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江户数一数二有头有脸的人物,李宇恒亦是不陌生。 “高奕铭大学读的是医科,跟我姐夫是同学,后来去M国留学,不知道为什么转了经济学。而且让人想不到的是他博士毕业回国后没有接管家族企业,而是去了江大任教。对了,邵洋就是他的学生。”贺知漠继续道:“这几年,他代表家族大大小小的慈善参与不少,什么盖学校、设立助学基金等等。大家对他的印象都非常好,觉得他既亲和又乐善好施,连我姐夫都说认识他这么多年,没见他跟谁红过脸,对谁都热情,”说到这儿,贺知漠冷哼一声,“可我却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是个披着羊皮的狼。以高奕铭的地位跟权势,邵洋因为怕他而翻供我能理解,只是这次不能治高奕铭的罪太可惜了。” “为什么你认为高奕铭一定有问题?”李宇恒提出疑问。 “因为这次的强/ 奸/ 案不是高奕铭涉及的第一起案件。两年前,顶亿娱乐刚刚签约不久的新人胡冠宇被奸杀,而警方在调查胡冠宇遇害前最后接触的几个人里就有高奕铭一个。”贺知漠翻到胡冠宇的资料递给李宇恒,“当时高奕铭的律师成功为他开脱,到现在,警方都没有找到杀害胡冠宇的凶手。先是胡冠宇,后是邵洋,都有高奕铭的出现,你可以说一次是巧合,但我不相信两次还是巧合。” 李宇恒一边听贺知漠阐述,一边翻看着贺知漠递给他的资料。大致浏览之后,他抬头看向贺知漠,“所以你想让我做什么?” “查询真相,还受害者公道,守护其他生者。” 李宇恒注视着贺知漠,似乎是在问“为什么来找我?” 贺知漠像是读懂了李宇恒的眼神,“你这性子,大学那会儿就让人不待见,但是你的为人,我心里清楚得很,案子交给你查,我知道你一定会竭尽全力。” 这话说得倒也客观,可听着怎么这么不顺耳,李宇恒白了贺知漠一眼。 “高奕铭这个人头脑思路清晰,说话有条不紊,跟他打交道,你一定要留心。” 李宇恒合上资料,看向贺知漠,“好。” 回到刑侦局,李宇恒就直奔法医室而去。 “贺姐,你还记得胡冠宇吗?听说当时是你给他做的尸检。“ 贺知浅点点头,“是,是我给他做的尸检。” “尸检情况是怎么样的?” 听到李宇恒的问题,贺知浅点开了电脑上的一个文件,过了一会儿,只见一张X光片的照片被打开,李知浅将照片给李宇恒看。 “胡冠宇身上有三处刺伤,一处深达心脏,一处穿过肺部,一处插入腹部。颈部、右手腕处、脚踝处有明显勒痕。喉部甲状软骨一侧破裂,下方有大量积血,应该是被人紧紧扼住颈部所致。死前遭受过性/侵/或者是进行过暴/力/性/行/为。死因是被殴打跟刺伤,导致脑部重创和失血过多而死。” “怎么会遭受这么暴/力的虐/待?”李宇恒眉头紧锁。 “根据胡冠宇所受的大大小小的伤,我当时是有一个推断的。” “什么推断?” 只见贺知浅顿了顿,道:“S/M。” “……S/M?” “嗯,我猜测罪犯有性/施/虐/倾向,在死者生前对其进行过捆/绑、鞭/打或者其他所谓的调/教,在这个过程中施/暴/过度导致被害人死亡。当然,也不排除故意杀害。对了,还有一点,我们发现胡冠宇的尸体时,他的左手已经没有了。” “……没有了?” “嗯,他的左手被割了下去。” “……什么?” “根据罪犯对被害人的施/虐/手段、对手部的切割手法以及对尸体的处理方式,我推断罪犯是学医的,或者起码对医学有相当程度的了解。” “学医?!” 李宇恒微微一惊,难怪贺知漠会那么坚定地怀疑高奕铭有问题。的确,巧合太多,就很难再让人信服是巧合了。 跟同事们开会讨论高奕铭的案子,这一讨论就讨论到了凌晨,等回到家时,李宇恒一看时间,已经半夜两点多了。这个时间何辰估计已经睡了,怕把人吵醒,没有进卧室,李宇恒洗漱完毕拽过一条毛毯就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了下去。 迷迷糊糊刚要睡着,李宇恒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一轻,像是被人凌空抱了起来。他一下子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脸,而此时自己正被抱着往卧室去。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李宇恒怔了一下儿问道。 “我是谁啊?再小的声音我要是想听也能听得清清楚楚。”何辰将李宇恒塞进被子,自己也上了床,“以后再晚回来也得回卧室睡,听见没?” 李宇恒不由一笑,枕上何辰的胸膛,闭上眼睛轻轻道:“知道了。” 会议室里,王谦看着高奕铭的资料,“这就是传说中的斯文败类吧?之前在酒吧看着文质彬彬、谦谦君子的,还真是很难让人把变态强/ 奸/ 犯/跟他联系起来。” “咱们大学的时候上心理课,老师不是说过吗?有一种人,他们看上去亲切和气,可内心却是狰狞不堪。”李宇恒坐在一旁说。 放下高奕铭的资料,王谦又拿起了胡冠宇和邵洋的资料,注视着照片里的人,只见王谦将头一歪,“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为啥那次高奕铭在酒吧会跟你搭讪……” 第 18 章 “你看看,”王谦用手指点了点照片,“你们几个长得是不是同一个类型?清秀白皙那种,俗称小白脸。” 李宇恒有种想一巴掌糊死王谦的想法,他白了王谦一眼,从他手里拿过了照片。