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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刚说完不会出轨，这立马就来句“对不起”。 还不待陆康讥讽他几句，许雅然就惊慌失措的闯进办公室，带着哭腔喊： “队长，不好了！嫌疑人突然口吐白沫，发疯了！” 不用想，许雅然口中的嫌疑人，是有间歇性神经病的欧阳琦。 这个小变态，病情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在林笙刚进入办公室，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发作。 就跟提前规划好似的。 陆康察觉到不对劲，额角血管猛烈跳动，他下意识看向林笙。 林笙背对着许雅然，用力咬咬唇，快速做了个口型：“把他交给我！” 交给你？你想干什么？ 陆康疑惑犹豫之际，林笙死死盯着他，眼神里的情绪汹涌复杂。 仅仅一个晚上没见，他好像换了一个人，让陆康觉得有些陌生。 恍惚间，林笙开口催促道：“陆队，得赶紧将人送医院，信我！” 他将最后“信我”那两个字，咬得微微重一些。似乎是在请求，也是在做一个承诺。 电光火石间，陆康来不及纠结他到底想做什么，以及自己答应了他，会有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总之，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小五这么做，绝对是有原因的。 随他去吧，出事，大不了我兜着！ “好！你现在开车，负责将欧阳琦送往就近的精神病院！” 林笙感激的冲他点点头。 转身就往审讯室跑，很快把发着疯，乱嘶乱咬的欧阳琦制服，往电梯里扛。 一般带嫌疑人局外就医，不能单人押送，必须两个人以上。 “我和他一起去！” 侯元政见状，主动请缨，与林笙一同送发病欧阳琦去医院。 陆康却将他拦下，自己追进电梯：“你留下来。” “可是，待会何局让上去开会呢。送医院这种跑腿小事，你作为队长，没必要亲力亲为啊。” 侯元政不死心，扒住电梯门，劝他哪怕派其他队员也好啊。 陆康将阻挡电梯运行的手拿掉，沉声说：“看好欧阳霖，我回来之前，谁都不要让靠近。” 电梯门关上一阵子，侯元政才醒悟般，转身朝关押欧阳霖的审讯室里走。 林笙钳制住发疯的欧阳琦钻进后座，司机的职责便落在陆康身上。 有好几次，陆康见欧阳琦意识昏迷，很想问问林笙，你想要做什么？ 是要协助欧阳琦逃跑吗？ 是不是，昨天晚上，有人找过你，逼迫你如此？ 但，后视镜里两人视线相接，林笙每次都微微摇头，示意陆康不要问，不要暴露。 最近的精神病医院，距离警局也有七八公里多。想要避开市区里频繁的红绿灯，尽快到达医院，需要走高架桥。 陆康将车刚驶上高架桥，就有股子言不清道不明的危机感。 耳力灵敏的他，好似听到车子底盘下面，极轻微的发出“滴滴滴”的声音。 且，还很有节奏。 他靠边停下，熄火准备下车查看情况时，突然前方传来一阵“突突突”的机车轰鸣声。 有一辆黑色机车，逆向行驶，灵巧的躲避车辆，见缝插针的冲着他们驶来。 陆康一眼就认出，是大琦。 “快下车！车上有定时炸弹！”大琦远远就开始喊。 “不要靠近那辆车！那辆车上有炸弹！” 他不光对着陆康喊，还好心的将周边的车辆做驱散。 人都有怕死心理。 闻言有炸弹，纷纷躲瘟疫般，绕开停靠在路边的那辆白车。 正因为慌乱变道，很快导致高架桥上出现拥堵。甚至，出现多辆车追尾，剐蹭事故。 陆康和林笙顾不得怀疑大琦话里的真假，从车里快速逃出来。 也就是短短的十几秒，“轰”一声，车真的炸了。 爆炸后的车很快燃烧，升腾起浓厚的黑烟。 庆幸的是，白色车五米范围内，干干净净，没有一辆车靠近。 爆炸仅造成白色车摧毁，未造成其他无辜受牵连。 陆康掏出手机，先后拨通了消防队和交警队得电话。 一个负责来灭火，另一个需要紧急疏散交通。 趁他打电话的时机，大琦突然从浓烟中窜出，摩托车打了个漂亮的漂移，停在林笙的面前。 “上车！” 陆康眼睁睁看着林笙抱着欧阳琦，一点反抗都没有，挤坐上他的机车。 “你要去哪？回来！” 林笙扭头深深回望了一眼追车的陆康，张口说了句什么。 可周围的环境太嘈杂，根本听不清。
