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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生

时间:2023-08-17 08:00:29  状态:完结  作者:云杳杳

  柳长卿定了目光,像观察一只蚂蚁般仔仔细细看了许久,方悠悠一笑,似乎他所做所说并不是什么多重要的事情。“江白让我当检侦组的外援。”就一句话,他便放下酒杯,同样饶有趣味地回望她。

  钱浅托腮的左手随之一僵,连嘴角恣肆的兴味也一并被凝住。她放下翘起的腿,缓缓坐直,求证道:“真的?”

  柳长卿反而翘起腿,勾起一抹温温和和的笑意,只是这笑意里满是暗暗的狡黠。他不答,钱浅反而更加慌张。

  他看她再坐不住,道:“说吧,或许我会照顾你一番。”

  他明明······想抓她,她惶然。“我们认识六年了,你当我是朋友么?”

  柳长卿点头。

  “既然是朋友,你就做好你的外援,我管好我的酒吧就是了。你哪里来这么多疑虑?我一个女的还能做多大的事?莫非我还会害你不成?”她躲闪着目光,拿起茶几上的酒故作镇定地喝了几口。

  不,她不会害他,即便苍山暮雪变幻多端,她亦绝不会害他。可他相信么?这般温和清淡却捉摸不透透着阴狠的男子,像那镜中花水中月,飘渺得令人神往,却终究敌不过虚幻一场,最终跌得遍体鳞伤只寻得一根森森白骨。如果他知道,她是他忠实的臣僚,匍匐在他脚下,踏遍白殍,只为他一世功成。

  那他今日还会来怀疑她么?

  到底是什么令他起疑?六年友情难道就这般不堪一击?抑或是······她惶恐地看着他,满是不可置信与防备。

  “你只进假酒?”他又问道。

  “是。”这一次,钱浅是坚定地看着他如此回答。

  柳长卿关了电视,从衣袋里拿出那支笔。他此时如山涧清溪,淡然安适,仿佛方才只是过眼云烟。道:“既然没做什么,那尽快把作弊学生名单给我,我明天回校处理一下,不然教务处那边又催我了。”

  钱浅微微一笑,却笑得有些牵强。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拿出一张折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来。“呐,这不今天就是专程来给你这个嘛,你好好工作,我先走了。”

  柳长卿接过,打开扫了一眼,眉目冷意流转。合上纸,将她送了出门。“钱浅,”他忽而正色,“你是我朋友。”

  钱浅内心七彩杂糅,只轻轻点头回应,而后扭头就走。那背影,有些慌张。

  你是我朋友——我不会让你踏上不归路?

  你是我朋友——你千万莫让我困于囹圄?

  钱浅不知道,柳长卿要表达的到底是什么,她只知道,他起疑了。自从这江白出现后······

  星期日,天有些阴晴不定,像多愁善感的人一样,一会儿晴空万里一会儿阴云遮蔽。好在总不曾下雨,人们还留有天晴的积极假想。

  这几日,风平浪静,却沉闷得很。不知是梅雨天气刚过的缘故,还是其他莫名的缘故。江白从椅上站起,牵上车钥匙,手中还拿着一叠这几日钱浅行踪的资料,甩门离去,留下一众苦恼的组员。

  秦晚挑眉无语,转身对正做着资料的张朗说道:“白大应该要找个伴了,行事总是这么怪异。你说他现在又要到哪里去?加班时间的,难道不怕大佬发难?”

  张朗抬起尽被黑沉环顾了一周的双眼,打了个呵欠,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怎么知道,别打扰我,梁博生的案子还没结呢。”

  “陈枫的案子不也还没结?”秦晚吐槽道。“去放松一下。”他眼色朝刚刚走过了江白的走廊觑过去。

  张朗摇摇头,哭着脸。“不去,等下大白又要发难,我先做事。”

  “你小子胆子忒小了,只比郑懿好一点点。”秦晚一笑,却不料郑懿闻言不恼他诋毁他,反正色道:“陈枫的案子,我直觉不简单。梁博生的案子,我直觉也不简单,还是快找出些线索来比较好。”

  秦晚一哂。“直觉?直觉能破案?好笑。”

  郑懿辩道:“白大也认为直觉可靠,怎的你直觉不准来贬斥我们的?无法证明不准不代表不准,这点道理都不懂,谁更可笑?”

