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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病弱摄政王

时间:2023-08-16 14:00:26  状态:完结  作者:茶叶二两

  一下。

  一下。

  一下。

  方宁额角的血顺着他青白的侧脸淌了下来,如同挂了一道浓烈的红绸。他抿着嘴角,以极快的速度开脑开胸,期间,不知道崩溃了多少次,又在宣承野准确而果断的棍击下,夺回了多少次的意识。

  他握着从生死之间抢回来的药引子,直接将它投入陶罐中,用低哑的声音朝着宣承野吼着:“大火,烧!”

  没有一丝犹豫,那火苗在宣承野全力的鼓动下,若窜天之势,疯狂地灼烧着那陶器壁。

  方宁望着那耀眼火光,将双眼转向了木板桌上那破烂开膛的尸首。

  他木着眼睛,整理好了那外翻的胸口皮肉,用针线缝上了那尚有余温的皮肤。

  他的指甲缝里都是血沫和碎肉,仿佛屠夫开膛,可眉眼间极认真的神态,却自带着一种圣洁与庄严的气度。

  他用蚯蚓一般的线拉扯起骆百草残断身躯,又用一块红布堵上了脑浆外溢的大洞。

  随着他的指尖离开红布粗糙的边角,方宁觉得灵魂被人抽了出来,他眼前一黑,直接双膝跪在了地面上。

  他很难过。

  可却并不感到沉重。

  他们,只是做了对的事情;只是做了,一定要做的事情。

  宣承野很快用勺子将沾在瓦罐盖子上的灰黑刮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装在油布纸里,郑重地塞进了方宁的手心。

  “方公子,请收好。”

  方宁用小狗儿般湿漉漉的眼睛怔怔地盯着宣承野的脸。

  宣承野心里一软,用软布替他拭去额角渗出来的血迹,接着,双臂箍着方宁的腿窝和肩,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抱歉,刚刚已经控制了力道,还是将你打伤了。”

  “宣姑娘...”

  “骆大夫的事,我很抱歉。”

  “嗯,师爷爷应该没有很疼,我...我尽力了。”

  “你做得很好。”

  方宁搂着宣承野柔软的侧颈,将湿漉漉的脸埋在了她的肩上。

  宣姑娘的肩膀不宽,身子也不软,可是,好舒服,好让人安心。

  “你说,这药会有效果吗?”

  “一定会的。”

  “若我将来,还想替别人用这个法子医治...”

  “我保护你。”

  “嗯?”

  “若有人因为这种做法有悖常理而对你恶语相向,他们骂你一句,我回敬十句 ;若有人胆敢对你出手,你伤一根汗毛,我十倍奉还。”

  “是因为...”

  “没有天生的勇者,只有从泥沼里站起来的战士。我很荣幸,亲眼看见方公子你从这绝境中逃出生天,重获新生。”宣承野总是粗哑的嗓音放得很轻软,很温柔,“...我很敬重你。”

  方宁把脸埋在宣承野肩上,眼泪无声地奔涌而出。

  他心中暗藏的怪物,或者说,为了掩护懦弱而长出那虚张声势的假面,仿佛在此刻,尽数消融在这汹涌的泪水中。

  “宣姑娘,抱歉,我借你衣服擦一下鼻涕。”

  “...”

  “别别别打我,我已经不疯了,别揪我耳朵,疼疼疼...”


第127章 逼宫(一)

  文林王府正殿一把红木椅上,端坐着世子申高阳。

  他明艳精致的五官此刻紧紧绷着,神情难辨喜怒。

  他手里抓着一封不知从何而来的密函,雪白的手指将那宣纸抓得全是褶皱。

  面前跪着府卫,正垂着头,禀报这几日从望台传来的异动。

  “从前,父亲打着接我回家的幌子暗地敛财拥兵,现在直接把罪名扣到元晦的头上了,真不愧是我运筹帷幄的好父亲。”

  申高阳紧绷的小脸儿垮了下来,弯了柔软的唇角,把玩着手里的折扇,随意发问:“他走到哪儿了?带了多少人?”

  “用粮船载兵,约五万。还有两日,便可抵达。”

  “水路掩人耳目,确实是个好法子。时机也妙,过了漕运结冰的日子,正好可以走船。”

  申高阳打了个呵欠,撑着下巴,望着透过白纱窗格的明灭日光,没有继续盘问,仿佛在单纯地享受着这暖冬风景。

  “子奉呢?”

  “大公子依旧在三大营,忙于练兵。”

  “...裴忘归这个黑心的混账。”申高阳想一次骂一次,这几个月前后得骂了百十来次了。

  “若是王爷真的与大公子对上,世子殿下,您...”

  “关我什么事?父亲若胜了,我便是太子;父亲若败了,有子奉在,保我活命也不成问题。”

  申高阳将手中的折扇狠狠拍在了桌上,难掩腻烦地踹了面前的凳子,脚上那双镶玉的软靴在空中焦灼地悬着,显然,没有语气中表现出来的那般轻松。

  不能怪父亲野心滔天,是为孝;

  不能怪子奉忠君为国,是为忠。

  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子奉夹在忠义之间难两全,也不能看着父亲亲手弑杀一手养大的义子,谋朝篡位。

  烦死了。

  只想花天酒地潇洒度日的申世子烦躁地快要杀人了。

  于是,申高阳折扇一开,把脸埋在水墨扇面后,咬牙切齿地扯着嗓子骂那个专司背黑锅的人。

  “裴忘归这个混账!!!!!!他就是想看我申家家破人亡!!!!”

  申高阳单薄的胸膛一起一伏,骂得酣畅淋漓。

  可是,骂那个黑心的混账有什么用?

