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搜救队找不到我们,如果黄子扬找不到我们……”宗忻转过头,继续盯着火舌,不让谢遇知看到自己的表情,嘶哑道:“虽然已经过了年,但现在还是冬天,树林里什么食物都没有,蛇还在冬眠,我们不会每次运气都这么好,遇到不冬眠的水蛇,还专门来咬你。撑不了几天,我们就会饿死的。” “额……”谢遇知被揭穿,抬手放在唇边清清嗓子,“好吧,那碗蛇羹其实是中午在餐馆打包的午饭……” 宗忻叹口气:“一会儿把那个阿亮弄屋里来吧,再过俩小时会越来越冷,他真的有可能被冻死。” “没事,让他在外边再待会,死不了他。”谢遇知揽过宗忻肩膀,垂目看着他,“我都两天没见到你了,想你想的心发慌。” 宗忻都给他整无语了。 “谢副支队,你要发春,好歹看看现在的处境……” “发春看什么处境?我从襁褓里开始算,单身三十一年了,人到中年发个春怎么了?又不过分!”谢遇知凑上来,俯身迅速含住了宗忻的薄唇,终于得偿所愿。 宗忻猝不及防,被他按在怀里亲得上气不接下气。 “……谢……” 刚得到喘息说了个谢字,后面的话又被谢遇知堵了回去。 一个绵长的深吻结束,谢遇知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他,要不是条件太过简陋,怕委屈了宗忻,回来腰酸背疼下不了地,他肯定当场就给宗忻扛木头板子上把事儿办了。 宗忻脸红到耳朵根,蹭地站起来指着谢遇知赧道:“谢遇知,你这个老流氓!” 谢遇知起身,结结实实给他个拥抱:“我只是年纪大了点,但我的肾很年轻。你要不信,我们现在就可以试试!”说完,还带着侵|略|性|的往前顶|了|顶|。 宗忻说:“谢副队,我觉得以后,我得重新认识你了。” 谢遇知:“?真心请教。” “我刚见你的时候,你斯斯文文,透着难以接近的清冷。”宗忻诚实道,“一路相处下来…” “老大————老大————” 宗忻话没说完,忽然听到忽远忽近的喊声,警觉道:“有人!”屏息凝气分辨了会儿,才抬眼看向谢遇知,确定道,“是黄子扬!” 虽然声源听着很远,但可以确定,这声音的主人,的确是黄子扬。 谢遇知一副:你看,我说的没错吧?的表情,拉着宗忻往外走。 黄子扬和身后一群警察,看到从树林深处走出来的两个人后,第一反应是愣住了,愣了大概0.1秒,黄子扬痛哭流涕的跑过去拿谢遇知的袖子擦眼泪,“老大,我他妈还以为你挂了呢!我都准备找不到你,就殉情了!” “行了,这点出息。”谢遇知拉回自己的制服袖子,指指小屋方向,“那边,抓到个马仔,找几个人带回去。” “好嘞!”黄子扬转身,冲几个警察一挥手:“走。” 一行人回到洛川市公安局,见到李副局,简单说了下情况。 看谢遇知和宗忻都是一身狼狈,尤其是宗忻,还挂了彩,李副局担心得很,听完谢遇知的汇报立刻就让他们马不停蹄回酒店去休息,两人是被两鬓斑白的李副局从办公室里推出去的。 · 在树林里待了好几个小时,衣服也没干透,浑身冻得直打哆嗦。 终于回到酒店,谢遇知二话没说就扒了宗忻身上那身潮湿的休闲装,扛着人进了浴室。
第64章 啪嗒 一滴水顺着漆黑的发梢滑落到谢遇知的嘴唇。 宗忻刚置身花洒下, 撩起眼皮去看他,那滴水忽然从谢遇知嘴唇滑过,不偏不倚正好落到他半仰起脸的粉唇。 尴尬中, 空气里似乎多了些荷尔蒙的味道。 宗忻搭在谢遇知肩上的手指极轻微一缩。 谢遇知勾唇,瘦削修长的手指在阀门处勾了下,氤氲的温水瞬间喷洒而出,很快,浴室就笼罩了一层白色雾气。 得了热水的滋润,宗忻身上的寒气去了大半,身上立时暖和起来, 他松开搭着谢遇知肩膀的手,觉得和谢遇知正面相对很奇怪,偷偷背过去, 假装去拿肥皂, 被谢遇知一把给捞了回去。(审核太太洗澡打肥皂) “之前, 我忘了问你。” 宗忻赶紧没话找话, 企图转移某人的注意力。 谢遇知箍着他, 捡起酒店特供的某肤佳开始给宗忻打肥皂, 从后颈开始到肩胛骨再到肌肉线条流畅的窄腰。 宗忻觉得浴室太热,热的他有些头晕目眩。(浴室空气热没有肌肤之亲) 谢遇知的手结实又大,常年握枪指腹生有一层茧子, 有些粗粝。(接触部分删了) 直到全身上下, 每一处都涂满肥皂,谢遇知才凑在他耳边,用气声轻轻回应了个:“嗯?” 宗忻下意识扶住几乎能照出人影的墙面:“你当时, 怎么会去追那辆迈腾的?” 谢遇知抿了抿唇角,看着眼前面颊绯红, 嘴唇在热气氤氲下红的要滴血的宗忻,太阳穴动脉不受控制的乱跳,他走过去,拿着花洒冲掉宗忻身上的肥皂沫,关上淋浴,伸长胳膊抓过浴巾把宗忻整个裹进去。(这里应该没问题我觉得) 谢副队没照顾过人,第一次给人洗澡、擦身体,手法很生疏,还略带着点粗暴,宗忻在他不怎么体贴的揉搓后,发型微微有些凌乱,几率碎发垂落在额前,时不时往下滴答两滴洗澡水。 浴巾裹着他上半身裹不住两条长腿,刚好垂落在大腿根往下一点点。(浴巾裹不了全身应该也没问题吧) 谢遇知说:“我觉得,那个阿亮有问题,穿着打扮不正常,遇见警察掉头就跑,追到半路有人接应。” “就因为这个?”宗忻岔开话题后,就彻底把那些时不时冒头的黄色废料,从大脑里面强行删除了。 