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了,我肯定是无辜的!你想想,凌薇什么人都接触过,凭啥看得上我啊。她带走我,肯定别有目的,绝不会劫色。”经过一个上午时间,万基缓过来内心不再恐惧,人恢复成没心没肺的模样。 他是无辜的,就一定不会坐牢。有徐临在,自己绝对清清白白走出这里。 “这起案子不简单,要追查清楚需要费不少功夫,看在你我相识份上给你打折,转我三万块就行了。”看他恢复精神,徐临递过手机索要雇佣费。 “什么?还要钱?”万基傻眼。 “不然呢?免费给你干活?万基,你还欠着我十万块,如果你忘了我可以随时提醒你。”徐临皮笑肉不笑。 “不是……我没钱啊……”万基脸上一垮。 “楚定,装修工程你一个月给他发多少工资?”徐临收起手机转问道。 “五千块保底。”楚定回答。 “行啊,以后把他工资全部打我卡里,直到偿还十三万为止。”徐临悠悠道。 “好的。”楚定含笑拍了拍万基肩膀。 “不要啊——”万基哭出声,分分钟给徐临爹下跪。 两人无情地看着他被拖回羁押室,路人看他哭喊,以为犯了什么大罪。 给徐临留下名片,楚定离开了公安局。 回刑警大队办公室,朱杨正向秦策报告走访调查情况——凌薇出租屋附近,监控遭人剪线,也无目击证人。除了走得近的几个人,凌薇社会关系附复杂,叫王坚高的混黑成员,有极大嫌疑。 “午夜时分,附近居民都睡了,加上那破地方路灯有一盏没一盏的,就是有人碰到,也误以为是醉酒情侣。”于全保烦言道。 “晚上咱们再去守王坚高。”赵树羽道。 “目前凌薇身份明确,但这名男子,她身边的人都不认识,此人为何死在她家厕所?”白板上,魏爱贴上两名死者和现场照片。 这一点,大家想不通。 一个完全陌生,没有社会关系的人,死在死者家中,在刑事案件中,这种概率极低。 “不可能完全没有关系。”徐临开口,众人看向他。他目光放在白板上的案发现场照片,继续道:“人在意识到自己有危险的时候,会表现反常,做出相应行为。这种反应,是一种自我保护心理。做出以前从未做过的事情,异常语言、精神、肢体行为,这透露出的是,其处于性命危险的压力之下。酒吧主管发现她紧张、警惕、防备,其生前向诊所医生咨询医疗毒物,还买了防身的电击器。这些信息,足以说明,她性命有危险。这股逼迫而来的危险,是暗处非明面上的。一个月前,她主动联系万基他们,事情祸起,极有可能在这段时间。而万基,或许是她避开灾祸的一环,但是她没有成功,万基也沦为杀害她的凶手。那么,一个酒吧驻唱,为何卷入命案?是谁要杀她?这一点,我们需要从她的职业环境和接触的群体进行思考,才能进一步调查。” “可她的工作环境非常复杂,每天接触不同类型的人,如何揪出里面的凶手?”魏爱道。死者职业特性,会案子一开始就变得十分艰难。 “一个月前,是十分关键的时间点,她的行为变化,也是从这里开始的。我们需要查清楚,那个时间段,她经历了什么,又接触了谁。”秦策条分缕析道,“也正如徐临所说的,两名死者不可能完全没关系。第二名死者身上,有流传地下的黑枪,还有一次性空白未曾拨打的手机,其真实身份,极大可能和地下组织有关。要调查清楚他的身份,就得和地下混的人群里打听。” “这么说的话,凌薇的死因和涉黑团伙有关?”于全保道,如果她死于涉黑团伙之手,那厕所里的那具尸体就说得通了。 “晚上,树羽便衣带人暗中调查第二名死者真实身份,朱杨带于全保蹲守王坚高,魏爱跟随我调查凌薇一个月前的行踪轨迹。”秦策安排道。 众人回应了一声“是”。 入夜,便衣刑警前往老城区执行任务。 赵树羽带着曾在这里混进涉黑群体的刑警,熟门熟路地接触涉黑成员喜欢的聚焦点。朱杨和于全保,再次来到王坚高居住屋子。 光膀子的男人喷着花露水告诉他们,人还没回来? 朱杨问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光膀子男摇头,不晓得。 于全保质问,他是不是把警察找他的消息透露出去? 光膀子男“呵呵”一笑,无赖地说是又怎么样?告诉那小子警察找他,没触犯哪条法律吧? 要不是朱杨拉着,于全保一定抽出警棍殴他。 “辖区派出所是孬种,你们公安局的人也不咋样。”光膀子男评价,又往肚子上拍死了一只蚊子。 “你等着,我一定让你后悔说出这句话!”于全保气不忿儿。 “我就在这,哪都不去。”光膀子男十分配合道。 知道无法从他嘴里打听王坚高下落,朱杨带走于全保,和别人调查嫌疑人行踪。 另外一方,秦策带魏爱至伽蓝酒吧,和主管蔡黎及服务员追查一个月前,凌薇的行踪轨迹,并拿出男人照片让老服务员辨认。 遗憾的是,服务员对第二名死者没有印象,但凌薇那段时间是否有在酒吧驻唱,可从监控和转账记录查清楚。 “老板管账,如果要精确她哪一天在酒吧驻唱,可以问问老板。”服务员回答。
