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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冉水瑶就是天神选中的使者，她会用让天神满意的方式，杀死祭品。 只有这样，天神才不会催动诅咒，他们也就能活下来。” “杀人还要仪式感……这也太可怕了。” 容璟身子不受控地抖了一下，挪着小碎步，坐到洛煜北身后，害怕地紧紧抱住他。 “冉齐这是，亲手把冉水瑶变成了怪物啊……” 冉水瑶仅仅因为冉齐行为有异，就两刀把冉齐捅死的画面。 容璟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洛煜北自然地握住容璟环在他腰上的手，偏头去看容璟。 “被他自己养出来的怪物杀死，也算是他罪有应得。” “冉齐死了吗？！”苏凌怀很是诧异，连声音都拔高了不少。 “嗯，”洛煜北点头，“被冉水瑶杀了，怎么了？” “这就难办了，”苏凌怀皱眉，厉色道：“半月城那边做事谨慎，都是和冉齐单线联系的，冉齐死了，那这线索不就断了？” “这没关系，”容璟忽然出声，脸贴在洛煜北肩上蹭了蹭，“只要他们有往来，千面影就一定能顺藤摸瓜，查到踪迹。” 他表现得十分自信，就像这事已经十拿九稳了。 苏凌怀挑眉看他，“那你挺厉害。” 容璟对此充耳不闻，只微微侧身，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洛煜北。 直到洛煜北受不了他炽热又明朗的视线，伸手揉揉他的脑袋，“嗯，很厉害。” 容璟这才美滋滋地笑了起来。 “……” 苏凌怀无语地抿唇，又闭上眼做了个深呼吸，才继续说： “顺天寨藏了这么多火药，要上报给朝廷吗？” “当然要，”洛煜北沉声开口，“等明日和白虎军会合，再让人传信回京。” 只是明日就是顺天寨的祭祀大典。 冉齐死亡，冉水瑶消失，在白虎军攻上来之前，他们都未必安全。 还有最重要的，是这些火药。 寨子里不一定只有那一个火药库。 一旦把顺天寨的人逼急了，他们点燃火药，整个顺天寨都会在瞬间被烧成灰烬。 “你先好好休息，别的不用担心。”洛煜北起身，叮嘱完就转身离开。 容璟连忙跟上他的脚步，“将军这是要……” 洛煜北无声地点头。 他们对视一眼，并肩往外走。 把床上的苏凌怀看得一愣一愣的。 “他们啥时候，变得这么有默契了？？” 苏凌怀万般不解。 就像他始终想不明白，洛煜北到底为什么，会把容璟留在身边一样。 出了院子，洛煜北和容璟分开行动。 他们一人抓了一个顺天寨的人。 只不过是把人绑起来，扔进冉水瑶的屋里。 还没上手段呢，那二人就全招了。 果然，顺天寨除了他们先前发现的那个火药库外，冉齐屋里的地下室里，还有一个。 洛煜北和容璟悄声避开寨子里的人，溜进冉齐屋里。 在里面寻找地下通道的入口。 之后顺利进去，并且看到了数量更为庞大的火药库。 光是这两间火药库的火药，就抵得上整个启翎国半年的火药产量了。 而这还只是冉齐所准备的，所有火药里的一小部分。 洛煜北越想越觉得后怕。 启翎国禁止私贩火药，即便是商户制作烟花需要购买火药，都得提前去官府备案。 冉齐究竟是从什么渠道，亦或是说他背后有什么人，能让他私下筹集到这么多火药？ 等到天色渐暗，寨子里的人开始躁动起来。 他们似乎才发现冉齐不见了。 远处火光点点，是有人举着火把寻人。 他们嘴里有人喊着大当家，有人喊着郁灵姑娘，还有人喊着卢云的名字。 声音既杂乱，又嘹亮，吵得人心烦。 黑夜里的星星火点越来越多，却无一人来冉水瑶这里寻人。 明明洛煜北和容璟，就站在冉水瑶屋前。 只要有一人靠近，就会发现这里的异常。 容璟从背后抱着洛煜北，把下颚抵在他肩上，不免出声感叹。 “真好看，像星星一样。” 洛煜北望着那些游动的火光，沉思良久才道： “带走冉水瑶的人，明知冉齐已经死了，却未将这消息透露出去，为什么？” 容璟认真地看着洛煜北，也细细思考起来。 “他既然没把我们供出来，最起码能证明，他不是敌人。” 说着，容璟又不确定道：“所以他是刻意引导我们发现密道，之后把冉齐的尸体扔在石门前，也是在引导我们发现火药？” “也许吧……” 洛煜北忽而专注地看着不远处。 和黑暗融为一体，停在树下的人。 隐约从那人的身形可以看出。 是甘川。 容璟顿时警惕起来。 洛煜北这时抬步往前，树下的人，也随之朝他们这里走了过来。 “拜见安和王。” 甘川停在洛煜北面前行礼，面色恭敬。 似乎对于他们的突然出现一点都不意外。 洛煜北心下了然，“你果然早就发现了。” 甘川摇摇头，“安和王其实一直隐藏的很好，把卢云的性格摸得很透。” 他话锋一转，继续说： “只是安和王偶然间流露出来的气质，绝不是卢云该有的，之前的试探也只是有些怀疑，直到在这里看到安和王，我才能确认。” “是你带走了冉水瑶，又引导我们发现火药？”容璟问。 “是。”甘川选择坦白。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们？”容璟继续追问，整个人依旧是防备的状态。 他可记得在山下的时候，甘川说的话。 【就是可惜了，一点都不经玩，随随便便就死了。】 所以甘川在容璟这里，一开始就坐实了坏人的身份。 即便甘川现在在帮他们，容璟也无法轻易信任他。 “因为……” 甘川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容，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变得悲伤起来。 而后，他又表现得十分愤恨。 “我要顺天寨所有的人，都得到他们应有的报应！ 如果只是引爆火药库把他们烧死，那也太便宜他们了。 我要他们的罪行被世人皆知，要他们即便是死了，也永生永世遭人唾弃！！”