  “什么?白大也相信直觉?”

  郑懿一跌脚,对他的重点抓握能力表示无语。他强拉了拉嘴角,频频点头。“是啊,工作去吧。”

  秦晚讶异地回到小格子间,默默低头不知道在做什么,似乎是在打字。

  夜幕又起,华灯初上,一汪冷月高照。这城市的街道,多了繁华梦,却少了烟火气。或许春天的夜里,合该如此不食人间烟火,只道追逐人间本质之外的浮华方是春末夏初的打开方式。

  经过一堂水池,水池中有一个丘比特拿着箭大庭广众之下干着不甚文雅的事。柳长卿与水池旁坐着的一个老人不咸不淡地打了声招呼,便长驱进楼里。

  似乎一切他都不在意,或许他只在意他感兴趣的。

  从早到晚,与他的博士生一同进行课题研究实际走访调查,早餐免了,午餐也离他远去。等此时他回来,肚子已经忍不住在严正抗议。

  电梯门开了,刹那亮了一下。他边走边掏出钥匙,转个弯,忽觉眼前更亮了,简直如有一颗星辰坠在他眼里一般。

  “柳教授!”

  耳畔传来一声惊呼,却是镇静地惊呼,很矛盾。他不假思索便无力道:“葡萄糖。”

  江白一愣,背靠墙壁缓缓下滑,将靠在他怀里的柳长卿徐徐置于地上昏昏地半坐着。随即从他包里翻出一袋口服葡萄糖,撕开一个口子,左手捏开他无甚意识的双唇,右手便将糖袋轻轻上扬起尾巴。细细的糖砂唱着清脆的歌,滑过糖袋,落入他口中。有些漏出来了,江白便轻轻将它们从他苍白得发冷的皮肤上拂去。

  他又伸手捡起地上的钥匙,一手扶抱着他一手旋钥匙开门。一进门连门都来不及关,便将他横抱起放在沙发上。草草寻来一个杯子,装了些暖水,便扶起他喂他喝了。

  待他幽幽醒转过来,江白正带着浓厚兴味盯着他看。

  “你醒了?”

  他不语。

  “幸好你家门不是密码锁,指纹锁倒也还能把你扛进来。”

  他不语。

  “你低血糖?”

  他撑起身,满目清冷。环顾一周,似是才重夺回神志,眸中便变得热了少许。“多谢。”

  江白看着他略带惊慌又夹着迷茫的如风清淡神情,浅浅笑着:“不客气,倒是柳教授既然低血糖,要多注意身体。下次可不一定能遇见我这等好人的。”

  好人?他一偏头,不置可否,问道:“江组长将我查了个底朝天,连家都找出来了,不知你究竟有何贵干?”

  江白悠闲地摇着二郎腿,可以看出腿的确是修长结实的,一如他这般挺拔有魅力的男子。“没事,就是看你许久不来了解梁博生案子的进度,特意来找你说说。”他朝他凑过去,闻到一股淡淡的青柠味儿,勾唇一笑,充满试探,“难道你不关心?”

  柳长卿偏过头,随手拿起遥控开了电视,就着电视机内新闻播报员清晰端稳的声音,他悲喜不加地说道:“我只知道文学失去了一个忠实的拥趸,其余一律不想知道,你请回吧。”他站起,冷冷地睥睨着江白。

  “可我想你知道。”江白干脆靠在沙发上,双手横放在沙发背,脸上绽出得意不可一世的笑意,与他久久对视。那种傲慢张狂,犹如一朵艳丽媚惑的玫瑰,引人注目,却刺人心弦。他忽而从他脸上移开眼,扫一眼电视,道:“开电视做什么?莫非你心虚害怕与我独处,才需要其余声音来壮胆?”

