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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换凶途

时间:2023-08-17 05:00:44  状态:完结  作者:猫茶海狸

  但他和何危又是双胞胎兄弟,拥有同一副DNA,不排除这个神奇的结点“眼神不好”将他们当成一个整体。当然,更诡异的结论是,这人的确不是何陆,而是另一个“何危”。

  这个“何危”,极有可能是程泽生世界里在迷雾中失踪的那一个。

  正在何危皱眉沉思,手机响起来,来电显示是何陆的电话。

  “哥,凤梨酥吃不完记得放冰箱,或者带去单位和同事一起分了,别摆坏了。”

  “……嗯好。阿陆,”何危的手指不安的敲着栏杆,“萌萌给你一颗糖,问,‘我们能一起去游乐园吗’?”

  “我说,‘邀请我的话还要给我一颗,因为我是何陆,不是何危’。”何陆在对面笑了,“哥,你怎么忽然提起这个?这都是小学的事了,我当时还挺高兴的,萌萌约我去游乐园,谁知道竟然是冲着你来的。”

  何危的表情瞬间放松:“没什么,想到了顺嘴提一句,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是何陆没错。

  何危松一口气,这种童年里的小插曲也就只有朝夕相处的弟弟会知道。

  ———

  何陆坐在车里,胳膊肘撑着车窗,另一手把玩着手机。

  “笃笃”,玻璃被敲了两下,他降下车窗,看见一张笑意温和的脸。

  “去过了?”

  “嗯。”

  “那怎么不上去?”连景渊指指楼上,“斯蒂芬到处在找你。”

  “今天有事,没来得及帮它买罐头。”何陆下来,胳膊上搭着外套,将车锁好。

  连景渊打量着他,轻声说:“真的很像。”

  “双胞胎兄弟嘛。”何陆拿出手机,晃了晃,“他刚刚问我小学时候的事,那么久远了,我还记得清清楚楚。”

  “因为你们两个记忆力都很好。”

  “是啊,所以他说什么,我都能答得上来。”

  两人回到连景渊家里,刚打开家门,斯蒂芬踩着款款猫步,靠近何陆的腿乱蹭。何陆蹲下来,将它抱起:“是不是没有在家陪你玩所以寂寞了?抱歉,这两天有点忙,明天带你去洗澡好不好?”

  “你带它去吧,我明天学校有会,回来迟。”

  “嗯,好,你忙你的。”

  何陆把斯蒂芬抱去飘窗,拿着贝壳梳帮它梳毛。连景渊抱着臂,看着这温馨和暖的一幕,心里渐渐升起一股惆怅。

  越是美好越是不舍。

  “我还能记得你多久?”连景渊问。

  何陆摇头:“不清楚。不止你,也许斯蒂芬都不会记得。”

  连景渊点点头,说一句“这样也好”,和他道一声“晚安”,回房间去了。

  何陆走到浴室,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西装革履,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陌生又熟悉。

  很快就会结束了。

  他打开水龙头,掬一捧水洗脸,再次抬头时,镜子里还是那张熟悉的脸,眼角下干干净净。


第59章 彗星来的那一夜

  程泽生在单位里接到妈妈的电话, 让他晚上回家吃饭,她已经和黄局打听过了,别想用加班糊弄过去。

  “非要今天?等周末不行吗?”

  丁香发飙了:“今天你过生日啊!三十而立, 过了今天就是真正的男人了啊!”

  “……”程泽生翻开台历,阴历五月二十七, 正是自己生日没错。

  家里有传统, 生日都是以阴历为准,而程泽生连阳历生日都记不住,更别提阴历了,身份证号倒是倒背如流。这么多年以来, 都是妈妈帮他和程圳清数着日子过生日,小时候每年就等着吃蛋糕收礼物, 毕业之后工作繁忙,去年前年生日都在外地,今年终于不用出差, 还是整岁生日, 不回去也说不过去。

  晚上六点, 程泽生开车回到军区大院, 到家之后发现谢文兮也来了,正在往蛋糕上插蜡烛。丁香喊一声:“泽生,洗手吃饭了!今天你可要谢谢文兮,蛋糕是她买的。”

  谢文兮嘿嘿一笑:“应该的, 泽生这一年帮我不少忙, 就当是我的谢礼了。”

  “……”程泽生没搭理她,坏人姻缘这种事他可没脸说。

  “帮你什么啦?泽生从来没和我提过。”

  “没什么没什么, 阿姨您准备关灯,我点蜡烛了。”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八点一到,程泽生准备回去,看一眼切了一半的蛋糕,说:“妈,剩下的蛋糕我带回去。”

  “诶?你不是不喜欢吃甜食的嘛?”丁香站起身把盒子拿来,谢文兮咬着筷子一双眼睛滴溜溜转着:“带回去给谁啊?对象?”

  程老参谋长放下筷子,丁香惊呼:“泽生你谈恋爱了?!”

  ……就知道这丫头过来准没好事。对上丁香诧异的眼神,程泽生否认的话到了嘴边咽下去,点点头:“差不多,等定下来再带回来给你们见一面。”

  丁香又惊又喜,赶紧把蛋糕装好,嘴里打听:“泽生啊,是哪家的姑娘啊?多大啦?什么工作?妈要求也不高,乖巧懂事,会持家,别大手大脚的就好……”

  “妈您别打听了,以后见面会喜欢他的。”程泽生拎着蛋糕,拿起车钥匙,“我先回去了,怕他等得急。”

  何危一直在局里看程泽生案件的侦查卷,拿起手机一瞧,不知不觉已经十点多。他发条信息给连景渊,提醒他别忘记去天文台,再发条消息给何陆,叮嘱他好好表现,抓紧机会表白。

  过了会儿回来两条消息,内容一模一样:【知道了。】

  何危笑了,把侦查卷收起放进抽屉里,拿起那张诡异的照片,犹豫着要不要告诉程泽生。

  根据程圳清的暗示,他们之间越接触越危险,“you die”不知道是两人之间谁会面临死亡,还是一起都会死亡。

  斟酌许久,何危还是将照片塞在隐秘角落,把抽屉锁起。

  他在夜市买了夜宵带回去,到家已经将近午夜,打开门就看见一个精美的蛋糕盒放在茶几上。

  何危走进去,蛋糕上没有贴纸条,他怕会闹出之前何陆带东西来的尴尬情况,抬头看着楼上,喊一声:“程泽生,蛋糕是你的吗?”

