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造成的结果就是,苏醉与外界彻底失联,或者说只可通过顾照升和外界沟通。 苏醉心里没底,甚至非常慌乱,他不知道席青楠和莫鸣最终能做到哪一步,目前活动仍未取消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协商失败了?那有没有摸清田傲恒的底细,对生日宴可能发生的事故做了什么措施,他的粉丝们到底会面临什么样的危险? 经过昨晚的一轮博弈,苏醉已有破釜沉舟的决心。 “阿升,我不问你信奉什么理念,也不想你打算做什么,但你们这几日的举动难免会让我感觉风雨欲来,”昨夜苏醉刚与顾照升结束一场□□,他饮着酒脸上带着抹不开的愁意,“我想问的只有一句,你会不要我吗?” 顾照升没有像往常一样很快敷衍或者忽略他,一反常态地思索良久,才掰过苏醉的下巴同他接了个冗长的深吻,开口道:“不会,你永远是我的。” 苏醉也许是醉了,眼神出卖了他内心的不舍和挣扎,他盯着顾照升出神:“阿升,我还是好爱你。” 为什么你一定要选择那不容于世的道路?为什么你不能只做一个玩弄感情的纨绔子弟? 为什么?你不爱我。 席青楠把外援带回来时,莫鸣正在做人员规划:“我们现在能部署的人数总和为19人,分为5组作战,由组长各自带队行动。场内3组,场外2组,整个场馆安保人数为300,把这些人都积极调动利用起来,别小看人家的能力,也许关键时候能起大用。路一康已经联系支援,一旦有任何威胁群众安全的情况出现,市局会立马派出支援,包含狙击手、拆弹组、犯罪心理师、谈判专家在内。” 见席青楠身后跟着个西装革履的瘦高男人,莫鸣很快收尾结束,下车迎接道:“您好,我是莫鸣,路途劳顿,辛苦了。” “客气,我叫向竹,是青楠的师兄。”男人浑身上下透露的精英气质也难掩长时间航行以及时差带来的疲倦感。 “换个地方聊吧。”席青楠把咖啡递给向竹,“师兄辛苦再熬一晚,等那傻逼今晚被送进局子了我再给你好好补顿丰盛的接风宴。” 三人换到车内交谈,时间不多,向竹也不耽搁,开门见山道:“我在飞机上把青楠发我的文件都过了遍,也找各界学者打听过此人,带我的博导与田傲恒当年的导师是同窗,那位教授见证了田傲恒整个心理过程的蜕变,怎么说呢……他是个毋庸置疑彻头彻尾的反社会。” 莫鸣认同道:“恩,从他目前的犯罪行为来看,确实,能详细说说他是如何蜕变的吗?转折点是什么事件?” “蜕变的区别不是由好变坏,而是从自卑变自负,从谨小慎微变胆大妄为,田傲恒这个人有共情障碍,是天生的坏。到后面随着他知识的积累和学术研究成果丰富,他持有的理念也有了雏形,在后来也演变为受他影响的追随者们尊奉的信念。”向竹沉声道,“你们应该听过那句话,战争就是和平,自由就是奴役,无知就是力量。” “田傲恒信奉要有绝对的控制,摧毁过程对他来说就是美的象征,他享受由他主导的重生。我不知道你们听懂没有,总的来说就是他现在想要实现他一直以来的目标,”向竹精准捕获重点,“他认为他能推翻现有制度,重建社会秩序。” ---- 提前祝大家中秋快乐呀~
第一百六十二章 其实向竹说的这些,莫鸣和席青楠都毫不意外,只是终于弄清田傲恒匪夷所思行为背后的缘由,目的不仅仅是杀人,他也不是以杀人为乐,他既不为财也不为利,竟然是他可笑的信仰。 “向老师,我想再问问关于催眠和介质的问题,”莫鸣虚心请教道,“依你之见,田傲恒现在能做到瞬间群体催眠吗?有什么解法?” 向竹轻笑一声,摇头道:“催眠不是魔术,没有那么神乎其乎。这么说吧,使人进入催眠状态的方法有很多种,除普遍的治疗催眠外,还有强制催眠法,比如惊吓、穴道、药物等引起受术者大脑的思想瞬间停止,捉住机会对其进行快速引导和输入指令。” 莫鸣敏锐捕捉到信息:“药物?比如?” “除开常见的口服品类,还有薰衣草粉末,也可以催眠,虽然我没有证据田傲恒能做到群体催眠,但如果他真的能,我猜测他会用这个做辅助。” 莫鸣瞬间联想到舞台效果使用的干冰水雾还有花筒,都有操作空间。而这种常见熏香气味并不在安全检查范围内…… “操,”莫鸣低骂了声脏话,“还有呢?还需要达成什么条件?总不能我走大街上跟田傲恒对视了眼他向我撒点儿薰衣草粉冲我说句话就能催眠吧,跳大神呢?要不这老妖怪也太反科学了!” “不至于,莫警官说笑了,”向竹说得客气,眼神却像看傻子,莫鸣这话对他们从业者来说确是少了尊重,但情况紧急他也懒得计较,“催眠建立在催眠师和被催眠者之间的彼此信任关系之上,催眠不是催眠师单方面的操控,而是需要被催眠者的意愿和配合。” 莫鸣疑惑道:“那他怎么能做到让被催眠者自残甚至自杀?” “催眠后实施暴力行为一直是学界研究的瓶颈,但不可否认的是现象一直存在。