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一声,谢缈全身的怒火被点燃,飞快地窜过去一脚将那人踹得趴到在地上。 只是踹倒他还觉着不行,又哐哐哐地在那人身上踹了几脚,把那人打得嗷嗷叫唤。 谢缈此刻眼珠子都红了,一脚比一脚踹得狠,本来吵闹的课堂瞬间没人说话了,周围的小孩一个个都像是见鬼了似的看谢缈,有的还被吓哭了去。 没人知道谢缈打人能这样狠,就像是发了疯一样。 温玉安从地上爬起来,拽着谢缈的手腕摇头:“小缈快停下,不能再打了。” 谢缈气得浑身发抖,手掌紧紧地攥着拳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地上的人。 那被打趴在地上的小孩跟谢缈对上眼神之后,吓得一哆嗦,竟直接吓得尿了裤子,一股子腥臊味在屋子里散开,周围的小孩下意识地往后撤了一部,都不想靠近那小孩。 温玉安从地上把自己的书袋子捡起来,挎在身上拽着谢缈就要走出去。 这时周围突然尖叫一声,那被吓尿裤子的小孩捡起个棍子就往谢缈身上砸,咚的一声木棍子砸在皮肉上。 谢缈脑袋被砸得生疼,脸上一个劲儿地往外流血,半边脸颊上沾得都是血迹。 温玉安眼前突然被红色的血覆盖,鼻尖也只能嗅得到血的味道,让他恶心得难受,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起来,身子一软倒在了谢缈身上。 谢缈吓得人僵住了,怀里的哥哥软趴趴的,脸上苍白得很没有半分血色。谢缈傻了、疯了,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落,哭得撕心裂肺。 夫子就在这时从外头回到课堂上,他只不过出去上了个茅房的时间,课堂上已经变天了。 其他孩子都吓跑了,只剩下夫子跟这三个孩子。 夫子瞧着温玉安昏倒了,便想着过去把那孩子抱走去看郎中,但谢缈猩红着一双眼抱着温玉安不撒手,根本不让夫子碰一下。 夫子想给谢缈收拾脸上的伤,谢缈也不让,最后等着两边家长来的时候,谢缈就顶着一脸的血,抱着一个昏迷的温玉安。 两家家长来了之后,夫子便对打人的孩子父亲说道:“你家的孩子说温玉安没爹没娘,还说他阿姐也不要他,说他是没人养的杂种,骑在人孩子身上打人还不够,又拿棍子将另一个又打了,我想你做父亲的日后还是要多管教些才行。” 谢祖母一听怒火烧得更旺了,对着那拿木棍的小孩父亲就骂,骂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祖母一边骂人一边往外说自家大儿子是个在外当官的状元郎,二儿子时外出打仗的将军,把自家人的名头全都报了出来。 那个小孩父亲本来瞧着对方是个老婆子没当回事儿,当他听见这老婆子家里人时吓了一大跳,差点没吓得昏过去,这若是追究起来,他们一家子哪能承受得起啊,连忙拽着自家孩子道歉。 谢祖母是个能分得清轻重的人,她没跟这家长扯皮,自己抱起了温玉安,有让夫子背着谢缈,两人一块往郎中家里去。 温玉安到了郎中家里就醒了,谢缈脸上倒是个严重的伤,那伤口划过眉尾差点就要刮着眼睛了。 郎中一个劲儿地说着:“这哪家孩子给打得,怎么下这般重的手,得留疤呢。” 温玉安下意识地握住了谢缈的手,小声说:“对不起。” “哥哥我没事的,很快就会好的。”谢缈回着。 这事儿以后,那父亲到了谢家专门赔罪,还赔了看郎中的钱才罢休。 阿姐听说温玉安跟人打架后连忙跑回了家,她本来就等着回门时把玉安接去新家生活的,没成想第二天玉安这边就出了事儿。 她便提前说了让玉安跟她去新家的事儿,但温玉安没同意:“阿姐,我想在谢家住着,我不放心小缈一个人长大。” 谢祖母也说日后会好好待玉安的,会把他当亲孙子的,阿姐这才没再提让玉安跟她走的事儿,只不过日后每月都会往谢祖母那放些钱,说是玉安在她家过日子的钱。 谢缈眼尾还是留了疤,每回两个小孩一块睡觉时,温玉安都会默默地摸着他那疤痕,叮嘱他以后可不能跟人打架了。 谢缈每次都会答应下来,说以后都听哥哥的。 他是怕了,哥哥浑身无骨似的躺他怀里的时候,谢缈怕得要命。 他后来才知道哥哥瞧见血就会昏倒,但很快就会醒的,可谢缈那一刻有的害怕早就扎根在心里了,他之后也总想着若是当时没有跟人打架就好了,那样哥哥就不会昏倒了。
第66章 番外if线三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 俩小孩的变化越来越大,谢缈的个头自十三岁之后猛长,到了春天之后长得更快了,都要比温玉安高一个脑门了。 谢缈长个头之后总爱跟温玉安比个子, 这不, 又用手量身高了。 “哥哥, 你看我你比个头高了。” 温玉安说着:“小缈真厉害,再多吃些饭, 个头还会长高的。” 说起来吃饭, 谢缈就有话要说了,道:“哥哥不能只叮嘱我多吃些饭, 你也不瞧瞧自己,哪回吃饭都只吃一点, 那三岁的赵小满吃得都快要比你多了。” 阿姐跟赵庄头两人生了个儿子,小孩子吃得胖嘟嘟的,给啥饭都能吃,一点都不挑,那小脸上长得都是肉,瞧着都喜庆。 反倒是玉安哥哥, 只顾着读书了, 现在人都瘦成什么样了。 