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贺庆元是犯了什么罪,让你们这么大张旗鼓的找他。”管辉脸上在笑。 江序洲在玻璃窗外看着他们的审讯,尽管管辉在笑,但他的表情有些僵,身体也是紧绷的,和表现出来的放松十分矛盾。 对于阮明栖他们的审问,保持着十分警惕的状态。 从一开始因为管丽娜的事情情绪失控,再到阮明栖提到贺庆元和时明红后的冷静,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 案子发生到现在,这么多的线索整理,凶手一定是一个反侦察意识非常强的人。 明显现在已经暴露在视线里的廖万虎并不具备这种能力,一开始江序洲也不觉得易怒的管辉符合。 可现在能和阮明栖游刃有余“过上两招”,尽管紧张,面上却不失风度的样子,倒是让江序洲改了一开始的想法。 面对管辉的问题,倒也没什么不能说。 阮明栖见他在笑,也往后一靠,靠在椅背上,两个人神情一对比,差距很明显。 和管辉强打起来淡定放松不同,阮明栖是真放松,让人觉得但凡给他再放条椅子,都能翘起二郎腿。 “也没什么,在他的鱼塘里找到点东西,想跟这个鱼塘的主人了解一下情况。” 管辉挑了挑眉:“哦,是什么东西啊?” “人指骨。”阮明栖说。 管辉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人……人骨?” 阮明栖点头:“对,人骨,在鱼塘里的鱼腹里剖出来的。” 若说刚刚管辉还能强装淡定,这下表情是真的变了。 “怎么可能?”管辉很是惊讶。 阮明栖一副惋惜的表情:“谁说不是,我们还在鱼塘里找到了一个被煮过的人骨盆,以及没有被鱼吃完,被煮熟的肉。” “人命案子,没办法不仔细。”阮明栖说。 管辉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审讯持续到了十二点,管辉怎么都不肯承认自己和鱼塘抛尸案有关。 另一边,还有管辉的妻子还未审讯。 应时带着一个派出所的民警去审,阮明栖办好了手续,准备去管辉的家里看看。 刚上了车,江序洲系好安全带,就听到阮明栖问道:“刚刚审讯看完后,你觉得怎么样?” “他很惊讶。”江序洲说,“在你提到鱼腹找到人骨时非常惊讶,但在说到还有没被吃完的肉块,他的情绪有所收敛。” “依旧惊讶,但多了一丝愤怒的味道。”江序洲说,“鱼塘有问题,但找到的人骨和肉块,应该跟他没有关系。” 阮明栖同样有这种感觉,管辉“无辜”,却又不那么干净。 两人来到管辉的家里,张爽带着休息好的勘察组已经在他们到达之前,已经先一步进场了。 现场工作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开锁人员正在尝试打开一扇被上了锁的门。 折腾了好一会儿,阮明栖才看到他们把房门打开。 打开后,映入眼帘的是满墙的照片。 如果他们猜的不错,这些照片应该都是管丽婷的。 他们从多方了解得知,管辉对于管丽婷掌控非常严格,对于这个从小就拿了不少奖的女儿很是骄傲。 “看起来像是个练功房。”一个警员说道。 “在这种环境下练舞,人得疯吧,全是姐姐的阴影。” 众人惊叹不已。 最终,在厨房的垃圾桶里,找到了一张被拔下来的电话卡。 将电话卡装入手机后尝试拨打,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电话号码,阮明栖微眯眼眸。 就是他下午给鱼塘主人打电话,后来再也联系不上的号码。 管辉就是贺庆元的事情是抵赖不掉了,现在要确定的是,鱼塘人骨和他之间的关系。 勘察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阮明栖的手机却突然响了。 是周灿然打来的电话。 “救命,快来救我!”周灿然极度惊恐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阮明栖把勘察这里的任务交给张爽负责,自己则和江序洲立马往周灿然家里赶。 “你们快来,我家里有人,他有刀,他想杀我,你们快来啊!” 周灿然已经被吓到崩溃,不断发出惨叫。 “我们在来的路上了,也已经联系了你附近的派出所民警,他们很快就会到。” 话音刚落,电话里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周灿然被吓崩溃了,尖叫声不断响起,也不知道听到江序洲的话没有。 阮明栖把车开的飞快,得亏现在已经很晚了,路上只能看到零星几辆车。 等两人赶到的时候,周灿然已经被民警送去了医院。 周灿然的家里一片狼藉,满地都是血迹。 血手印和血脚印到处都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到了凶案现场,不过看这情况,也差不多了。 刺鼻的血腥味传来,让人非常不适。 “怎么回事?”阮明栖问。 “我们到的时候,怎么敲门都没有人开,没办法我们只能强行破门,房门打开的时候就看到周灿然浑身是血的躺在门边,看样子是想要求救。” “他的大腿上还扎着水果刀,血流了一地。” “阮明栖,你看这个!”江序洲在门外草地上发现一个东西,立马叫了在里面和民警的阮明栖出来。 “怎么了?”阮明栖不明所以,立马快步出来。 顺着他的视线,就看到门口的角落的草地上有一张绿色的便利贴。 阮明栖戴了手套,去把便利贴捡起来。 【所有的罪恶,都将付出代价。--审判者】