  楼上的门开了,程泽生走到楼梯口,看见何危,对他昂昂下巴,意思就是“送给你的。”

  何危去拆开盒子,蛋糕不小,12寸左右,但是只有一半,切开部分勉强能看出“快乐”二字,他瞬间反应过来,这是生日蛋糕。

  “今天我生日。”程泽生出现在身后,修长手臂收紧抱住何危。

  “6月15?”

  “阴历五月二十七。”

  何危转身,回给他一个拥抱:“生日快乐。”

  想要的远远不止这么简单。

  何危被压在沙发上,程泽生将他搂紧,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倒是没有再那么丢人磕到牙齿。呼吸渐渐变得炙热,黑暗之中何危的耳根早已滚烫一片,为了掩饰那股因生涩而引起的紧张,他故意昂起脖子,去啃咬程泽生的唇瓣,火热的舌尖轻轻从上面划过。

  程泽生呼吸不稳,抚摸着何危的脸,语气懊恼:“怪我,什么都没准备。”

  何危一怔,随即哭笑不得,推了推他的肩:“你乱想什么?谁打算跟你做了?”

  程泽生观察着彼此的姿势,如果这都不出事,那还不如让他阳痿算了。

  何危轻咳一声:“明天周四。”

  程泽生恍然大悟,要上班。他俯身在额头落下一吻:“那等周末。”

  两人分开之后,一室暧昧也没有散去。何危把带回来的夜宵打开,炒花甲的香气飘出来,他掰一双筷子递给程泽生:“这就算我给你过生日了。”

  “没礼物?”

  “你要什么?”

  程泽生凑过去在耳边低语,何危耳根又红了,一筷子抵着他的胸口推开,告诉他想太多。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走到16日凌晨,何危拉着程泽生站起来:“去阳台,带你看好东西。”

  两人倚着阳台栏杆,何危点起一支烟,助消化。程泽生也抖出一根,借他的火点上,抬头看着洒满繁星的夜空:“有什么好东西?”

  “是什么星座的流星雨,我也不清楚,反正是夜里这个时候。”

  程泽生点点头,他也不太懂,等着吧,如果是流星雨的话预告时间误差都不会太大。

  江南已经进入梅雨季,前两天都在下暴雨,难得今天放晴,气温也不高,凌晨的夜风夹着丝丝凉意。程泽生和何危倚着栏杆聊天,时不时动手揉一把他的头发,或者捏捏脸颊,拉个小手。何危随他去了,兴许是他是寿星的缘故,也可能是原本内心就已经默认这种行为。

  1点不到,北边天空划过一颗短促的流星。紧接着一颗接一颗争先恐后划过去,短时间内形成繁密的流星雨,期间还有那么一两颗分外明亮,拖着长长的尾巴消失在夜空中。

  “刚刚那就是火流星吧?”程泽生问。

  “应该是,我没研究过。”

  这时,天边忽然炸开一颗闪亮的星子,忽明忽暗闪烁着,在星星点点的流星雨中分外明显。何危拽住程泽生的胳膊:“哎,你看,那是什么?”

  “有点像是超新星爆发。”程泽生一把揽住他的肩,“我之前在找职员何危时看到过一条类似的天文报告,那天有网友用大型天文望远镜观测到的,和现在看到的差不多。”

  “那天是几号?也有超新星爆炸?”

  “13号吧,夜里十一点左右。”

  何危拿出手机打开微博,果真在北天琴座流星群的话题里,都在刷有关超新星爆炸的消息。毕竟这种天文现象不可预测,虽然每年都会有许多超新星爆发事件,但都在数亿光年之外,需要用大型望远镜才能观测到。而像今晚这种肉眼可观测,视星等达到3度的超新星爆炸,历史记载也不过十次而已,相当难得的现象居然这么凑巧给他们看见了。

  那颗爆炸的超新星一直挂在夜空里闪烁着,何危撞了一下程泽生的胳膊:“你的生日还挺特别的啊,这都能看到。”

  “凑巧吧,不过这也算是我过的最特别的一个生日。”

  时间已经不早,两人明天还要上班,不能再消磨下去。何危发现程泽生今天出现的时间格外长,就像是结点有意要让他过完这个生日似的,或许这也算一个变相的生日礼物。

  回到楼上,两人各自道过晚安,准备回房睡觉。程泽生忽然出声:“何危,我——”

  “我知道。”何危打断他,唇角牵起淡淡笑意,“我也是。”

  巨大喜悦在心里爆开,程泽生搂住他,轻柔的吻落在额头,满足又心欢:“晚安。”

  ———

  清晨,何危被耀眼的阳光刺醒。记得昨晚拉窗帘的啊?窗帘……窗帘呢?

  何危眯着朦胧双眼,又揉了揉眼睛,确定没看错,窗帘不见了。

  连同窗帘前面的书桌也不见了。

  他爬起来,手一撑,触碰到硬邦邦的地面。再仔细一看,连床都不见了,自己睡在光秃秃的地板上,房间里就像被搬空似的,家具全无,只有昨晚换下来的衣服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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