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其琛实在是觉得恼火了,这才跟着追上楼去,他一把将贺言昭扛上肩膀再塞回被窝里,这一路气的直咬牙,恨不得打这家伙一顿屁股让他长长记性。 贺言昭亮着自己的眼珠子,他任由魏其琛一边骂骂咧咧,还得一边压着火气给自己盖被子,等那人把自己安置好,又嘟嘟囔囔,气气鼓鼓的推开房门往外走,贺言昭赶紧张嘴去喊他。 “你去哪儿?” 魏其琛没好气的怒吼,“我去哪儿,我给你逮猫去,我就把它放你枕头边你总能消停点睡觉了吧。” 贺言昭抱着肚子倒回被窝里笑的直打滚,那句‘能能能’差点儿就这么顺着嘴边脱口而出了。 所幸现在猫咪还小,贺言昭不至于敢搂着抱着摸着的去折腾,魏其琛把小奶猫放到他枕头边来的时候,贺言昭最多也只是僵直着身子,然后偏头去看那蜷缩成一团,可能只有自己手掌心那么大的猫崽崽。 魏其琛还闷着气,这时再躺回床上却也不会伸手去抱贺言昭了,他只一拉被子甩给人家一个潇洒高冷的背影,贺言昭呆呆的躺在床上,他偏头看看猫,又偏头看看魏其琛,最后还是决定小心将自己的身子挪到魏其琛的身边去。 身体稍微侧过一些,然后贴着对方的背脊,贺言昭小心将自己的手臂穿过魏其琛的腰身,然后轻轻用力抱住。 “小气鬼。” 嘴上这么抱怨吐槽着 ,可低头埋进人家背脊里的脸却是忍不住的‘咯咯’一阵发笑。 为了谈恋爱松懈下来的这几天,没把公事追的太紧太急,所以第二天一早起床魏其琛就准备全身心的投入到这次的九溪中学女学生被害案中,因为自己昨晚给出钱买了猫,还点头同意让猫上床的事儿让贺言昭心下感激,于是那家伙今早便自告奋勇的起床做起了早饭。 早起的阳光正好,魏其琛听着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响声,再看着枕头旁边的猫,他有那么一瞬间在想自己是不是疯了,不过很快恢复正常坐起来穿好衣服。 贺言昭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一条方方正正的小毛巾,他把这玩意儿当被子似得给小猫盖在身上,魏其琛正在扣袖口的时候看见那小猫踢踢脚的把毛巾给踢开了,虽然有些迟疑,但他到底也跟着傻乎乎的伸手把这毛巾给猫咪盖到了身上。 这感觉就像是小时候看见人家小姑娘给养娃娃盖被子,喂水,当妈妈时心里一闪而过的‘傻逼’心理,魏其琛可能从来没想到,这傻逼的事情有一天竟然也会砸到自己的头上。 “魏队,重大发现。” 陈林的电话打过来时,魏其琛正收拾妥帖出了房间门,他接起手机来问。 “什么事?” “我们搜查科的同事在案发现场的粪坑里发现了作案工具,带血迹的,不过因为粪坑环境的原因,所以可能没办法提取到指纹了。”
第107章 第四案(半命枯蝶)17 凶器就扔在案发第一现场, 作案结束后顺手丢进了肮脏的粪坑之中,在刑侦破案的过程,线索搜集原本就是个苦累活儿, 上手掏粪水从来也不是什么奇怪事儿, 只要有人能从这粪坑里掏出第一把刀,那其余人必然就会继续收集寻找,生怕遗漏掉一丝一毫的线索。 魏其琛开车赶过来的时候, 只觉得这现场附近的臭气又铺天盖地的弥漫浓厚了几分。 “魏队。”陈林一见着人, 便立马拎着已经装进塑料袋中还沾着秽物的凶器来说,“凶器找到了, 刚捞出来的时候连个下手的地儿都没有,不过好在刀柄和刀刃的连接处发现了部分血迹,刚刚鉴证科的同事已经做了血液提取, 按理说刀柄应该是有指纹,不过这..................” 陈林为难的看了看这袋子里的菜刀,他同魏其琛说,“刚刚鉴证科那小姑娘一边吐一边哭,红着眼睛跟我说实在没办法处理了, 刀柄上全是排泄物, 你不擦的话提取不了, 你一擦,指纹就被破坏了。” 魏其琛抬眼一瞥陈林手里拎着的那只袋子,早上接到电话出门出的匆忙, 所以也没赶得上吃早饭, 本来胃里空空还觉得挺饿,这下倒挺好,只是往这现场看一眼, 站一秒,便是瞬间减少了百分之八十的饥饿感。 “不行了,已经换了两拨人下去,再没捞到别的什么东西,就一些乱七八糟,杂七杂八的垃圾,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害人或者凶手的东西,不过目前来看都没有什么排查的价值。” 魏其琛正听着陈林汇报情况,就见石板房修建的厕所里走出来一个脏兮兮,臭烘烘的男人。 看模样应该是刚从粪坑里给爬出来的,人一站定,身旁就有人拉着水管子来帮忙冲洗身上的秽物。 魏其琛没嫌脏也没嫌臭,要说他自己以前憋急了同样是带着秦安一起跳过下水道,埋在那污水里头,就为了逮个狡猾至极的嫌疑犯,这点儿脏脏臭臭的对于他们这些做刑侦的来说,那都是小菜一碟,不说夸张了,就是刚从再恶臭再血腥的案发现场里出来,他们这帮大老爷们儿也能一人捧一桶泡面蹲在门口呼呼大吃起来。 即便肚子不饿甚至有点犯恶心,但是也得为了能够不影响工作和生存而要做到正常的进食,用以保存体力。 