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情欲,她们都必须承受,没有自由,没有自我。 她们就像中世纪时,从金三角运到各地的奴隶,那些表面光鲜亮丽的上流人物就是她们的主人。 任思情,是其中最悲哀的一种,因为她没有麻木地接受命运,她依旧在不甘心,所以痛苦。 一个人如果没有意识到她(他)自己是可以有更好的生活的,那现有的,在别人眼里痛苦的生活在你的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因为你自己都认为要想活下去,就必须有这些。 (她)他们看不见外面的辽阔,不知道自己是有独立人格的,像极了旧社会无法觉醒的封建女性,她们把结婚生子当做人生必须完成的一个任务。 她们永远不会知道——为自己而活是怎样的光景,永远呼吸不到名叫‘自由’的空气。 清醒地知道自己身处深渊,但却没有能力救自己于水火,这真的很痛。 任思情说:“我一开始只是一个小山村的村姑,后来,我被人在学校里校园暴力,她们扒下我的衣服,拍下了我的照片。” 第二天,她的照片就传遍了学校,年少的任思情不能放弃学习,想着忍一忍,但是同学们的恶意真的太难承受,最后,却是学校强制把她退学的。 她甚至不是受不了自己退学的,她是被强制的。 父母因为她被所有人非议,为了保护女儿,他们拿出所有的积蓄,离开了生长的那个山村。 麻绳专挑细处断,苦难专欺贫苦人,没多久,父亲就在工地里从高楼掉下来死了,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以后就只是母女俩相依为命了。 但厄运还在继续,很快,母亲就抑郁症跳楼自杀了,就在任思情的眼前。 再后来,她连初中都没有读完,在一次打工回家的路上,被人拖进了巷子里,她的手指扣着水泥地板,鲜血直流,但没有一个人救她。 从此,她流连在各个男人之间,曲意迎合,身体脏得连自己都觉得恶心。 她说:“我要活着,我必须活着,我要看着他们一个个进入深渊。” 他们骂我是婊子,骂我是贱人,但我必须活着,这个世界我见过太多‘任思情’了,而那些给我们带来这些命运的人,没道理可以这么安稳快活地笑! “曾浩然强迫过我,这就是我今天来到天水街的理由。” 沈乔安沉默,不得不说,对于一个女性来说,这样的故事太残忍,她会动容,可她是一个警察,判断话语的真假是她必须排在第一的事情。 所以,她把目光转向了黎元,陈意白发来的资料只有黎元一个人有。 黎元点头,说:“虽然他们确实有罪,但他们应该受到公正的审判,而不是你们私底下随意定罪,肆意施刑。” 任思情看着黎元,眼底全是不屑和嘲讽:“真可笑啊!什么叫做公正?那些死去的女孩,那些被毁掉一生的女孩,她们就活该倒霉?” “那些渣滓就是死也不足惜,何况……他们也没死。” 车子缓缓停下,谢林回过头对任思情轻轻一笑:“你很勇敢,我们认同,但我觉得我们可以更加平静地聊聊天,这里太拥挤,先去里面休息一下吧。” 任思情一怔,然后沉默了,乖乖跟着人进去,再也没有说什么话,快进门的时候,她转头看谢林沉静的面庞。 这一刻,她想起那一年的酒宴,一桌子的人推杯换盏,只有他犹如误入的神一般,清清冷冷地坐在主位。 那个时候任思情被金主叫着给别人敬酒,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那个清冷仙人一句“不喜欢酒,喝茶吧。”几乎救了她的命。 你,还记得我吗? 谢林和黎元落在后面交流案情。× 谢林:“小白给你发的都是些什么?” 黎元撇撇嘴:“就是任思情的一些生平,跟她说的那些差别不大,说实话,真的挺惨的,难怪她会对那些上流社会的人这么狠,一个人上去就是硬刚。” “商业机密说偷就偷,给人家两个公司搞得两败俱伤,这对于她来说,真的很难得了。” “不过……她那态度,似乎是认识你啊。” 谢林敛眉道:“确实认识,我们曾在一次酒宴上见过一面。” 黎元疑惑:“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去参加这些酒宴的吗?搞得大家都不知道这谢氏的总裁长什么样子。” 谢林:“那一次无聊,又不想回家,就去参加一下看看那些家伙是怎么耍猴,解解闷,不过后来就很讨厌参加这样的场合了。” 黎元嘟囔:“还真的是好任性啊。” 谢林:“任思情说的那些话还是有可信度的,曾浩然的事跟她没关系,她也是被人利用来混淆视听的,这个案子牵扯太多,我感觉他们在浪费我们的警力资源,像是在……拖时间?” 黎元:“拖时间?这听起来像是要跑路啊,但谁干坏事不是想着远远躲开?我想,估计没有这么简单。” 谢林:“我当然知道不简单,但我们现在只能从这个案子来分析。一开始,我们接到报警,有人在别墅花园的院子里死了,死者是房主潭奇。” “然后再往里走,就会发现另一个死者——严亦铭,他们两个,其中一个已经严重腐烂,另一个只剩下骨架,连头都不见了。”
