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元说:“前辈,好巧啊。” 楚谚笑:“不巧,我就是这家店的店长,你们喜欢什么花,看在后辈的份上,给你们打九折。” 这种话,一听就是为了打开话匣子的玩笑话,谁给后辈打折只打九折的啊。 黎元笑了笑,说:“那就谢谢楚哥了。” 楚谚说:“你们这次来,应该不是单纯是为了买花吧?” 看到几人认识,像是要促膝长谈的样子,店员小姐姐主动把小朋友拉走,去花店后面的小院里玩了。 程韶问了好,几人就坐下来,直接谈了。 几人都清楚对方的底细,说话就随意多了,也不绕圈子,直接问:“楚前辈,你们这里如果要订购信笺服务,需要登记身份信息吗?” 楚谚说:“不需要的,现在互联网发达,没人敢随便把自己的个人信息给别人的。” 黎元:“那你们怎么确认信件是属于谁的?” 楚谚说:“每个人都有留下自己专属编码,还会有一句他们自己设计的‘密码’,所以不用本人来,只需要知道编码和‘密码’,就可以取出来。” 黎元问:“保密性高吗?” 楚谚说:“我们很有职业道德的,不会偷看,存放物品的保密等级、保存时间、以及密码,都是由写信的人决定的。” 黎元:“那你们的回头客多吗?” 楚谚笑了笑,说:“还挺多的。” 程韶,说:“如果缩小范围到——最近有来写信、长期合作、保存时间短、对方的收信人经常有变化,您能给出几个人选吗?” 楚谚说:“就你这个形容,符合条件的只有一个人,她是个姑娘。” 黎元和程韶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能给我们看看店里的监控录像吗?” 楚谚很乐意合作,让他们自己去电脑上拷贝。 程韶去铐了,黎元就和楚谚聊天。 黎元:“楚哥,什么时候结的婚?儿子都这么大了啊。” 楚谚抽了几朵白玫瑰出来,配了一点满天星和叶子,用报纸扎成一束,他说:“小峰是我收养的孩子,他是个听障儿童。” 黎元愣了愣,说:“抱歉,我不该问的。” 楚谚笑了笑说:“没什么该不该问,这就是事实,不过他很努力,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有听力障碍的样子。” 黎元问:“他多少岁了?” 楚谚将花递给黎元,说:“八岁,上小学了,老师都夸他聪明。” 黎元感叹:“是个好孩子。”花倒是没接。 楚谚见了,笑着说:“我以为你会给我钱来着,还想着怎么推拒呢。” 黎元摊手,说:“你这花漂亮得很,家里的花瓶被猫打碎了,也没个地儿搁,我怕给您糟蹋了。” 楚谚也就没说什么,笑着说:“那祝你们查案顺利。” 黎元:“承您吉言啊~” 程韶铐完,朝黎元打了个手势,黎元点头,然后向楚谚告别,俩人就离开了。 走在路上的时候,程韶感叹:“刚刚那个楚前辈,气场好强,看见我们没一点慌,倒是跟看见老熟人一样,稳得很啊。” 黎元说:“当然,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是七核心之一。” 程韶将拷贝下来的监控发给陈意白,让他给放在系统里检索,这姑娘他们也不认识,一眼看穿,然后联想到什么,这是不可能的。 他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自己休息去了,明天又是忙碌的一天。 黎元回去的时候,打开门喊了一句“我回来了。”结果没人应,他以为谢林是睡着了,结果走到卧室和书房都不见人。 那一瞬间,他心里空落落的,仿佛是一场大梦突然醒来。 就在这时,他看见了床头柜上贴了一张白色的便签纸,黎元蹲下去看,上面的字迹宛若松柏,苍劲有力。 ——我先回去了,勿念。 黎元忙打开门出去,看见对面属于谢林住处的灯是亮着的,这才安心下来。 他也没想着跑过去打扰,毕竟谢林选择离开,那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每个人都需要他们的私人空间,过度的入侵,只能引起对方的反感。 而另一边,谢林坐在灯火通明的客厅,对面坐着卫云楼,地上跪了一地的人。 俩人相对坐着,谁也没在意地上的人什么样,云淡风轻地喝着茶。 卫云楼说:“你拿到钥匙,想打开你母亲修建的密道,是查到了什么?” 谢林:“你一直这么防备我,是觉得我会做什么?” 卫云楼:“你这么亲近警察那边,我不得不重新考量,你到底适不适合培养。” 谢林笑了笑,说:“谢司宇没死,可你敢为了你亲爱的妹妹去杀了他吗?” 卫云楼:“你是在激怒我吗?” 谢林:“当年,卫扶苏为什么会嫁给谢司宇,你作为哥哥,不可能不知道,但你还是放任了,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不会问心有愧吗?” “你当年能为了钱财权利将她推入火坑,现在又是在为了什么,做出这副后悔的表情?” 这话,完完全全是在撕破脸皮了,他们一直以来,不过是一方借着另一方的势稳住公司,另一个置之不理,偶尔过来看看对方死没死。