第63章 见证救赎的死亡 甘川的眼里盛满了怒火，看上去恨不得把那些人，全都生吞活剥了。 洛煜北蹙着眉，不理解他的愤怒从何而来。 “你有亲近之人，死于顺天寨之手？” “是，”甘川声音发颤，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冉齐就是个畜生，这个寨子里的所有人，都该死……”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帮冉齐诱拐良女？你就没想过那些失去女儿的人，会变得和你一样痛苦吗？” 听洛煜北这么问，甘川猛地跪了下来。 “为了得到冉齐的信任，我必须这么做。” 说着，他的眼底又浮出怨怼和不甘。 “但是……凭什么，凭什么只有我家破人亡？！凭什么我要一次又一次地，看着我所珍惜的人在我面前被杀，而别人就能过得那么幸福？！”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所以你以获取冉齐的信任为由，心安理得地抓走那些姑娘，破坏别人和睦的家庭，想让他们体验和你一样的痛苦？” 容璟心里的怒火蹿升，攥紧手心，恨不得直接冲上去把甘川打死。 甘川没有回答。 可他的表情，已经道明了他的内心。 他的确是这样想的。 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变得跟他一样不幸，甚至比他更痛苦！ “只要安和王承诺，让寨子里的人都得到他们应有的下场，我可以把知道的一切，全都说出来。” “他们作恶多端，本王自然一个都不会放过，”洛煜北冷冷看着甘川，心中也愤愤不已，“包括你。” 甘川沉默着，重重朝洛煜北磕了一个头。 “我所做的恶，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只是在这之前，我要那些人全都下地狱！” 接下来，他们在甘川嘴里，得知了不少信息。 其中包括，顺天寨和半月城的联系，甘川仇恨他们的原因。 以及另外两个火药库的位置。 “其实，顺天寨刚开始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冉齐和冉水瑶，也不是现在这样……” 冉齐和冉水瑶，原是黎国巫族人$。 数年前，巫族遭黎国皇室军大规模屠杀。 冉齐为了活命，带着病弱的冉水瑶，逃到了半月城。 摄政王收复半月城时，里面的黎国卧底，并未被清除干净。 卧底们发现冉齐和冉水瑶的踪迹，对其进行了追杀。 冉齐被逼得走投无路，只能带着冉水瑶，往半月城外崎岖的高山上躲。 于是寻到了如今顺天寨这个地方。 “顺天寨创立之初，是为了收留和他们一样走投无路的人。 冉齐虽落草为寇，却很是讲义气，对那些来投奔他的人，都以礼相待。” 也正是因为他的义气，来到顺天寨的人越来越多，顺天寨慢慢就发展了起来。 甘川就是在顺天寨小有名气的时候，投奔的冉齐。 “那个时候，我刚目睹了妻女的死亡，每天都沉浸在悲痛中，是寨子里的人陪着我，开导我，才让我慢慢好转。” 然而，半月城城主在这时找了过来。 城主想和冉齐合作，让冉齐帮他作恶。 冉齐不愿意干伤天害理的事，便拒绝了。 没曾想，城主竟直接派兵，杀上了顺天寨。 顺天寨好不容易发展成如今一百多人的规模，却在转瞬间，被那些官兵屠了大半。 那一日，鲜血染红了整片山野。 冉齐为了保下剩余的人，不得已被迫同意。 也是这一天，冉水瑶在亲眼看到那么多人被杀后，好奇起了杀人的感觉。 “当晚，冉水瑶召集了十个人，把他们迷晕后，一个一个杀害。 冉齐为了保护她，选择了毁尸灭迹，我无意间撞见，也帮了忙……” 自此，冉齐变了。 冉齐不再接纳那些，走投无路的可怜人。 而是主动招揽被官府通缉，身上背负着命案的恶人。 自然而然的，顺天寨也变了。 变得不复往日的温情，变得充满了血腥。 半月城城主需要年轻貌美的女子。 冉齐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对半月城十分熟悉的他。 甘川当时还觉得，冉齐是被迫的，念在昔日的旧情，也为了替冉齐分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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