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知道怎么哄祖母开心,这不,祖母没一会儿就笑得合不拢嘴了,可开心了。 不过他说归说,还是起身去书生身边的位置坐下了。 他的位置正好跟堂哥谢崇林是对面,便说着:“堂哥,今儿个怎么来了?” 谢崇林是个标准迂腐读书人模样,整日里与书为伴,书比他娘子还要受宠,要不是他有了孩子,谢缈都要觉着他这堂哥无欲无求要跟书过一辈子了。 谢崇林道:“在翰林院得了几本好书,想到玉安能用得着便给他带了过来。” ? 嚯,这是把比娘子还要受宠的书给书生了?他们俩的关系何时这般好了? 他们在祖母房间里没待多久就散了,谢崇林回了家,谢缈则拽着书生去了自己房间。 他从屋子里拿出好几套新裁的衣裳,让书生来回试了个遍。 谢缈一边拿着衣裳往他身上比划,一边说着:“书生,这裁衣裳的钱可都是我做活赚的,小爷我先在可是有月钱的人,禁卫军的月钱比更夫多了好些呢。” “这个湛蓝色的衣裳就不错,你快穿上让我瞧瞧。” 温玉安笑着点了点头,而后身上的衣裳换了下来。 京城里的裁缝做的衣裳款式新颖,再加上时兴的花纹样式,这衣裳一穿书生更加好看了些。 谢缈眼睛瞧着那被束腰贴着的细腰咽了咽口水,这也太细了些,跟那柳枝儿似的,手掌握上去稍微一用力就能掰折了去。 龌龊!下流! 谢缈赶快摇了摇脑袋,净想些啥呢,这要是被书生知道了还不得跟他翻脸啊。 温玉安不知道谢缈的想法,瞧见他摇头还以为少爷觉着这衣裳不行,连忙说着:“少爷,衣裳挺好的了,我喜欢这件。” 少爷赚钱不容易,给他买了衣裳可是得留下来,不能随便就丢弃了去。 听着书生喜欢,谢缈便笑了:“喜欢就好,这衣裳穿出去可是比上回那些衣裳好看。” 他说着就把书生换下来的衣裳给团成了一团丢在一边,说道:“我让下人洗了去,你穿着这新的就行。” 温玉安也没做他想,穿着新衣裳就回了房间。当然谢缈也是跟在后边的,随着书生一块进了屋子,直奔着床扑过去,比书生上床睡觉的速度都要快。 他还拍了拍身边空出来的位置,迫不及待地喊书生睡觉。 现在入了秋,天也渐渐冷了下来,如今两人睡一张床也不会觉着冷了,贴在一起睡觉还更暖和呢。 温玉安刚躺在床上就被谢缈抱着了,下巴贴在他肩膀上,脸颊贴着脖颈蹭着,像个好久没见着主人的狗狗,跟主人见面后紧紧贴着扯都车不下来的粘人精狗狗。 谢缈嘟囔着:“还是书生你身上的味道好闻,军营里头可臭了,出汗臭,衣裳不洗也臭,一点儿都不好闻。” “而且近些日子可累了,前两天扎马步脚底都磨破了,鞋子上都沁了不少血,你要是见着了都能晕过去。” “这么累啊。”温玉安拍了拍谢缈后背,“少爷可是吃了不少苦,要不我们再忍两天,等你被选上精兵就好了,到时候月钱多攒起来以后娶妻用。” 书生可是个会画大饼的,升为禁卫军的精兵后定是有精兵该干的活,说不准比他这看菜园子的活儿要累上不少呢。 但谁让咱们少爷喜欢钱呢,他也想攒钱娶妻来着,这饼可是画到他心坎里去了。 谢缈嗯了一声:“那我就再忍两天,反正几天后就得比试了,比完后我要好好休息一场。” “那就是了,我还等着少爷当上精兵队的兵呢,到时候有少爷撑腰,我在京城里都能横着走了。”温玉安说着。 谢缈一个翻身趴在书生身上,呢喃着:“那当然了,有小爷在定能让书生前途无量,日后当了官更不会有人欺负你。” 少爷说完打了个哈欠,他有些困了,白日里一个劲儿地练功,夜里沾上枕头便容易困,更何况一边还有个书生味道的安神香,睡得可太快了,没一会儿眼皮子就闭上了。 温玉安小心翼翼地将被子拽了拽,掖好被角,而后贴着少爷也睡着了。 只不过一晚上的时间过的忒快了些,一闭眼一睁眼的功夫一晚上就过去了。 一大早,谢缈没缓过神还钻在被窝里打滚呢,就被大哥掀了被子从床上拽了下来,他连衣服都没穿好呢。 他转头想找着书生求救,只见书生手里拿着兵法书对他微笑:“少爷,今儿个还有要背的呢,你要是背不会明天可就见不着我了。” 得了,书生跟大哥是一个阵营的,他们俩合起伙来欺负自己。 可是书生的话他得听啊,谢缈只能不情不愿地起床,临走前还趴在床上嗅了嗅香味儿,过几日味道淡了可就闻不着了。 练完功、吃完饭后,谢缈不情不愿地坐上了去军营的马车,头透过窗子一个劲儿地往回看,人影都看不着时才转过身来。 谢缈耷拉着一张脸,嘟囔着:“大哥,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的意思我可真真是感受到了,还没在家里头待够呢,时间咻得一下就没了。” 谢老大瞧了眼不争气的小弟,嫌弃地移开了眼睛。 他就想不明白了,小弟怎么这么像他阿爹,不光脾气像他阿爹一样倔,就连这粘人的劲儿都跟他阿爹一模一样,一会子见不到人就哼哼唧唧的,忒没出息了。
