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没看过吗,从前我们不常常一起看吗?” 行风听了直接缩成一团,整个人退开三米远,以自证清白:“这种话本我是真没看过!” 看着行风一脸惊恐的表情,燕云又拾起另外一本书,封面上几个大字,吸引了燕云的注意:《俏书生和冷面王爷的二三事》。 这怪异的书名,让燕云下意识地愣了一下。 在行风越来越怪异的目光下,燕云硬着头皮翻开了书。 这话本居然还是带图的,燕云一翻开,入目便是一张两个男子耳鬓厮磨的图,吓得燕云赶紧把书合上了。 话本燕云是见多了,情情爱爱的故事他也看过不少。 不过两个男子谈情说爱,燕云这是头一次看。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行风看到这书会表现得如此惊慌了。 “咳咳……”燕云掩饰性地咳嗽一声,装作淡定地解释道:“这书不是我的……” 行风配合地点了点,表情却明显不相信:“嗯嗯,世子说的都对。” “是丫鬟给我的,你难道还不了解我吗?我是那样的人吗?” 书是从燕云怀里掉出来的,要说不是燕云的,燕云自己都不会信。 可事实就是这样,他一本正经地解释着,努力挽回自己正经人的形象。 行风依旧盯着燕云,一副我都懂的表情:“从前了解,现在不确定了。” 燕云:“……” 说来说去,燕云知道行风还是不信。燕云干脆不解释了,他无奈地摆了摆手:“你走吧,去联系一下燕家军的兄弟们。” 燕云刚说完一回头,就看到行风一言难尽的表情:“世子,我都懂,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说着,行风还略有深意地拍了拍燕云的肩头,语重心长地说道:“保护好自己,别让他人占了你的便宜。” 燕云:“赶紧走,再不走我就放六王爷咬你了!” ---- 有人吗有人吗?乌拉乌拉!
第19章 陶罐罐,藏真心。 是夜,原本就没几个人的王府,此时显得更加安静。 只有萧逸然的卧房里,时不时传出酒杯和酒壶碰撞的声音。 燕云独自坐在桌前,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神色有些落寞。 一个黑影“咻”的从夜色中窜出来,在萧逸然的卧房前停了下来。 房中的燕云忽然摔了杯子,厉声喝道:“鬼鬼祟祟地算什么男人!” 闻言,黑影以为自己露了行踪,不再轻举妄动。 “如今你连我都要防着。”燕云说着,拎着酒壶推开了窗户,再次吼道:“还将我也设计了,好你个姓萧的。” “咔嚓……” 黑影不小心踩到了窗前的木头,引起了一声脆响。他紧张得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已经摆好了逃跑的姿势。 燕云只是稍稍顿了一下,脚步一转,摇摇晃晃地走到床前,一头栽到了褥子里。 “呼……”黑影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他弯下身子,踮起脚尖,缓缓地挪开,朝着菜园子的方向去了。 本应该醉倒的燕云,猛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他这会儿还保持着五分清醒,走起路来步子也很稳。 若不是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红了一圈,根本看不出来是喝醉酒的人。 燕云一路跟着黑影到了东边的菜园子。 黑影快步走着,最后在一处熟悉的地方停下来。 燕云也随之停下。 他缓缓地环视了一圈,发现这是自己上次找到陶罐的地方。只见黑影鬼鬼祟祟地朝四周望了望,在确保周围没有人之后,才拿出一个小铁锹开始刨土。 两人相隔不远,只是借着茂密枝叶的掩映,黑影看不见燕云。但燕云能清楚地听到黑影在嘀嘀咕咕地说着话。 黑影一边刨土一边低声地自言自语道:“萧逸然,你叫我做的这是人事吗?” 见四处无人,他刨着刨着干脆扯下了脸上的面罩,露出一张大饼似的圆脸。 这人正是李期无。 李期无泄愤似的刨着土,他顶着两个巨大黑眼圈,只想赶紧刨完了回去睡个回笼觉。 想起萧逸然他就来气。鬼知道萧逸然那人又发什么疯,大半夜的非要让自己来王府给他带点东西。 李期无想着,又愤愤地加重刨土的力道,仿佛正在刨的不是土,而是萧逸然的脑袋。 陶罐被燕云打开过,并没有埋得很深。 不大一会儿,李期无便看到了陶罐。他盯着这不起眼的甚至还有些丑的罐子,严重怀疑他被萧逸然耍了:“这小子和我说要带去的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就这?” 话音刚落,一块漆从陶罐上落了下来。 看着那斑斑驳驳的罐身,李期无毫无期待地打开罐子。 当看到几张纸,一把扇子后,他的白眼翻出了天际:“堂堂六王爷小心珍藏了十几年的东西,竟是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 这说出去谁信? 起初萧逸然身边的侍卫来找到李期无时,一脸的紧张。说萧逸然已经启程了,但还有重要的东西没来得及带。让李期无夜里寻个人少的时机,去王府把东西带出来,并亲自送去给萧逸然。 李期无心想,一定是什么性命攸关的东西,不然萧逸然也不会那么急切地请求他,又再三叮嘱他要保密地行动。 想不到忙活了半天,只挖出这么一个破陶罐。 里面若是装着什么金银财宝,神兵利器也就算了,居然是这几个灰扑扑的东西。 本以为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可能最重要的东西被藏在罐底。 李期无随即伸出手,准备在罐子里掏一掏,说不定能掏出些什么。 他手还没伸出去,只觉得后脑勺一凉,下一刻便不省人事了。 ---- 国庆快乐呀~
