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当初遇到的人,是同一个人吗? 谢林摩挲着指节,神色复杂。 姜穆回还在继续述说。 K将温阑带回去的时候挺耐心的,就是这小孩要学的东西多,那学习的日程表,简直比当代高三牲还要畜牲。 简直就是男默女泪。 由此可知,就连干坏事都有门槛,对学历要求可高了呢。 程韶举手:“你说温阑在境外接受训练,那他在国内的行踪轨迹是怎么来的?” 姜穆回想了想,道:“他确实有回国晃悠,但不经常,你们这边的行踪轨迹很明确吗?如果不清晰,那靠他自己也是可以伪造的。” 黎元:“等等,你说的是————靠他自己伪造?” 姜穆回幽幽地笑了笑:“对,就是靠自己,毕竟K确实有让他学习一些黑客技术。” 徐均赋倒吸一口气,道:“这个温阑,不仅武力高,连智商也高啊,他今年多少岁来着?” 谢林:“二十一岁。” 黎元:“……”天才罪犯真的好可怕。 姜穆回:“你们也不用怕,他虽然成分复杂,但确实是一个任性的人,不过他和我们不算敌人,没必要太忌惮。” 谢林挑了挑眉,道:“毕竟我们人多……”他说完,似笑非笑地看向黎元,继续说:“而且还都挺厚脸皮,根本不怕对方。” 姜穆回:“……” 程韶:“……” 黎元:“……” 徐均赋:“……” 谢顾问,你知不知道自己这一句话伤害到了多少人? 姜穆回咳了一声,将话题拉回来,道:“可以说,温阑的厉害,全都是K用钱给堆出来的,但特别奇怪,直到这小孩长到十五岁,K都没有把他放出来赚钱。” 黎元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所以,他的变态课程直直卷了八年,而且一直没碰过黑?” 姜穆回面无表情:“哦,他有碰枪,这算黑吗?” 程韶:“……” 在境外群狼环伺的地方碰枪,似乎很合理,毕竟没实力的都死了,活下来的大都干过一点血腥事儿。 这对于他们来说,还真不是什么事。 所以,这算黑吗?这明明就是自保! 黎元:“那他还真是一朵白莲花啊。” 谢林冷哼一声,道:“他自己没干过,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怂恿别人干,借刀杀人的事,你们还看得少吗?” 程韶垂眸,心里猛地想起在船上那个临时反水,最后跪在K面前一动不动地被枪杀的那个青年。 那个青年会反水,那证明他是向着温阑的,但最后跪在K的面前以死谢罪,而K好像心情挺复杂的,可以推测出,青年是K的心腹。 一个大毒枭的心腹,居然会被一个年轻的小孩策反,足以证明温阑的厉害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只说了一句:“他确实,疯起来挺疯的。” 姜穆回在程韶这闷闷的声音里闻到了八卦的味道,揶揄的眼神扫向程韶,说话的声音都像带着钩子一样,她说:“不过~这家伙乖起来的时候也确实很乖,跟个小棉花糖一样,甜得嘞!” 黎元:“……” 他也把目光移向程韶,有点怀疑,毕竟这家伙曾经跟他说过,温阑让人觉得信任。 谢林好像知道黎元的想法,他说:“温阑能得到人心,完全是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他只是把人逼到了一个需要选择方向的岔路口而已。” 黎元:“但他总能让人选择他想要让对方选择的路。” 谢林勾了勾唇:“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了。” 程韶:“你们玩儿心理学的,心都脏。” 黎元瞅了他一眼,冲姜穆回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继续说。 徐均赋则是看着谢林,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第89章 真正的心寒,从来不是大吵大闹 徐均赋:“你刚刚说的是在是十五岁之前,那十五岁之后呢?发生了什么?” 他直觉觉得这个时间节点一定不简单,不然姜穆回不会在这里特意停顿。 姜穆回就像一个在给寝室里的人讲鬼故事一样,在讲到快高潮的时候,特意换一种音调:“他在十五岁之后,发生了一场大事。” “你们要不要猜猜?”她有些俏皮地眨了眨眼。 程韶:“别卖关子,快说。” 黎元眯起了眼睛,似乎想起了什么,道:“你的意思是……李杳?” 听到这个名字,程韶微微一愣,联系上了! 为什么李杳会让温阑传递消息,又为什么他会把匕首给温阑,他们真的在境外有生死相依的交情! 姜穆回的表情变得严肃,她说啊:“当年为了将K的得力干将给除去,李杳几乎要暴露了。” 时至今日,姜穆回依然记得,那长长的地下甬道里,两个相互搀扶的身影。 那一刻,黑得不见五指的地底,冲出一束光来,两个人笑着跟她打招呼,然后齐齐在她面前栽倒过去。 那一句:“我们回来了。” 真的让人热泪盈眶。 姜穆回说:“李杳明明都已经被抓住了,受了刑,我在外面清清楚楚地听见那些人是怎么骂的,却无法做什么,一个卧底在那个吃人的地方暴露,那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但是,温阑偷偷地把他带走了,临走前还放置了炸弹,冲天的火光里,那些叫骂声通通消失,所有人都在跑着尖叫着,然后渐渐消弥。”