第119章 一天内接连勘察三个现场, 铁打的人也吃不消,阮明栖只能向封玉平汇报情况。 接到电话的封玉平沉默了好一会儿,也是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保护好现场, 我去给你调人。” 封玉平电话接的很快, 显然也是没睡,加之阮明栖还在电话里听到了那边有很多人说话,估摸着现在从支队协调来的勘察队伍这会儿估计还在鱼塘边杀鱼。 一瞬间, 仿佛隔着电话闻到了鱼腥味。 约莫等了一个小时,封玉平协调的人终于来了。 阮明栖疲倦到了极点, 看到警车身影要站起身时, 整个人控制不住踉跄了一下。 江序洲一把将人拉着, 眼神里藏不住的担忧:“还好吗?” 阮明栖深吸一口气, 调整了一下状态:“没事,就起猛了。” 为了不让江序洲担心, 脸上还强打出一个笑容。 只是若是现在面前有镜子, 阮明栖就能看到自己的脸上的笑容有多勉强。 早上勘察组的人都被他放了半天假调整状态, 有短暂的休息,可他和应时则是一直在会议室里开会。 如此高压高强度的工作, 能撑到现在已经非常不容易。 阮明栖怎么也没想到, 封玉平协调来的人竟然是总队的勘察队伍。 出来带队的还是程晋, 在他后面跟着的一个头发乱糟糟, 看起来像是刚从睡梦中被喊起的李乐风。 “你们怎么都来了?”这么大的阵仗,饶是阮明栖和江序洲都惊讶了。 省厅总队队长程晋, 副队李乐风, 这两人一般情况下有外出任务, 都是一人留守总队,另一人出动。 这次没想到他们竟然一起过来了, 不仅如此,江序洲还认出了后面的其他人,都是总队重案组的成员。 “第一次协调支队的人,厅里就听到风声了,现在又要协调一次,厅里不放心情况,就让我们过来了。” 李乐风打着哈欠,明显还没彻底清醒:“还有就是,下午你们在鱼塘边解剖的鱼,最先一批送去实验室检测的结果已经出了,DNA样本比对结果显示被害人是季雁书。” “根据封局汇报的情况,一些线索点确实和八年前的校车失踪案有不少的信息重合,虽然还未有确定证据重启当年案件,但疑似也不能放过。”程晋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周围这几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 “如果八年前的案件重启,势必会在总队这里,现在我们是来配合你做校车失踪案调查的,在得到确切证据指向前,重案组的侦查组、勘察组的人员都会配合你这边的调配。” 李乐风见阮明栖有些意外,唇角扬起,给人一种痞气的感觉。 “突然'升官’,是不是很惊喜。”李乐风贱兮兮的胳膊撞了一下阮明栖的肩膀。 “是开心,毕竟能当你老大了,滋味就是爽。”“阮明栖也笑了,毫不客气的撞回去,“还有你这脸,又是挨谁揍了贴个创口贴,真矬,让你成天满嘴放炮。” 这两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前几年系统里举行比武大赛,给众人带来了一场能放进教科书里的格斗比拼,代价就是两人一起脸肿了一个星期。 那段时间见人就问他俩,是不是一起拔智齿去了。 “嘿,你小子。”李乐风满不在意,“你懂什么,哥这是‘军功章’。” “可拉倒吧你,菜鸡。”阮明栖不理会他的嘚瑟。 眼看又要“菜鸡互啄”,程晋立马打断。 “行了,时间不早了,干活。” 大boss发话,两个“菜鸡”立马偃旗息鼓。 勘察组进场,原本阮明栖也要跟进去,刚走一步就被李乐风拦下。 “你俩现在掉头,上车睡觉。”李乐风的目光在江序洲和阮明栖身上扫过,“你们封局交代了,你俩再不睡觉就该猝死了,这是命令。” 江序洲:“……” 阮明栖:“……” 像是封局能说出来的话,很扎心。 李乐风看起来嬉皮笑脸,也是个典型的笑面虎,半点没有商量的余地。 阮明栖给他那样子气笑了:“行,服从命令。” 话音落下,阮明栖伸手勾了一下江序洲的肩膀,将人带自己怀里,朝着警车方向走去。 “没咱俩事了,回去暖被窝。”阮明栖说。 目送两人上车后,李乐风才换上鞋套进场。 “嗬,这场面!”哪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重案组成员,在看到周灿然家里情况时,都被吓了一跳。 周灿然的家是三层独栋别墅,在二楼到三楼的楼梯上,有一块十分密集的滴落状血迹。 并且从血迹的走向来看,是从楼上往楼下走。 在二楼和一楼的楼梯转角处,有一个人倒地的血迹,血掌印手指方向是向下的。 在向上的楼梯上,还有一滩擦拭状血迹,很有可能是周灿然情急之下,从楼上往下跑。 身上伤口流出的血迹流淌到地面上,脚下打滑,重心不稳倒地。 往楼上走,发现三楼通往阳台的一个房间,窗户是打开的。 如果有人从外面攀爬上楼,以楼高的程度,也不是完全做不到。 “看现场这情况,很像是有人从三楼阳台打开的窗户进屋,然后持刀行凶造成,追杀受害者,直到在一楼摔倒。”李乐风根据现场痕迹,以最快速度完成初步现场重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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