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耽美小说网
站内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推理悬疑

犯罪侧写

时间:2023-08-17 10:00:39  状态:完结  作者:廿色

  ——许解蹲坐在椅面,耷拉脑袋,眼神幽怨地望着他,像一朵长在角落发了霉并散发着黑气的小蘑菇。

  这人什么时候飘过来的?

  庄笙莫名其妙与他对视两秒,见许解只瞪着眼望他,也不说话,便收回视线准备继续手头的工作。

  “小黑死了。”

  身边的人突然冒出一句。一心二用的庄笙一边写报告,一边在大脑里搜索“许解”与“小黑”这两个关键字。没有符合条件的结果,于是大脑自动将许解这句话视为垃圾数据扔去回收站——通俗来讲,就是纯属发泄毫无意义的废话,一般不会要求听者有反馈。

  根据经验之谈,庄笙于是心安理得地专注于手头报告。

  半天没等到回应的许解不由瞪圆眼睛,怎么队里的老人不理自己算了,这个新人居然也这样无视自己!他气哼哼地跳下椅子,用手盖住庄笙的报告,等庄笙抬头不解望向他时,许解得意地昂了昂头。心想,小样儿,还治不了你。

  “你想写?”

  庄笙看他一阵,似乎明白过来许解用意,于是将报告往他身边推了推,还将笔递过去。

  “……”许解触电般弹开,那模样仿佛庄笙递的不是一只钢笔,而是什么手榴弹。

  “鬼才要写这个!”

  平时只有谁要受处罚时会把报告丢给他写,再不然就抽签,谁抽到谁倒霉。他会有多想不开,自己主动站出来写这种死无数脑细胞也憋不出八百字的苦差事!

  庄笙眉头微蹙,被他的举止搞糊涂了。许解看着庄笙一副“有什么事吗没事我要继续工作了”的正经表情,顿觉泄气,一屁股坐回椅子上,鼓着脸一口气说完。

  “小黑死了,它守在老大爷的坟墓前,不吃不喝两天,昨天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气了。”

  庄笙眼睛微亮,终于将许解口中的名字对上号,他看向许解认真纠正道:“黑子。”

  许解正兀自伤心着,听了庄笙的话茫然看过去,“什么?”

  庄笙耐心解释,“那条土狗,它的名字叫作黑子。”

  许解:“……”

  ——想找个人一起好好哀悼下都不行!

  望着许解气呼呼来去如风的背影,庄笙眨眨眼,脑门上挂一个问号。

  兀自思考一阵无果,庄笙继续埋头写报告。

  莫问东一案,前后共从那片山林挖出二十七尸体,其中有七八具被扔在一处断崖。莫问东这些年来的活动区域在森林东南一带,为了保证居住地的安全,给与他幻想中妹妹一个安全的生活环境,他会清除周边一切威胁。

  那些无意中闯入他活动范围的人,若是孤身一人默默找路,大多会被当成怪物清理掉。

  莫问东的母亲有很严重的精神疾病,莫问东在十几岁时也已经有所显现。家里有两名精神病患者,莫父的压力可想而知。他虽不会爆粗口动手,但冷暴力成为常态,更是曾数次想抛弃家庭离开,又因为各种原因回归。

  小南南的出生可以说是个意外,但却是濒临破裂的莫家往好的一面发展的转机。莫母的病情有所缓解,而还未成年的莫问东,则非常努力地维持着家庭的完整。

  意外发生在莫问东成年那天,近段时间三天两头不着家的莫父回来给儿子庆祝生日。或许是喝了点酒,莫父不小心说出自己在外面另外有了家庭,一个精神正常的温柔女人,一个即将出生的儿子。

  莫母只会抹眼泪,请求莫父再住一晚,至少等今天儿子的生日过了再走。

  于是当天晚上,莫问东在他们熟睡后用刀刺入头部杀死了两人。

  至于之后莫问东是如何携带一名女婴逃至松县深山,而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因时隔多年,已经无法查证。

  “代尝丧失导致局面失控,患者陷入臆想中的世界,感知与现实世界隔离开来。幻想中的美满家庭,因为末日来临分崩离析,完美的父亲母亲形象,刻印在篡改过的记忆里。

  “幻想与真实无法区分,痛苦的记忆被取代,现世的幸福无法凭空捏造,虚幻表象处在岌岌可危的边缘。

  “哪怕被幻想所制,也亦然坚持着心底的善意,与幻想中的怪物作斗争,搭救扭曲理智分辨下的生者。

  “——他是一名,行恶的极善之人。”

  行文至末,散发清香的黑色墨水从笔尖流淌,画上一个标准句号。

  此案终结。

  没有家庭,一个人,孤独于世,瑟瑟发抖,无处取暖。

  ——佚名


第三卷 几个我

第33章 招呼

  世间生灵之中, 当属人最残酷。因为只有人在施加痛苦时,还能沉迷于其中的乐趣。

  ——马克.吐温

  That they’re starting to sing

  So fine

  When they get to the part

  Where he’s breaking her heart

  It can really make me cry

  Just like before

  It’s yesterday once more

  悠扬的音乐静静流淌,橘黄色的灯光给室内一角增添暖意。

  墙上挂着一盏油灯,与灯火相近的腊黄色灯罩,将光线聚拢在角落的木质架子上。架子上摆放着一些小东西,看起来像手工制品。一只瓷白色的汤碗垫在园艺绣花的方巾上,仿佛还冒着热气。

  略显伤感的歌声从这间屋子飘向那间屋子, 辅着毛茸茸地毯的过道安静极了。有屏幕散发出的微弱白光从半掩的房门透出,静谧的空气中只有歌声流淌……

  ——

  年轻的夫妻迎来结婚周年日,热爱浪漫的妻子早早下班回家, 准备好了烛光晚餐。丈夫为了避开晚高峰,特意弃车坐地铁回家,途经小区门口,去旁边的花店取来特意订的玫瑰花。

  门铃响起, 正在摆放餐具的妻子脸上立马笑开来,快步跑到门边将防盗门拉开。

  “Surprise!”