第65章 没错,就是饿疯了 其中,第一个死者是一个律师,第二个死者是个医生,他们有一个很明显的共同点,就是都从长平村走到上阳市来的。 顺着长平村这条线,我们查到了曾浩然,他跟其他人不同的是,他没有什么高学历和大出息,他只是一个标准的毒瘤混混,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钱给他挥霍。 在这期间,温阑却突然出现在谢林的面前,寄了涂了红色油漆的手术刀和一张照片。 就因为这张照片,谢林来到了天台,俩人相遇,再然后就是黎元及时赶到,温阑被押回警局。 警方在经过审问以及陈意白的高科技资料查询,混合谢林的坑蒙拐骗(心理诱导),几人锁定了天水街49号的小洋楼,在这里,他们找到了半死的曾浩然。 然后又在这里找到了藏着‘看热闹’的任思情。 谢林:“那个下刀的人挺狠辣的,没有补刀,证明那人手快、稳、重,情绪也稳定,这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能做的,我偏向是雇佣杀手这样的,不过也有例外。” 黎元:“雇佣杀手?如果是这样的话,怎么可能只是让对方做不了男人,而不是直接让对方做不了人。” 谢林轻轻笑了笑,道:“重点在雇佣,不是在杀手,只要是雇主要求的,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呢?” 黎元:“好吧,这一点我同意,但如果是雇佣,那就很难通过人际关系找出人来。” 谢林显然也清楚这点,他轻轻笑了笑:“那就先不管,他会自己出现的。” 黎元愣了愣,想起碎尸案里的凶手左连,这个人就是自己出现的,就跟送上门似的,好抓得很。 这剧情,跟守株待兔是一模一样的,谢林就是那株树,那些罪犯就是各种兔子。 谢林和黎元走进去,任思情已经被押了进去,被两人留在市局的程韶的脸色却不是很好。 黎元一看他的面色,乐了:“呦!咱副队这眉头都皱成一团了,出什么事了这么愁?” 程韶转头看到俩人,微微点了点头,道:“法医那边出结果了。” 黎元一屁股坐在程韶的桌上,挑了挑眉毛:“说说?” 程韶:“那个严亦铭,就是你嘴里的白骨兄,那家伙的死亡方式已经可以确认就是所谓的‘凌迟’,另一个死者潭奇,他……就是撑死的。” 黎元若有所思:“那个律师肚子里掏出了些什么东西?” 程韶的表情更难看了,说:“人肉,那个医生的,他自己的,都有。” 黎元:“这是怎么回事?饿疯了吗?怎么什么都啃。” 程韶一脸牙疼:“没错,就是饿疯了。” 黎元:“……” 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我们在聊正事啊喂! 法医室,陈辛夷正细心地洗手,听到黎元一脸复杂地问:“程韶说那家伙饿疯了?” 她顿了顿,点头说:“这么说也没错。” 黎元:“来点科学的解释,别整得跟玄学似的。” 陈辛夷笑了笑:“科学的尽头是玄学,咱黎大队长这是怕了?” 黎元:“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这是压根就不可能的问题。” 陈辛夷用布擦手:“世间之大,无奇不有,这当然是可能发生的事情……”她吊足了胃口后才问,“你们听说过神经毒害吗?” 黎元:“别搞提问,展开说说。” 陈辛夷:“神经毒害是一种看不见的伤害,分为两种,一种是心理学上的神经控制,另一种就是生物学上的激素控制。” “第一种讲究细水流长,可以笼统地称之为催眠,而催眠的条件是很苛刻的,已经可以排除了,如果你们想深入了解,那去找谢顾问吧,我是法医我不懂。” “这第二种,和毒品的作用机理是相同的,将某种药物注入体内,能够给大脑发送一种信号,比如说饥饿。” 黎元皱眉:“这特么还真是饿疯了。” 陈辛夷拍了拍他的肩:“这就是知识的力量。” 黎元:“这日子真是过不下去了,高智商犯罪的几率也太高了吧,这贼老天是以为小爷长了三头六臂吗?可劲儿地折腾,杀个人都给他玩出花儿了。” 程韶:“醒醒吧我的黎队,咱可是市刑侦支队的,能到我们手上的案子有哪个是简单的?” 陈辛夷双手环胸,道:“下班时间到了,你们不走吗?” 程韶一脸无奈:“刑侦队加班,没有加班费。” “这么苦。”陈辛夷说,“要不要给你们带饭?” 黎元勾唇,十分得意:“用不着,金主订了五星级大餐,送饭上门,服务可周到了。”说着还摇了摇手机,屏幕上正是谢林的来电。 陈辛夷:“……” 这家伙是卖身了吧?这样想着,陈大法医果断放弃出门,留下来吃五星级大餐,美女表示:黎某人的卖身饭,不吃白不吃,那叫一个心安理得。 待几个人出了法医室,回到办公室时,午餐已经上了桌,干饭人已翘首以盼,个个虎视眈眈,却没有看到大金主谢林。 黎元顺嘴一问:“谢顾问呢?” 沈乔安收敛了一下自己渴望的目光,答道:“谢顾问去给温阑送饭了。” 黎元撇了撇嘴,心道:真是惯得温阑了,居然还要别人送饭! 他说:“你们怎么不先吃?” 沈乔安:“大家长没来,我们哪敢?” 很好,都是一群讲饭桌礼仪的好孩子,毕竟谁不是被父母用筷子敲大的?饭桌礼仪已经是刻进骨子里的本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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