第134章 恍若大梦一场 陆康都快急疯了，他想要征调旁边的汽车去追。 高架桥因为突发爆炸的事情，被堵的死死，只有摩托车能自由穿行。 即便征用再好的车，都没有长翅膀，根本飞不出去。 陆康徒劳无功的追了一会，站在冷冽的风中，望着淹没在车潮，捕捉不到的机车影子，懊恼的一拳砸在栏杆上。 他恨恨的想，林笙啊林笙，这次无论什么理由，别指望我能原谅你！ …… 林笙跟随大琦的机车，兜兜转转，最后拐进一个破旧老筒子楼里。 机车还没停稳，他就迫不及待的跳下来。一把揪住大琦的衣领，愤恨的指责道： “不是说的到医院再制造机会放人吗？为什么往车上安置炸弹？伤到无辜怎么办？” 大琦任由他揪着，脸上不见一丝恼怒的神情，无可奈何的说： “你动动脑子行不行？小琦也在车里，我就算再急，也不可能把炸弹那么安。” 林笙闻言，颓然松开手。 他说的有道理，大琦不过是想要从警局里救出欧阳琦，想让他觉得亏欠的同父异母的弟弟活。 断不会用这种可能炸死欧阳琦的方式，报复陆康。 那会是谁呢？ 大琦将陷入昏迷的欧阳琦抱起，迈进筒子楼前。突然回转身，深情的看了他一眼。 语气平静的补充句：“何况，你也在车里。” 他虽然做过很多坏事，心都不知道黑成什么样的煤炭色。 但，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已经在一点点擦净，只为能盛下一个人的名字。 林笙站在楼门口发了会呆，跺跺脚，也快速追上去。 他跟着大琦进入三楼的一个旧房子里，只有一个感慨。 怪不得找不到此人的踪迹，狡兔三窟啊。 在江城，不知道大琦有多少个藏身窝点。从他刚才开门时，那串沉甸甸的钥匙就能看出端倪。 林笙不动声色的环视房间，很简陋，连沙发都没有。仍是上个世纪那种木制桌椅，漆皮都快掉光。 他耐心等大琦将欧阳琦放进卧室里，才开始发问： “东西呢？该给我了吧？” 大琦倒是没有食言。 他爽快的从抽屉里取出一本书，用刀子划开书皮，从里面抽出张光碟，递给林笙： “喏，在这呢。” 林笙将信将疑的接过光碟，担心他拿假的忽悠，要求播放看看。 “行，给你放。” 他说什么，大琦就乖乖做什么，特别配合。 光碟被放进电脑里，缓缓播放了一遍。的确如欧阳霖所交代的那样，这一张，是欧阳震留下的完整版。 从电脑中退出光碟，大琦还很细心的将它重新封进书皮里，递给林笙。 “你拿走吧。” 林笙有短暂的错愕，他没想到，会如此顺利。 虽然，一切都是昨天晚上商议好的。 原来，昨天晚上，他避开陆康，开车逃出警局家属院后，并没有直接回自己先前的住处。 那个打了好几遍的微信电话，也不是所谓的室友。 而是，前阵子，在小树林里抓到那对野鸳鸯中的，柔弱小零。 这个柔弱小零一点都不靠谱，见色忘义。 上次大琦把他踹了之后，没多久，竟又突然联系了他。 那夜，大琦跟饿了许久似的，疯狂的要他，一次又一次。 柔弱小零贪恋同他在一起疯狂，便讨好的将林笙调查他，并且留微信的事情都说出来。 大琦消失了一整天。 再出现后，就用小零的微信，给林笙发了条消息。 “光盘在我这。不想被毁掉证据的话，晚上见个面，聊一聊。” 可能是怕林笙不顺从，就又威胁道：“别忘了，上次拔过你的头发，DNA对此结果也快出来了。” “记得，一个人来。否则光盘毁掉，DNA结果，我上传网上。” 林笙了解陆康，他若是知道大琦敢这么约自己，肯定会跟上去拿人。 所以，林笙考虑再三，决定先瞒着。 那光盘对他太重要了。 这么多年，一点证据都没有。光盘里盛成宇得意忘形时，嚣张的话，多多少少能判定他们两兄弟有作案动机。 他不能让大琦毁掉。 所以，他循着微信上的定位，一路找过去。 大琦说，要跟他做个交易。 “小琦是无辜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做的。虐杀方剑和他的姘头，给周沫沫父母炸弹，遥控引爆。还有，欧阳霖的舌头，也是我割的。人也是，我卖在北桥洞的……” “小琦在警局时间长了不安全。总有一天，那些人会对他下手。所以，我想让你帮我救出小琦。然后，我答应你，一天之内，我会去警局自首！” 林笙本不想跟他做这个荒唐的交易。 但，他又说：“你不帮我救出小琦，光盘我就毁掉。到时候，你连这一点证据都没有！” 他竟然知晓了林笙的身份。 也笃定，林笙费尽力气，隐忍这么多年，其实和他们一样，无非就是想要复仇。 只不过，他们的方式不一样而已。 最终，林笙考虑了一个晚上，在最后的答复期限，早上六点钟给柔弱小零发去条消息： “好。” …… 林笙将书塞进怀里，他要赶紧把这个证据带回去，交给陆康。 他站起身，离开前，还是不大相信，大琦会履行另外一个承诺： “你，你真的会自首吗？” 大琦神色轻松的笑了笑：“当然。该我还的债，我都还的差不多了。接下来，也该给邢叔叔一个交代。” 父亲欧阳震死后，他曾找到邢建国发泄不满。 认真负责的邢叔叔，将他的冤屈记在心里，一直都没有放弃调查。 虽然，收效甚微。 最终，仇还是靠他们自己报的。 大琦不怪他，反而感激他。 因为邢建国是这个世界上，除了那对老夫妇以外，唯一一个给予他温暖的人。 而且，危急关头，还挺身而出，替他挡下杀手的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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