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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满地骸骨，和腐化的衣物，徐临眼底闪过一丝戾气，他皱眉给专案组电话说明情况。蒋纯接到电话后，回复马上派人前往挖掘勘查。 正在监视追查的秦策等人，同一时间收到孤儿院的现场照。于全保控制不住道，难怪“H7”他们杀意这么重，他要亲身经历了这些，心态也会扭曲，一定干死对方全家。 家里有孩子的朱杨，心理不太舒服。 荀刑警沉默，魏爱心头堵得慌。秦策收起手机，穿着外卖小哥马甲，给其中一户送饭菜。 他敲开了门，一个面带笑容的女户主，接下外卖道谢。她的身后，一个三岁男孩嚷着“我来关门”。小不点穿着成人拖鞋“哒哒哒”走过来，把门口关上。 下楼后，秦策把马甲还给外卖小哥。 不是这一家，两人前往下一户。 半天过去，五人在街上碰头。 “秦队，这都查完了，没一个对的啊。”于全保焦急道。 “下一名受害人，会不会和程远洲的关系不大？”魏爱思索。 以程远洲为中心进行思考，过了好一会，他道了声“我去一趟监狱”，开车离去。 “那我们在这干嘛？”于全保问道。 “秦队应该有发现，咱们在这里等等。”朱杨道。 秦策这次来监狱，不是找浪哥，是来见被判无期徒刑的程景焕。 会见室，剃掉头发，身穿囚服的程景焕，被狱警带进来。短短三个月时间，人目光无神，瘦了一大圈，像个吸毒犯。 “你来找我干什么？”程景焕压抑着心底的怨恨质问。 “你父亲与一宗案子有关，我需要知道二十年前，他和谁频繁往来。”秦策道明来意。 “什么案子？我爸果然是被谋杀的对吗？有人一定要推倒我程家！只要我爸死了，程氏垮掉，我就再也出不去！说，到底是谁针对我们！”程景焕情绪激动，手铐随其姿势碰撞作响。 狱警见他站起，走上来把人压下呵斥了一声“坐下”。 被压回椅子，程景焕压下激动的心情看着眼前人。 “你提出的问题，只有查清楚，才能回复。在这之前，需要你好好回忆，当年和程远洲走得近的人是谁。”秦策看着他，语气认真。 “我想想……”这么多年过去，要一时半会记起来，不太容易。 秦策没催促，耐着性子等待。 程景焕记忆回到过去，家里生活还不是十分富足的时候。他记得，有一个叔叔常来他家，每次都会带上一些小零食。据父亲说，这位是公司里的同事。 这位叔叔叫什么了……说起来，什么时候开始，对方不再和父亲往来，也没再见过他出现……他叫彭……彭什么了？ “彭高士！”他总算想起来了。 “你确定是这个人？” “就是他！” “他长什么样？住哪，电话号码是多少？” “这么多年过去，我哪还记得清长什么样。我爸从公司辞职后，两人就不再往来，更不知道他住哪……”程景焕凭借模糊的记忆，一股脑倒出，期望对方能够查清父亲死亡真相。 问完话，秦策站起要离开。他激动大声道：“我爸的事什么时候查清？” 秦策回答：“案子查清，我会让徐临来通知你。” 程景焕窒息，面目扭曲。 开车回去路上，秦策让朱杨带人先回局里。 回到南岸分局，办公室里，秦策让他们查名为“彭高士”的男性。因对此人容貌模糊，特把年龄锁定在四、五十岁。 通过警务系统排查，江州叫这个名字的人有三人，符合年龄段的有两人。他们居住的地址分别在中心区和南岸区。 “我带人去中心区吧。”朱杨道。 “好，有消息不要轻举妄动，及时联系我。”秦策嘱咐。 朱杨应下，带上两人离开。秦策带上魏爱，前往龙门老街。 顺着户籍上的地址，警车来到龙门老街。把车子停在所在方位附近，秦策和魏爱，顺着门牌号，靠近目标小楼。 那座小楼，挂着烟酒招牌，是个开商店的。只是，卷闸门关闭，没有营业。 绕到小楼后方，发现有后门。秦策让魏爱在前门对面藏好盯防，他先去和邻居打探消息。 据邻户所言，隔壁老邻居生病歇业。他心下判断，那座小楼极大可能是“H7”的藏身处。随后，调查这户人口，好确认人质数量。 “只有老彭和他老伴，他儿子在外地工作。” “商店关门几天了？” “有一段时间了……” 和邻居问完话，秦策绕到小楼后，进入对面一座小出租楼。他拿着望眼镜，观察对面窗口。那里，窗户紧闭，窗帘拉着，看不见里头情况。
第117章 热议 废弃孤儿院的地底，挖出人类骸骨。市公安局整个法医鉴定部门，和痕迹文检室的人带上工具箱，把民警清出来的骸骨和腐化的衣物装进证物袋，送回去检验。 地坑上，蒋纯和徐临站在边缘，看着坑底的部门人员工作。 “你说为什么，要把这些孩子埋了。”徐临摸出一条烟放进嘴唇，又拿下来折断。 “有人不想让他们活着。”蒋纯回答。他推断的方向，从始至终都是正确的，整起案子，深深地连着这座神秘废弃的孤儿院。 犯罪者的屠刀，指向的是迫害他们的仇人。 “他们是这起罪恶的证人，可偏偏沦为罪恶本身，选择成为犯罪者，亲手制裁罪恶本身。这种因果，注定逃不掉。”徐临语气平静，。 “为什么不报警，把真相说出来呢？”蒋纯叹息。 “因为不信任。