第150章 天下第一楼 他们的关系,可以说是一直挺和谐的,如今撕破脸皮,不过是发生了利益相冲的事情,俩人在一条船上的关系已经岌岌可危。 卫云楼:“你又怎么知道,谢司宇没有死呢?他当初可是有尸体证明的。” 谢林手指轻敲椅背,说:“陆深,不也有尸体证明吗?” 卫云楼笑了笑,说:“你果然知道,是陆祈告诉你的?” 谢林也笑:“我们来做一个交易怎么样?” 卫云楼喝了一口桌上已经冷掉的茶,屈指弹了一下杯壁,将茶杯放在桌上,说:“我洗耳恭听,你会有什么好点子?” 谢林瞥了一眼杯子说:“我将卫扶苏留下来的东西给你,你替我做一个局,怎么样?很划算吧?” 卫扶苏一开始,只是一个靠着哥哥过活的孤苦女孩,后来哥哥混出名堂了,她也跟着鸡犬升天,有钱,也有了去上学的机会。 于是,她就去读了喜欢的建筑系,随着才华逐渐被挖掘,她也有了野心,想要建造出这世界上最厉害的建筑,于是遍寻古籍,看了许多民间野史和风水书。 于是,她终于找到了被掩盖的天下第一楼,拥有世界上最精巧的机关,最华美的装饰,最坚固的材质,保千万年不腐不坏。 即使是山河破碎,板块重组,它能够顺应着转移过去,但依旧不会损坏。 长平村下面的地道,就是为了寻找那个天下第一楼,才会修建的。 活在历史中,神话一般的天下第一楼,前前后后有很多人都去找过,但只有卫扶苏,触摸到了一点边。 但后来,她就疯了,被卫云楼嫁给了谢司宇,卫云楼获得了洗白途径,谢司宇获得了卫扶苏,以及她身份的助力,在医药行业站稳了脚跟。 从此,黑道老大洗白上岸,大小姐身边的保镖成了商业大佬。 当年卫扶苏疯了,所有人都觉得是她搞学术搞出心理问题了,但近几年,卫云楼走过卫扶苏走过的路,才终于知道,她可能,真的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天下第一楼。 而同这个楼共同传出来的另一个传说,就是——秦始皇当初其实已经获得了长生不老的秘法,但方法太过血腥,他并没有接受。 这样的说话,有些人觉得可笑,因为秦始皇不就是以暴君闻名的吗?怎么可能会因为觉得血腥,就放弃了呢?毕竟那可是长生啊! 但天下第一楼的传说已经神乎其神,还真就有人相信这个说法,想见识见识。 于是,就传出了第二版,说天下第一楼里有长生秘法,只是当年秦始皇根本找不到,就算找到了也没有钥匙打开。 也不管那个秘术是什么样的,只要有可能,就会有人趋之若鹜。 有人是想求得长生,有人只是想看看天下第一楼的恢宏,卫云楼既不想长生,也不想陶冶艺术,他只是想看这个世界能乱到什么地步。 玫瑰花,彼得潘,克隆人,不管是哪一方的势力,他们都已经变得极其乱套,只要有任何一方不平衡,整个局势倾倒,就是一场酣畅淋漓的黑吃黑。 既然要天下大乱,自然是在棋盘上的棋子越多越好,于是,谢林就成为那个最明显的靶子,各方势力的牵制者。 所以,他不能专心地做他的大老板,不能稳定地去做他的心理医生,不能认真地去做警局顾问,更不能将他默默培养的情报人员放在明面。 谢林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说重要也很重要,说不重要,也不过是一枚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 但卫云楼显然想看一出好戏,他是定然不可能让他出事的,有人要他死,有人要他活,互相拉扯,不过是利益之间的交互。 卫云楼起身,说:“合作愉快,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谢林笑,做了一个请出门的姿势,道:“当然。” 第二天,陈意白这边出了结果,监控里面楚谚指认的那个女人,名字叫许微微,是个画师。 她很少出门,是个宅女,出门基本都是去采风,交际圈小得可怜。 ………… 清晨,尤小雅一把摁掉叮叮响的闹钟,烦躁地将自己给塞回了被窝,一分钟后,顶着一头乱毛钻出来。 她熟练地跳下床,找到了昨晚被她乱蹬地拖鞋,半闭着眼去洗手间刷牙洗脸,一番收拾后,毛糙小孩变得像样了点。 尤小雅对着镜子整理歪掉的蝴蝶领结,又摸了摸长至膝盖的裙边,然后对着镜子扯出一个微笑。 这个微笑看起来实在太勉强了,比用手指勾上去的还要皮笑肉不笑,她索性放弃,垮着个批脸,拎着书包出门。 她锁好门,然后照常敲了敲隔壁的门,喊:“微微姐!起床啦~” 没人应,她也不觉得奇怪,因为微微姐画画很讲求灵感,经常突然灵光一现,然后就是一个通宵。 不管是她灵感迸发的时候,还是她刚熬完一个大夜,正在补眠的时候,都是不可能有回应的,所以,他们一般有事情就短信联系。 而尤小雅每天都习惯性地敲门,喊起床,这不过是她独特的生活仪式。 她嘟囔着:“又熬夜了吗?也不知道要不要给她买早餐挂门口……嗯,会冷掉的吧?果然……” 突然,眼前多了三双脚,尤小雅眨了眨眼,心道:果然走路不能出神,看这突然出现三个人都没注意。 她抬头看了一眼,两个高高大大的男性,还有一个女性,尤小雅不在意陌生人,只瞟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她往后退了一步,侧过身给他们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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