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不过我听青楠讲了那些案例,都有个前提,她们都认识田傲恒,”向竹分析道,“我没接触过此人,但他一定有办法或能力快速与被催眠者建立信任,或者说,个人魅力极为突出。” “所以回到你刚才的问题,瞬间群体催眠,我认为可行性不高,至少在场馆内,对于那些女孩们而言,田傲恒只是个陌生人。” 莫鸣陷入短暂沉思,席青楠又发问:“那这种催眠有办法解除吗?” 向竹摇摇头:“催眠一旦成立,靠外力无法破解,需要催眠师介入。” “你能做到吗?”莫鸣看向他。 “我……”向竹苦笑道,“做不到。” 他和田傲恒完全不在一个级别,连他导师都不一定够格,如果强行介入,他也许都不一定能自保。 “行,没事儿,感谢。”莫鸣似是早猜到答案,面上并无失望之色,“你和席少爷在车上休息,有什么需要我会找你们,我还有事要忙,失陪。” 说完打开车门便要走,席青楠一把拉住人道:“等会儿,你现在去哪?” “快入场了,我得去盯着。”莫鸣耐心嘱咐道,“你在这儿陪师兄,注意安全。” “我跟着你,”席青楠伸手捂住莫鸣的嘴,“别慌着拒绝,你会有用到我的地方,我保证。” 莫鸣笑了笑,注意力都在席少爷这只举止亲密的手上,本来他也没打算拦着,既然人都到了现场,也没理由把人原地拴住。上次两人没一起扛,而这次既然答应了主动一起扛,那自己确实再不该抛下席少爷独自面对。 “哦?那要是没用上怎么说?”莫鸣嘴上说着,心道,换个地方黏人该多好。 二人并行穿过外面候场的大批人群,因着出众的身高和样貌还遭到小姑娘们频频注目,甚至还有大胆的女孩儿直接上来问他们是否也是苏醉粉丝,席青楠都笑着点头礼貌应答,莫鸣脸却臭得像隔夜菜,到后来干脆拉过席少爷手臂迈着长腿快步出了人群。 唐满一边在场内飞速奔跑一边拿着对讲机吩咐:“把库存里所有能用的都搬出来,务必保证数量充足,你们想办法就是去借也得给我借够!” 穿着黑色制服的安保怨声载道,扛着风扇满场跑。任霈安刚检查完各通道驻守,迎面撞见唐满,疑惑道:“你这忙活什么呢?有新情况?” “莫队刚下的指示,”唐满急得一头汗,“让每十米放台工业风扇,对外说天气燥热保证通风,舞台附近还得搞几台大功率风机。” 任霈安不解问:“这什么意思啊?” “头儿没说太具体,就让演出开始后务必空气流通,多注意粉尘异味,”唐满只管照做,“可能会有什么薰衣草粉末,不能让观众吸入。” 任霈安比他聪明些,瞬间意会莫鸣的意思,点点头调人一起帮忙安置,末了抬手指指唐满,恨铁不成钢道:“别老莫一回来你就又光听不会动脑子了,今晚是大事儿,你醒着点儿!刚才过来路上我瞧见几个安保搬着东西就把消防门给关上了,要是疏散人群时门打不开,那可是踩踏大事故。你今晚把脑子给我拴脑门上别挪位,长点儿心!” “啊?哦……我现在就去提醒他们,”唐满被说得一脸懵,但仔细一想发现还真是,当初莫鸣离开后其实唐满已经逐渐能独当一面,虽不说天赋异禀至少不会拖后腿犯错误,这莫鸣一回来,就像找着主心骨了般,长年养成的依赖性又复归原位,唐满确实没怎么再需要动脑子,“我知道了,谢谢任哥,放心吧!” 此刻距离检票入场还剩半小时。 莫鸣带着席青楠来到街对面,又往外走了会儿,这几乎都快出了会场范围,席青楠四下望望,纳闷道:“这是要去哪?不是快开场了吗你不回去守着?” “有事儿。”莫鸣注意到今天这条街不少店铺都已关门,仅隔着条马路,在对面场馆热火朝天的对比下竟显出些萧条来。 席青楠没再继续往下问,继续跟着莫鸣走街串巷,一时间二人都未再开口,席少爷受不了这风雨欲来的紧张感,率先打破道:“你猜,现在顾照升他们有所察觉吗?” “如果他的人不算太笨的话,应该有,”莫鸣拐进条僻静巷道,“虽然没正式下通知,但我们也没藏着掖着,安保后勤里混着这么多眼生人,他们该猜到警方有介入。” “那你是什么想法?”席青楠见莫鸣在一户闭门谢客的店前站定,抬手在卷帘门上有节奏地敲了敲。 “没什么,我们这些警力还不至于吓到顾照升,他什么风浪没见过,等了这么久他们也不可能放弃,”莫鸣把烟叼上,“最多起个警醒作用,要知道背后是我的话,他只会更小心,说不定会新仇旧怨一起算。” 卷帘门唰一声被拉开,易伊从里面探出个头:“莫队,席少爷,你们怎么来了?从里面都能听见你声儿。” 席青楠跟着钻进去,里面灯光昏暗环境逼仄,摆着数台机器,面前坐着一排人,一旁还堆着成山的箱子,环视一圈没几步落脚的地儿,像个无良小作坊。 “来看看情况,顺便套上装备。”莫鸣驾轻就熟地巡视一圈,“准备工作怎么样?” “路队把申请的装备送来了,通讯以及监控后台运行正常,一切准备就绪。”易伊把防弹衣递给他。 莫鸣脱下外套,利落地穿上防弹衣,这还是席青楠第一次直观面对他们出任务,那股心慌感再次爬上心头,意识到今晚他们可能所面临的是真正的枪林弹雨,而莫鸣会冲在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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