从小到大被折磨得太痛苦，警惕地活着，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彼此。慢慢地，缺失对世人信任感。” 警方现在能做的，只有逮捕他们，查清案子一切。 地牢的骸骨等物，清理了整整一天。现场刑警，认真勘查，确定没有遗漏才回去。 不意外地，“春燕之家”继“水泥封尸”后，再次滚上了舆论新闻。对此事，网民个个化身神棍和刑侦高手，逐一分析。 这一次，总算有人把它和程远洲关联起来。 那里计划建造花园式庄园酒店的图纸，不知被谁扒了出来。人们发现，孤儿院方位，本计划建造酒楼主楼。 整座主楼，把原址压在下面。 有懂玄学的，从风水学上分析，说是为了镇阴魂。又从程远洲死亡，程景焕入狱，远洲集团股价大跌，被人做空一事看，是被地里的冤魂影响到了。如果不积善，会一直倒霉下去。 结论就是，程远洲要么被人忽悠拿下那块地，把灾祸引导到自身上。 要么是，他本人与孤儿院有着直接关系，才会噩运缠身。 这名神棍的分析，一下火了，让远洲集团的日子更加难过。 看着头头是道的迷信分析，于全保怀疑，是背后做空远洲集团的人，打算把它捅得站不起来。 看样子，这家公司，给一百个公关也救不活了。“春燕之家”的案子一旦查清，远洲集团会彻底消失江州。 收起手机，他和魏爱继续暗中监视商店前门。 在中心区那边找到的彭高士，不是要找的人。当接到队长电话，他们迅速赶到龙门老街。现在，他和魏爱盯着前门。队长、朱副队在楼上监视，荀刑警楼下暗处守着。 午时，有人来送外卖。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打开后门，把外卖提进去，把门锁上。 电动车开了一段路，外卖员被拦下，荀刑警询问定外卖的份量，还有所见之人。 外卖员回答，每日送两餐，每次是八份。一直都是同一人收的外卖，没看到第二人。至于药品，有送过一次。 问完话，荀刑警把录音发给队友。 八份外卖，八个人。其中两份，是彭高士和妻子的，其余六份，是刺青男他们的。数量上，和十字巷出现的人数对得上。 犯罪者就藏在里面养伤。 没有小楼结构平面图，不过这类楼型，在龙门老街大同小异。秦策再次和左邻右舍打听。幸运的是，邻居去过几次高家楼上。只要没有改建，两撞小楼的结构是一样的。 他用笔画下平面图。 眼下，要确认的是，他们在几层？人质方位在哪。 是否需要接触彭高士？ 不可，彭高士在取外卖时，一定有人在背后盯着不放。 骸骨和衣物检验需要时间，在市局里待一个下午，徐临电话秦策。知道他们在龙门老街，便和赵树羽一同前往。 暗中碰头后，看到那家商店招牌，他记起曾在里面买过烟。 秦策分析，刺青男等人，藏身在一楼处。 他摊开平面图，圈住两个房间，说他们极有可能住里面。 “如果住在二楼，楼梯一旦被堵死，他们只有跳楼这条选项。商店大厅，应该停放着摩托。五辆摩托，挤在那里封堵前门，若要逃走只得选择后门。” “可现在前后门锁死，咱们难道要爬上楼顶，从楼上下来？”朱杨问道。 “对，爬到楼顶往下，锁住最重要的三个方向出口。”秦策手指在前后门，和顶楼出口打下“×”。 至于作战时间，还需要再计划。 “何不半夜放火？”徐临开口建议道。 “也是一种方法，但我们最重要的是，不要有伤亡率。”秦策道。 分析结束，他们继续盯着小楼。徐临待了一会离开，回家休息。 回到出租屋，洗过澡换上睡衣，他打开电脑看新闻。WeChat上，有宋法医发来消息，说要是心情不好，可以陪他喝一杯。 他回了一句，改天吧。 退出聊天框，上Micro-blog刷新闻。他看到，远洲集团已给“玄学家”发律师函。那家伙，直接注销账户跑路了。可那篇分析，早已传得全网都是。 看热闹不嫌事大，他写了篇真假掺杂的稿子，发送到“小李爆料”邮箱。十分钟后，小李手里的马甲号，发布钓鱼文章。短短几分钟，该文被转了上万次。 里面内容暗指，“我”已看到了“你们”，孤儿院背后的真相很快大白天下。 于此有牵连的人，一个都别想逃。 关闭网页，他抬头看向汉江对面的中心区城市群，脑子尽是骸骨坑。 “H7”他们活着逃出来，是不是意味着，地里的孩子，被活埋而死？想到此，他不寒而栗，于是电话乔鸣询问。电话接通那一刻，对方泣不成声，说真的不知道。没想到孩子们全被埋在地牢里。如果知道院长打算，她不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把他们带走。 “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呜……” 哭了一整天的乔鸣，声音沙哑悲痛欲绝，悔恨之情从听筒里溢过来。 沉默地倾听她的悲哭，直至对方主动挂断电话位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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