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想要拿,韩记者用手覆上看着她说:“调查5·11溶尸案的专案组很严密,一点消息也不透出。现场更是被处理过,我才得到消息赶过去。如果不是主播直播画面和借着十年前后案子对比,我根本不知该从哪下手写这起新闻报道。你真想要回这张照片,就拿专案组的调查信息和进度来交换。” 对其无耻要求,侯雪慧脸色青白,眼神晦暗不明。 见她无话可说,韩记者请她出去,不要再打搅自己工作。 接连碰壁,脑子有着片刻的混乱。她路上走着,鬼使神差地来到市公安局大楼。在外面徘徊许久,她转身离开回下城区。 市区内另外一家幼儿园,刘京栏杆外看着里面在运动的小孩子。他目光扫视小女孩一张张纯真的脸庞,内心道:“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这孩子年龄太小了……嘿嘿,小娃娃挺漂亮长得跟明星似的,以后我和邱绿的孩子会比她更好看……” 蹲守到里面孩子全部出来午餐时间,他离开回去,决定下午再去另外一家幼儿园,看看放学的小女孩里有没有自己要找的人。 他回到下城区,在武侯老街看到也刚回来的侯雪慧。他扬手刚想招呼,又见那熟悉的人影背后跟着。他赶紧收手,也跟了上去。 侯雪慧不知道,自己背后跟踪着人,跟踪者背后,被刘京盯上。 她在路边买了一份盒饭,快速吃完以后,前往十年前第一起案发现场。 下城区十年来发展缓慢,城市格局变化不大,据说案发现场还保持着当年的模样。现场房屋荒废,没人敢住进去,房主也卖不掉,久而久之成为了一处荒屋。 如果母亲所在的唯一线索在真凶身上,她就必须重走当年案发现场路线,一步步追踪犯罪者的踪迹。 母亲等了她二十七年,她必须要寻找到对方道歉,告诉她爱她。 身后跟踪者,跟随来到十年前第一起案发现场,看着她进去。其身后的刘京,躲在不远处,拿着手机偷拍鬼鬼祟祟的身影。刘京内心紧张,心脏控制不住地剧烈跳动。理智告诉他,选择无视,不要招惹麻烦。可还是忍不住好奇心,对方为什么跟踪大姐?又想对大姐做什么? 足足一个多小时,侯雪慧才从里面出来。 跟踪者一路跟着她回到其所住楼下,看着她上楼回家才转身离去。 见跟踪者离开,刘京看了一眼手机时间,主动电话表哥请吃快餐。 督院街派出所,接到电话的梁池与他在人来人往的武侯老街汇合。路边一家快餐店,两人打好快餐,拿了两瓶冰冻饮料坐下。 趴了几口饭,刘京问起道:“表哥最近工作忙什么?” 埋头吃饭,头也不抬的梁池含糊说:“怎么,请我吃饭的目的是想找我办事?” 刘京笑着否认:“没,我能有啥事啊。就是好奇派出所上上下下每天都在干啥呢。” 梁池咽下饭菜,打开饮料抬起头灌了好几口:“好奇啥?你进出派出所多次,能不清楚咱们这些民警每天工作?” “我就是在市里看那些警察挺风光的,所以想问问嘛。” “下城区的警察和治安都没法和别的区比。真要按其他区的方式工作,牢房都不够关你们的。” “什么我们啊,是他们!” 刘京撇清,自己现在可是正经人。 “这么看,别的区还有升职机会,下城区只能混到退休。” “是啊。” “那你们所长也是一样的。” “他的确快退休了。” “屠所长做了多少年警察,才爬到现在位置?他退休以后,你能升上去吗?” “督院街派出所有几个职位够我们分的?屠所长也是在下城区从警多年才好不容易升上去的。” “这样看,他也挺不容易的……” 梁池以前也是一腔热血,啥事都管。面对找茬辱骂自己的人,也只得低头道歉。可时间一长,对这份职业和各种乱七八糟的事便心性冷了下来。当再接到报案处理邻里纠纷、家庭矛盾,各种投诉、寻找失物等,也学会了和稀泥。听到群众的谩骂直接免疫装没听到。渐渐的,很多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 刘京说中心区的警察看起来风光,是他们还能看到前路。而下城区的警察,早已被困在这里。像屠所长这样的,一直被困到退休。但所长是幸运的,能爬到现在的位置。至于其他,只有百分之一的人能到达他的高度,其他人要么隐忍干到退休,要么辞职不再困于此地,之后等待分配进来新人。 “这么看,还是关系户好使。”刘京感叹,“调查5·11溶尸案的谢响,就是个关系户。还有那新人刑警俞恩实,背后要没人安排,一个新人哪进得了专案组。”真是嫉妒人啊,也为表哥感到不公平。 作为谢书记的儿子,谢响起点比任何人都高。如果不是让他一下跃升太过明显,才不会让他参与这么重大的案子。5·11溶尸案是他升职的踏板,总有一天会一路升到警督、警监的位置。 到那时,表哥还窝在督院街派出所当个小警察。想想,命运可真是不公平啊。 “可俞恩实到底什么背景?能够进专案组?”他百思不得其解。一定要选的话,还不如选表哥呢。 “你管他们什么背景,这都和我们没关系。”早已接受命运安排的梁池已懒得再去想让人心情糟糕的事儿。 “对哦,和咱们没关系。”为表哥感到憋屈的刘京,趴了好几大口米饭,才咽下不顺畅的气儿。 “昨天我巡逻的时候碰到邱绿,问有没有收到她亲手做的面包?”梁池提起道。 “……我当时饿,就吃掉了。”刘京哽住干笑。 梁池伸手“啪”地一下抽到他脸上,不痛不痒的他“嘿嘿”笑。
