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一惊,连忙问着:“温秀才,我家爷呢? “被哥哥们拉去练功了。”温玉安说着。 !! 小毛吓得冷汗直冒,一点儿都不敢耽搁,脚底下生风似地往外处跑,一边跑一边哭喊着:“爷啊,是小毛来晚了,你可千万别有事儿。” 这些人来得快,走得也快,没一会儿客房这边又恢复了平静。 温玉安瞧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没跟着过去,毕竟他只是借住的人,不好掺和别人的家事儿。 而且他们是亲兄弟,应该不会闹得太厉害吧。 事实也是这样,亲兄弟之间不会下死手,但会下狠手。 谢缈被俩哥哥打得走起路来都一瘸一拐的,一旁的小毛心疼坏了,红着眼眶道:“爷,你疼不疼?” 大爷跟二爷每次都要下狠手的,他家爷可真是受了大委屈了。 谢缈扶着腰停住步子,道:“你哭啥,切磋武艺向来都是这般,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别让小爷看见你哭。” 说罢他板板正正地走回了房间里,还利索地把门刚关上,瞧着没一点事儿。 可门刚关上谢缈就卸了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张脸疼得龇牙咧嘴,身上像是散了架一般。 大哥二哥这是往死里揍他,揍完了不忘说贬低他多日不练拳脚生疏,还约着明日继续开战! 这要是再战几日,他都要一命呜呼了。 “爷,我给你叫了水,你开开门洗个澡吧。” 谢缈猛地站起身来,抬手开了门,道:“那就进来吧。” 如今这气势一点瞧不出方才那半分龇牙咧嘴的人是他,装得还挺像样。 他强撑着洗了澡,然后又去了用膳的地方,刚走进去就听见谢老大跟谢老二说着:“哎呦,小弟来了,这身子还能走动呢。” “别说,小弟虽然身手没以前敏捷了,但这挨打的功夫倒是一点没落下,打这么狠都没事儿。” 谢缈扯了扯嘴角,转头看向了一旁坐着的祖母,他大小在祖母面前长大,最是受宠。 于是他便在众目睽睽之下一瘸一拐地走到了祖母身边,往底下一蹲趴在了祖母的腿上,说话的声音都带了些哭腔。 “祖母,是小缈无能,在庄子里荒废了武艺,可小缈会继续勤加练习的,定不会辜负哥哥们的心意。” 谢祖母人愣了一瞬,当初谢老大跟谢老二刚从边境回来时打他打得比现在狠多了,都没见他这般哭闹过。 那时候她可是心疼呢,但谢缈不哭不闹,她也没法子给好孙孙出头,难得今日来她跟前诉苦了,可是得好好出一口恶气。 祖母抬起头看向谢老大跟谢老二,绷着脸道:“小缈是你们的弟弟,不是你们手底下的小兵小卒,你们俩如何能下得了这样的狠手,罚你们今早不许进食!” 谢老大跟谢老二咽了咽口水,俩人眼睛直勾勾地瞅了瞅趴在祖母腿上的小弟,那般大的块头趴在祖母腿上也不嫌丢人! 嘿,从庄子来回一趟,竟还长了不少脑子,都知道利用人了! 谢将军瞥了眼谢缈,没啥好气说道:“行了,大男人打打闹闹得能有多严重,军营里哪个人不是这般过来的,哥哥们就是想锻炼一下你的毅力,这才几成力就受不住了?” 他的声音落下,谢老大谢老二连连点头,非常认同他阿爹的说法,弟弟如今过于柔弱,没想到这样的小事儿就要跟祖母告状。 可谢缈如今已经不是原来的谢缈了,书生说过有委屈就得说出来,不然别人可不会知道呢。 谢缈硬着头皮从眼睛里挤出两滴泪,抬头看向祖母:“孙孙身上疼,嘴巴里也没味,今早的饭我还是不吃了罢。” 谢祖母当下脸色一黑,不仅祖母这般就连一旁的阿娘都没忍住动了怒,大手往桌子上一拍,桌子上的盘子碗筷叮里哐当地撞上响了声音。 她蹭得一下站了起来,看向了老大老二,道:“你们小弟从小就是娇惯着长大的,能跟你们俩这般皮糙肉厚的比吗?还跟他切磋武艺,怕打不死他是不是?” 谢夫人在自家儿子面前向来是个有话语权的,她一开口说话俩人吓得只咽口水,连连说道:“阿娘,我们没有想打死小弟,我们只是逗他玩玩。” 谢将军爷插嘴道:“娘子,谢缈他才不被打死,就他那脾气……” 谢夫人如今正在气头上,谢将军说话也不好使,当即扭头瞪了他一眼:“你也闭嘴,若不是你把儿子送去临溪庄他能武艺退步,若是一直养在身边会这般无能?说到底全都是你的错!” 谢缈湿润了的眼睛充满了疑惑,阿娘这是护他还是损他?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顺耳? 可当阿娘看过来时,那盛满了泪花的眼睛又落下了好几颗泪珠。 谢缈说着:“阿娘,小缈没事的,小缈以后会听哥哥的话。” 谢夫人瞧着小儿子这般模样眼圈红了大半,道:“没事,以后阿娘教你,不会让他们再打你了,阿娘疼你。” 谢老大谢老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与此同时又对谢缈投去了怜惜的目光,他俩同时想到了小时候在边境时的痛苦回忆。 罢了罢了,他们受过的苦,可是有人再受一次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上午还有个考试,希望这是年前最后一个考试……
