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画面太过凶残,凶手的作案手法也有着让人窒息的狠厉。 “检查一下死者身上有没有伤痕,树上的血迹应该是死者的。”沈忱提醒道。 陈书钰便又细细检查了一番,果真在杭箐雯肩胛骨处发现了青紫色的掌痕,而她口中也有细微的血渍。 “大人,杭箐雯被抓到这里后应该醒来过,还跟凶手发生了剧烈的冲突,她的指甲缝里有血迹,还有抓下来的一些皮肉。” 但最终,她还是没能抵抗的了,惨死在对方手里。 “不对。” 苏嗔蹙眉摇头,否定了他的猜测。 “有何不对?”陈书钰不爽,他本就不喜苏嗔,何况他还是个嫌疑人,有什么资格在这儿质疑他? 见苏嗔不答,他又道,“苏先生有何高见,还请赐教。” 对苏嗔的敌意,陈书钰毫不掩饰。 季芷汐死的时候,唯有苏嗔一人身处死者房中,且……那门是从里面扣上的,苏嗔的确有很大的嫌疑。 这么一想,陈书钰脸色陡然变了。 视线恰好与靳子风撞上,在他眼底看到了同样的情绪,陈书钰也憋不住话了,直接问道,“苏先生,若是在下没记错,杭小姐似乎也是您的学生吧?” 苏嗔是姜国酆城最具才情的先生,不少达官贵人会请他上门为府上少爷小姐授课。 之前的季芷汐,便是苏嗔的学生。 这一点,苏嗔无法否认,“是,前阵子的确为杭小姐授过月余的课。” 陈书钰还想再说什么,直接被沈忱打断,“这个暂且不提,之后审讯时再说。先说眼下的事儿,苏嗔,你有什么想法?” 苏嗔的观察力很强,且人又十分敏锐,所以沈忱猜测,他是发现了什么。 苏嗔看他一眼,点点头道,“我觉得杭小姐不是被抓过来的,她是自己走来的。” 此话一出,靳子风立刻不解到,“这怎么可能呢?杭小姐为什么要自己送上门给人杀啊?” 苏嗔指了指沈忱手中那抹极微小的纸片,“有人约她来的。” “这么隐蔽又破败的地方,别人约,杭小姐就来?这也太不切实际了,杭小姐又不是小孩子,不可能连这点判断力都没有,这么做未免太傻了。” 靳子风还是不相信,他坚信是凶手把杭箐雯绑来的。 苏嗔不再解释,反而看向沈忱。 沈忱摊手,背面沾染了血迹的纸片被翻了过来,上面被烧的只剩下大半个字,可以看出是一个‘妄’字。 “这能代表什么?”靳子风不屑,一个字、一张破碎的纸片而已,或许根本就与案子没有任何关系,只是被风吹过来的。 苏嗔目光极冷,坚定说道,“来的时候,我仔细观察过地上的脚印。” “前几日下了一场雨,所以院中颇有些泥泞,遗留下的脚印便很明显。虽然你们刚才来的时候把脚印踩乱了不少,可……还是能看得出,其中有一段脚印不管是印记的大小还是行走的间距都比男子短小一些。看脚步的行迹,显然是有规律的,并非遭人挟持的混乱状态。所以,我敢笃定,杭小姐至少在来到这处宅院的时候,人还是清醒的。” “而且,虽然不知道这纸张上的内容,但很有可能是书信,所以我们可以进行合理的推理,是有人邀约,杭小姐才会来这儿。” 苏嗔说的有理有据,就连心思一向缜密的陈书钰都觉得无法反驳了。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反将一军到,“如果这样说,那就是熟人做的。苏先生,怎么一说现在你的嫌疑好像更大了。你是杭箐雯的教书先生,若是你约她出来,相信她应该不会拒绝吧!” 苏嗔讪笑,眉梢微扬望向他,玩味道,“那可真是不巧了,我被季澜瑾关了好几天,还真没有作案时间。而且……我不会武,所以根本不可能一掌就把人打吐血。” “就算你这次没有嫌疑,可之前呢,季芷汐死的时候,你人可就在季芷汐房中啊。” 苏嗔笑意敛去,神色冷肃,“可偏偏,这也是最奇怪的一个地方。” “你们且都说了,几起案件死者的被害方式基本一致,大体上按照规律来看,可以推测出凶手为同一人。既然我不是杀害杭小姐的凶手,我又怎么会杀害季小姐呢?而且,我杀了人以后为什么要留在案发现场,留在季小姐的闺房中,岂不是给人留致命的话柄子?” “更何况,若对比其他案件,季小姐死时房中多了一个我,难道这不是与其他案件最大的不同之处吗?若能从中找出一二线索,相信对查明案件有一定的帮助。” 而且现在他严重怀疑,季芷汐的死或许与其他几位受害者的性质不相同,甚至……都不是同一个凶手做的。 至于为什么受害方式相同,也有可能是凶手想要混肴视听。 但苏嗔毕竟是之前的嫌疑人,陈书钰和靳子风可不像沈忱那般信任他,自然依旧保持怀疑态度。 沈忱不想再起无畏的争执,便对众人道,“既如此,那便尽快查明吧!季芷汐的尸检报告给我一份,还有案发现场,我要亲自再去一趟。” 之前的案子,都是原主参与的,沈忱虽然模糊有些记忆,可毕竟不是自己经手的事情,总觉得不踏实,不真实。 苏嗔看向他,“我跟你一块去。” “嗯,走吧。” 靳子风急忙阻拦,脸都憋红了,“大人,那位还在等您呢……”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不要被锁。。。。
