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画面,沈微一辈子都不敢想,当然也想象不出来。 不过意外的,谢遇知这个举动,竟然毫不违和,好像他吃糖也就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没什么大不了。 可是…… 沈微纳闷了。 所以,到底是什么导致他觉得谢遇知不会吃糖的啊? “太甜了,腻得慌。”谢遇知咽下棒棒糖碎块,给出了自己的评价,然后捏过宗忻手里的棒棒糖,随手扔进碎纸机旁边的垃圾桶,从裤袋里掏出一把紫皮糖塞给宗忻,“想吃糖找我要,别吃苏队的,太甜会蛀牙。” 苏韫亭:我谢谢你啊谢副支队! 沈微简直受不了了,这他妈大型虐狗现场是吧?欺负他大龄男光棍没人疼没人爱是吧?! “说案子!说案子!你们搞什么?都给我认真点!!”沈微黑着脸直拍桌子:“有辱斯文,简直有辱斯文!”
第84章 “卡政审是卡的哪方面?”秦展抱臂面无表情地问道。 “吸毒。”沈微立刻抽出打印出来的单独档案递过来, “录取通知书邮寄前两天,缚光名义上的父亲聚众吸毒被三川当地派出所抓了个现行。” 秦展接过档案仔细看看:“M国进修?是想走人才引进?” “应该是这样,不过这个如意算盘没打好, 后面就发生了在佤邦持枪杀人以及陈丁卯落网的事。另外,更重要的一点,缚光在M国主修计算机语言。”沈微说。 “重建暗网的人,会是缚光吗?”宗忻听完插了句嘴。 沈微勾起半边唇角,露出个邪|性|的笑,“没有搜集到缚光和暗网庄家周宴琛之间有联系,暂时还不能确定。” 宗忻点点头, 略一沉吟,转而看向谢遇知。 谢遇知扬起一个笑,伸手揽住宗忻肩头, “没事, 怎么说这也算个陈年旧案, 对方是反侦察高手, 几次三番跟我们玩儿金蝉脱壳的把戏, 要那么容易就侦破了, 还成立什么重案组?咱们不急,有得是时间跟他们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等方尖死讯传出去, 整个暗网都会有重大改革,先静观其变吧,总能找突破口的。” “那个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逃脱的赵洋, 他和腾纾德之间有些不对付。”宗忻略思忖道,“而且, 我听赵洋说‘琛哥’早就烦透了腾纾德。” 当然,这个琛哥,不用想说的肯定是周宴琛,那个所谓的暗网庄家,或许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岩阿温。 “你是觉得,赵洋落到腾纾德手里,可能会有危险?”谢遇知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食指。 “嗯。” “他们不对付,窝里斗不是正好?省得咱们费劲巴拉去抓了。”刚打印完一沓资料的警官抱着摞A4纸凑过来,把资料往苏韫亭面前的办公桌上一放,插言。 谢遇知短促地笑了下,“你没懂小花的意思,我们现在手里还没有掌握到暗网庄家周宴琛的详细资料,其真实身份无从得知,唯一可以确定无误的,只有赵洋、腾纾德两人确实知道周宴琛这个人,且能够对其进行有力指正。目前抓赵洋比抓腾纾德来得容易,就这么简单。 ” 警官恍悟:“也就是说,犯罪嫌疑人赵洋万一出事,我们又抓不到腾纾德,这个案子就会成为死案无解了?” “嗯。”四个人异口同声。 “腾纾德属猫的,有九条命,怎么抓都抓不到,怎么打都打不死。”苏韫亭把手里的棒棒弹进垃圾桶,“真他爷爷的气人啊。” 他没抓过腾纾德,话是替秦展骂的,毕竟深海和方尖当年同一战线,和腾纾德也算交过手。 “唉,可惜了,当时警力不足,抓了二十多个人,再加上蜂后案受害者,仅靠淮安高速服务站那些执勤交警白搭,出于战略考虑只能暂时先撤退,不然非把赵洋和腾纾德一块儿拿下不可。” “已经很好了。”谢遇知接口,“硬追结果也不一定比现在好。” 苏韫亭起身,双手往裤袋里一插,“也对,京台警力增援太慢,凭咱们四个半战力确实没法打。” “四个半战力?”宗忻拧眉。 苏韫亭抬下巴:“昂,谢队和我算四个,你半个。” 宗忻:…… 其实,我觉得自己也还行,挺能打的说…… “不说这个了,饿了。”苏韫亭回头看看长桌上已经凉透的盒饭,一点食欲都没有,“今天就到这儿吧,去吃饭,我请客。” · 秦展、苏韫亭、谢遇知、宗忻,外加一网安部老光棍沈微,一伙人同时走出省厅网安口办公楼,径直上了谢遇知的车。 “去哪吃?” 谢遇知系上安全带,回头问了句。 “听说,泰合小馆的酥不腻烤鸭是最地道的京台烤鸭,烤的火候那叫一个正正好,还有宫爆虎虾虾球,虾又大只又新鲜。”苏韫亭说着不知道从哪听来的美食打卡地,心生向往,“就去那里吧。” 谢遇知盯着他半天,没开车。 “怎么了?”苏韫亭挑眉,纳闷不解。 秦展说:“换个地方,泰合小馆对过是泰禾独栋别墅,一整片谢队家的地盘。” 苏韫亭:“……” “就南门四季吧,低调也不引人注意。”