第151章 话筒 伽蓝酒吧老板叫王仁化,是个穿西装的四十岁左右男人,很有江湖匪气的味道,今天晚上,他恰好在办公室。 蔡黎带他们到后方办公室,说是公安局的警察,为凌薇被杀一事前来调查。 王仁化露出客气的笑容,请两人坐下,还递过一条烟,秦策抬手拒绝。他收起烟,给他们倒茶水,说尽管问,只要能抓住杀害凌薇的凶手,他知道的绝不会有任何隐瞒。 秦策让他查一下,一个月前凌薇是否在这家酒吧驻唱。 王仁化直接递过手机,说驻唱歌手都是日结,只要有给她的转账信息,那天一定在这里驻唱。 魏爱拿起他的手机做记录。 根据转账记录上的时间,秦策要拷贝监控录像。王仁化笑着说近一个星期的可以,再往前的都没了? “没了是什么意思?”魏爱抬头。 “有两伙人喝多了打架,干到柜台那里,把主机当武器使,砸个稀巴烂……”回忆起那天,王仁化直摇头。 外面酒吧大厅,徐临坐在吧台买了一杯酒。他端着酒和调酒师闲聊,询问酒吧驻唱是唱一整晚还是轮唱? “轮唱,分为上下两场。”调酒师回答。 “轮唱的驻唱会等待?” “怎么会呢,老城区酒吧有约定成俗的约定。驻唱歌手,可以跑场子。” 也就是唱完了上半场的,可以直接到别家酒吧赶下半场。唱下半场的,先在别家唱完,才赶过来接下半场。 “我听说凌薇在老城区酒吧驻唱五年,江州市这么大,商演机会也挺多,为何一直留在这里?” “商演大单靠人脉,而且不是日结,收款快的要一个月,慢的半年才结给你。再说了,不是随时都能接到的。” “听你这么说,她似乎很缺钱?” “她家里穷,还有残疾人,才拼命跑场子。如果不是被老家耽误,现在已在江州市站稳脚跟。老天也真是不开眼,让她遇害。” 调酒师叹息,给另外一个客人滑过调好的酒。 “有她驻唱的现场视频吗?”徐临一口把剩下的酒喝掉。 调酒师回答“有的”,把手机视频点开递给他。 徐临接下。视频里,舞台上,凌薇拿着话筒唱摇滚歌,带动现场的氛围非常好。听了一会,滑过第二断视频,这次唱的是情歌,嗓音优美动人。 有这么一副好嗓子,被埋没于此,真是无可奈何。 又滑过好几段视频,徐临仰身看向台上驻唱的长发女生,便把手机还给调酒师离开了酒吧。 在前往案发现场的路上,他在路边摊买了一个小手电筒。 来到凌薇租住的小楼,他打开手电跨步上去。当到达警戒线封锁的门口,直接抓住门把手拧开,矮身进去。 黑乎乎的屋子,只有窗外路灯投射入内。没有开灯,他打着手电在里面检查。 他说过,当人受到性命威胁时,会表现出异常行为,做出从未有过的事情。同样的,居所内也会存在某种细微变化。 进入凌薇房间,查看桌面化妆品,和首饰盒里的平价首饰。又打开抽屉,里面装有几个话筒。拿起一个话筒,是她现场视频里经常使用的。 在抽屉内翻动一番,他手电筒的光源,从这些物品移动至墙上,停在挂历上面。 本月的挂历日期,被红、绿、橙、紫四色荧光笔圈住不同日期。 将挂历从墙上取下,他一页一页往前翻,看到每个月的日期,都被不同颜色的笔圈住。 在他收起挂历放在一边时,门口处传来门把手扭动的声音。他关闭手电筒,无声无息地贴到门边墙上。 和他一样,进入屋子的人,没有开灯,一样打着手电筒。只听见,厅里传来翻动物品的声音。几分钟后,此人照着手电筒进入房间。 没有发现他,走进来的人直接走到桌子前,一阵乱翻找,接着打开抽屉拿出那几个话筒。把手电筒夹在腋下,他两只手分别拿着话筒惦重量。 贴在墙上的徐临,猛然记起刚刚查看这些话筒时,其中一个话筒重量轻于其他话筒。 眼看着此人将其中一个话筒收入怀里,他三两步上前,双手从背后扼住闯入者脖子,企图从他怀里把话筒抢走。 背后突然被袭击,对方反应迅速极快,左手胳膊往他胸口处猛击。 未免处于被动状态,他用力拖着人往大厅去,以达到让对方缺氧昏阙过去的目的。 可在过门口处时,被扼住的人,突然抬脚猛得踹向墙壁。惯性之下,对方连带着他往后摔倒。 往后摔倒在地时,他的手松开了对方。 此人趁机挣脱他爬起,夺门而逃。 “王坚高——”他大吼一声,翻身而起追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下了楼,从巷子跑上了灯火通明的热闹主大街。 “站住——”徐临大吼,冲撞人群,对前方逃匿着紧追不舍。眼看着对方身影要消失,他急吼道:“谁把前面黑衣服人的拦住,我给五千块钱!” 这个路段,静止一秒,众人刷地看向王坚高。 有人迅速反应过来:“钱是我的了!” 随着这人一喊,人群涌动。 可让所有人没想到,王坚高突然拔出手枪,朝上空“砰”地一声开了一枪。这下,人群更乱了。 见钱眼开的家伙,没必要为了几千块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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