第63章 祭司大人 沈忱微恍, 倒是把这事给忘了。 不过他有自己的查案原则,绝对不允许非涉案人员进入案发现场。 “去请吧,有什么话就在院子里说。”沈忱说完, 又对陈书钰道, “把杭小姐尸身带回去吧,尽快通知杭家人过来认尸。” “好的, 大人。” “发现死者的那个乞丐在哪,待会再仔细询问一番,做好笔录。这宅子附近的住户也要差人去走访,看看有没有人注意到什么可疑人物。还有死者的验尸报告尽快给我,再将之前几名死者的一块汇总, 我要做伤情比对。” 虽然沈忱的用词有些奇特,但倒也不妨碍他们理解。 两人齐齐点头,陈书钰去安排人搬运死者回提刑司, 而靳子风则去了宅院外, 不多会就把人请了进来。 “大人。”踏进院中,靳子风高声提醒沈忱。 沈忱原本心思还在查看院中细节上,听到靳子风的声音, 便转身看过去。 而苏嗔,也在同一时间投去了目光。 随在靳子风身后的那人穿着广袖黑袍, 黑袍带帽,罩住那人大半面容,只露出冷白色的下巴, 那人瞧着比靳子风略矮些,风吹在袍子上, 将对方身形衬的有些瘦弱。 只是一眼,沈忱和苏嗔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俩互相看了看对方,满目的不可置信。 这个人…… 实在是太像他们在昏迷前见到的那个身影了,而当时他们都处在半昏迷状态,所以只是模糊的看到一个黑影,那人可不正是穿着黑袍,带着帽子遮挡了面容吗! 但…… 分明是两个时空,那个人总不会也…… 沈忱和苏嗔还在看着对方,都从对方的视线里读出了些旁的情绪来。 随后,两人视线又错开,沈忱看向云巫溪。 云巫溪来到沈忱面前,微微垂首,声音微哑,缓缓道,“沈大人。” 沈忱很快忆起,姜国祭祀自古来皆为女子,而……当时抓了他们的黑衣人,从身形来看,与眼前这位不符。 而且,若当真是眼前这人,那她能从姜国穿越过去,也未免有点太玄妙了。 可,如今他和苏嗔都来到了异世时空,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祭司大人,不知道此番前来所为何事?”沈忱面容凛着,情绪有些莫名,“此地刚发生了命案,祭司大人久留此地似乎有些不合适。” “沈大人无需担心,本司只是遵皇命办事而已,绝对不会打扰沈大人查案。”云巫溪声音更低沉了几分,她抬头,似乎是在看沈忱,可因着帽檐遮挡,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只是那薄唇微微扬起了一抹弧度,因着肤色苍白,唇色极淡,反而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祭司本就是姜国最为神秘的存在,而云巫溪本人更是素来不见外人,如今一瞧见,生生让靳子风起了身鸡皮疙瘩。 “祭司大人准备做些什么?当真要祭出巫神吗?”沈忱眉心蹙着,眼底满是怀疑。 这世上哪有什么神明,这种虚而玄之的东西,他本能的不信任。 却见此话问出后,云巫溪猛地上前一步,掌心朝着沈忱一挥,随后又朝向天、地分别舞动了两下。 顷刻间,原本明亮的天空陡然变得黑沉。四周,刮起了冷肆的风。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19号。
第64章 所谓秘法 本就是春末夏初的季节, 整个酆城都是一派春光明媚、山花烂漫的景象,就连微风都带着和暖的气息。 甚至日光,也显得格外温柔多情。 可偏偏此刻, 整座宅院都被笼罩在了一片混沌里, 阴郁与黑暗交织,压抑的让人觉得喘不过气来。 这样景象, 令众人震惊不已,尤其透过黑暗的笼罩,他们可以看到除了被包裹的宅院外,其他地方一切如常,并未如此处一般。 “祭司大人, 您到底要做什么?”沈忱声音低哑,语调却格外坚硬,带了几分强势的味道询问。 云巫溪却只是勾唇轻笑, 缓缓道, “沈大人别急,一会您就知道了。” 天地变色,风起云涌, 四周彻底静谧。 而被黑暗笼罩的人,则纷纷不由自主屏息, 心脏处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越掐越紧。 沈忱潜意识里觉得危险,可身体却被束缚禁锢中,半分动弹不得。 他只能冷着脸,厉声问道, “祭司大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云巫溪突然挥动右手, 掌心在空中猛地一抓,黑沉的混沌便消失的干干净净,所有人眼前恢复一片清冽的明澈。 云巫溪俯首垂眸,一言不发。 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声音哑的几乎听不清,“沈大人,血是关键,或与秘法有关。还望大人慎重调查,勿要将自己坠入黑暗中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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