  柳长卿微不可觉地吞吐一口气,似在极力隐忍,但略显僵硬的语声终究出卖了他:“那你说。”

  江白也不逗他了,一本正经起来。他扬起有些寒峻的脸:“梁博生尸检一切无异,只是胃中剖出了一枚戒指,怀疑是婚戒。”他说着,将手机递给他。

  柳长卿接过手机,只见那张照片里,是一枚闪亮的白金戒指。戒指款式很简单,就是一个环,镌了些祥云而已,内里是他的名字首字母缩写。他把手机还给他。指尖无意中相触,他触电般腾地移开手,差点令手机半空坠地。

  江白惊疑地看他一眼,而后将自己的手机拽得紧紧的,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柳长卿打飞出去一般。

  “他妻子呢?”他漫不经心,问。

  江白眼眸微眯,却在一刹那恢复常态。“你想问什么?”他又加了一句痞痞的话,“我准备好为你献身回答。”

  柳长卿闻声忽地一滞,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眼中有丝丝探询缠绕。“我是说,”他强调,却不知究竟得当与否,“他妻子给你们提供了什么资料。”

  “喔,”他恣谑笑着,料想他已然听出他话外音。针锋相对久了,未免操之过急。他缓缓说着,带着无限的叹息与疑惑:“他妻子失踪了,已经派人去收风。他是你喜爱的学生,我一定帮你破案,你尽可放心。”

  “他家搜过了吗?”

  “日常治管所搜过几遍了,什么都没发现。”

  柳长卿左手放在胸膛前,右手曲起食指置于下巴处,自顾思索沉吟。“他自杀是肯定的,而今他妻子失踪,那为何自杀便变得耐人寻味。”

  “是呢,而且梁博生也没买什么商业保险。若说是妻子骗财产,律师找不到人她也得不到。”他话锋一转,“从上午十点多等到现在,肚子好饿,你这里可有什么吃的?”他说着,就站起来向厨房走去。步到冰箱前,驻足望着他。

  柳长卿回神,“怎么?”

  “你快来开冰箱看看有没有吃的,好饿。”

  柳长卿三条黑线从额角直垂入地,白他一眼,朝冰箱走过去,伸手开门。“你请随意,不需要太礼貌。”

  反正他本来就狂妄惯了。

  江白细细检索了一番,苦了脸,道:“只有牛奶可以现喝,要不出去吃?”

  “你自己去。”柳长卿侧身绕过他,自个儿拿出鸡蛋、瑶柱、冬瓜等来下面。

  江白看他熟练地操作,忍不住揶揄道:“谁娶了你,真是好福气。”转瞬间接收到犹如五雷轰顶般炽烈强大的一记冷光,赶紧卖了口乖,“我是说,柳教授上得了殿堂入得了厨房,真不愧是教授。柳教授不吃外头的东西?”

  柳长卿从头顶的一个银白色柜子里拿出两包组合坚果丢给他,道:“少吃,除非迫不得已。你若是实在饿得受不了,自己吃了后请回,我没打算请你吃晚餐。”

  “你就当做是报刚刚的小恩,留我一顿吧。我天天吃外头的饭食,到家只我一人也是叫外卖。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他攒着两包坚果绕到他身旁,故作一脸馋样的盯着碟子里那一块······干面,仿佛它很好吃很宝贵似的。

  柳长卿无奈叹息一声,道:“你要吃多少自己去冰箱拿,吃完快走。”

  江白取了两块面,袖起手便在一旁看着等着。看他一举一动清淡似风,不知是否如诗词里说的那般会有暗香盈袖的异觉。他想着想着,忽觉这柳长卿似乎有那么些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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