他素的像得道高僧。 谢遇知顺把出水芙蓉扛起来直奔酒店双人大床,俯身撑着双臂,把宗忻整个罩住。 (罩一下,碰触的地方删了。) “盛支队长,听说过第六感吗?” 超感官知觉,又称心觉,透过正常感官之外的管道接收讯息,能预知将要发生的事情,与当事人之前的经验累积所得的推断无关。 宗忻伸手去捞被子,突然被谢遇知制止。 (接触部分删了。) “你赌运气,我赌直觉,我们都有自己的护身符。” “我知道了。”宗忻去推他的胸口,“很晚了,睡觉吧。” “我不想睡。”谢遇知贴着他的耳垂,轻声道,“盛队,你睡得着吗?” 宗忻觉得,谢遇知今晚特别的不正常,虽然平时也挺不正常,但今晚的不正常加倍了,开口闭口的盛副支队、盛队,不知道发哪门子疯。 “李副局给我们公费开房,是让我们的休息的。” “我在休息。” “胡说,你明明……” “医学研究表明,交|融|能释放催|乳|激|素,催|乳|激|素|可以使人放松和犯困,现在的作战是为了更好的入眠。” “以上都是假的。” “我就是喜欢你。” “盛阳,我喜欢你。” 宗忻盯着他,“谢遇知,你……” “额头还疼吗?”谢遇知轻轻伸出手,用拇指指腹磨蹭着宗忻的嘴角,“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当时我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要是你死了,我就不活着了。” 宗忻深深看着谢遇知的眼睛:“不值得。” “那什么值得?”谢遇知低低的叹气,“四岁的时候,我就常常坐在家里的滑雪场发呆,想生命的意义,得出的结论是:生命……没有意义。但人活着,总要给自己找个目标,不然生命就太空虚了,你说是不是?这世上,什么是值得?什么是不值得?取决的是我,而不是别人觉得值得不值得,这是我的人生。” 宗忻闻言,默了良久,才终于开口问了句:“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喜欢我?” “秦展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同类总是互相吸引着,即使日东月西、山陬海澨,依然能走到一起。” “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和我,是同一类人。狼永远能在第一时间就分辨出身为狼的同类,你隐藏的再好,也掩盖不住身体深处的危险气味。在那些学院派面前,我们都善于伪装,却忘了彼此刀尖舔血惯了,凭直觉就能知道对方的性情。” 凭直觉,就能知道对方的性情…… 他伪装的真的不够好?骗不了谢遇知这个实战派?今天,到底哪里暴露了破绽? 宗忻默然不语。 (细节描述也删了哈)! “你知道什么?到底,你知道了什么?为什么愿意做到这个地步?!” “我知道,秦展把你的资料给我那晚,我就彻查了你的所有信息。”谢遇知仰面躺在床上,语气温柔,把他|压|向自己:“地龙村缉毒扫村,思安港头分局派出的支援里有你的名字,清扫结束所有警力全都撤出地龙村了。当时,我身中两枪,躺在死人堆里,他们以为已经没有活人,放弃了救援。吊着口气的毒贩发现我还没死,准备补枪,是不顾反对又摸回来的盛阳射杀了毒贩,把我背出的地龙村。” 谢遇知就像在宣泄着憋闷很久的邪火,洪水滔天。 “盛阳……” “盛阳……”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我不知道?” “嗯?还有多少事,我不知道?” 宗忻一句话说的上气不接下气:“谢……谢遇知,我……你调查那么仔细,是……因为喜欢我?都是因为喜欢我?” “对,就是喜欢,如果缉毒是我的第一个信仰,那你就是第二个。” “你就是我的……第二个信仰!”他重复着。 黎明之前的霜花,凝结在酒店院子里的腊梅花朵上面,很快和花瓣融合成粉白的颜色,折射着点点光芒。 · 李副局按着额角,一副愁容。 “你们抓到的那个赵阿亮,昨晚在留置室暴毙了。” 昨晚折|腾|的太狠,谢遇知和宗忻俩人在酒店鬼混到日上三竿才匆匆吃过早饭,赶到洛川市公安局来,就听到这么个噩耗。 刚进办公室,一屋子人齐刷刷都看向他们,仿佛突然得救似的松了口气。 “暴毙了?”谢遇知诧异道,“什么原因?” “中毒。” 谢遇知话音刚落,被推门进来的人把话接了过去。 洛川市刑侦支队支队长赶紧介绍:“这是我们市局的申法医,一大早就喊过来对赵阿亮的尸体做了尸检。” 申法医点点头,伸出手:“我是申禄,谢副支队久闻大名。” 谢遇知和他简单握了个手,“申法医,你刚才说中毒,是怎么回事?” 申禄哦了声:“赵阿亮昨天下午喝过酒,喝了酒之后两小时内,服用了一种叫水合氯醛的镇静催眠药物,但是,他应该不止服用了镇静药物,还吃了拜阿司匹林,造成消化道出血。死因是出血性休克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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