第20章 少年心,起波澜 直到确认李期无已经完全昏迷,燕云才丢了手中的大木棍子。他敏捷地挪出来,抱起罐子,拖着昏迷的李期无回到了萧逸然的卧房。 醉了的燕云和常人不大一样,他不睡也不闹,而且行动自如,思维也还算灵敏。 唯一不太好的地方就是说话不受控制,简称说不出人话。 燕云那一棍子打得不是很重,李期无刚被拖到房间里没一会儿,就恢复了知觉。 于是,他一睁眼就看到一双兔子似的红彤彤的眼睛。 再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被五花大绑了起来。他视线向上移,看到眼前站着一个的十七八岁青年。 李期无微微一愣,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这应该就是燕世子。他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心想是熟人就好办了。 他挣扎着想说话,不想还没开口就被一双满是泥土的手捂住了嘴巴。 燕云就地坐下紧紧地盯着李期无,目光凛冽地开口道:“你这小贼在王府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李期无:“唔唔唔!” 自己人自己人! 燕云最听不得这种奇怪的声音。他“啪”地拍了一下李期无的脑袋,严肃地说道:“说人话!” 被燕云沾满泥土的爪子捂着嘴,李期无被迫闻着泥土的芬芳。他生无可恋地一梗脖子,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唔唔唔唔!” 你倒是把手放开啊,不放开我怎么说话? 燕云仿佛听懂了李期无的话,双眼一眯,像是在沉思似的,而后才犹豫着开始松开手。 感受到放在自己嘴上的手在慢慢松动,李期无甚是欣慰地舒了一口气。谁知道下一刻,他脑袋上又实打实地挨了一拳。 燕云抱着双臂,一脸狐疑地开口道:“这年头大饼都成精了还挺狡猾,想骗小爷放了你,休想!” 李期无百口莫辩,视死如归地翻着白眼:“……” 说完,燕云踉跄着起了身,绕到了陶罐旁边,二话不说搬起罐子就往地上砸。 “哐当……” 罐子刚掉到地上瞬间就碎成了渣渣。 看着满地的碎片,李期无欲哭无泪。这回没法向萧逸然交差了。他越想越悲愤,干脆闭上了眼睛,眼不见为净。 罐子虽然看起来不是很大,但里面居然塞满了各色各样的纸张。 燕云弯腰将纸张捡起来,才发现纸张多到两手都抱不完。 难道这些是萧逸然贪污来的土地的地契? 燕云随意打开一张纸,发现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 虽然字很多,但都是同一句话:“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字迹是萧逸然的。 燕云认得萧逸然的字。 从前在皇宫一起学习时,燕云还不止一次地夸过萧逸然的字好看。 少年时的萧逸然不仅沉默寡言,为人也是十分无趣。但他的字却和本人天差地别。 萧逸然的字,方方正正,起笔收笔之间毫不做作。 行云流水般的一气呵成,是让人一看便喜欢的那种很讨喜的字。 即使燕云近些年来和萧逸然已经不怎么有交集了,但对于萧逸然的字,他却是怎么也不会认错。 这张纸上的字,初看清新自然,看久了可以看出每个字都苍劲有力,多半是萧逸然近期的作品。 燕云又翻开另一张纸,纸上同样只有这一句话,被重复地写了无数遍。 但字体却不像前一张那么有力。 这一张纸上的字看起来明显有些虚浮,笔画之间的连接也不是很顺畅,倒像是人匆忙之间写下的。 到最后几个字时,纸上居然斑斑驳驳地洒了些血迹。 燕云拿着纸的手不由自主地僵住了,这张纸的右下角多了一个日期。 燕云算了算,那时候自己十七岁,萧逸然也才十五岁。 日期后面紧跟着两个字——燕云。 这两个字仿佛写得格外用力,下笔用力到戳破了纸张,字迹已经渗透到了背面。 李期无不知何时也注意到了纸张,他看着若有所思的燕云,突然开口道:“翻过去看看。” 纸张翻过去的一刹那,两人都惊了,另一面的纸上不再是《诗经》里的那句话,而是密密麻麻地写满了燕云的名字。 唯一不同的是,这一面的纸张上留下的血渍更多,字体也越来越虚浮。 写到最后一遍时,“燕云”两个字几乎已经看不见,被一滴黑紫色的血盖住了,只能仔细看出来个大概的轮廓。看着这些,燕云心中突然一阵慌乱,酒顿时醒了一半。 “看来看去没个新鲜的,白糟蹋这些纸了。” 李期无已经自己挣脱了束缚,他说着,又在纸堆里扒拉了几下,发现每张纸上都是一样的内容,不是《诗经》里的那句话,就是燕云的名字。 “你说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孜孜不倦地写着另一个人的名字,那么多遍不厌其烦地写呢?” 李期无故意挪到燕云身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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