人。” 两人都无法动弹,僵持下去也就是这样的结果,轻拍了一下腿部后同时松开了手。 训练结束,该下班的下班,该值班的值班。 下班人员一起去附近的大排档吃饭,等上菜的空档,林培鑫实在没忍住问了:“你怎么身手这么好?” 江序洲是公大的学生他们都知道,但技术型的学生身手大多都和林澄那样,不差却也不会太过突出。 像江序洲这种,完全能跟阮明栖打平手的,他们确实太少见了。 “小时候练的。”江序洲说,“读小学的时候我爸妈为了不要让我显得太扎眼,都是让我自己去上学,有的时候怕我要买些东西,会一周给我一百块钱零花钱。” 一百块钱的零花钱对于现在的他们可能不算太多,但在小学时期大多数孩子眼里,这就是很大一笔钱。 “可能是买东西的时候被人看见了,就有人来找我的麻烦,要收保护费。” 林澄瞪大眼睛:“所以是为了保护自己才练的吗?” “有一部分这个原因。”江序洲说。 “我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哥哥,他比我大六岁,我一年级的时候他六年级,我们都是一起回家。” 江序洲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似乎还觉得过去不久:“一年级放学早,我就留在教室里做作业等他,后来几个高年级的学生来我们班上找我麻烦,要收保护费。” 众人惊讶,没想到江序洲小时候还遇到过这种事情。 “他们来了七八个人,把我堵在楼梯口要我拿钱。” “后来呢!给他们没有?”张爽立马追问。 “我记不清了。”江序洲说,“我只记得当时他们围着我,那个哥哥下课后在教室没看见我到处找,在楼梯口看到我们时,就立马冲了过来。” “他知道我被欺负就跟他们打了起来,到底对方人多势众,楼梯口下面又隐蔽,找到个机会他用力的推了他们一把,然后拉着我就跑。” 江序洲唇角微扬,是带着笑的:“后来实在跑不掉,他就一直护着我挨打,头都被打破了,腿也瘸了。” “从那天开始,我就让我爸悄悄给我报了格斗课程,偷偷的去练习,想着要是再遇到那群人,我也要保护他。” 说完,听取“哇”声一片。 “然后呢!” “那群人还有来找你们麻烦吗?” 江序洲轻笑:“没有,等后来我才知道,因为哥哥被打的太惨,他爸妈出面找了学校问情况,很快事情调查清楚,那几个动手打人勒索的学生都被处罚了。” “你那小哥哥知道你偷偷练格斗吗?”林培鑫往阮明栖那边瞟了一眼,带着几分揶揄。 “知道。” 江序洲说:“也是那次后,我发现他经常受伤,想着他是不是也遇到了和我一样的麻烦不想让我知道,有一天放学就故意说爸妈叫了司机来接我,就不跟他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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