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苦想也不是办法,两人第二天一早就准备了些礼品打算去走访附近村民,打探下情况。 江倦在路上的时候还回忆:“我爸说这里在县城和村镇的交界点上,方便他去长宁上班,平时也没什么人来往,很安静,所以才会选这个地方盖房子。小时候不懂他的意思,现在看来,这里很偏僻,距离通往县城的公路也有一段距离,平时根本不会有人来,总觉着他好像是在避人耳目。就算到村子里去打听,可能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长宁?”萧始疑惑道,“隔着□□十公里呢,你父亲在长宁市局工作,为什么会把家安在那么远的县城里?” “我也不知道,以前问过,都被他含糊过去了。我那时候年纪小,给颗糖就忘了这回事了,现在也不记得他当时扯了什么理由驴我。” 说着江倦自己都笑了,很快那笑容就敛了下去,“印象里他经常不在家,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回来,所以小时候我和哥哥总是盼着能早点见到他。他这样做应该也是想保护家人,这是我到了长宁之后才知道的,那个地方真的堪比龙潭虎穴,水深到足够把人溺死的程度。” 萧始不解:“听你这么说,长宁市局怎么像个会吃人的魔窟?同样都在公安系统,和雁息差距那么大?” 江倦耸了耸肩,“同一个爹妈生养的孩子也不一定长相性格都相似,同在系统里,不同的部门和地区也有不同的风气。长宁市局别的部门还好,禁毒口就是一帮乌合之众,跟毒贩狼狈为奸,而且一直是那个德行,也不知道我爸当年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他捂着嘴轻咳几声,后面应当还有话想说,却拐了个弯。 “每当雁息的禁毒工作有进展,他们都会半路出来截胡,要么放跑嫌疑人,要么干脆弄死嫌疑人,来个死无对证。事后也总有说辞,坚称他们关注嫌疑人很久了,和雁息方面一起行动只是巧合,没有按照规矩事先走流程也是事急从权迫不得已,之后往往会补上手续,加上有势力在背后运作,上面也不好追查。” “这么离谱!” “去年,小惩就差点死在他们手里。” 提到长宁禁毒,江倦总有种有火发不出的感觉。 “小惩被牵扯到一起绑架案中,他的调查牵扯到了他们的利益,所以他们想杀人灭口。好在小惩命大,又有宋玉祗守着,鬼门关前绕了一圈,还是活了下来,后来这件事也因为负责人的死不了了之了。” 萧始舔了舔嘴唇,只关心一件事:“你身上有因为他们留下的伤吗?” “有,肋骨,桡骨。伤都不重,没什么好……” 萧始把手伸到江倦的外套里,一根根摸着他的肋骨,痒的江倦直往后躲。 他却一脸沉重地拉住江倦,手上的动作没停,直到他摸到了凹凸不平的裂痕。 即使骨肉能够愈合,曾经历过的伤痛与负担却是没法抹消的。 这具遍体鳞伤的身体,到底还有多少隐藏的旧伤是他不知道的? “找到了,在这里。” 见萧始有低头的意思,江倦将五指插进他发间,按住了他,“别亲,这是在外面。” “……很疼吧。” “还好,跟他比不算疼。” 江倦的情绪依旧没什么波动,说出的话却令人毛骨悚然,“我也不是站着给人当沙袋,还手时打断了对方一条腿,还踹废了他半边蛋,被救护车拉走的时候他下面还在流血,而我是自己走进医院的,真要算起来可能是他比较疼。” 这么温存的气氛居然被他一句笑话打破了,最关键的是,这人居然能面无表情说出这种话,连萧始也忍不住笑了。 不让吻伤,萧始又想去吻他的唇,不过刚凑过去那人就退了一步躲开了,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身后。 萧始回过头,一个略有些眼熟的男人畏首畏尾地躲在矮墙边,发现两人注意到自己后,转头就跑。 作者有话要说: 姜惩:(沧桑点烟)阿倦还是谦虚了。 萧始:踹废人半边蛋还谦虚??姓姜的你是不是对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姜惩:(幽幽吐烟)蛋废了算什么,这人后来命都没了。所以萧老狗我劝你善良,最好夹着尾巴做人。 萧始:…… 看过上部的小可爱应该知道这位痛失半边蛋的幸运龙套是谁了。没看过也不要着急,这个人的剧情会在之后提到。 感谢各位看文的小可爱~ 感谢云听鹤的手榴弹x1 感谢云听鹤的地雷x3 感谢惩哥今天炸毛了吗的地雷x1 感谢投喂!!