  虽然他算计了子奉的忠君,算计了自己对子奉的一片心,算计了,他申高阳就是挡住申家谋反最大的一枚棋子...可是,若他执意不愿,裴忘归又怎么能这般顺利的算计到自己头上?

  再说,那人连他自己的命都可以算计,说死就死,这世间还有什么他做不出来的事儿?

  “混账混账混账!!!”

  申高阳捂着脸,气急败坏地弓下了背。

  骂天骂地骂自己,无一幸免。

  府卫不敢说话,只是静静地跪着,等待世子殿下的抉择。

  申高阳以这样一个蜷缩的姿势待了许久。

  直到,夕阳的余晖染红了整片白纱窗,殷红的光影透过他的指缝,映在了他的眼底。

  终于,他极轻地开了口。

  “叫鲁实把我手里的家当,都换成银票。”

  “是。”

  “告诉大公子,父亲要谋反。且看他,什么反应。”

  “是。”

  “晚膳,让后厨做点大公子喜欢吃的菜。”

  “是。”

  “找人看着,别让他一路疾奔回府,请府医在一旁候着。”

  “是。只是,大公子身体健壮,不必...”

  “多话。”

  申高阳撑着额头,疲惫地想。

  其实,并非只有黑白两条路。

  他还可以逃。

  逃得远远的。

  或许,子奉能放下他心底的纠结,不管什么忠君大义,不管什么父慈子孝,干脆忘了一切,与自己一同浪迹天涯。

  念及此,申高阳有些颓暗的眼眸微亮,勉强打起了精神,换上了一套红袍玉冠,那鲜艳的颜色衬得申世子的俊脸更柔嫩三分,如清水中红莲灼目。

  他随意靠在桌边,双手手肘撑着红木桌,百无聊赖地剪着烛花。

  直到余晖被黑夜染成墨色,唯有他眼前的烛光闪烁着,也映亮了申文先背上的风尘与眼底的疲惫与震惊。

  申高阳丢了手中的剪刀,小跑着扑进他的怀里,嗅着他身上凉风寒雪的味道,笑着说道:“子奉,你饿不饿?”

  申文先本是攒了一肚子的话,可看见申高阳天真而娇俏的灵动目线,忽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点点头。

  “饿了。”

  申高阳拉着申文先冰凉的手,亲自将他按在木凳上,跑前跑后地替他宽衣,又亲自替他净手,用柔嫩的指尖清洗掉那人指缝里沾着的泥。

  “我...我自己来,别脏了你的手。”

  申文先知道申高阳不喜欢风沙的窝囊味道,赶紧将手洗净,接过帕子,前后擦得干净。

  申高阳显然兴致很高,晚膳时一个劲儿地往申文先的碗里夹菜。

  申文先轻易不会拒绝申高阳的要求,他将那摞成小山的白米饭都刨进了嘴里,风卷残云般吃完,然后,定定地望着申高阳,似乎仍是忍不住有话想说。

  申世子如同招摇甩尾的花孔雀,手腕折扇一抖,风姿绰约地挑眉一笑。

  申文先喉结滚了一下,赶忙别开眼。

  申高阳再接再厉,蹭到申文先身旁,用指甲轻轻刮着申大公子侧颈青色血管,一下轻一下重的,极有技巧地撩拨着某人的心绪,满意地看见他大哥脑袋蓦地涨红,如同即将喷发的山火一般。

  “子奉,我这辈子都没见过江海,我想坐船,你带我出承启,陪我游山玩水,好不好?”

  这世间没几个人能扛住申世子半是撒娇半是蛊惑的语气,可偏偏红成了火山的申大公子坚持住了。

  “先皇...不准你出承启。”

  申文先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眼睛拼命地瞪着窗外的冬日雪景,不敢去看身旁的好春光,因此错过了申高阳双眼中一瞬间黯淡下来的光。

  见身边的人终于肯放过自己,申文先才能喘过一口气,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亲手在申高阳面前展平。

  “子昭,其实,我有事要告诉你。”

  “哦?”

  申高阳随意捏起了宣纸一角,百无聊赖地扫了一遍,随口‘嗯’了一声:“父亲要勤王。哦,所以呢?”

  申文先没料到申高阳是这样的反应,一时竟有些震惊。

  “...你我都知道,梁王殿下根本毫无谋逆之意,父亲这样,就是...”

  “篡位嘛。”

  申文先听得申高阳用不值一提的语气说出‘篡位’二字,蓦地站了起来。

  “二弟!”

  申高阳随手丢了那张纸,不耐烦地说道:“哄我时是子昭,骂我时就是二弟,大哥,你可真会摆兄长架子。”

  申文先察觉到申高阳状态不对,于是半蹲在他面前,用双手握着他单薄细软的肩。

  “子昭,你别这样。我知道你现在很焦虑愤怒,但...”

  “谁说的?我高兴得很。”

  申高阳只需随意扯扯嘴角,一抹惊艳的笑意便跃然唇畔,更显得那华容悦色秀丽无双。

  “刚听闻这件事时,我也一样震惊。所以,你不必在我面前强装笑脸。”申文先叹了口气,“若父亲真的想要篡位,我...我会去阻拦他。你大可呆在王府里...”

  “不看不听当个聋子哑巴?”申高阳难掩眉间失望的神情,“子奉,你真当我是只会花天酒地的纨绔败家子?”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

  “你知道?你知道我什么?你知道我是承启百家赌坊青楼酒肆的东家?知道我手里握着多少杀手打手暗线奸细?知道我私库里的钱财堪比国库?知道我多年筹谋,就是为了一朝摆脱承启这锁着我的牢笼?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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