幸好前两日刚考了院士,五天后才能出榜, 这几天他们正好在县城里好好玩上一玩,也能让哥哥多吃一点。 谢祖母也陪着一块来了县城, 考完试之后就带着他俩一块去了茶楼, 带着俩小孩见见市面。 茶楼里人不少,说书人站在那最中央, 一块板一个人一张桌椅能讲上一天呢。 说书人在台上讲着,祖母带着小孩在地下边吃糕点边喝茶。 谢缈和温玉安还没来过茶楼听书,没一会儿就听得入了迷,一场停下来俩小孩连买的糕点都忘吃了。 谢缈听完心里头还激动着呢,说道:“我听那说书人讲起江湖故事可真是羡慕,哪天我若是也能‘一把长枪起,行侠仗义中’就好了,肯定活得肆意潇洒。” 他充满了向往,但温玉安一抬眼便瞧见了谢缈眼尾的那道疤痕,说着:“别去了,你要是见天地行侠仗义,那脸上指不定得多几道疤呢,届时就该讨不到老婆了。” 谢缈不在意说道:“讨不到就讨不到吧,你看咱们庄子里的姑娘见了我可都是躲着走得,她们也看不上我。” 这事儿的起因还是在学堂打架惹得,当时有临溪庄的小孩瞧见谢缈打架的样子,回去就跟庄子里其他人说了,还说谢缈就跟个疯子似的,把人打得惨得很。 后来不知道怎么传的,大家伙都说他有疯病,又加上谢缈还从不跟人解释,这样一来二去便传开了。 姑娘们胆子又小,哪还有人敢跟谢缈亲近啊。 谢缈说着:“反倒是哥哥最招姑娘喜欢了,不仅咱们庄子的姑娘喜欢你,还有那隔壁庄子的姑娘也喜欢你,好些人都去说媒的王婶子那里打听你的消息呢。” 温玉安笑了:“不是都答应你了吗,十八岁之前不成婚的。” 说起不成婚这事儿,当初谢缈可是闹了好大一场呢。 起初是谢缈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有姑娘喜欢温玉安的事儿,回到家里头就耷拉着一张脸,温玉安一瞧就知道这是生气了,于是便想着问问原因。 但谁知一问出来,谢缈当场竟就哭了,抱着温玉安哭了可痛了。 谢缈平日里就像个皮猴子,这会儿一哭可给温玉安给吓坏了,抱着他哄了好久才哄好。 温玉安把人哄好后,便问着他为什么哭,当时谢缈一抽一抽得,说着:“王婶子说有姑娘喜欢你,要给你说亲,她还说你成婚后就要从我家搬出去住,以后都不回来了。” 谢缈别看人长了个大个子,但他才十三岁,还是个粘人的小弟弟呢,一听这话当时就不乐意了,回到家被哥哥一问就绷不住了。 最后还是温玉安对他十八岁之前不成婚,这小孩子才罢休。 谢缈嘟囔着:“哼,你现在都十六岁了,只有两年时间了,可是快着呢。” 说起这话来,谢缈心里头还是难受的,他可不想让哥哥成婚了,但祖母说人都是要成婚的,不是他不想让就不让的。 唉,能拖两年是两年,反正哥哥答应了的,在十八岁之前就是不能成婚的。 这两日俩孩子玩疯了去,也吃上了不少好吃的东西,等着放榜那天他俩早早地就起了床,去那外头等着。 官兵们将榜往上一贴,温玉安这三个字就在上头写着呢。 谢缈当下高兴地一把抱住哥哥,瞧着比温玉安还要高兴呢。 他们还没从县城回到临溪庄,那考上状元的消息已经在临溪庄里传遍了,如今最开心的就是阿姐了,她打小看着长大的弟弟出息了,是个秀才了呢。 他们回到临溪庄后,阿姐就拉着人去了她家,家里头摆了一桌子饭菜,可是丰盛的很呢。 赵小满瞧见舅舅回来,连忙从椅子上滑下来,东倒西歪地跑到舅舅身边,喊着:“舅舅秀才回来了,舅舅秀才真厉害,舅舅回来就能吃好吃的了。” 他这一说大家都笑了起来。 阿姐说道:“快快快,洗手吃饭,你们一路饿了吧,阿姐做了好些吃的呢。” 头些年温家过得苦,但遇到了谢家帮衬着,不至于让他姐弟俩连饭都没得吃,后来阿姐跟赵庄头成婚后日子过得越来越好,如今玉安又成了秀才,阿姐可是开心着呢。 若是温家阿娘在天上瞧见自家孩子考上秀才也开心,当初若不是阿娘坚持让玉安上学堂,哪能有这般造化。 打这天开始那临溪庄的人瞧见温玉安都叫一声温秀才,还有些人家瞧见温玉安考上秀才了,也把自家孩子往学堂里送了,说是让自家孩子也学一学,说不准以后也能中秀才。 谢缈因着哥哥考中秀才骄傲了好几天来着,见天地咧着嘴笑,可这还没笑几天呢,突然从京城里来了人,说是要接谢缈和谢祖母去京城。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谢祖母的大儿子,祖母只知道大儿子在外头做官,这些年往家里头给了不少钱财,却不知道他做了啥官,没成想今儿个一回来竟然成了那朝廷里的丞相,可给谢祖母吓得不轻,咋就变成丞相了。 谢丞相以前没少说带他们去京城,但母亲总说庄子里过得自在,于是便一直拖了下去,如今他都坐上了丞相的位置,可不能再让母亲在庄子里待着了。 谢祖母这回也没再推拒,就同意去京城了,但这回说不同意的成了谢缈,他吵着闹着就是不走,这么大一个人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就是不出去。 谢祖母一瞧就知道是咋回事儿,当下便让温玉安去找谢缈谈话了,让他哄一哄谢缈。
52 首页 上一页 49 50 51 5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