  一大束玫瑰花出现在眼前, 鲜红的玫瑰花瓣上还沾着水滴,看起来娇艳极了——正如妻子此刻挂着甜蜜笑容的绯红脸蛋。

  “年年都送花,还算什么惊喜。”妻子娇嗔道,却伸手接过花抱在怀里, 脸上娇羞的表情愈加明显。

  “宝贝,你真美,什么花都比不上你现在娇艳的脸色。”丈夫说着将妻子搂过来抱在怀里,也顾不得门没关, 站在门口两人抱一起交换了个热情缠绵的拥吻。

  丈夫的呼吸加重,手沿着衣摆伸进去,一边用力抚摸,一边喘着粗气。另外一只手盖上妻子前面的柔软,轻轻揉弄起来。妻子被吻的娇喘吁吁,在丈夫有更进一步动作时,按住那只越来越往下的手,嗔怪道:

  “这么性急做什么,还没吃晚餐呢。”

  “美色当前,还吃什么饭。”丈夫虽然这样调戏,手上动作却停了下来,伸脚往后一踢,将给门给关上。他搂着妻子往餐桌走去,短短几步路还偷了好几个香。

  红酒,蜡烛。

  鲜花,牛排。

  还有优美深情的音乐。

  餐桌上的盘子没有收拾,没有吃完的食物被随意地扔在里面。一只高脚酒杯里还残存着淡红色的液体,另一只杯子不知去向。

  卧室的门虚掩着,从客厅能看到大床一角,几件衣裳零乱地扔在地上,最上面是一件女人的内衣。木地板铺着厚厚的地毯,人踩在上面几乎不会发出声音。

  被锁上的门,把手忽然向下转动了一下。

  房间里春意正浓,夫妻俩并没有去床上,而是站在窗口边直接做了起来。窗帘没有完全拉上,只要对楼的住户这个时候探出头来,就能清楚看见窗口边发生的一切。

  这样随时会暴露的风险,更加增添一种偷情般的刺激。

  房里的梳妆台镜子,映出两具交叠的白花花肉体。

  妻子被压在窗玻璃上,双手搂住丈夫的脖子,嘴里发出愉悦的呻吟声。忽然,她拉起埋在自己胸口的丈夫,在猛力的撞击下娇喘着说道:

  “我、我好像听见什么声音。”

  埋头苦干的男人根本无暇他顾,拉下女人的手十指交叉按在墙上,动作更加凶猛起来。

  “还有精力关心别的,看来是我不够卖力。”

  妻子很快彻底沉沦在火热的欲望中,再无暇分出心思关注其他。

  客厅的音乐还在继续播放,玫瑰花被插在装了水的玻璃瓶中,像是刚采摘下来似的鲜艳欲滴。几片花瓣落在桌面上,似被两根手指捏起来掐过,红色的花汁沾在透明的桌面上,看起来像鲜红的血滴。

  餐桌上的盘子干干净净,和同样干净的高脚玻璃杯整齐地摆放在一起。

  房门被缓缓关上,不知过去多久,再没有其他动静,只有淡淡伤感的女声不知疲倦地唱着,悠扬的歌声回荡在每个角落。

  光滑的镜面上,用鲜红的血画着一个倒转的五芒星。上面血迹未干,有淡色血痕顺着镜面缓缓滑落。

  左右各一条血痕,乍看起来像是镜子哭泣流下的血泪。

  ——

  城西的织井街以北,是一个城中村,同时也是丹藤市著名的混乱区,集齐各种三教九流,什么样儿见不得光的事都能在这里看到。市里曾想过办法整顿,但除非把这一片区域的人清空,否则根本起不到有用的效果。

  在这里,一个看似捡破烂的干瘪老头,没准就是某个帮派的头目;面容和善的卖水果大叔,或许手底管着几十号从事特殊交易的男男女女。

  在不了解的人眼里,这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村子。在歪歪斜斜的小巷子里迷了路,逮着一个骑三轮车的大爷问,人家会很和气给你指路——丝毫不知道这个大爷,三轮车上用编织袋拉装着的,可能是从哪里来的走私物品。

  而在了解的人眼里,这里,藏龙卧虎,是个不敢大喘气的地方。某些个慕名而来的人,无论在外面有多大地位与名气,都要夹起尾巴做人。不然可能第二天,就可能发现自己与身体的某个部位分离。甚至运气更差点的,直接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刘权本来是想到这个地方躲一阵,之前他也确实过得很舒服,这里的环境对他来说,简直如鱼得水。

  然而现在,他却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跑路。

  脏乱的后街,迷宫般的小巷,藏身时是个理想之地,跑路的时候,却成了夺命连环call。

  他跑得满头大汗,脚步却丝毫不敢减缓。一边跑一边不住回头,好像后面有什么凶猛的野兽追赶一样。

  穿过七拐八拐的巷子,前面就是出口,刘权抹了把头上汗水,重重松了口气。拐过最后一个弯,寂静的马路已经赫然在望,然而刘权却一个紧急刹步,一脸见鬼表情地瞪着前方。

  路口的槐树下,一个男人穿黑色风衣的男人,两指夹住一根烟在那儿吞云吐雾。他没有往刘权这边看,似乎都没注意到突然跑出来的人,非常专心地抽着烟。动作神态,看起来有那么几分颓靡和阴郁。

来顶一下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
自愿赞赏网站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您的支持和鼓励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赞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