魏其琛对着那站在太阳底下,被冷水水管冲洗着的面色稍有几分泛白的男人说,“实在捞不到别的东西就都上来吧,厕所里头什么乱七八糟的杂物都在往里丢,就算我们全部把东西打捞上来,那也未必全部都有鉴证检验的价值。” 从坑里爬出来的男人还在拿水管子冲洗着自己的小腿,听完这话,他便抬起头来咧开嘴冲魏其琛笑道,“哟,魏队今天是转性了?以前不把这粪坑掏干净都绝不罢休的人今天怎么还主动喊了停?” 陈林笑着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过去,“咱们魏队既然在喊停,那心里头多半是有了主意了,让大家别忙活了,都上来吧。” “行,那我去喊大家收队了。” 再加快了些冲洗的动作,男人收拾干净自己,这才又踩着满身的水气走进了案发现场内叫着还吊在粪坑里的其他同事上来。 陈林正埋头收拾,突然又见魏其琛在朝自己招手,于是他便赶紧跑过来。 “魏队叫我?” 魏其琛问,“这把菜刀是在什么地方捞出来的。” 陈林说,“早上本来是做最后一次现场勘验的,结果今天太阳特别好,有一位同事正在收集受害人蹲位处的其余残破鞋印时,突然就注意到了那坑位下头有个什么东西闪闪发亮,喊了人再进来看,才发现是一把在阳光下反光了的菜刀刀刃,于是大家当即就脱了鞋子跳下去把东西给捞了上来。” 魏其琛皱眉,“那也就是说,这把菜刀是正好扔在受害人遇害的坑位之下?” 陈林点头,“没错,魏队,您又发现什么了吗?” 魏其琛往前走上一步,他伸手指着那石板房分析道,“凶手和受害人应该是熟识,两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绕到了偏离教学楼的这里来上厕所,事发当天是周五,按理说是学生们返家的日子,如果是校外的人他们想趁着大量学生离校的过程中混进来,应该也不会太难,但是有一点很麻烦的是,他就算能跟着人混进来,可是却没办法逃过门外查请假条的大爷再光明正大的走出去。” 陈林说,“有没有可能是□□逃走的呢?” “不太可能是□□。”魏其琛否认道,“案发当天我就去查看过学校的围墙,高度足有两米,而且为了防止学生偷离出校,这一排的围墙顶全都是拦了电线和扎了碎玻璃的,围墙外就是镇上的餐厅,一圈儿全部围着学校,他如果是□□出去的,不可能一点儿痕迹都不留下,更何况凶手行凶后立即将凶器扔进了粪坑里,如果是校外的人,他为什么不把凶器随身带走?” 陈林想了想,他说,“冲动作案,杀了人心里很慌张所以直接把菜刀扔掉,然后□□再逃走?” “如果是冲动作案,会随身携带菜刀吗?这明摆着是有预谋的杀人案。” 陈林略有迟疑,他小心的试探着来问,“魏队您,还是怀疑这桩案子是受害人交好的女同学做的吗?” 魏其琛转身,他一边朝外走一边问着陈林,“你大学的时候谈过女朋友吗?” 陈林跟上他,年轻男孩子有些不好意思的伸手摸摸自己的脑袋说,“大二的时候谈过一个,不过大家学业都太忙,后来联系减少慢慢慢慢也就无疾而终了。” “可就算分手,那也总有热恋期吧。” “热恋期当然有。”陈林说,“不过持续的时间不长,大概只有小半年,总之没撑到大三结束我们就散了。” 魏其琛继续问他,“如果是在热恋期,你女朋友正在洗手间里上厕所,这时候你突然走进来,她会是什么反应?” 陈林伸手摸着下巴,“如果是女孩子的话,除非她主动叫我进去,否则我自己靠近,她肯定大概率会大声尖叫。” “那你觉得什么情况她会主动叫你进来。” “上完厕所发现没带纸。” “女受害人的书包里有一包还没拆封的纸巾,不可能是这个原因。” “那................要换卫生巾的时候发现没带卫生巾?” “她也不在生理期。” “这................”陈林不知道了,于是他问魏其琛,“魏队您是怎么想的?” “一开始法医那边拿出尸检结果来的时候,我就基本排除了情杀这一点,首先女受害人在学校和在家都是非常典型的乖乖女,周内在校学习,周末回家帮忙家里打理生意,她根本没有和校外闲杂人等谈恋爱的时间和可能性,其次言昭第一次和我来,他就已经指明了,凶手在进入并且靠近受害人的这个过程中,受害人她没有抬头,这说明她对凶手会走进女厕所,会靠近自己这一点并没有产生任何怀疑,两个人也没有扭打,直接一刀毙命。” 陈林问,“因为受害人没有抬头,所以魏队您坚信凶手是女生吗?” 魏其琛笑着说,“那如果你蹲在厕所里方便,这时候突然进来个女孩子,注,这个女孩子可能是你的女朋友,也有可能是你的女同事,也有可能是正在追求你但是你并没有答应的普通女人,如果她们突然走进你正在方便着的厕所,你会怎么办?” “我...................”陈林皱着眉头去想象这个场景,“如果是女朋友我可能会问她进来干嘛,但如果是女同事和其他普通女人,我估计得捞着裤子当场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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