第108章 祸害 “站住!跑什么, 心虚了是不是!” 萧始几步追上前去,拎着后领把那人拖了回来。 连他这种伤员都能追上,可见这人的腿脚实在不怎么样。 他一抬那人的下巴, 皱着眉头多看了两眼, 试探着叫出一个名字:“……蒋仪?” 蒋仪:“……” 被一眼看穿身份的蒋仪有些不知所措。 “你跑什么!怎么怂成这样?我会吃人?” 蒋仪龇牙咧嘴, 惨兮兮地摇摇头, “不、不会。” 说着抬手一指慢悠悠走过来的江倦:“他,他会!” 萧始满头雾水,随即想起江倦昨天刚说过他小时候被蒋仪欺负过这事,怎么现在看两人的角色好像反过来了? “怂可能是因为疼吧。”江倦幽幽道, “小时候他也被踹过蛋, 应该也挺疼的。治没治好我不知道, 不过从他喜欢频繁和失足妇女沟通感情这一点来看好像没什么大问题。” 他蹲下身去, 看着抱头缩在墙角里的蒋仪,居然问:“不疼了吧?当初我哥就敲碎点蛋皮, 流点血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这么多年也该好了吧?” 萧始:“……” 这人是魔鬼吗?! 蒋仪被他吓得嘤嘤嚎了两声, 似乎是想表示当初的疼痛太刻骨铭心, 以至于他现在看到江家兄弟这张脸就PTSD,觉着他的铃铛又爆了一回, 又在江倦那一声“嗯?”中被吓得花容失色,当即摇头喊道:“好了好了!不疼了!” “要是实在疼得厉害也别忍着, 就绝了吧。放心放心, 会长回来的, 之前小惩给他家猫割蛋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江倦一副同情脸, 重重拍了拍蒋仪。 蒋仪捂着裆都快哭出来了。 虽然这人不怎么值得可怜, 但萧始还是庆幸蹲在那个墙角的人不是自己。 不过江大魔王可没有因为蒋仪的认怂而放弃对他的折磨, “安慰”了他一会儿又问:“好些年没见了,想不想我?” 蒋仪:“……” ……想你大爷! “想的话是不是应该请我去你家里坐坐?看来几年不见,感情还是疏远了。” 蒋仪毛都炸着,人要疯球了。 他只能把视线转移到看起来比江倦好说话一点的萧始身上,还没来得及用目光求助,那人一句话就把他戳哑了:“我前妻说的对,你家往哪个方向走?我先把给你带的见面礼牵过去?” 带了见面礼? ……还牵过去? 蒋仪探头往萧始那边凑了凑,就见对方从身后拎出来个白花花毛乎乎的东西,扑腾着的翅膀在他脸上扇了几个来回,还带着一股子腥臭,迎面对上的就是一双发红又无神的眼睛。 萧始掐脖拎着那只一早去县城买来的大鹅,把要咬人的血盆大口顶在了蒋仪面前。 “本来是想买点儿水果的,但是乡下也不缺这些,还不如来点儿实在的。这个怎么样?你是打算养着看门还是炖了?我有点儿……”他吸溜一声擦了擦口水,“……馋。” 江倦憋着笑,伤口都快裂了。 谁能知道这家伙是因为听说他要来拜访蒋仪,大早上起来开车去县城想着借条狗来用童年阴影吓唬人,结果狗没找着,只能临时抓了只鹅,效果倒还不错,蒋仪这欺软怕硬的怂货这么多年都没变。 蒋仪连滚带爬地回了家,两人跟在他身后慢慢走着,到了地方萧始便拿绳子把鹅拴在了门口,鬼子进村一样敲了敲门。 “蒋律,犟驴?你再不出来,我可就自己进去了啊,这乡里乡亲都能听见,影响是不是不太好?” 那倒霉律师只能哭丧着脸把门推开一条缝,哆哆嗦嗦威胁着站在院外研究着是踹门方便还是翻墙省劲的萧始:“……私、私闯民宅犯犯犯犯法,劝你们别别别……” “哟呵,长能耐了,还学会警告了。你知不知道是谁救了你一命啊,要是没有他,你现在可能还蹲大牢呢,没准儿已经端盒了。” 萧始浮夸地比划了一下,“要不是好心的老乡,你可能已经成了李蘅的刀下鬼了。” 提到李蘅这个名字,蒋仪打了个哆嗦,怯怯看向江倦,又不敢直视他,缩着脖子叽歪半天。 “啊……?难道帮我的人是……是……他怎么也当警察了?” 江倦觉着蒋仪生咽下去的后半句话就是:这杀千刀的王八蛋不去要饭真可惜了。 蒋仪碍着淫威,只能硬着头皮把人请进家门。 相比起破败荒凉跟鬼屋有的比的江家老宅,蒋家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翻新多次,也扩出了两座三层小楼,在村子里算是很气派的宅院了,怪不得有人眼红。 江倦没话找话:“你父母呢?” “走,走亲戚去了。”蒋仪咽了口唾沫,请两人进了客厅,像只耗子似的钻进了厨房,好半天才磨磨蹭蹭端出来两听王老吉。 “……茶没泡好,你们就喝,喝这个吧。” 江倦又问:“你做律师这么多年,怎么落下个口吃的毛病?” 蒋仪嘟囔了一声,他没听清。 萧始帮他翻译:“他说吓的。” “谁吓你,我?” 看他眼刀都飞了过来,蒋仪哪敢说是,赶紧摇了摇头,“喝,喝酒……淹了之后就吓磕磕磕磕巴了,大夫说得……得,得缓。” 他找了个离两人最远的位置坐了下来,还时不时顺着窗户往外看一眼守门的大鹅,急不可耐地想要送客,又不敢乱说话。 江倦很给他面子,用纸巾擦干净饮料罐口,便起开喝了一口。 萧始提醒他:“少喝点儿,凉茶太寒,不适合体寒的人。” “体寒能怎么着?” “痛经,月经不调,不孕,还有生孩子遭罪。” 江倦:“……” 蒋仪:“……” 江倦剜他一眼,“这几条和我有半毛钱关系吗?” 果然跟萧始这种人不能说太多话,容易让自己脑溢血。 深知这一点的江倦又看向了蒋仪,后者觉着后背一凉,又紧张起来。 “你慌什么,我又不吃人。我就是来问你几件事,说完就走,不揍你。” “你……您说。”蒋仪不安地抖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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