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温阑的本质是冷情的,但我仍然真挚地感谢他,将李杳带了出来。” “后来,我就没再见过温阑了,只是K经常会提起,但每次都是骄傲的样子说——看!我培养的兔崽子多么有出息,都学会跟他老子作对了。” “温阑有三年的行踪不定,然后,最近这三年,他就一直在上阳了,我曾经听他说过,要找一个人,不知道他有没有找到。” 找一个人? 黎元和徐均赋下意识都看向了谢林。 谢林:“……” 他但笑不语。 程韶却觉得不是谢林,因为他曾听温阑说过——那个人忘了他,他也快忘了对方,却还是没有找到。 而那个时候,温阑已经和谢林见过了,所以怎么可能会是谢林呢? 姜穆回疑惑地在几人之中逡巡,说:“你们都是个什么表情?对了,温阑做什么了?你们还没告诉我呢。” 黎元咳了一声,简略地说了一下事情的始末。 姜穆回听后,笑了笑,没有任何意外地说:“那家伙最是会利用别人的苦肉计了,他那一枪估计是打中了,但绝对没有生命危险,温小朋友做事可有分寸了。” 谢林吐了一口气,看向姜穆回点了点头。 黎元面色稍稍复杂,但很快恢复原来认真听人讲故事的样子。 姜穆回坐下,将手里攥着的那枚开心果扔给了程韶。 程韶站起身,接过来放进了上衣口袋里,说:“我们这边掌握的消息要零散得多,需要一点点地串联起来才行。” 他说完,开始一一列举,非常符合他严谨的性格。 “谭奇、严亦铭、曾浩然,三人同属于长平村,而温阑本来是从长平村流浪出来的。 其中,严亦铭作为医生,会做一些贩卖器官的勾当;谭奇则是专门赚一些亏心财,一边钻法律漏洞,一边用私刑;而曾浩然,显而易见的,黄赌毒,他样样都占。” “他们这一个个的,都是从长平村出来的,也一个都没落,全是法外狂徒。” “最主要的一点是,温阑幼时和他们有仇,而且一点也不遮掩地说出来,根本不带怕的。” 姜穆回翻了个白眼,道:“人家可是能在境外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混得风生水起的人,他可能都不知道怕这个字怎么写的。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受个伤都嚎得跟死了媳妇儿一样。” 黎元:“……”这到底是谁跟这姑娘说的?她不是才回来吗?怎么这么私密的事情都给她扒拉出来了? 谢林:“……”这么大庭广众的,就说这种话,不太好吧。 徐均赋:“……”到底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乱入了啊喂!我们是在很严肃地讨论事情啊!能不能别打岔了? 程韶:“……” 真正的心寒,从来不是大吵大闹。 黎元挑眉:“你长顺风耳了?怎么连这个都知道,却不知道温阑在国内干了什么。” 姜穆回将开心果剥开,往嘴里扔了一颗,然后无所谓地说:“哦,这事儿啊,刚刚我跟小安安聊天的时候,她顺嘴说的。” 程韶抽了抽嘴角:“顺嘴,到底顺的哪门子嘴,居然能说到这里去?还有,小、安、安,是谁?” 姜穆回:“啊,我就是问了一嘴,他们刑侦队最传奇的人是谁,那小姑娘就一点不带犹豫地说是你,然后跟我说了一堆你的光荣事迹……” 她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真的很传奇呢,要不要我复述给你们听听?” 程韶:“!!!” 危险,太危险了,他觉得要是不阻止,对方一定要把那恋爱脑毒贩的事情,以及每逢任务必须受伤的事情给秃噜出来了! 他连忙叫停:“打住打住,现在是我的主场,已经发完言的请闭麦!” 黎元抽了抽嘴角,要是这里没有别人,或者这里不是严肃的案情讨论会,他就要憋不住笑出来了。 不,他根本不会憋,他只会光明正大的在程韶面前笑,毕竟嘲笑这种事,不在正主面前做多不好,不然就是在背后笑话人的小人了。 他是“君子”,要笑就要在面前,还必须得大声笑。 谢林冷静道:“温阑和他们有仇怨,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就现在来说,谭奇和严亦铭不是他杀的,因为他有不在场证明。” 姜穆回说:“但彼得潘里有一种杀人方法,叫做——交换死者。” 黎元轻敲桌面,说:“从字面意思来理解,就是——你帮我杀我的仇人,我帮你杀你的仇人,因此,最有杀人动机的人,反而能够获得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第90章 那是个大晴天啊! 姜穆回打了一个响指,笑道:“没错!就是这样,真是好聪明的做法。” 程韶面露思考状:“你们这么一说,我感觉彼得潘的人好像对警察的调查机制很了解哎。” 一般是接到报警,警局迅速出队,到达地方的时候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封锁现场,然后分别有人去查看死者情况,以及去排查嫌疑人。 过程十分枯燥,有时候碰到一些不肯配合的,简直就是头痛,例行公事问话的同时,还必须要兼顾人的心理问题。 沈乔安就经常被派去干这些事情,因为女性身份,群众都下意识的会更亲近对方,毕竟大家觉得小姑娘一看就是心容易软,好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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