第34章 剥开 和表哥一起吃完快餐,刘京决定去一趟侯雪慧家。 在楼下,他琢磨了个理由,便上楼敲开“贵人”家门口。 侯雪慧见是他,开口就问,是不是找到人了? 他挠头说,已寻遍半座城的幼儿园,目前尚未找到人。这次之所以过来,是问问她有没有更具体的信息? 侯雪慧让他进门谈。进了屋子,见里面贴的十年前溶尸案信息比上次更多,他心下一惊,忍不住问起,大姐对过去的案子感兴趣?对方答之,也是为了找人。 找人?这么说,她同时在找两个人,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小女孩。于是问之,可否需要帮忙?其拒绝,道不必。 对寻找女孩的信息,坐在桌边的侯雪慧,左手抱住右手,手指交合一起,有些难以启齿地说,女孩有可能会否认她、不认识她。 对此话语,刘京实着不解。 侯雪慧嘱咐,即使小女孩否认,也不要相信。 他点头道“明白”。 吴晖睡了一天一夜来到专案组,法医实验室刚好送来烟蒂唾液上的DNA检测报告。报告结果,和被溶尸的死者一致。这确定了,被沉进硫酸池杀害溶尸的受害人,就是高博。 与此同时,高博父母带着几个人来认领尸体,好为他处理后事 死者死因明确,法医已出鉴定报告,死者家属现在可以领尸回去办理丧葬事宜。高母不相信儿子死了,要求看尸体。关腾不建议她查看,可其不依不饶,不相信儿子就这么死了。无奈,只得把人带进去。 在他们去看尸时,钱律同高父了解高博情况。 高父告知,从小到大,不管儿子要做什么,家里都会支持。他成为医学博士,进入三甲医院蓉城医科大学总医院成为科室主任,他们更是为他感到骄傲。为了他的前途和未来,及新交往的女友,他们未有多干涉他的个人生活,相反背后给予更多支持。特别是当父母的,更不许家族里谁私下找他,以免提出不可理喻的要求,导致他前途被毁。 对他新交往的女友一事,知晓是组织部部长之女,更是期盼早点结婚。 所以一年多以来,他们未曾主动找过他,他偶尔会回家与他们聚餐。有家族背后支持,高博很享受眼下的生活。 钱律从高父的话语里,推断高博出身于中产阶级家庭,在父母的溺爱中长大。如果是普通家庭,是很难出资供养出一名医学博士的。 同时也反应出高博隐藏内里自私的一面。 对其新女友一事,高家话语透着高攀的态度,故而不敢轻易打搅,以免这段恋情告吹。不让家族来医院走关系看病,也是在为稳固自己职业前途。 将完美无缺的好男人一层层剥开,就能看到自私自利的一面。将家族视为麻烦,却又舍不得切断供养他的强大后盾。 身为男性的他,心里清楚知道,背后有家族支持给予他多大的便利,而使用起家族的力量来有多顺手。所以他不可能脱离家族。 对儿子遇害一事,高父不理解,难以置信会有人要杀害这么优秀的儿子。难道是因为有人嫉妒,才动下杀心? 想到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儿子,家族的荣誉被人谋杀,高父愤怒悲伤。恨不得亲手把真凶碎尸万段,以偿还亲儿的命。 “几个月以来,他真的没有提起过别的事?” “我确定没有。因他和李部长之女交往,加上又是事业上升期,家里的人都听他的,没事不要打扰。” 钱律又问了几个问题,才结束对话。 高父询问他,凶手为何要杀害儿子?还是真的和网上说的一样,十年前的连环杀人溶尸案再起,正好挑中了高博? 钱律回道,案子正在侦查中。 两人谈话结束,进去看儿子尸体的高母被人扶出来。她在看到儿子面目全非,没有一块完好的身体时,当场晕了过去。高家人急忙地把她扶出来。 犹豫了一下,高父决定进去看看。 他第一眼看到已冷冻起来,身体被切割过,仅剩腐蚀的皮肉组织粘在骨头上的尸体,当场爆哭,人瘫软跪下,大喊着“高博”,“我儿啊”。哭得凄惨悲凉,旁人看得悲痛。 高博家属认尸签名,说会联系殡仪馆置办灵堂,再过两天来运尸,好好给他操办丧事,火化入土为安。 关腾提醒,现在进入六月高温天气,尸体不宜停灵久放。 高家人哀痛点头。 清醒过来的高母,红肿着双眼抽泣问,李部长的女儿对儿子之死是怎么想的? “她说过要来看尸,我拒绝了。” “关警官能否告诉她一声,高家人为高博办丧?” “我会联系她的。” “谢谢,谢谢你……” 由家族之人搀扶,高母随同家人离开公安局。 送走了高家人,关腾回到专案组。里面,钱律正拿着几张照片在看。他走到其身边,拿起其中一张相片。 照片里,是每个月去找高博两次的男人。男人在医院骚扰护士,询问高博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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