秦展说了个地方,按按苏韫亭的手背,“想吃泰合小馆,下次我带你过去。” “成。” 苏韫亭话音刚落,坐在他旁边的沈微手机响了。 几个人同时看向沈微。 沈微做个噤声的手势,特别小心翼翼的接起电话,声音柔和了八个度,眼角笑意盖都盖不住。 “有空有空有空,真的?” “行行行,你说的我肯定照做,我这就过去,立刻马上!” 挂断电话,沈微扶扶眼镜框,嘴角都要弯天上去了,“哎呀,我临时有约,不跟你们去吃饭了,你们自己去吧,我走了。”说着推开车门就跳了下去。 苏韫亭抿抿唇,“沈主任他突然怎么了?笑得跟被屁崩了似的。” 谢遇知缓缓发动车子,随口接了句:“谈恋爱了吧。” “怎么看出来的?”苏韫亭脱口道。 谢遇知:“当年他给校花送情书的时候,也这德行,一模一样。” · 包间 服务员拿着菜单走进来,问他们选什么锅底。 苏韫亭接过菜单看了看,“老谢和老秦都不吃辣……”他抬眼去看宗忻,“小宗,养生鲜花、枸杞菌菇、麻椒、香辣,你要什么口味的?” 宗忻刚想说麻椒,被谢遇知抢先一步:“他吃枸杞菌菇。” “好。”苏韫亭把菜单递给服务员,“一个麻辣、一个枸杞菌菇、两个养生鲜花,谢谢。” 服务员连连点头,抱着菜单出去了。 宗忻站起身,把背包往谢遇知怀里一放,“我去趟洗手间。” 刚出来包间,宗忻就追着服务员跑了上去:“那个……那个等一下。” 服务员在楼梯拐角驻足,回头看向追过来的宗忻,询问道:“先生,怎么了?” 宗忻说:“你能不能,把那个枸杞菌菇的锅底帮我换成麻椒的?” 服务员看看他,又微微错开视线向后看了看包间方向,收回目光冲他笑了笑,“好的。不过先生,麻椒味道要重一些,口感上可能比较刺激,您……”服务员心说,您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不太像是能吃青花椒和辣椒的样子,点了真的不会当场吐掉吗?嘴上却仍是态度非常好地询问道,“能吃的惯吗?” 宗忻也回她个笑,“吃得惯,从小吃到大的,麻烦你帮我换掉。” “好的。”服务员微笑着点头,抱着菜单下楼了。 宗忻看着服务员下楼,站在原地愣了片刻,才开始往洗手间方向去。 解决完生理需求,宗忻抽过马桶准备推隔断门离开,手指刚触碰到门把手,忽然顿住。 外面有人在打电话。 宗忻在对方的谈话内容里,敏捷的捕捉到一个词:维也纳香薰。 “钱肯定少不了你们的啦,大家都系捧油啦,介D小系,几要货到手,细六分某问忒呀!” 宗忻屏主呼吸,一只手搭隔断门把手上,一只手悄无声息从裤带里掏出手机,点开了录音。 “乜嘢?怎么会联系不上嘞?宽哥你在跟我开玩笑?前几天赵哥不是才刚把样品拿给你?你可是拍着胸脯给我打包票说这个赵哥可靠的嘛!”这人福广口音,乍一说京片儿转换的非常生硬,“不是钱的问题,是诚信,我又不缺钱,我缺货。” 洗手间这时候忽然响起了推门声,福广仔声音戛然而止。 直到进来上洗手间的人离开,福广仔才重新开腔:“事情你搞定,我只要货,先这样。” 他挂断电话,语气很不好的咕哝句什么,宗忻听不懂,不过大概应该是什么骂人的方言。 福广仔走后,宗忻才从隔间走出来,简单洗洗手撩了下额前碎发。 包间里,服务员已经把涮火锅的羊肉和配菜端上桌。 宗忻推开门,就看见苏韫亭抱臂正冲自己笑,然后,谢遇知那张神色凝重的脸就在他的瞳仁里慢慢放大。 眼见着人这就要走到自己面前,宗忻赶紧解释:“谢副队,领导,我是三川人,从小吃青花椒长大的,馋这口……” 谢遇知脚步一顿。 宗忻总算松了口气,刚想再说点什么,却发现谢遇知的眼睛越过他看向了门外。 宗忻猛地回头,看到来人时,他重重呼了口气。 “李副局?!” 说实在的,不管是宗忻还是谢遇知,还是说后面坐着的那两位,看到李副局的时候都有些惊讶。 “怎么?不欢迎我这个年纪大的老头子?”李副局夹着公文包,脸色严肃地看着他们,语气嗔怪,“聚餐也不知道喊我一声!” “您坐!您里边坐!”宗忻赶紧往屋里请人。 论职位,在座的秦展职位最高,但出了公安局,就是普通饭局,老者为尊,面门为上,四个人自然而然把主位让给了李副局。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李副局落座,把公文包往身后一放,“开吃吧。” 宗忻瞥了眼廊道,把包间门带上,在谢遇知旁边坐下来。 “李叔,你怎么知道我们……” “跟沈主任一打听,就打听到了。”李副局夹两片羊肉卷丢进铜锅,神色郑重起来,“有个不好的消息,许念他们在云川线上,发现了一具疑似犯罪嫌疑人赵洋的尸体。” 谢遇知和宗忻同时皱起眉。 “赵洋死了?” “疑似?” 两个人同时开口,不同的是,宗忻关注点是赵洋死了,而谢遇知的重点,在疑似两个字上。 “对,疑似,没办法确认,因为尸体已经被碾成肉酱。说是疑似,是因为许念他们在高速公路护栏外的草丛里,仅发现了一只还算完整的带钻石耳钉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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