第44章 少爷马步扎得好 日子照常过下去, 谢缈还像以往一样边练边背,去书院了就见见书生,过得还挺充实。 只不过这几天里谢缈愣是没见着二哥一眼, 这一下别说二哥手底下的兵了,就连他自己都有些疑惑了。 他去问大哥,也只得了个二哥有任务的说辞,要是继续问下去,大哥就啥都不说了, 还说这不是他该操心的事儿,让他好好准备着选拔。 选拔的日子如期而至,五个人为一队进行比拼。 江哥领头带着他们五个出现在比试场地。 偏偏不凑巧他们抽中的次序正好在那爱说闲话的小兵后边,所以两队等待的位置也挨着。 两队本来就不对付, 起初各自相安无事,但第一场的骑射结束之后,那爱说闲话的就坐不住了,谁让谢缈他们队的骑射得了前几名呢, 比旁边那队的名次靠前多了。 “你们也别太得意,这场名次靠前不代表下场也行,毕竟你们里头还有两个看菜园子的, 怎么着都比不过整日里训练的士兵。” 谢缈斜着眼瞅了他们一眼,没好气说着:“好生生一个人却用嘴放屁, 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臭。” “好啊姓谢的,你给我等着, 正好咱们都是扎马步,老子等会非得把你比下去不可。” 谢缈回着:“比就比, 小爷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强者。” 俩人都对彼此不服, 顶着一口气非要比试一场不可。 不仅是旁边这一队的士兵对谢缈这边的人看不上眼, 其他士兵也是这样,都没把他们当回事儿,只当他们是过来垫底的。 有些捧高踩低的士兵还会都他们恶言相向,反正没人给他们好脸色看。 这下可把三个公子哥给气得不轻,他们都是娇生惯养长大的,根本没人敢瞧不起他们。可这是在军营里头,他们的身份也没向外说过,所以没人把他们当公子哥来惯着。 军营里想被人瞧得起,就得比别人强才行。 接下来的比试是平射,轮到了三个公子哥中的杜枫上场。 他被那些人刺激地够呛,说着:“老虎不发威就把我们当病猫了,我要是不拿个好点的名次,就对不起从小练的功夫。” 这三个公子哥打小就跟谢缈玩得好,而谢缈家里头全都是武将,总是带着他去武场练功,这三个小男子汉就跟着一块去,练了不少武功来着,不然也不会跟着谢缈一块在京城里横行霸道了。 杜枫气势汹汹地拿着弓箭上场,到底是被神箭手指导过的,竟然留到了最后,虽然没能拿到第一,但也拿了个靠前的名次。 而原先嘲笑他们的队伍有些还不如他们呢,一时间那脸被打得啪啪响,有些人更是见了他们都绕道走。 紧接着就是马步的比试了,轮到谢缈上场了。 他正好跟那爱说闲话的小子挨在一起,俩人较着劲儿来比试。 一刻钟、两刻钟的大家伙还能撑下去,半个时辰后已经有大半的人退场了,而谢缈跟他旁边的小子还较着劲儿呢。 “看菜园子的,没想到你还算有点本事,老子小看你了。” 谢缈嘴硬回着:“小爷我的本事可不止这一点,平日里练的时候可都是一个时辰起步的。” 这初秋的天气已经有些凉了,但正在场子上比试着扎马步的人如今一个个满头大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来,后背的衣裳都被沁透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咚的一声,旁边那嘴臭的小子没能熬过去摔倒在地上了。 谢缈斜着眼瞅了他一下,轻蔑说着:“整日里满嘴没一句好话,还以为多厉害来着,没想到连个看菜园子的都敌不过,丢不丢人啊。” 那小子颤抖着双腿从地上爬起来,嘴角扯了扯想说话又硬生生忍了下来,而后一瘸一拐地走远了去。 谢缈赢过了那小子,心情舒畅不少,那玩意儿以后可是没法子嘲笑他们了,手下败将拿什么嘲笑胜利者。 如今场上还有四个人,这已经是人体极限了,没多久就陆陆续续听见有人摔倒的声音。 场外也有不少窃窃私语的声音,讨论声大多是关于谢缈的。 “你们确定那个脸上有疤的人就是看菜园子的那个?不会搞错了吧,一个看菜园子的竟然撑到了最后。” “哪能看错啊,那人模样长得好,再加上眼尾的疤,看一眼就能记得住,他就是那看菜园子的。” “娘的,我们禁军要是输给一个看菜园子的,岂不是丢大脸了,到时候走在军营里瞧见伙房那些人都得绕着道儿走了。” “谁说不是呢,你看场上就剩下两个人,看菜园子的明显还能撑会儿,禁军的那个晃晃悠悠的过不了多大一会儿那人就得摔倒。” 还没等过一会儿呢,那人便咚的一声倒下了。 寂静,一片寂静。 禁卫军的人都沉默了,没人先开口说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场上那个胜利的人。 “谢缈,你小子厉害了。” “哈哈哈,我看这下谁敢再嘲笑我们。” “嚯,连看菜园子的都比不过,我看以后你们还是多练练吧,哈哈哈哈哈。” 谢缈同队的三个公子哥一人一句高声喊着,把那些嘲笑过他们的人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谢缈张着嘴喘着粗气,断断续续说道:“小爷废……废了,腿不听话了,过……过来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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