在仔细观察了一番后,李宇恒似乎有些认同王谦的感觉。 如果是连环作案,罪犯通常是可能会选择同一类型的目标下手。 沉吟半晌,只听李宇恒忽然开口说:“引蛇出洞,请君入瓮。” 李宇恒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得王谦一脸问号。他看了看李宇恒,突然,只见他双眼睁大,似是明白了李宇恒的意思,他腾地一下儿站了起来。 “不行,太危险了,我反对。” “反对无效。”李宇恒四个字无情驳回。 好兄弟自虐的毛病又犯了,王谦感觉自己又是七窍生烟的一天。 “接近这种人本来就危险,况且你要让他放下戒备对你下手恐怕需要不少时间,这样以来就更危险了。” “不会,”李宇恒摇了摇头,“这种人通常以获取猎物为目的,不会浪费太多时间在过程上。” 李宇恒在心中做了决定,既然高奕铭对自己有兴趣,就绝对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李宇恒看着王谦,“杀害胡冠宇的凶手到现在都没找到,你不想早日破案?” “但我不想看到你又去犯险。” 李宇恒将手搭上王谦的肩膀捏了一下儿,似是让他宽心,“有周详的策划布控,有你跟队友们的保护,我不会有事的。” 酒吧里,人声鼎沸,绚烂的霓虹灯打在五光十色的酒杯上,有的人开怀畅饮,有的人跟随音乐舞动,“放/纵”是在这纸/醉/金/迷的世界里唯一值得做的事。 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李宇恒拿起桌子上的龙舌兰品了一口。 “宇恒我跟你讲,来酒吧就是要尽情地玩,你看大家一个个多嗨。今儿喝什么你随便点,我请客,算你上次帮我搞定项目的答谢。”那人说着,倒了杯白兰地放到了李宇恒面前,“对了,你们公司新出的那个企划案我们经理很感兴趣,有时间咱们细聊聊。” 拿起酒杯喝了几口,李宇恒点头应了句:“好啊。” 两个人一边品着酒,一边闲聊一些有的没的,就这样,一个小时不知不觉过去了。 这时,只听李宇恒朋友的电话响了。 “喂,……啊?好好好,我现在就买回去。” 放下电话,只听那人无奈地对李宇恒说:“我老婆不是怀孕了吗?这会儿突然想吃烧鹅,非让我现在就给她买回去……” “那你快回去吧。” “你要不要一起走?” “我想再待一会儿。” “那成,账单已经付过了,我先撤了,改天再聚。” 目送走朋友后,李宇恒又拿起酒喝了几口。放下酒杯,他拿起手机随便翻了几眼,这时,他忽觉余光中有一点人影现出,抬头一看,李宇恒只见一个人唇角边挂着优雅的笑容在自己对面坐了下去。 待看清来人是谁后,李宇恒微微怔了一下儿,他开口道:“你该不会是在我身上装跟踪器了吧,高先生?” 高奕铭不禁一笑,“我哪儿有那个本事?”他笑意盈盈地看着李宇恒,“我更倾向于‘缘分’一说。” 李宇恒笑笑未语,随后提起了上次的事,“之前短信的事不好意思,是我弟弟搞的恶作剧,我已经说过他了,希望高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高奕铭一听,露出愉悦的表情,“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李先生对我有成见,不愿交我这个朋友呢。”说完,高奕铭扫了一眼周围,“这里太吵了,我请李先生去楼上怎么样?楼上有我的包间。” 迟疑片刻,李宇恒微微点了点头,“好。” 高奕铭带着李宇恒上到二楼,走进一个宽敞且装修奢华的包间里,李宇恒看见桌子上摆着几瓶已经开了封的威士忌。 “你是不是早就看到我了?”李宇恒问。 “我看李先生跟朋友聊得开心,就没好意思上前打扰,后来我见你朋友先走了,才过去跟你打招呼。”高奕铭一边说着,一边倒了一杯酒递到了李宇恒面前,李宇恒接过酒杯之后高奕铭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能再次遇到李先生,真是件开心的事。” 高奕铭说着举起了酒杯,李宇恒瞥了他一眼,拿起酒杯跟对方轻轻碰了下儿杯。 高奕铭饶有兴致地看着李宇恒,“两次跟李先生相遇都是在酒吧,李先生是喜欢喝酒吗?” 李宇恒放下手中的酒杯,“喜欢倒谈不上,只是空闲的时候偶尔小酌几杯。” “我家里收藏了一些国外著名酒庄的酒,品质都很不错,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能邀请李先生有时间一同品尝呢?” 李宇恒嗅到了高奕铭试探的味道,他看着高奕铭眼中的笑意, 果然,跟自己料想的一样,高奕铭钓人的方式直截了当。 “如果我们有缘再见的话,或许我会考虑。”说着,李宇恒站了起来,“不早了,我就先走了,谢谢高先生的款待。” “才坐了这么一会儿就急着走,难道李先生是怕羊入我这个虎口吗?”对于李宇恒不冷不热的态度,高奕铭倒是觉得很有吸引力,让他觉得兴趣更浓了。 李宇恒沉默半瞬,忽而一笑,“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羊……我也并不认为你是虎。”李宇恒看着高奕铭,眼神里含着几分清冷跟不羁,“周末愉快!”说完,李宇恒一个转身推门出了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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