第29章 少爷被挤走了 谢缈此刻还不知道即将面对怎样的折磨,只当是大哥二哥是怕了,他眼睛里闪过一丝的得意,然后重新回到了座位上一口气吃了好些饭菜。 谢祖母瞧着他吃了不少,开心地笑了:“小缈多吃些,补补身子。” 第一次被孙孙需要的感觉真好,以后她可得好好护着孙孙才行。 不仅祖母给他夹菜,阿娘也没少给他夹吃的,这顿饭给谢缈吃得扶着墙出门的。 他们刚出门一会儿那边小毛就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嘴里还大声呼喊着:“爷,温秀才中举了!” 谢缈扶着自个吃撑了的腰打了个嗝,一瘸一拐地跑到小毛跟前问:“中举了?” 小毛点头:“不仅中举了还是解元,是举人里的第一名!!” “真是第一啊?” 谢缈惊得眼珠子都瞪圆了,书生那个书呆子可真厉害,竟然是所有书呆子里最厉害的那个,牛啊! 他们这边说着话,谢家其他人也都惊了,其中当数谢将军最是震惊,没想到那能治服他家逆子的书生竟然中了解元,难怪能把谢缈治得服服帖帖的。 谢将军心里乐呵啊,当下便说道:“谢缈,你快去让家里人放个响庆贺庆贺,再把温玉安带过来,大家一块说说话。” 他们一家子武夫,突然冒出来了中了解元的稀罕人物,可得好好瞧瞧,更何况那温举人还能把他家逆子治得服服帖帖,这般不俗之人可不能落了别人家里。 “哎,我知道了。”谢缈高喊出声,然后便直奔着那客房跑过来,边跑边喊,“书生,你中举了,还是个解元!” 他现在腰也不疼了,腿也不瘸了,感觉浑身都有力气了,一路跑到客房门前连粗气都不带喘的。 “温解元,快跟我一块出去听响,我阿爹还说要见见你呢。” 温玉安本来正在屋子里看书,冷不丁地就听见外边有人喊他,离得近了才听清是外边放榜了,还中了解元。 温玉安似是难以置信,便又问了一遍:“真实解元?” 谢缈拍着胸脯道:“当然,小爷我最不会骗你了。” 温玉安还没消化好这消息就被谢缈连拉带拽地去了前院,只瞧见小毛拿了些鞭炮放在将军府门外边。 谢缈对着门口喊:“小毛,放响!” 小毛拿了火折子对着鞭炮点着了,然后便只听得见噼里叭啦的响声,这声音响了好大一会儿才停下。 那街道上的人瞧着将军府放响便有人问着小毛:“将军府有啥喜事儿了?” 小毛颇为骄傲说道:“是借住在家里头的温少爷中了解元,将军一高兴便让我放了响。” 那问话的人大吃一惊,这将军府咋还出解元了?他们不都是五大三粗的武夫吗? “真是你们家的人?” 小毛点头:“当然是了,温少爷可是聪慧呢,脑袋瓜好用得很,跟文曲星下凡似的。” 他家爷跟着温少爷后再也不会白受气了,现在心眼都多了好些呢。 小毛说的话在京城里不知怎么的就传开了,大家伙都在说那将军府里的解元呢。 “听说了吗,将军府里竟然出了个文人,还中了解元。” “啥,武将家出了个解元?没听错吧,这也忒离谱了。” “这消息就跟上回谢缈那纨绔行侠仗义一样吓人,他们将军府可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原本谢纨绔用计谋把里长跟知县拉下马就够惊人了,但今日又莫名其妙地出了个解元,可真是离了大谱了。 而在消息中心的温玉安此刻正被按在椅子上,承受着好几双眼睛的注视。 谢老大谢老二直勾勾地盯着眼前这书生,不由得看向了他的脑袋,不知道里边装得东西跟他们的有什么不一样,难不成书生脑子里装的都是书,不然怎么考试这般厉害? 谢夫人也是这般,她向来对厉害的文人有不一样的感觉。 以前她把小儿子丢家里就是想让他跟祖母学学,说不准回来就能收获一个谦谦君子,可没成想回来之后小儿子皮实的要死,果然是将军的种,就算是养在家里头也逃不过练武的命。 可今日眼前这个孩子是真真实实的谦谦君子,不仅脑袋瓜聪明,这模样长得也是十足十的好看,可跟她脑袋里的君子模样太像了。 谢祖母也没忍住多看了温玉安几眼,没想到她没教成文人的小孙孙竟然带回来个解元,可真是厉害。 谢将军虽然对温玉安充满了好奇,可那书生如今被一家人瞧得脸皮子发红,他也没好意思再看。 谢缈却仿佛瞧不见家里人的视线一般,拿了颗果脯塞进了书生嘴里,道:“尝尝京城的果脯,刚让小毛买来的,好吃吗?” 温玉安僵硬着脖子点头:“好……好吃。” 他没被这么些人如此盯过,再加上他的脸皮本来就薄,这会子说话都不利索了。 谢缈又给他倒了杯茶水:“尝尝,这是京城里好喝的茶水,味道不苦不涩,还有些酸甜。” 温玉安赶快接过来放嘴边喝着,那颗脑袋恨不得一头钻进茶杯里,只求着谢家人能别这般继续看他。 谢将军这会子开口说了话:“谢缈等会带温少爷去你伯父家玩玩,你应当是有些时间没去看你家堂哥了,正好一会儿出去玩玩。” 既然家里头出了个厉害的书生,那可就不会放他跑了,得献给他大哥去当门生,大哥定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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